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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开……”殷亦桀不安的动了下身子,我看到他短裤撑起了莲蓬。
晕,这个……
是不是流氓拖到哪都是流氓,都这么不舒服了,还那样兴致勃勃的!
他的声音没多少力气,也没多少底气,痛苦中唯有一种坚持。
缓缓闭上的眸子,疲惫不堪,又藏着坚定的信念。
他牙齿咬的咯咯乱响,似乎快咬碎了。
我微微摇头,我不会走。
几步的距离,我走了一个世纪……
每走出一步,我更坚强一分。
今夜,舒服瞒着我、拦着我,他也阻止我,可见,情况很糟糕。
或者不用想那些,殷亦桀现在穿着短裤坐在冰凉的地上,而且如果从我见到舒服的时候算起,他至少已经坐了两个小时、、、
他至少在冷风中已经坐了两个小时,这就能造出多大的伤害,脚趾头也明白。
我不知道他在煎熬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瞒着我,
不过我想我已经十六了,是个少年,而不是孩子。
有些事情我已经可以承担责任,也可以独立思考,可以勇敢的面对。
我的脚趾头很疼,被冰冷的地板冻伤。
不过我的心不伤,因为我还是见到他了,他还活着,还有一口气,还能冲我发火,还想着我……
忽然,我唇角扯起,我觉得心里好暖。
多久了,没有人这么替我想过。明明就在一个屋檐下,他明明需要人照顾,哪怕是帮他叫急救,可是,他却把自己关在这冰冷的角落,独自承担。
我从不觉得殷亦桀是个好人,虽然他现在养我。
不过,我似乎也不觉得他十恶不赦,甚至,我都怀疑,他做了那么多坏事,到底算不算坏人?
呵……做好事的未必是好人,做了坏事,大概也未必就是坏人吧?
看,我的监护人在这种状况下还在修正我的世界观,真是个天才。
“不许笑!”殷亦桀的声音渐渐微弱,冷酷的命令听起来像是哀求。
他的眼睛仿佛即将爆发的火山,熊熊烈焰清晰可见,似乎随时都有喷发的可能。
紧紧的看着我,深深的渴望在痛苦的针扎。
一手抓着头发乱扯,一手掐着大腿,一道血痕,从指缝凸显。
我没有笑的**,也没有哭的感觉,脚下加快两步,干净利落的弯下腰,抓着他两只手。
我没有再笑,虽然刚才的笑也很浅,但还是收敛了。
他的身子好烫,离得近了就能感觉到一股不正常的热浪……
他的手犹如燃烧的香,有灼人的温度。
“你怎么了?告诉我、、、该怎么做?”
我认真的看着他,冷静,平稳,充满关切。
殷亦桀现在好脆弱,我好想抱抱他,就像我生病的时候他那样抱着我。
殷亦桀,那么干净而冰冷的一个大人物,时刻注意着自己的仪表,现在竟然落得如此境地。
我觉得心疼,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怜惜。
他也是个人,也有人的缺点和痛苦;可他还在坚持,被我拉住手的时候,他竟然浑身发抖,我感觉得到。
他在坚持什么?他为什么会发抖?
我认真的识别他的每种异样反应,然后在心痛:
都这样了,还不肯告诉我,难道真的要让我担心死吗?
“快走……”
殷亦桀的声音愈发虚弱,就这两个字,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和理智。
难道他已经耗尽所有,快坚持不住了?
就这样一个人,坐在这孤独的角落,在自己家里,也要忍受这种煎熬?
头上脸上,甚至身上,挂满水珠,不知道是冷气,还是他的汗。
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我松开他的手,抬起袖子,用最原始的方式给他擦汗,然后赶紧问:“你知道我不会走的,告诉我。要不然我打急救。再不送医院你会完蛋的。”
他的脸上也有两道浅浅的抓痕,头发掉了好多,头发根也有血迹。
随着我袖子查过,斑斑点点,触目惊心。
但我依旧努力的保持冷静,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个孩子,那我就得做好大人。
其实每个人都有孩子气的一面,我……
还得哄着他,吓唬他,我想,我可以的。
我能做到。
“可儿,快走……我……会伤害你的……”
殷亦桀紧紧抓着我胳膊,想要把我推开,却又抓着不想松手。
这一刻,他的身子颤抖的更厉害,又赶紧咬着牙,咬自己的嘴唇……
我赶紧把手指,食指伸过去,挤进他牙齿中,让他咬着我的手指,而不至于弄伤了自己。
我生气的低低冷喝道:“不许要嘴唇!到时候伤口又好不了。如果不想伤害我,就老实说。要不然送你去医院!”
殷亦桀咬着我手指,紧紧咬了一下,似乎才反应过来,不是他自己的嘴唇。
喘着粗气,睁开眼,痛苦的看我一下,赶紧松口。
我替他把头上大概擦了一下,又把他唇角的血迹擦干。
单膝跪地,把他搂在怀里,靠近胸口。地上好冷,他的身子好烫,水火交融,非一般的煎熬。
殷亦桀像被点击了一般,赶紧挣扎着从我怀里出来,
猛摇头:“不要……不要去医院……可儿……我快受不了了,别碰我……不要去医院……别让人知道……别碰我……”
当大色狼对投怀送抱的清纯美女说请保持节操的时候,你会怎么想?
我的监护人,明明暗暗的尝试接近我多少次了,
这会儿尽然推开我,还是我胸口……
这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病得确实不轻。
奇怪,快受不了了又不肯去医院,什么毛病这是?
我说的是他脑子。
我觉得可能我态度太好了,他也确实像个孩子,反反复复,就是说不出个缘故来,感觉像是欲迎还拒,玩我呢?
都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还有心情玩我?
不至于吧?
我……想了一下,决定有必要和他说清楚,最好在他晕过去之前表明态度,让他自己选择。
看他又准备挠自己的腿,我忙把他手抓住,这人伤口不容易好,还这么乱来。
我冷冷的喝道:“你现在就两个选择:一,告诉我怎么了,然后改怎么办;二,送你去医院。别跟我蘑菇。”
再次搂着他的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现在相当脆弱,而且还要忍受某种非人的煎熬,就连呼吸也非常紊乱。
不过即使是这样,只要我们在一起,我就有足够的勇气来面对。
不论他到底怎么了,我都要尽我一切的努力,一定要让他好起来。
殷亦桀粗重的喘了好一会儿,才费力的想从我怀里挣脱。
一边儿抿着嘴唇努力的向我解释:“可儿,别闹……这事儿,不该你知道……你太小了……乖,别管我,舒服出去想办法了,很快就好了……”
“胡说!再这么冻下去一会儿你就该废了!不想养我了?那也由不得你!”我火冒三丈,这家伙合着还不明白状况,还是觉得火候不到啊?
毛病,在这样我非……揍他!
“等舒服,还不知等到什么时候呢,我数一二三了啊,说还是不说?一……”
“可儿!……”殷亦桀费力的叫我一声,拉着我的手,手心的温度能将我烫化,咽了好几口唾沫,看着我,瞳孔整个变成血红色,就像吸血鬼发狂前的样子。
看了我好一会儿,艰难的闭上眼,别过头,嘶哑而低沉的说道,“可儿,我……被人下药了,没想到药这么烈,还有些杂七杂八别的事,比较复杂,这是一种新药,舒服去想办法了,现在我什么事都处理不了,只能让他先担着了。不过你不要担心,这药,其实是根本没有生命危险的,就是折腾身体,我……可能还要再忍忍,等药性过去,就好了……”
下药,我视线又触及他下面撑起的莲蓬。刚才还以为这是他一贯的兽性,没想到,竟然……
呵……殷亦桀,自己都对我动手,这会儿,竟然因为这个而不好意思开口。他……
我抿着嘴唇,轻轻咬着,低下头,贴着他额头。
我不是那么纯洁的女孩,这种药,我当然听过,甚至在母亲那里见人吃过。有的男人,实在没有兴趣,或者无聊,就吃药,然后和母亲颠鸾倒凤。偶尔母亲大概也是烦腻透顶,所以也会吃药,然后应酬、赚钱。
听说,吃过这种药,男人会变得无比威猛。
殷亦桀说怕伤害我,而且说,没想到药这么烈。
难道,他竟然要在如此烈性的烈药发作时,还记得保护我?
我……
“可儿,我是你监护人,负责保护你……别怕……走开,没事的……”殷亦桀凄然一笑,似乎觉得自己还不够本事,让我担心了。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负责了?
问题是:你不是像好人,我也不知道你做的是不是好事,可是现在,让我如何走开?
看着他近乎扭曲的脸,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让我靠近了。
因为我离得越近,他就越难受。
可现在,他的拒绝对于我来说,是另一种诱惑。
他愈想保护我,我就愈想帮助他。
我是一个孩子,只知道谁对我真心的好,我就要对谁好。
我知道我的年纪太小,并不太适合这么早进入大人的世界。
但我的监护人,乐此不疲的调教着我。
不过显然,他对我是很有度的。
在这种真刀真枪的关头,他的拒绝对我来说,是一种保护。
可是,我能走吗?可以吗?
也许我该矜持,或者害羞然后离开,可现在明显不是时候。
“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