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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天天带着习惯了吧。
殷亦桀送我的玉观音,我竟然根本决有想过要还的。
低头,手上一对银镯子,男人和胖女人没看上,倒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左手一枚戒指,我的天使之翅膀。
这三样东西……
我抬起头,唇角微勾,道:
“对不起,丢什么丢不了这三样。赔什么也不能赔这三样。别的,都能商量。活如果干得不好,还请多指教。”
我从未和人如此交流过,讨价还价或者沟通,都不是我的强项。
不过直话直说,也难不倒我。
那天,我就在那里留下。
因为没到饭点,我随一个领班进到厨房,开始洗菜,然后洗碗……
是夜,我发现肚子外的另一个问题:住。
不过现在是五月天,又是在饭店,睡觉问题其实并不难解决。
胖女人和瘦男人一商量,将几张桌子一拼,丢上一张席子一床被子,搞定。
日期:5月7日
三天,我在厨房呆了三天,只管低头干活,别的多一点事不管。
也不要求工资,因为我一开始没说。
而且有了吃住,我,慢慢适应了再考虑其他吧。
会做事还用担心吃饭?
是啊,洗碗有洗碗的讲究,洗菜有洗菜的窍门,别看都是些最基本的工作,真要做起来,也有不少的东西可学。
比如洗菜的时候,一大盆丢进水里,水不要多也不能少,多了浪费水会挨骂;少了洗不干净也挨骂。
洗碗的时候一手拿碗一手抹布,上面一圈下面一圈,里头洗了洗外头,同样两圈,搞定。
绝对不是在家那样磨磨来蹭蹭去,几个碗洗半天碗底还有油。
我洗完一摞,抱起来放消毒柜去,胳膊酸疼,真的很累。
但是,劳动最……
一个小堡从我身边走过,
“哗啦啦啦……”
不知道是我踉跄了,还是她撞了我,一摞碗砸到地上,清脆至极的声响,响遍厨房每个角落。
我脑子一下清醒过来,看着小堡脸上一闪而过的快意,和唇角的挑衅,我明白了,又糊涂了。
冷冷的看着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向我挑衅,因为我只管自己埋头干活,从未妨碍他人。
小女工缩了缩脖子,在其他人围过来之前顿在地上,说我踩了她,碗还把她砸了,她受伤了,要我陪,送医院,边说边自己坐在碎碗片上。
小女工自个儿哭天嚎地的,那叫一个悲悲切切怨气冲天。
我看了一下自己,不得不说,世界真奇妙:一摞碗砸了,我没事,一点油皮都没破。
一个厨师挤到我跟前,若无其事的搂着我,煞有介事的说:
“算了算了,都不是故意的,你起来擦点儿红花油去,我帮你盯着。不过……这么多碗打了,至少也得陪百八十块……”
我狠推一下厨师的油手,让到一边。
这男人怕是脑子坏了吧,百八十块就想占我便宜,让我家殷亦桀知道非笑死不可。
这厨师这几天没少在我眼前晃悠,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敢用百八十块要挟我,也太小看我了。
姑奶奶我……
就算没什么后台退路,也不会被百八十块憋死。
厨师立刻阴阳怪气的和其他几个明里暗里的说起此事如何严重,带我进来的领班算是我师父脸色也不大好看,几个人一说,简直比我打了我家的梦之境还严重。
我站在一边看好戏,静静的等着胖女人和瘦男人进来处理。
我还不至于害怕到逃掉,这事儿也有一小半是我的责任。
不一会儿,前面传来惊天动地的响声,如果不是地震台风等自然灾害发生,就一定是打架斗殴拆房子之类的人为原因在制造破坏,而且规模非常大,乒乒乓乓……感觉要将房子拆了。
厨房里大家都愣了,厨师和领班出去,还没走到门口又溜回来,怕怕的说:
“五六个人,真正砸东西。老板被人拿刀架着了。正在抢钱。”
我眉头一动,只怕……眉头微蹙,我记得有叫他不要再找我的,这会是谁?
他,还是另有其人?
没办法,一看他们不知所措显然是第一次遇到,我就……往自己身上想。
过了大半个小时,我们都愣住一旁等着,瘦男人看到我,神色复杂的问:
“你到底是谁?”
我低头,很显然,事情是冲我来的了。
没有回答老板的话,我反问:
“到底怎么回事?”
瘦男人叹了口气……
瘦男人说:
“有人找你,我看你人还不错,那几个人又气势汹汹,就没将你说出去,接过害我毁了不少东西。那些人说回头还来找。你留下东西赔我,人赶紧的走吧。”
我没多说什么,解下围裙,转身就走:
“对不起,如果有,将来我来陪你。谢谢……”
光影斑驳,碎瓦遍地,几句责骂,飘散于风中……
日期:5月10日
我一连找了三日的事,都没找到。
我本想去趟派出所,办个身份证好找工作一些。
不过,我不知道手续怎么样办,政府部门的事情一时半会而都办不完,我现在忙于果腹,没那个时间去奔波。
我,依旧进出于每一家饭店,不论橱窗外有没有“招聘洗碗工”之类的广告。
奔波间,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这是一个美丽的夜晚。
我身上很脏,几乎发臭,一连两夜没地方睡,也不敢露宿街头,不怕打劫的还怕遇见色鬼呢,这么熬下来,精神几乎要崩溃。
跌跌撞撞于不熟悉的小巷内,我准备到对面那家人气很好的酒店碰碰运气。
那里有人在摆酒宴,或许,我可以去讨一杯水喝,或者一碗面汤。
是啊,渴了,喝点自来水。
可是,大街上是没有自来水可以喝的。
公共厕所有,但要收费,一次2角,我没钱,进不去。
每次都要求大妈大爷半天,才能进去上个厕所喝点儿水,充饥。
偶尔见到面馆,进去求扫地洗碗的活求不到,就问他们讨碗面汤,比自来水更能充饥不是?
三天,我一直没有遇到第一家那样的好老板。
我明白,并非你愿意卖力气就有人需要;并非你认为不妨碍别人别人就认同你没妨碍到她;
并非做得好就能获得回报、出人头地;并非人人都坏,亦并非好人善心遍地开花。
社会,人世,就是如此简单而复杂的存在着。
我一点点的了解一点点的体会,渐渐的懂了殷亦桀的呵护,与他的慈善;也坚定了走出来的决心。
走出来,让我认识到更多,学习了更多。
曾经学过的哲学与经济学,犹如冬日的积雪,慢慢等着春光下融化,渗入土壤,开始吸收。
虽然有些残酷,有些饥渴;但他不是说过吗,把眼光放的长远一些,才能进步更快。
是啊,我,于这跌跌撞撞中,正在成长,不是吗?
还真奇怪,离开他,脑子里却总想起他,他的一点一滴,那么清楚而真切。
相反,家父家母却既未见过,亦鲜少想起。
仿佛,我的世界,只有他。
呵,真是中毒颇深,中毒……
站在路灯下,酒店就在马路对面,飘香的美食,已经能看见。
我咽了咽口水,准备做个乞者。
“哟,妆小姐,幸会幸会。”
二个人拦在我前头,垂涎的神态,与我看见那肉包子差不多。
我往后退一点,突然站稳身形,单薄的脊梁停的笔直,因为背后也有人。
我便那般静静的站着,站着,除了危险的信息,其他一切都不顾。
至于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跟无足轻重了。
“减肥呢?瘦成麻杆了,请你吃饭吧?”
前面一个伸过手来,目标,我的脸。
我两手微抬,捂住口鼻。
麻药,我怕。
就算后面若是有人给我敲闷棍也未必能躲开,但躲得一时是一时,我总不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毙吧。
死不要紧,要紧的是死之前并未尽力,让对方白捡了便宜。
这就是我的原则。
静静的看着伸来的爪子,不动,不躲,也不迎合,我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忽然,那手停下了,那个男人在一边讪笑道:
“玉氏公主……真够前卫的。”
另一个不明所以,只指指身后亮着粉色的发廊,嘿笑道:
“管你什么公主,到了那里才是公主,真正的公主。我们一定好好服侍你,否则……”
后面二个附和道:
“听说有人迷你迷得死去活来,看来是有法宝了。怎么样,走吧?还用请?”
背后有一股气息往我后背来。
很好。
我正愁找不到机会,这里等太亮多有不便。
既然要送上前来,那我又何必客气?
快速转身,面对一个人影,我双手快速推出,将这个人推到……
“啊……”
人影往后退了二步,跌倒在地,胸口一片红色,汩汩的往外流。
对面酒店里,不少人扭头看向这边。
不过我周围的人,没人敢乱动。
他们,甚至不知道我怎么出的手。
我手上一点血迹也无,身上溅了二滴血,那捂着心口倒在地上的人,指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唇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将身上染血的地方抖了抖,反正一身都臭,也没所谓了。
“哥几个,将她送那里去,妈了个x,我就不信……”
刚才的后面现在正对的一个男人,看着我恶狠狠的道。
“那里”,就是发廊、美容院,这会儿已经开始“营业。”
粉色的灯光,格外诱惑,当然不包括我这个饿的前胸贴后背的。
我已经知道家母是被逼走上这条路的,那,是不是这么个逼法呢?
不知道,不过,我绝对不会。
看着那个男子,我蓄满力量,朝左微微一让,闪到他身边的时候,双手反过来朝他推去。
这人还挺机灵,赶紧往旁边闪。
虽然不知道我是怎么放倒刚才那个男人的,不过,我也有一点儿担心。
恩,不错!
他让开,我就跑。
一敌三我还饿昏昏,没想过有多大胜算。
跑,有多远跑多远……
一直跑,知道背后没有脚步声也没有喊声,跑进一个不知道广场还是花园,坐在花丛中井盖上。
一身衣服已经脏了,破了,要找什么工作,只怕会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