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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桂华喝了一口咖啡说:“我相信你,否则我也不会过来找你。”她将东西一并交给许云依,并将周若明的地址告诉她,然后说:“许小姐,等你的好消息。”
许云依回以一笑:“好的,这将是我送给林飞结婚的一份大礼。”
“谢谢。”
朱桂华拿上包离开了。
婚礼的一些小细节还需要完善,所以,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忙。
许云依独自坐在那里,阳光铺陈到她的脸上,明晃晃的一片。她攥着U盘的手指一再再收紧,骨节微微泛白。终于到了血债血偿的时候,再用不了多久,无论是欠她的,还是欠韩霁风的,她都会一一的讨回来。
要那些人知道,算计他们的结果就是自食恶果。
许云依优雅的喝完咖啡,看时间差不多了,将东西收起后从咖啡馆里走出来。
驾车去国森。
连前台都能看出许云依今天的心情不错,脸上挂着笑,浅浅的一层金光,整个人煜煜生辉。
一路走过不断有人跟她打招呼,许云依微微点头示意。
直到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关合,才将那一脸的笑意淫灭掉。
一出电梯碰到付谣,精神状态同她大相径庭,甚至可以看到明显的黑眼圈。
许云依笑着问她:“怎么?没睡好?”
付谣按了按太阳穴,表示自己头疼的同时说:“甭提了,如果我说我是为情所困,你信吗?”
许云依步伐一顿,并不急着离开,只说:“太信了。”转而又说:“但不见得是件坏事,或许我该恭喜你。”
为情所困的同时也说明是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付谣有些垂头丧气的,问她:“什么时候回去?要不要晚上一起喝一杯?”
许云依说:“好啊。”
付谣说:“那好,晚上见,我先去工作了。”
许云依则直接去了会议室。
今天国森召开股东大会,股东们陆续都到了。许云依看了一圈,没见林启贤,据跟他交好的朋友说,林启贤今天身体不适,谁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可是有一点许云依可以肯定,林启贤不想见到她。从她再回A城,两人还没有正面交涉过。即便是开股东大会,也是众多股东在场,林启贤隐没在众人中间,两人也没什么单独相处的机会。林启贤或许以为这样就能躲她一辈子,他以前对她做的那些事也只当没有发生过一样。许云依在心底里哼笑,怎么可能?她可是很记仇的。
想来林启贤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就连朱桂华都说,林启贤对她充满忌惮。但现在国森的大局是她许云依在主持,这对林启贤而言,就像一块石头压在心口上,一日不搬除,就连呼吸都晦涩不畅。然而国森几经易主,最后也没能逃出她的手掌心。林启贤对此一定心灰意冷。而且许云依想不明白,她和林启贤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当初他要联合吴雪蛊惑周若明一起整治她?单纯是因为和吴雪不清不楚的情人关系?这样的想法一出,既被许云依否定掉了。林启贤是风流成性的男人不假,但是,他更是个成功的商人,奸诈的程度可见一斑,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人平白去得罪一个连自己都忌惮的人。只可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会冒这样的风险。
想到这里的时候,许云依蓦然睁大眼眸,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震惊到了。转而又忍不住一阵欢愉,要是让吴雪知道林启贤的别有用心,不知她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会议两小时后结束。
一散会,许云依从会议室里出来。快走几步追上最前面的吴雪。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找她的晦气,现在心情大好,就更没道理便宜她。
“聊一聊吧。”
吴雪看了她一眼,抬高了下巴说:“好啊。”
如今在许云依面前她不知有多少优越感。
两人乘电梯下楼,出了国森大厦就有一家咖啡厅,就近原则去了那里。
吴雪放下包,趾高气扬的望着她说:“我真是没想到你许云依会想跟我聊聊。”她冷笑了声:“只是我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许云依淡淡的望着她说:“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接下来我要说的话,才是让你真正想不到的事。”见吴雪坐在对面兴致阑珊的模样,许云依暗暗的笑了声想,时至今日这个女人以为自己已经大获全胜,所以才有耐心坐在这里听她说三道四,不是因为吴雪已经学会如何收敛脾气跟她相处,而是把每一个相处都当成羞辱她的机会,只有这样才能解吴雪的心头之恨。
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一直以来我总是想不明白,我跟林家无冤无仇,为什么林启贤要将矛头指向我呢?当他联系周若明给我下套的时候,表面上我还是夏家的千金,也没人知道我收里有着国森的大把的股份。拿我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开刀实在没有必要。思来想去,惟一能解释通的就是为了你……”看到吴雪微微色变,她谩笑着补了一我句说:“我知道你和林启贤是什么关系,有些东西是瞒不了人的。我就想啊,一定是因为你们两个不清不楚的关系,他才会对我充满敌意。但是,今天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或许他的目标至始至终就不是我呢。”
吴雪自持镇定的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还想做出什么咸鱼翻身的举动?”
她哼笑一声:“这就是你想跟我说的?我没听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许云依,你知道你嘴上功夫了得,可是,今天的你有失水准。”
许云依淡淡的动了下唇角,不在乎她的诋毁,漫条斯理的将重磅炸弹丢出来。
“你别急,重点在下面。如果他的目标不是我,那就只能是夏家。然而,夏家有什么值得他觊觎的呢?无非也就是国森的股份,毕竟你和夏符东是国森的大股东。而当时我是最有可能继承夏家产业的一个人,至于你那个废物女儿,林启贤怎么会放在眼里。所以我就不可避免的成为他的肉中刺想要被拔下去。最后的结果竟是我带着自己的股份脱离夏家,而夏符东手中的股份早被韩霁风暗中收购,放眼望去,整个夏家还能被榨取剩余价值的也就你吴雪一个人了。于是就有了后面林启贤拜倒在你石榴裙下的戏码。如果我没猜错,林启贤一定谎说他是为了替你出气,所以才一心想要整治我的。真是一箭双雕的好法子,既打击了我在国森的势力,又博得了你的芳心。按着这个套路走下去,结果应该是你既失身于他,还会被他算计得一无所有。能看到你这么被玩弄,我表示非常开心,没想到你吴雪也就今天。”
吴雪的脸色发白,紧抿了嘴唇说:“许云依,你别胡说八道。你以为我会受你蛊惑么?”
许云依挑了挑眉:“我不蛊惑你,你自己动一动脑子难道还想不明白。你以为这是爱情么?也不看看林启贤多大年纪的人了,一只粘上毛比猴都精的老男人,还会相信什么狗屁爱情?再看看你自己,还当自己是年芳十八的小姑娘?没事照镜子的时候都不数自己眼角的纹络吗?以前我只以为你是恶毒,现在看来还没脑子,而且喜欢自作多情,难怪会被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吴雪气疾败坏,端起手边的杯子泼向她。
“许云依,你住嘴。”
许云依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已经被那一杯咖啡全毁了。好在她躲得快,否则洒到脸上可就惨了。她分明感觉到衣料上传来的滚烫温度。
不过这样也正好说明了吴雪的愤怒程度,如果她觉得自己说的话无关痛痒,耳旁风似的飘过去,就不会有此刻的愤怒情绪了。
许云依装做气急的样子,拿起包走开了。
吴雪被气得浑身发抖,坐在椅子上感觉整个人都是虚软无力的,而她刚刚端起杯子的那只手这会儿竟在微微的打着颤。她盯着看了一会儿,就发现手背上细微如裂痕一样的皱纹,触须一般漫进她的心里,恐惧感油然而生。
她马上从包里翻出小镜子,本来挺光滑的一张脸,此刻却跟白纸一样,就显得格外憔悴。到底是老了……不由想到自己的年纪。
突然发了疯似的将镜子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引来其他两桌客人的围观,吴雪拼命的忍着,不让自己掉下泪来,只觉得整个人狼狈不堪。
即便不愿相信许云依的话,可是,事情的脉络仿佛还是在头脑中一点点的清析起来,很多事按着许云依的说法竟然都说得通。
林启贤算计许云依的时候,她的确还是以夏明月的身份存在着,那时候她虽是夏家的千金,风头正劲,可是没人知道她手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而林启贤联系她一起对付许云依的时候,两人的关系也远未发展到那一层,他又不是无事可做的大闲人,也不是慈善机构的热心人士,没道理冒着触犯法律的风险帮助她。
吴雪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将指头捏断了,羞辱得只想落泪。
许云依一出来就直接去了A城一家娱乐机构。走进来说:“我要见你们经理。”
服务生很快将人叫来。
经理问她:“小姐,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许云依直接说:“我想包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价码任由你们开。”
在A城呆了一整天的时间,回宋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宋开骅和宋连诚坐在沙发上谈论工作的事情,看来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许云依进去的时候发现两人面色沉重。
她问了声:“爸,哥,怎么了?”
宋开骅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说:“你回来了。”
还是宋连诚说:“公司遇到一点儿麻烦事,今天公方下来人了,要查公司的帐目。”
“怎么会这样?好好的怎么会被公方盯上?”
宋连诚叹口气说:“一定是得罪什么人了,我和爸也正在商量这件事情。”
宋开骅说:“树大招风,这些年宋家看着风风光光的,实则还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自己拿宋家没办法,就想通过公方来搬倒宋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许云依听他这样说,看似先前也有过类似的事情。
不由问:“爸,那以前的麻烦都是怎么解决的?”
宋连诚说:“爸在公方有几个好朋友,这些年拿了咱们宋家不知多少好处。只要爸给他们打一个电话,就会将事情压下来了。”
许云依松了口气:“这就没事了,让那些小人折腾去吧,反正一样拿咱们宋家没办法。”
宋开骅说:“话虽这些说,小心谨慎一点儿没什么坏处。你们日后也要这样,做事的时候都多长个心眼。”
两人应声说:“我知道了,爸。”
宋开骅这才问许云依:“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饭了吗?”
“跟朋友一起吃过了,所以回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