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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找到了“黄河老鬼”后,事情会变得顺利,可是每次问及那神秘洞窟,对方都顾左右而言他。
我只能退而求其次,询问关于自己身上的诡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哪有什么诅咒,这事是平老头在捣鬼,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你得去找他。”小老头的回答,完全出乎我意料。
我与甄青衣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犹疑。
小老头聊了几句,再次告诫我们,古井里面有凶灵,不能妄动,然后背着双手,溜溜达达走了。
“我勒个去,到底谁在说真话,谁在骗咱们?”王胖子见小老头走远,在一旁嘟嚷。
我低着头,皱眉沉思,风尘仆仆赶到这里,连河底洞窟影子都没瞧见,反而陷入迷局中,让我心里蒙上一层阴霾。
“那井下面寒气太重,不管对方说的真假,至少凭借现有设备,无法探查清楚。”鬼探徐在一旁收拾设备。
“我觉得吧,平伯和老鬼的话,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李小蕾从一旁走了过来。
“还是按照原来计划,在这边废弃屋子,装上摄像头,然后暗中监视平伯。”我抬起头说。
“你身上的诅咒,要不要紧?”甄青衣在身旁关切的问。
我摇了摇手,说暂时还能压制,转身和鬼探徐一起,寻找隐蔽角落,安装蓝牙摄像头。
临走前,我再次拿出罗盘,测算了一下古井风水,可是一无所获。
王胖子这货小心思重,还惦记着平伯口中,那一批失踪的财宝,特地拉住几个村民,询问关于传闻的真假。
过了片刻,这货追上我们,面带兴奋,说:“张献忠财宝的事,是真的,这边村民基本都知道。”
我奇怪看了这货一眼,问:“失踪几百年了,也没听说有人找到,你兴奋个啥?”
王胖子神秘一笑,小心翼翼瞧了瞧四周,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你不觉得,那神秘洞窟,说不定与失踪财宝,有关联么?”
我愣住了,若当年张献忠财宝失踪,这事是真的,那么河底那神秘洞窟,还真说不定,能与这批财宝,扯上关系。
“十几船的财宝,若是胖爷能找到,这辈子能躺在票子上睡觉。”王胖子陷入幻想。
“八字没一撇,先解决眼下诡事再说吧。”我比较冷静,没王胖子想的那么乐观。
回到院子里,正好平伯不在,鬼探徐向我使了个眼色,偷偷摸摸,拿着一个蓝牙针孔摄像头,向着平伯房间摸去。
其实,我对于这事,心里略微有点抵触,可是为了能解开谜团,也顾不得这么多。
我们回到房间中,打开笔记本电脑,几个画面出现在屏幕中。
中午的时候,平伯回来了,进进出出,一切就是个农家老伯的日常,没什么异常行为。
而且对方说的故事,也在村民口中,得到了验证,这让我们,对于那“黄河老鬼”,产生了一些怀疑。
废弃屋子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那“黄河老鬼”也不知去了哪里,没有出现。
吃过晚饭,我再次给自己,加持上五丁五甲印,镜子里的自己,脸上开始出现一些黑线,细如游丝,连王胖子的阴阳眼,都看不见。
李小蕾翻遍了《葬经》,对于我身上的诡事,也没能找到合理解释。
甄青衣提出,给我针灸一下试试,我拒绝了,医门对于驱除诅咒,其实不太擅长。
把二女送回隔壁,我们三人商议了一下,决定轮流盯着监控,一有异常,立刻叫醒同伴。
夜里,我睡得迷迷糊糊,被一只手给拍醒,睁开眼睛,见到鬼探徐脸色凝重。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我一下坐了起来,语气急促的问。
“这半夜三更,平伯扛着一把铁锹出去了,也不知要干什么。”鬼探徐急急说。
我眼皮一跳,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凌晨三点半,平伯在这个点出门,确实十分异常。
伸手拍了拍王胖子,这货睡得跟死猪似的,砸吧了一下嘴,翻了个身,继续酣睡。
时间紧迫,怕跟丢了平伯,我骂了王胖子一句,匆匆披上衣服,与鬼探徐一起出门。
外面一片漆黑,我们走出院子,见到前方有手电光束,怕被对方发现,我们不敢跟的太紧。
月朗星稀,平伯扛着铁锹,在田埂上走着,也不知要去哪里。
我们偷偷摸摸,借着树木掩护,悄悄跟在后面。
“这大半夜的,该不会去地里干活吧?”鬼探徐在一旁嘀咕。
“不太像,先跟着看看情况再说。”我眯眼打量着平伯背影。
平伯穿过田埂,向后面一片树林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林中。
我微微一愣,加快脚步,那片树林不大不小,若是去得迟了,还真不一定能找到平伯。
刚走到树林边,就听到里面传来沙沙铲土声,我目光一凝,赶紧靠在一棵树后。
鬼探徐脚步轻如狸猫,悄悄走到另一棵树旁,探出半个脑袋,向树林中望去。
我顺着声音传来方向,眯着眼睛,侧脸向那边看去,见到平伯弓着身子,在地上铲着土。
不知对方在挖什么,我抿住呼吸,目光紧盯着那边。
随着时间推移,一个小土丘,在平伯身边堆起,他杵着铁锹歇息了片刻,用铁锹把小土丘拍实,瞧着就像一个小号坟头。
林中光线暗淡,显得有些阴森,我瞧着平伯诡异举动,心里感觉毛乎乎的。
接下来,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平伯竟然对着那土丘,跪了下来,一下又一下磕着头,仿佛在给人上坟一般。
我和鬼探徐面面相窥,对于这诡异一幕,感到毛乎悚然的同时,心里又充满不解。
直到磕了七七四十九个响头,平伯才站了起来,拿起铁锹,用力戳了下去,把那个类似坟头的土丘,又填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平伯用脚把土踩实,一切恢复原样,扛着铁锹,转身向这边走来。
我和鬼探徐,赶紧蹲了下来,躲在粗壮树干后,抿住呼吸。
平伯没有发现我们,肩上扛着铁锹,按着原路向自家院子走去。
等对方走远了,我窜到平伯刚才挖土的地方,仔细搜寻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难道平伯的脑子,真的有问题?太诡异了。”鬼探徐快步走来,盯着脚下地面。
我摸出一张黄色符纸,捏在手里晃了晃,符纸无火自燃,化为一缕青烟。
闭眼感受了片刻,我睁开眼睛,目露疑惑,说:“没有鬼气,他刚才跪在地上,给谁磕头呢?”
我们扩大范围,在四周搜寻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商议一番后,决定先回去再说。
刚走到村子边,一户人家亮起灯,人声噪杂,老远就能听见村妇大呼小叫的声音。
“出了什么事?”我心中一紧,依稀记得,那户亮灯的人家,似乎是那丧子大婶的家。
“走,我们过去看看。”鬼探徐在一旁沉声说。
深夜的吵闹声,惊醒了不少村民,接二连三,有屋子亮起灯。
离得近了,那边噪杂的声音,隐约能听清几分。
“他大婶不见了,赶紧找找,疯疯癫癫的,别去做傻事。”
“王家嫂子,有没有瞧见他大婶?”
我心里一愣,加快脚步,那边已经围了一圈人,附近邻里,都醒了过来,披着衣服走出门。
等我走过去的时候,一个皮肤黝黑的农村嫂子,上气不接下气,跑了过来,气喘吁吁。
“跳……跳井了……”
一个村民揪住那嫂子,急急追问:“谁跳井了,说清楚!”
“我追迟了一步,跑过去,刚好看见,他大婶跳井了。”
黑嫂子喘着粗气,弯腰用手撑着膝盖,语气急促地说着。
“跳的哪口井,赶紧去救人。”我眼皮一跳,快步走了过去。
“村东那枯井,救不起来,那井太深了。”黑嫂子抬起头,见我是个生面孔,愣了一下,摇头回答。
我转过身,和鬼探徐对视一眼,感觉这事,还真是有点蹊跷。
前面平伯拜完假坟,后脚大婶跳井自杀,这时间上,还真是巧合的惊人。
我们跟随浩浩荡荡村民,去村东头那口枯井,看了一眼,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息。
村民们围着枯井,七嘴八舌议论了一番,拿不出什么办法,各自摇头叹息,全都散了。
我皱着眉,正准备离开,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我。
回过头,我见到小老头背着手,站在废弃屋子旁,一双眼睛,在夜色下,显得格外幽深。
“你刚才也在这里,为什么不拉住大婶?”我匆匆走了过去,盯着对方眼睛逼问。
“你哪只眼睛,瞧见老子见死不救?”小老头奇怪看了我一眼,开口反问。
我一时语塞,是啊,对方说不定也是刚到,不过这家伙诡异的很,说的话,只能信一半。
“这事,你们也看见了,我怀疑是平老头搞鬼,他在给自己女儿,找替身。”小老头说完,不理会我追问,转身就走。
我瞧着小老头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觉得这个黄河边的村子,仿佛笼罩着一层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