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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听到这个消息,立马起身,心想:“这人的性格太反复无常了。”
二话不说,齐天急忙起身穿衣,一探究竟。
走到花园,齐天便看见家丁和丫鬟们一个个吓的浑身发抖,看见齐天出现,便投去求救的目光。
齐天淡定地说:“保险队长在这,你们怕什么!”
齐天并不是狂妄,只是换一个角度鼓舞士气。
听侯米尔说,蝮蛇的崽子们来了,并不知道来了多少人,见丫鬟和家丁的表现,显然来了不少人。
继而三步并作两步,走向衙门口。
虽然齐天成立了保险队,集长侯天正出于友好和巴结,便将齐天等人留在家里住。
齐天走到衙门口,却见足有三十几号人,几乎蝮蛇手下的崽子们全来了,环顾一周,却不见蝮蛇。
看着这阵势,齐天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看出心思的独眼,上前抱拳行礼,很是恭敬地说:“请齐队长稍等,我们当家的一会儿就到。”
齐天纳闷,心想:“又故弄什么玄虚?”
此时,齐天身后站着张胜、侯米尔等人,老猎户和屯长一早便赶回了王家窝棚。
就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远处一个光着身子的人,正缓缓而来,这人便是名震侯家集方圆二十里的悍匪——蝮蛇。
眼尖的侯米尔惊呼:“看,暴露狂!!!”
虽说已是五月天,关东的天气依旧比较冷,光着身子,这是啥路子?
侯米尔话音稍落,原以为会逗笑身边的齐天和张胜,结果,只是他以为,人家两人很是淡定,且面容凝重。
侯米尔觉得无趣,便大步走向迎面而来的蝮蛇。
此时的蝮蛇正一脸冰冷,鸡皮疙瘩遍布上身,都快冻成冰棍了,还在故作镇定,不是一般的定力。
只是,侯米尔想着奚落一番,两人侧肩而过的瞬间,发现蝮蛇背后竟然背着一尺长短的荆条,荆条上面的刺足有一公分那么长,而且整个后背血淋淋的一片。
负荆请罪?
侯米尔为蝮蛇震撼的举动惊掉下巴,心想:“好好的土匪不当,学什么大将军负荆请罪,真是够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走来一群人,都是侯家集的父老乡亲。
蝮蛇的到来,手下崽子们主动让出一条通道,并且个个低头,似是在忏悔过错。
待蝮蛇走到近前,齐天发现背后的荆条,继而走下台阶,一脸严肃的看向蝮蛇。
蝮蛇二话不说,先是抱拳行礼,紧接着单膝下跪,高声说:“张二蛋,特来向恩公请罪。”
张二蛋是蝮蛇的本名,当年为了好生养,才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当上土匪以来,几乎没人叫,即便有人叫过,也已经提前到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蝮蛇接着说:“其罪有:不该视人命如草芥,不该打家劫舍,不该强抢民女,不该绑票,不该敲诈、勒索……”
蝮蛇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总计一十八条。
“罪人诚心请罪,请恩公宽恕。”
蝮蛇说完,身后的崽子们齐齐跪拜,高声道:“请恩公宽恕。”
声传四野,真诚无比。
齐天完全没想到蝮蛇竟然会这般认真,继而看向众人,高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都起来吧!”齐天说完,伸手去扶。
不远处的侯家集父老乡亲们,完全没有想到,恶贯满盈的悍匪竟然会浪子回头,诚心悔过,还是在新任的保险队长的震慑下。
所有的父老乡亲们,纷纷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为蝮蛇的举动大为赞叹。
然而,齐天出手相扶,却遭到了蝮蛇的拒绝。
只听蝮蛇沉声道:“我蝮蛇既然决定弃恶从善,这土匪胡子便不再当了,今后甘愿追随齐队长,愿效犬马之劳。请齐队长成全。”
蝮蛇话音稍落,身后的崽子们高声说:“请齐队长成全。”
此时的齐天有点懵逼,心脏跳动的频率明显有点跟不上。
就在齐天平复激动的心情时,身后的集长急忙说:“看他诚心悔过,而且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不妨答应吧!?”
这时,不远处的父老乡亲们纷纷喊道:“给一次机会吧!”
“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相信他肯定会大有作为的。”
“背着荆条走遍了侯家集的大街小巷,如此诚心悔过,齐队长快答应吧!”
这帮人,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齐天面向众人,高声道:“能得到大家的支持,实属三生有幸,齐天愿意接纳大家,如兄弟,如手足,共同守卫侯家集的每一寸土地,保护父老乡亲的财产以及安全。”
齐天说完,扶起正冻得瑟瑟发抖的蝮蛇。
“大哥,请受我等一拜。”
蝮蛇说完,与身后起身的崽子们,再次下拜。
“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齐天说完,屈膝跪向众人,以示唇齿之义。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在场的所有人,均在齐天的鼓舞下,全民呐喊,声传四野,震撼程度大有穿云裂石之意。
就这样,齐天在侯米尔之后,又收了一位悍将。
……
由于蝮蛇是在齐天这个保险队长的威压之下,弃恶从善,老百姓们对蝮蛇的态度相对好了很多。
当天下午,蝮蛇带着手下崽子们,从小蛇山的大本营浩浩荡荡的拉出十几车赃物,在齐天等人的陪同下,返还给父老乡亲。
老百姓们完全不相信,改邪归正的土匪,不是,改邪归正的蝮蛇竟会将抢走的东西返还,老百姓们对齐天更加的感恩戴德。
小蛇山虽然距离侯家集十几里的路程,每天与齐天等人见面很是不方便,在集长侯天正的带领下,与侯家集的所有财主商讨出钱筹建保险队选址一事,在集长侯天正的倡导下,众财主老爷纷纷向外掏钱,只为齐天以及保险队成员保护好侯家集,以及侯家集的每一寸土地不被其他土匪胡子侵占。
建设住址一事,悄然进行着。
五月中旬的一天上午。
齐天想着找蝮蛇了解一下附近的大匪以及小匪势力,提前摸清,才能做到知己知彼,防患于未然。
“热心肠”的侯米尔外出寻找,结果没看到人影,最终在细心的张胜口中得知,蝮蛇在独自喝闷酒。
齐天听说后,很是不解。
就在齐天去寻找的路上,忽然想起一个人,继而便明白过来为什么喝闷酒。
很快,在张胜和侯米尔的指引下,齐天找到了猛灌“关东烧”的蝮蛇。
齐天坐在椅上上,二话不说,倒酒,一饮而尽。
起初不能喝酒的齐天,很是反感,酒气太重,太辣,胃里享受不了。
后来,在老猎户和齐天的老丈人威逼利诱之下,酒力直线上升。
酒,这东西对齐天来说,可喝可不喝。
都说酒后乱性,齐天认为那纯粹是扯淡,分明就是借着酒劲行下流之事。
正应了那句:“酒为色之媒”。
侯米尔见蝮蛇一个劲儿的喝,左一杯,右一杯,喝了一杯又一杯,挠了挠头,坐在蝮蛇身边,打趣道:“蛇蛇哥,你这是感情受挫啦!?没事,今后跟着大圣哥好好干,赶明儿让他给你娶一个嫂子。”
侯米尔说完哈哈大笑,同时不忘拍了拍蝮蛇的肩膀。
起初张胜听这话有点意思,可是,什么叫“娶一个嫂子”?感情这事儿跟蝮蛇没关系啊!?
齐天看向侯米尔,面色严肃地说:“心里郁闷,你就别添乱了。”
就在这时,蝮蛇轻声说:“疯猴子说的没错,确实……心里难受。”
蝮蛇说到此,竟要落泪,简直……
曾经叱咤一方的土匪,我的天呐!太神奇了!
齐天明白蝮蛇的心理,当即看向侯米尔和张胜,沉声说:“咱们今后都是兄弟,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对于蝮蛇的事,不要乱说。”
齐天自然是相信张胜,只是非常的不相信侯米尔那个如同破车的嘴,整天到晚的叨叨叨,跟更年期晚期似的。
张胜点头。
侯米尔露出不怀好意的笑,看向正暗自痛苦的蝮蛇,轻声说:“都说是兄弟,你不说,谁知道啥事啊!我又不是属蛔虫的。”
蝮蛇听后,只顾着埋头,却不说话。
“我来说吧!”齐天说着,看向张胜和侯米尔二人。
“蝮蛇看上了一位姑娘,只是那位姑娘的家里不同意,甚至非常反对,所以……你们也看到了。”齐天如实说。
“真让我说着了,还真是感情受挫了!”
侯米尔说完,接着又说:“我比较纳闷,没道理不答应啊!咱们蛇蛇哥,怎么看也是高大威猛,一表人才,长相……”
蝮蛇的脸上有刀疤,左眉斜下过鼻梁至右脸颧骨,四寸长刀疤,愤怒时极显狰狞与可怖。
“长相可以忽略不计,就算不忽略,也没有大圣哥帅的有深度。”侯米尔说着看向齐天。
身边的张胜急忙说:“小心马屁没怕好,拍在马腿上!”
侯米尔人嘿嘿傻笑,接着又说:“那都不重要。重点是,你曾经是一个为害乡里的土匪胡子,即便现在弃恶从善,外面那些老百姓的心理,或多或少还有芥蒂。”
侯米尔说了一大堆废话,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侯米尔说完,蝮蛇抬头继而喝酒。
齐天清楚地看见蝮蛇双眼微红,他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任何一个人都有挥之不去的曾经。
齐天起身,大手猛然拍了一下桌子,这一举动立马惊的侯米尔猛然抬头看向齐天。
只听齐天说:“放心吧!你和那位姑娘的事儿,兄弟给你办了。”
“这是要当红娘的节奏啊!”
侯米尔说完,感觉用错词,继而又说:“大圣哥!你这是公然和月老抢生意,这样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