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国破,山河碎

琼楼玉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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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白加快了脚步,急急忙忙来到了前院正堂,便见苏毅也在,连忙上前:“父亲!”

    “如此慌慌张张,发生什么事了?”苏毅见着苏白脸色变化,步履浮躁,不似平常。

    “父亲,我刚刚凝神感知,发现家中那股浩然正气正在不断流失,就连门口那一对石狮上面的正气也在流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苏白情绪焦急,连忙问着。

    “你感受得到那股浩然正气?”苏毅皱眉,不敢相信,所谓浩然正气,文人之气,天子之气,又或是什么一国气运,对常人而言不过是一种信念,一种气象罢了,它无形无色根本看不到摸不着,只能在心中有一道无形无质的指引。

    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够看到这些所谓的气息,但苏白是他的儿子,他对这个儿子太了解不过了,他是不会随随便便妄加言论的。

    “父亲可知修仙炼道一说?”苏白想了想,这个秘密如今只有他自己知道,未向任何人告知过,而且他认为这件事没必要隐瞒父母,所以也就说了出来。

    “俗世之间的确流传着一些神仙妖怪的传说,他们大多都隐世不出,修身炼道以求长生不死,成就仙位。”苏毅想了想,接着道:“我倒是知道有一些仙山道府的确有着一些奇人,每隔几年或是十几年就会有弟子下山一趟,寻找有仙缘的孩童收入门下,教授修道之法,但究竟有没有那所谓的成仙人物,倒不是我等凡人可知的。”

    “孩儿便是得人馈赠一本道典,正自揣摩,已经小有见解,每日修习,正在修炼气感的时候,感受到了那股浩然正气正在飞速流逝。”苏白静心感知,却见那股冲霄的气息比刚刚弱了几分:“这会儿已经有所减弱,想必是这浩然正气即将流失殆尽。”

    苏毅没有怀疑苏白所说的话,而是转头看向正中那块‘正德之家’的牌匾,自言自语:“莫不是要出事了?”

    苏毅负手身后,在正厅来回走动,眉宇深陷,心中猜测连连,自言自语:“御赐正德之家,沾染一国之气运,天子之气,又在我文人世家饱受熏染,凝聚一股浩然之正气,正气在身,苏府上下邪气不侵,说是文人正气,可文人正气只在自身,不语怪乱神,正身立人不受邪祟浸染,但我苏府之浩然正气乃是由天子、国运之气汇聚才能如此,使得一府上下尽是正气护持。一国之气运何等宏大,不可撼动,国在,气运就在,气运不在了……”

    “难道,国之气运不存,那岂非意味着……”苏毅不敢往下说,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一种非常可怕的可能性。

    “国破山河碎……”苏白目光微凝,说出了苏毅没有说的话,他也是饱读诗书的一位才子,苏毅所说的意思他自然清楚无比。

    “不可能!”苏毅斩钉截铁,直摇头:“我天元圣朝何等广袤,兵强马壮,纵是千军万马来犯也非一朝一夕之功,定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一副悲惨景象,但如今歌舞升平,国富民强,怎么可能朝夕之间气运消亡?”

    “那若是从内部瓦解我天元圣朝呢?”苏白问道。

    “你是指有人谋朝篡位?”苏毅一愣,随机摇头:“纵是谋朝篡位,那也还是我天元圣朝,没有发起战事,破损山河,那气运就在,除非一朝被灭,新朝再起,才会重新凝结国之气运,如今的状况显然不是……”

    “我立刻修书两封,一封送往京都,一封送往城外驻军余威那里,询问情况。”苏毅不在乱想,当下去了书房,两封信一封出城南去,一封出了北门直奔京都。

    北上京都的信件路途遥远需要半日才能到达,可通天府这一封送往驻军统领余威的信件很快到达,那统领余威也当即给了回信带回。

    通天府驻军统领余威,乃是苏毅旧识,关系十分要好,那孙知府之所以敬畏苏毅,怕的就是这余威统领,以及那远在京都的一位朝中大员。

    信中内容十分清晰,就是告诉苏毅一切安好,并未出现什么变故。

    “这次让信差绕了点路,避开一段官道,更是慢了些,但兴许会安全许多,不至于像上次那样一去不回,了无音信。”

    不管北上京都的回信如何,得到了余威的信,苏毅心中多少有些安稳,虽然还未弄清那浩然正气为何消散,但总归现状还是好的。

    时间流逝,又是一天日落月升,知府府宅内一人急忙忙进去,不过一刻便又匆匆离去。紧接着知府府宅之中有人急匆匆向西城门而去。

    孙思进站在院中,看着天空圆月,可谓神清气爽,不禁笑了笑:“真是月圆意满!”

    而就在同时,城南一队兵马疾驰而来,这一队兵马只有五人,为首的是一员银甲小将,意气风发威风八面,在军中也是一员悍将,他骑马领路直奔苏府而去。

    苏毅取了信件,这一看却是目光触动,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父亲,怎么了?”苏白见状,连忙问道。

    虽已入夜,但苏白之日静心感知,精神越发的抖擞,正在刚刚感知气息的时候,听闻家中动静这才赶来查看,见到了这一队五人。

    苏毅没有回答,只是将信递给了苏白,然后口中喃喃道:“国破,山河碎!”

    苏白一看,也同样震惊,信中说道:“苏兄,刚刚收到千里加急,山河破碎朝夕之间。内有宦官海鸣沙勾结乱臣血洗皇宫,杀尽三宫六院,圣上被杀,国之易主;外有西漠荒州,北极雪州,东海云州三国夹击,朝夕之间已连破三府十七郡,国之已亡。我通天府连天郡,望海郡已被攻陷,云州敌寇距离通天府还有不足五十里,愚弟忙于应策,无暇顾及兄长,今抽调五名近卫援以兄长,还望兄长早有准备,倘若愚弟不敌云州那般跳梁小丑,还请兄长尽快逃离,几名近卫兴许不够,但这已是愚弟极限,莫怪。

    国虽亡,但愚弟做不得逃兵,否则这天下百姓谁人保护,若愚弟留活下来,定亲自登门讨些琼浆佳肴,还望兄长莫要吝啬。

    那一位银甲小将名唤余波,乃是我堂弟,他自幼双亲亡故,我与他如亲兄弟一般,此次大变我亦不知能否保全,纵死不退,但我这堂弟尚小,也是我叔父唯一血脉,我不忍于我犯险,几经周折才说服他前去保护兄长,算是给他一个避险的借口。

    绝笔,勿念。

    愚弟余威敬上,望安康。”

    “余叔叔!”苏白看到最后,双目微红,他与这余威没见过几次面,但深知其威名,乃是一员有勇有谋的猛将,他的驻军也是一方仁义之师,全然不会做出有损百姓利益的事情,但凡有官兵扰民,俱都受到严惩。

    大敌当前,各安天命,逃命都还来不及,他仍旧死守,为的只是天下百姓,为的只是自己那一身战盔,那一身职责,纵是战死沙场也绝不退缩。

    这种大将之风,值得钦佩。

    天元圣朝南北东西,总计三十六府两百八十郡,通天府距离京都最近,西邻群山,东靠大海,距离海岸还有些许距离,期间有两郡相隔,东海云洲从海上而来,踏足望海郡,直捣连天郡,距离通天府已经十分近了。

    驻军统领余威可以收到传信,那知府孙思进同样能够收到,当他知道了当今形势之后,立刻收拾起了行装,一干值钱的器物全都收拾起来,准备逃离。

    “不好!”正在收拾物事的孙思进猛的一个激灵:“阴风已经开始行动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无论成败与否已经不重要了,阴风啊阴风,是生是死,各安天命吧。”

    孙思进收拾好了东西,带着他家眷直出了北门,向京都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