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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苏温看着手机发呆,脸上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他手掌贴着她的脸,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好了,是不是心里舒服多了?”
“嗯。”
苏温点头,伏到他怀中轻声说:“从小我妈就讨厌我,只有我爸疼我,当初我走的时候真的很心寒,可他到底是我爸。”
“也是你爷爷逼的,你爷爷心太狠,不然怎么会招这么多恩怨。”
苏温在他怀里蹭了下,正要说话,突然想起手机还关着机,等的人已经来了,再关机也没有意义了,她一边开机一边说:“爷爷是出了名的固执,估计也不会参加我们的婚礼。”
她刚说话,手机传来一阵铃声,都是生日祝福,楼泽给她发了十几条,还有几条语音留言,抱怨她不回家,她想了想给他回了电话。
骨血之情真的很奇妙,她第一眼看到楼泽就有种心疼的感觉,楼泽从前在家是独子,听说有个姐姐,直接从国外飞回来,姐弟两人感情好的不像话。
“姐,妈都哭了,你太不像话了。”
“那我明天就回去,帮我跟妈道个歉。”
“那你明天赶紧回来,我礼物还没送出去呢,姐,hday
。”
挂断电话,苏温不觉笑起来,李东商眼光流转,漫不经心地说:“楼泽太粘着你了,他都24了。”
“嗯,是啊,还是个孩子呢。”
“……”
有这么大的孩子么,巨婴么?李东商在心里不屑了一声,正打算去拿蛋糕,苏温的手机又响了,她看到号码愣了下。
“竟玦。”
李东商又坐回去,目不转睛地看她,她起身要下床,被他一把按到怀中。
“你怎么不开机,你知道我今天打了多少电话给你吗?”
方竟玦在电话那头火大地咆哮,他打了一天电话,生日礼物在手里攥一天了!苏温愣了一下,腰间酥麻,她捏了下那只不规矩的手,靠到他怀中。
“怎么了,你身体还好吧?”
“我快死啦!”
方竟玦呛了一声,苏温忍不住担忧,柔声问:“你生病了?什么病啊?”
方竟玦:“……”
苏温从来都是好耐性,方竟玦落败,不情愿地说:“说着玩的,今天你生日,我有礼物送给你,你在哪呢?”
“谢谢,我现在不太方便,礼物改天我们约个时间——”
李东商蓦地收紧手在她腰间掐了下,她痒的笑出声来,就要挂断电话,李东商夺过她的手机淡淡说道:“方竟玦,别人老婆生日你操什么心,回家睡觉去吧。”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调成静音随手扔到一旁,握着某人的手慢慢压在床上,眼中似笑非笑。
“改天约个时间?”
“是朋友……”
苏温小声说,李东商溢出一声笑,温温眼波左右流转,好一会才凝到他身上,红着脸说:“你不要天天吃醋。”
太小气了……
“其实,我还有样礼物没送,是我早就准备好了的。”
“嗯?什么东西,没看你带礼物来,放在生日盒里了?”
“没有,就在这里,等着你拆。”
苏温好奇打量他,他衬衫上没有口袋,她往他裤口袋瞄去,伸手去掏,空的,“哪有?”
李东商笑起来,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下,贴着她耳边,声音暗哑低沉,性感醉人,他说:“我把自己送给你做礼物,温温,拆吧。”
苏温:“……”
温温被逼拆了半晚的礼物,这礼物真是、真是一言难尽……
娱乐新闻——
方家二少拍下千万蓝玉坠,传言送与神秘女友
!
一早新闻轰炸,苏温后知后觉,还在想着那个女孩是谁,早上送李东商出门上班时,在门口看到一大捧红玫瑰,上面绑了个巴掌大的小盒子。
打开正是那枚蓝玉坠,大拇指长,周身雕琢成上传出的照片,苏温当场愣了。
李东商盯着看了一分钟,倒没说什么,低头亲了她一下转身上班去了,电梯合上,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苏温捧着玉坠坐在客厅里发呆,盒子里有一张卡片,上面写了一句话:给你我所能给予最好的,一生不变,温温,生日快乐。
苏温捏起卡片,现在才迟钝地感觉到,他可能是认真的……
她迟疑了下,终于打了电话给方竟玦,方竟玦正在上班,她和他约好中午在fsh集团大楼下见面。
她原本想提前打个电话给李东商,后来想想,觉得还是别告诉他的好,他还不知道里面有张卡片,知道了又要多心。
咖啡厅——
中午,正是阳光明媚,八月份还是酷暑,阳光从半遮的窗帘外洒进,刺目灼然,苏温往旁边移了移,心头有些烦闷。
方竟玦推门进来,坐到她对面,苏温从包里拿出那个盒子,推到他面前,故作轻松地笑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放门口,也不怕被人随手拿走了。”
“……”
方竟玦不是傻子,立刻猜到她的意思,脸色沉下来,看着盒子不说话。
苏温抿了下嘴,轻声说:“竟玦,这份礼物太贵重了,不合适,不如一会你请我吃冰淇淋补做生日礼物,好不好?”
“你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是不合适,竟玦不合适,你懂吗?”
方竟玦敛下眼帘,静静问她:“你是说礼物不合适,还是说我喜欢你不合适。”
他说的直接,苏温愣了下,竟接不下去话来,他自嘲地笑了声:“温温,我一直说喜欢你,你从来不信是吗?”
“我以为你闹着玩的……”
方竟玦用力抿了下嘴,抬头看她,“那我现在认真地跟你说,温温,我真的喜欢你。”
“竟玦,我结婚了,我喜欢东商。”
“他有的我都有,他能对你好,我会对你更好,温温,我只要一个机会,公平竞争的机会。”
“我结婚了。”
又是这句话!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是最沉重的打击,像一道横在他面前的鸿沟一样,她就在对面,他却找不到路,怎么都跨不过去。
他霍地起身,转身大步离开,苏温看着桌子上的盒子,咬了下嘴唇拿起追上去。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现在痛苦,才会退缩,才会更快走出来,她追上前拦住他,将盒子塞到他手里
。
方竟玦用力捏紧,被她的执着强拒狠狠刺痛,他心里堵的慌,像要炸开一样,脑袋一阵涨疼,突然抓起她的手快步走到车前。
“你干什么!”
苏温惊叫一声,被他按到车里,车门砰地合上箭一样飞射出去,苏温忙系上安全带,颤声说:“竟玦,别这样,快停车。”
方竟玦脸色阴沉,越发开得飞快,远离繁闹的市区开到高速上,一路疾驰,苏温脸色发白,车外的景物急速倒退飞一样消逝。
“竟玦!”
苏温心跳的飞快,松开一只手去包里掏手机,方竟玦突然伸过手抓着手机扔到后座去,扭头怒叫道:“什么事都打给他!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啊!车!”
苏温突然尖叫一声,方竟玦扭过头,迎面一辆卡车冲过来,眼看就要撞上了!他惊出一身冷汗,猛地打方向盘,两辆车险险擦过,方竟玦慌的忘记刹车,车子一头撞在护栏上。
砰的一声巨响护栏断裂,下面是深沟,车子直接掀翻下去,方竟玦脑海一片空白,猛地将苏温按到怀中,紧紧闭上眼睛,脑袋不知道撞到哪了,温热的血流的满脸都是。
高速上的卡车逃也似的离开,方竟玦胸口剧烈起伏,手颤抖着按在苏温背上,声音沙哑,“温温?温温?”
怀里的人没有应他,甚至动都没动一下,方竟玦眼泪一下掉下来,突然腰被按了下,苏温抬起头,惊慌地看向四周。
“翻车了?手机呢?我、我打电话给东商。”
方竟玦恨不能立刻撞死在这,又是李东商!苏温急忙去找手机,半天才想起来被扔到后座了,方竟玦有气无力地说:“温温,我们先出去行不行?我腿疼。”
他腿可能折了,钻心样的疼,苏温醒过神来忙去开车门,车子被半压着竖起来,苏温离车门比较近,探身去开车门。
车门像被卡住了,一时竟打不开,方竟玦抬手抹了把血,自嘲地说:“回头我要投诉r公司,造的什么车,太他妈牛了,撞护栏跟撞面条一样。”
苏温咬牙,不停试着车门把手,车门纹丝不动,方竟玦去摸手机打算求助,结果看到一地碎渣,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也跟着粉碎了。
“开了!”
苏温欢喜地叫道,车门就声被推开,风立刻卷进来,她头脑立刻清醒过来,跳下车站在土坡上伸出手:“把手给我。”
方竟玦伸出手,被拽了一下立刻疼的叫起来,“我靠!不行不行,我卡住了,疼!”
苏温立刻松手,方竟玦低头看自己的腿,被卡的让人绝望,他怕疼,连忙摆手道:“赶紧拦车,借个电话打给我妈,派医生过来。”
苏温转过头要走,突然脸色煞白,指着车尾惊恐地叫道:“着火了!着火了!”
方竟玦睁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