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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盘腿往地毯上一坐,看着陈瑶:“莹莹,这别墅起码得几百万吧,你什么时候搞的?哪里来这么多钱?”
陈瑶下床,来到张伟身边,躺在地毯上,脑袋枕着张伟的大腿:“好的,哥哥,我给你痛诉发家史……我离开高强,回到海州后,一边做旅游,一边抓住那几年房地产疯涨的时机,加入了温州炒房团,委托一个朋友代为炒房。
“大江南北炒遍了,大大赚了几笔钱,后来,我就自己开始在兴州做,买进卖出,滚雪球一样,越做越大,赚的越来越多,于是就这样了……这个别墅是我3年前买下的,本来是打算卖的,因为太喜欢这环境了,不舍得卖,就干脆装修了留下自己用……其实,俺的资产多,现金却不多,都变成房地产了,嘻嘻……”
“哦……是这样啊,”张伟点点头:“原来你还是个房地产商,看不出,厉害……”
“嘿嘿……就是做投机倒把生意的,去年开始房地产萎靡,资金基本都套进去了,在市区还有接近10套房子,都放在那里等待增值……”陈瑶仰面看着张伟,笑嘻嘻地说:“其实,俺的资产现在已经缩水了,如果现在出手手里的房子,估计要赔进去500多万……”
“房地产有风险啊,赚得快,掉得也快……”张伟拍着陈瑶的脸蛋,点点头。
“是啊,所以我房地产赚的再多,旅游也不放弃,旅游虽然赚得少,但是很稳定,起码能保吃饭,当年和我一起在温州炒房团的几个朋友,前几天和我联系说,在中东炒房砸了,赔进去好几千万,血本无归……”陈瑶轻轻抚摸着张伟的手背:“所以,房地产赚得再多,不是我们的正业,我们的正业还是旅游,我这半年基本就没再买进,也没卖出,就放这里死等了……不过,国家宏观政策还得调整,就等着好了,反正也陪不光,哈哈……”
陈瑶嘻嘻哈哈的,全然不当一回事。
张伟轻轻拨弄着陈瑶的嘴唇:“这房子现在值多少钱?”
“当初买的时候是330万,最高时可卖到530万,现在能值430万,不过,这房子俺不卖,再贵也不卖,留给傻熊和俺结婚用,还不好,哥哥?”陈瑶撒娇地对张伟说。
张伟没点头也没摇头,他总觉得住在女人买的房子里结婚,心里不是个味儿。
“又犯老毛病了,是不是?”陈瑶轻轻咬着张伟的手指。
“呵呵……不是,其实,我很想自己挣钱,买一栋房子让你住,我是男人,应该养活女人,住在这里,总感觉自己是让女人养活的,心里不得劲儿……”张伟捏了捏陈瑶的鼻子。
“傻熊哥哥,以后我是你的女人,当然是要让你来养活的,我的所有,包括我,都是你的,我们是不可以再分彼此的。”陈瑶呢喃着轻轻吮吸着张伟的中指:“我是个小女人,只能做点小生意,大生意,当然是你来做,你会做的比我好得多,何必计较一日之长短,大男人,眼光宜长远……”
张伟微微笑笑,低头吻了吻陈瑶:“姐,你的意思我明白的,你的心事我也明白的,我终究是了解你的心的。”
“嗯……”陈瑶环抱住张伟的腰:“哥哥,我们今晚在这里住吧……以后,逢周末,我们都来这里……”
美好的周末之夜,两人在地毯上的战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直持续到深夜……
第二天早上,张伟和陈瑶在地毯上进行了最后一次,起床离开别墅,回到城里。
“前几天是不是饿坏了,让你昨晚都加倍吃回来了……”陈瑶依靠在车座位上,嗔笑地看着张伟:“哥哥,累不累?”
“不累,还没吃饱呢?”张伟开着车,摇头晃脑:“要不是今天忙,要去海州接郑总,我打算白天再吃你一天……看来只有等晚上回来继续吃了……”
“要死了,好东西要学会慢慢品尝,别一次吃得太饱,否则,会厌食的。”陈瑶打了一下张伟的肩膀。
“吃你永远也不会厌倦,每一次都想把你融化,把你揉碎……”张伟的声音邪邪地,有些暧昧:“姐,我现在又想吃了……”
陈瑶嘻嘻笑着拧了一把张伟的耳朵:“不准再说了,小馋虫,好好开车……晚上等你回家,让你吃个饱……”
回到城里,张伟直接去了办事处,于琴正等着他,于是张伟开车,两人直奔海州戒毒所,去接郑一凡。
郑一凡在戒毒所的日子悠闲而又充实,每日出了做操、学习、看书、就是睡觉、思考,毒品的诱或在他脑子里正逐渐远离、消失,珍爱生命,成了他最大的座右铭,每天在操场上跑步时看到那血红的4个大字,心中都不禁为之一振,舒缓的血流开始微澜,向往阳光生活的希望更加热切。
离开了曾经熟悉的那个圈子,没有了熟悉的香臭味和光鲜的女人,郑一凡身体的各项机能在有条不紊地恢复,脑子里也从一开始的迷幻和向往逐渐冷静现实起来,更多地开始思考未来,未来的工作,未来的事业,未来的生活;还有现实,现实的问题,现实的对策,现实的利益。
只要不想到女人,郑一凡脑子里就不会想起曾经迷幻的梦境。
为此,郑一凡尽量避免去想起女人,虽然许久没有发泄的身体内部常常涌起一阵阵的波涛。在戒毒所里,想女人,只能是自找苦吃,这里显然是无法给老板提供女人的。
既然想女人会让老郑倍受煎熬,那么就没事的时候多想想男人。老郑这段时间想得最多的男人是两个人,一个是老高,一个是小张。
当老郑闻听于琴说老高的中天旅游易手,兴州大地旅游开张的时候,懊丧不已,很恼火,自己废了这么多的精力,像猫玩老鼠一样把老高一步步引进洞口边,眼看就要收获了,却一不小心让他溜了,功败垂成,自己想兵不血刃吞并中天旅游的计划就这样落空了。要是自己不进戒毒所,老高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中天旅游此刻一定是自己旗下的一个分支。老郑不由痛恨起这该死的戒毒所,妈的,耽误了老子的财路。
不过,上次于琴来看自己的时候,还给自己带来了另一个好消息,老高竟然对自己这段时间倍感兴趣,而且一直误以为自己常住广东搞项目考察。看来老高是在怀疑自己插进他退出的度假村项目里去,里面有机关道道。
这个消息让老郑心生一计,死不觉悟的老高既然还在挂念失去的度假村开发项目,或许还能被自己继续套进去,既然中天旅游跑掉了,那么大地旅游还可以唾手可得。
这次一定不能让你跑掉,高老弟,老郑没事的时候就思考完善自己的计划,就像战役指挥员在策划一次漂亮的围剿战。
人与人斗其乐无穷,老郑能常常在和老高的游戏当中找到自信和快意,找到胜利者的快赶和信心。
至于小张,老郑开始的时候很是有些意外,做梦也没有想到张伟能在自己进入戒毒所之后迅速适应进入整个管理角色,在购置漂流艇、协调周边关系、内部人员管理、漂流运行,特别是营销方面,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始料未及,惊喜有加。
他看出来,张伟绝对是一直极具潜力的爆发股。漂流成败的关键是开业前这段时间的运营和管理,而这段时间自己恰好在戒毒所,老郑深思熟虑,衡量得失,一定要稳住张伟,一定要在自己出去之前留住张伟,一定要在自己全面接受公司之前让张伟拼尽全力为公司出力。
为此他果断建议于琴,将本可以年终发放的奖金拿出大部分,分解到月发放,先给张伟和他的营销人员一个大大的甜头,稳住队伍,鼓舞干劲。出去的是50万,收进来的将不止是500万,老郑算来算去觉得划算。
为商之道,在于用人。老郑一直很得意自己将张伟总老高手里挖过来的高明操作,既不留下话柄,还让自己一直处于主动地位,老高呢,更是有苦说不出。
老郑对自己看中培养的这员虎将心里很满意,多次萌生出将于林嫁给张伟的念头,以此长期让人才为其使用,只是此事终未能成,不免心里非常遗憾,特别是听说张伟最近和陈瑶走在了一起,心里在妒忌羡慕的同时,又不免心生不安。
老郑的不安不是因为担心张伟被陈瑶挖走,而是担心陈瑶的精明和干练,自己以后的一些安排和做法,张伟或许看不出或者不明白,但是,很难逃脱陈瑶的眼睛。想起这一点,老郑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
张伟这几次频繁来向自己汇报工作,老郑隐隐感觉背后有陈瑶的影子。
让老郑心里不大舒服的还有一点,那就是于琴对张伟的高度信任和依赖,以及从于琴口里判断出来的公司员工对张伟的拥戴。每每想起这一点,老郑总觉得有点鹊巢鸠占的味道。
功高盖主的滋味总是不那么让人舒服的,为政如此,为商亦然。
因此,这几日,老郑的空闲时间基本都是在对张伟的思念的矛盾和冲突中度过的。
今天是老郑重获新生的日子,一大早管教就来通知他准备一下,收拾东西,等人来接。
老郑洗涮地干干净净,换上于琴上次捎来一身高档休闲西装,穿上崭新的皮鞋,将所有自己在这里用过的东西统统抛进了垃圾箱,剩下的3条软中华送给了管教,作为感谢。
沐浴着春夏之交江南微热的阳光,迎着和谐的春风,老郑办完手续,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回头看了看空旷的操场墙壁上“珍爱生命,远离毒品”8个血红的打字,昂首大步走出了戒毒所。
门口,张伟和于琴正在等候,捧着大大的一束鲜花,绽放的映山红。这是于琴在路上专门上山去采的。
“一凡,祝贺你健康如初,戒毒成功,我们来接你了。”于琴笑呵呵地说着,将鲜花送给老郑。
“郑总,恭喜你重获新生!”张伟微笑着站在旁边。
老郑接过鲜花,夸张地和于琴亲吻了一下,接着和张伟用力握手:“兄弟,老哥我出来了,新的生活开始了。”
张伟紧握着郑总有力的大手,心中倍感亲切和感动,郑总终于出来了,一家之主回来了,大当家的回来了,自己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
接着,大家上车,一起直奔海州,找了一家海参馆,给老郑大补一下身体。
张伟边吃,边给老郑详细汇报开业前的各项准备情况,从开漂仪式的筹备到漂流过程当中所有环节的运营,以及营销的近况。
郑一凡边慢慢吃海参,边仔细听张伟的汇报,不时插话提问。
老郑一出来,于琴显得轻松多了,终于又解放了,对他们二人的谈话听都不听,只顾自己和女朋友打电话聊天,相约购物和做美容的事情。
和张伟讨论了接近3个小时,老郑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顿午餐,拍了拍了拍手,对张伟说:“小张,这一段时间,你的成绩非常优异,为公司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在公司的发展史上写下了浓厚的一笔,说实在的,你的成长和成就出乎我的意料,让我对你不由刮目相看……”
“这都是于董支持的好,郑总指导的好,我呢,主要还是在学中干,在干中学,边学边干,和您比,差老远了……公司下一步的工作任重道远,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我的工作无论在管理上还是在经营上,也都还有很多不足……”张伟谦虚地说。
老郑似乎很满意张伟的回答,笑了笑:“态度决定一切,你有这么谦虚好学的进取态度,前途一定会愈发光明……”
“那也离不开郑总您的提携和关照。”张伟越来越会说话了。
“张总啊,不但会干,还会说。”于琴笑嘻嘻地插了一句。
郑总似乎很忌讳于琴对张伟的这个称呼,眉头略微皱了下,随即宽厚地笑了笑:“是啊,小张的口才越来越好了,思想也越来越成熟了。”
郑总微小的皱眉头动作没有躲过张伟的眼神,张伟心里闪过一丝阴影,听老郑说完话,笑了笑,没有回应。
“俺们张总啊,管理确实有一手,厉害着呢,公司里的大小部门经理,对他都打心眼里佩服,见了都规规矩矩,没有一个不听话的,我看张总啊,威信是树立起来了,人气很高哦,一呼百应……”于琴大大咧咧地说。
老郑脸色微微一变,勉强笑笑,没有说话。
张伟看在眼里,心中微微一沉,也没说话。
吃过饭,张伟本以为郑总两口子和自己一起回兴州,却听郑总说:“小张,你先回去吧,我在家休息一天,明天去办事处和公司看看。”
老郑在海州,于琴自然也要留下了,老郑在里面忍了那么久,出来两口子还不干柴烈火一番。
于是张伟告辞,开车离去。
正如张伟所料,老郑和于琴一回家,老郑就迫不及待把于琴按倒在客厅的沙发上,急急火火云雨起来……
疾风骤雨过后,老郑颓唐地把身子歪倒在沙发上,妈的,现在做那事的感觉咋这么没劲,和以前真是没法比。
老郑疲软地往沙发上一躺,点着一棵烟,闷闷不乐地抽起来。
于琴也感觉到了老郑的变化,其实她自己也有这种感觉,爬起来披上衣服:“怎么?又想起了?”
老郑点点头:“现在的感觉怎么会这样?和以前没法比……唉……咋就这么大的差别呢?”
于琴不屑的撇撇嘴:“多大鸟事,慢慢调理就好了,你脑子里还在想着那些迷幻的事,是不是?”
老郑心里有点发虚,掩饰地抽了两口烟:“我都戒了,不会再吸的。”
“你要是还天天想那些,你早晚还会复吸,”于琴毫不客气地对老郑说:“再复吸,你早晚得死在这事儿上,我们都老大不小了,连个孩子都没有,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还有没有一点责任感和家庭观念?还准备不准备要小孩?”
老郑不满地翻了翻白眼:“我什么都没说,你咋呼个啥啊,好像我又去了丝的,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只不过说了说,你不琢磨怎么去努力改进自己,一个劲抱怨我什么?”
于琴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有点过火:“那好吧,我会好好努力改进,但是,我警告你,你不许再溜冰,不许再找别的女人,要是让我发现了,我叫你后悔都来不及……”
老郑心里一阵发颤,随即笑了:“知道了,我不复吸,也不找别的女人,你也不准。”
“当然,我绝对不会再溜冰的,打死也不吸,”于琴态度缓和了一些:“你没看出来,我现在丰满了很多,也白了……”
“我时候的不光是溜冰,你以后也不准再出去找男人,别给我戴绿帽子……”老郑斜看了于琴一眼。
于琴脸色一红,心里有些发虚,嘴上依然很硬:“比起你狗日的给我戴的绿帽子,我才给你戴了几顶?好了,这事不说了,以后我保证不再有这事,咱们两口子开始正儿八经过日子,生孩子,开始柴米油盐酱醋,玩够了,心该收回来了,好不好?”
老郑点点头:“嗯……那潘唔能还在溜?”
于琴点点头:“是的,还是以前那鸟样,最近找了个很漂亮的女大学生做情人,听说准备安排到旅游局去工作。”
老郑:“这老潘真幸福,唉……”
于琴“呸”了一声:“那也不一定,潘唔能一直想打陈瑶的主意,陈瑶根本就不点他,急死老潘了,却也无可奈何……”
老郑“唔”了一声:“陈瑶现在和张伟在一起,老潘要是去惹陈瑶,张伟发现了,依照他的身手和脾气,非得杀了潘唔能不可,哪里像我,整个他妈的一窝囊废……”
于琴忍不住笑起来:“哪壶不开提哪壶,过去的事不提好不好,各人的性格,你要是有张伟那性格,或许潘唔能也活不到今天了……”
“我可不想杀人,那是要偿命的,再说,你自己犯贱,和他打得火热!”老郑愤愤不平。
“好了,你他娘的别愤愤不平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以前做的那些恶我也不揭了,往前看吧,好好安分守己过日子,我也作够了,想过小市民的日子了,还是好好养身体,等再过些日子,咱好好造人吧,升个儿子,多好。”于琴说。
两人躺在宽大投入柔软的沙发上聊天。
于琴口气缓和了一些:“对了,现在高强和潘唔能走的很近,我听说潘唔能刚挂上的那女大学生就是高强给找的,两人关系现在很贴,开业那天,潘唔能专门去剪彩的。”
老郑一听来了兴趣:“哦……老高可真是有韧性,又爬起来了,挂上高枝了,不简单。”
“高强很挂念你啊,见了我一个劲打听怎么这么久没见你,我见他不知道你的事,就诳他,呵呵……”于琴说。
“难得啊,我这个好兄弟还一直挂念我,”老郑嘿嘿笑着:“我从广东出差回来了,得抽空去看看他,祝贺他的新事业有大的发展……”
“你是不是把他骗的很厉害,我隐隐约约好像听说他中天旅游就是毁在你手里的,广东投资失败也是和你有关……”于琴看着老郑。
“狗屁,哪有的事,你少听他们胡说八道,”老郑心里暗暗得意,嘴上不承认:“老高自己操作失误,往我身上栽赃,天理不容……”
于琴将信将疑地看着老郑:“我知道你最擅长耍弄生意场上的手段了,老高也不容易,别把人家整惨了,我看他现在的大地旅游生意清淡着呢……”
“女人家,你懂什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高底子还是很厚实的,你知道吗,他在海州的房产可是不少,也就是现在房地产畏缩,把他套进去了,等日后一回升,他可就发了……”老郑悠闲地抽着烟:“不过想想老高也挺惨,连个女人都看不住,两任老婆都让张伟这小子给征用了,哈哈……张伟这小子好福气……”
“说话别这么难听,什么征用啊,都是和老高离婚的,陈瑶和张伟现在感情特好,热火着呢,看了真叫人羡慕,多幸福的一对……”于琴说。
“是啊,我都羡慕死了……”老郑说。
“你这羡慕是不怀好意的羡慕,狗日的没安好心……”于琴说着又打了老郑。
“哎哟!”老郑夸张地叫起来。
于琴忍不住呵呵笑起来。
张伟回到兴州的时候,陈瑶刚把丫丫送到回济南的火车上,正从火车站往回赶。
哈尔森和王炎一大早就已经回了医院,接受各种名目繁多的治疗。主治医师和陈瑶上午通电话时告诉陈瑶说,哈尔森的病情很严重,虽然外表看起来和健康人一样,但是肌体内部的坏死细胞正在迅速扩散,逐渐吞噬着哈尔森的生命。
除了医学治疗,病人自身的配合极端重要,保持乐观向上的健康情绪是治疗的重要组成部分。陈瑶又特地把这话转告给了王炎,嘱咐王炎一定要安抚好哈尔森的情绪。张妈妈那边,陈瑶自会爱排好,丫丫走了,没回来之前,陈瑶会每日过去陪同,聊天说话,散步闲逛,不会让老人寂寞的。
张伟的晚饭是和陈瑶一起在张妈妈家里吃的。
吃饭时,张伟想起于琴的话和郑总白天的表情,心情不由有些闷闷不乐,埋头吃饭,话不多说。
陈瑶看出了张伟心中的不快,大概也能猜出几分,当着张妈妈的面也没说什么,只顾和张妈妈谈笑风生,东拉西扯。
晚上回到家中,洗刷完毕,躺在床上,张伟忍不住把白天的情况告诉了陈瑶,然后问陈瑶:“你说,郑总那表情是什么意思?”
“废话,你不明白?”陈瑶趴在张伟胸口,看着张伟的眼睛。
“我琢磨了,他可能是因为老板娘对我太好,吃醋?或者是因为我权力过大,不放心?”张伟抚摸着陈瑶的头发:“有这必要吗?我是打工的,是为他们出力的,生杀大权在他们手里,怎么干也在他们手里翻不了把啊……”
“你说的有道理,你觉得现在老郑对你信任不信任?”陈瑶问张伟,轻轻抚摸着张伟的胸口。
“信任,他们两口子目前对我是绝对的信任。”张伟说。
“那就好了,既然信任,就好好干,走一步看一步,只要我们自己为心无愧,怕什么?”陈瑶笑嘻嘻地说:“即使炒了咱鱿鱼,你老婆我还在这里兜着呢……”
“我不想中途撂挑子,我想完整地做完这个漂流,一直做到这个年底,我想验证一下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能量,我要证明自己在营销方面的能力……”张伟坚定的说。
陈瑶点点头:“好,老公,有志气,不错,我支持你……不过,我给你点建议,想听不?”
“想,老婆的话当然要听,你说,姐。”张伟抚摸着陈瑶光滑的肩膀。
“首先,你要改变你现在的工作方式和管理方式,毕竟,老郑没出来之前你是事实上的管理一把手,习惯了自己说了就算,老郑出来后,你要习惯另一种方式,要清醒认识到自己是常务副总经理,上面还有董事长和总经理,特别是还有总经理,今后,工作上的事情,不要擅自做主,遇事多给老郑汇报,多请示,按他的指示办,不管对错……”陈瑶把脸贴在张伟胸口,慢条斯理地说。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得给自己定好位,人家是老板,我是打工的,不能得意忘形,”张伟点点头,亲了一下陈瑶的头发:“其次呢?”
“先别忙,我还没说完,”陈瑶的手指在张伟胸前的小兔子脑袋上划着圆圈:“你明天就把那车交回去,主动往回交,今后你用车的机会可能不会多了,老郑熟悉接手之后,很可能会让你只负责营销,还是以前的老业务,别的可能他会慢慢收回去,包括你那个漂流项目部经理的职务……”
“嗯……”张伟答应着:“行,姐,我明天就把车交给办公室。”
“嗯……想开车咱家自己有,想开好车姐去给你买,买辆宝马越野或者奔驰越野,怎样?或者,姐买辆悍马给你开……”陈瑶开心地说。
“别,不用,我现在基本用不到车,你别拿好车来腐蚀老干部……”张伟听了心里很受用,又很感动,姐对自己真好!
“其次呢?姐,你继续说。”张伟的手在陈瑶赤果光滑的背部滑动。
“其次,就是你要注意保持和公司管理人员的距离,除了工作上的事情,脊梁避免私人公开交往接触,包括小郭……”陈瑶说。
“为什么?姐。”张伟有些不解。
“傻熊,很简单,你直接管理了这么久,和公司的中层管理人员都有了感情,他们都对你服服帖帖,老郑出来一看肯定不舒服,肯定不喜欢你和他们关系过密,如果你在他们面前一呼百应,老板能不警觉吗,万一你哪天带着这些人走了,釜底抽薪,老板不就死定了?”陈瑶笑嘻嘻地说。
张伟恍然大悟:“晕,是这个理,确实是这个道理,现在公司的那些中层管理人呢,包括于琴的几个亲戚,都和我可好了,除了工作之外,私人的一些事情都乐意和我啦,特别亲热。”
“这就是了,”陈瑶不紧不慢地说:“换了哪个老板,都很害怕这事哦……自己的骨干老板控制不住,那还了得?所以,你一定要保持低调,和那些人员尽量少接触,特别是你那铁兄弟小郭,还有,工作上你不让他们再给你汇报就是给你汇报了,你也不要转告郑总,你直接告诉他们,直接给郑总汇报……”
“姐,你分析地太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去做了,呵呵……其实,做老板也真的不容易啊。”张伟有些感慨。
“其实,老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事情,今天脸色有些不好,估计就是这个原因,呵呵……不过,这也说明俺的小男人魅力大,能力强啊……”陈瑶开心地说着。
张伟被陈瑶说的心服口服:“姐,你放心,我理解老郑了,我会尽力做好的,我也不会做对不住老郑和于琴的事情,咱人得讲良心……总之,宁可老郑负我,我决不负老郑……”
陈瑶嘴里喃喃地说:“哥哥……宁可傻熊累死,我也不放过傻熊……”
张伟心中一荡……
宽大而柔软的双人床,痛苦而无奈地叹息着……
第二天早上一到公司办事处,张伟正打算给玲玲打电话说交车的事情,玲玲的电话先打过来了:“张经理,工地这边车辆紧张,要把你的那台车抽调到工地,以后你用车可以向办公室要……”
张伟一怔,随即觉得有些懊恼,同样的事情,这自己提出来和被别人通知感觉就是不一样,而且,张伟敏感地听到玲玲叫自己“张经理”,而不再是“张总”。
张伟随即冷静下来,平静地对玲玲说:“好的,玲玲,我把车钥匙放在小洁这边,到时候你让驾驶员直接找小洁取吧。”
打完电话,移交完车钥匙,张伟开始忙着整理公司的档案资料,把那些只有总经理才可以处理的相关资料集合好,装在几个大信封里。
一会,郑总和于琴来了,开着郑总的大奔。
张伟进了郑总办公室,将资料交给郑总,郑总接过来大概扫了一眼,对张伟说:“走,咱们去山里,开公司中层管理人员会议。”
然后,郑总开车,带着张伟,直奔山里工地,于琴没有去。
会议由郑总亲自主持,先听取各部门负责人这几个月来的整体工作情况汇报,要求详细汇报,具体汇报。
老郑听得很仔细,不时插话提问,认真记录。
张伟也汇报了,汇报的内容是营销部和漂流运营部的情况。
各部门的汇报一直持续到下午1点才结束,郑总安排大家吃午饭,下午继续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