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蛙神,非鬼非怪也非神,虽是灵体却也能对实物有影响的特殊存在。师傅这么对我说,以后我要每天奉香,为我曾亲手屠杀那么多生灵而悔过。
回家。
“有‘四大德规’你必须记住,”师傅很严肃的给我说,“一曰惩恶锄奸不惜剑;二曰仗义疏财不吝啬;三曰清刚自持不淫邪;四曰兴贤进能不妒嫉。凡贪财好色、贪财怕死、嫉贤妒能之辈,皆不足以入剑仙门中。”
“嗯,记住了,江湖门派都有类似的东西。”我回答。
“什么江湖门派,你以为我带你去闯荡江湖呢。”师傅一巴掌差点把我拍倒,真疼啊。
“师傅,当初母亲问你为什么要收我,你说‘古来百艺皆为来学,独我剑术乃是往教’,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啊。”路上突然想起来这个疑问。
“是啊,我只是说了一个我们剑仙门的规矩。”师傅叹了口气。“剑仙,好战争,不重年龄、性别,只重德行。可以说剑仙都是一些好战分子。从这一点来说,你很适合。但是你杀心太重,又不太适合。”
“那你还是收了我啊。”我不明白。
“嗯,你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师傅指着天,“这漫天星斗蕴藏了无数奥秘,里面所包含的东西穷尽我们几千年都没有研究透彻,中间又经历了无数劫难,到如今真正能够对这星空有一知半解都是很了不起的事。”师傅不无感慨。
“然后呢?”
“我稍微懂一些占星,每每夜观天象的时候总会想怎么才能振兴我们的门派,不让它如同星象一般消失在历史之中。然后我就发现了你,南斗第六星。”师傅抚摸我的脑袋。
“不是北斗么?哪来的南斗?你说我是天上的星星?”想想也对,经常听人说,天上一个星星就代表地上一个人。
“有北斗当然就有南斗,北斗七星,南斗六星,遥相呼应。而你就是南斗六星中的第六星,七杀星。”师傅有点激动。
“我看到了一些门派不灭的希望,于是找到你。”
我对这个新身份十分好奇,从师傅嘴里套出了一些东西。七杀将星,个性最强,是一颗坚毅勇敢的星曜,象征威勇。主肃杀,刚烈偏激,逞强好胜,冒险犯难。一生大好大坏,成败难论。
我不知道其他的,只听到将星两个字,我是将军!
“师傅,你平常左手里的玉哪去了?”我很久没见到了。
“去它该去的地方了。”不说就不说么,还装神秘。
自从师傅来了以后,我发现家里的伙食变的不是一般好,我和喆玺也不是一般的能吃。平常人们都说吃的多的人是饭桶,而我和喆玺,就是那拉泔水小车上的大桶。老爹面对我俩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的吃法愁眉不展,这么吃下去,似乎真的养不起啊。
转眼,师傅过来一年了,这是很神奇的一年。我和喆玺居然完成了六年级的学习,别人还在背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大草原,乳飘香,我和喆玺背的却是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颠。
这几****发觉一个奇怪的现象,父母对我不是一般的宽容,有事没事就拉着我叨叨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题。
“内裤要经常洗,千万不能和袜子泡一起。”
“你头发长的快,要经常理头。”
“天凉了就穿秋裤,别等感觉冷了才穿。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有空了就给家里打电话,几点都行,好好跟着师傅学本事。”
我这才恍然,我们是要离开了?
年少的我哪能知道离家的相思,只是兴奋于自己第一次的长途旅行。但是在这些之前,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拉着喆玺挨个踢开了曾经小伙伴家的大门,当年称霸校园的计划并没有因为我的转学而停止,如今他们都是学校一霸。既然我当不了学校霸主,那就要当霸主的霸主。
“你疯了?”任谁家门被像足球一样踢都不会高兴。
“疯了,疯了,来来来,赶紧打一架。”我摩拳擦掌。
“明哥发话了!说,打谁?”小伙伴们还一如从前一般义气。
“打他。”我一把把喆玺推了出去。
“打他干嘛?”大伙都知道喆玺跟我形影不离,我现在的表现更是不正常。
“上!”我对喆玺大喊,时间紧迫,哪有时间蘑菇。
当小伙伴被我和喆玺打趴下,我趾高气昂的说,“明哥我要走了,以后他是你们喆哥,不行,不好听。玺哥,也不好听。随便吧,你们要听他的话,知道了没!”
回家,师傅正在跟父母说话。
“这个地方你们搬走吧,本来还能平和安乐,但是如今采煤风水已破,可能会出不少事。”师傅对父母说,“喆玺也考上市里的中学了,他父母指望不上,你们过去也能照应一下。”
“额,好,我们尽量。”父亲有些结巴。家里确实没钱了,更何况去市里买房。
“一定要多跟家里联系啊。”母亲基本上走一步念叨一遍,帮我提着被师傅精简过的行李。
“哥,叔叔阿姨在哪我就在哪,等你回来啊。”喆玺哭的稀里哗啦,伸手给我一个东西,“这是我们养的那朵花的花瓣,你拿走一半,我留下一半。”
“嗯,好的,师傅走啦。”我去师傅房里叫他,眼睁睁的看着他放下了五六叠厚厚的钱,他竖起手指不让我出声。
真有钱!我傻眼。
“这是房子的钥匙,你们帮我收拾一下,还给那家人。”师傅把钥匙递给父亲。
离愁别绪总是难熬,十里相送在所难免,催人断肠的话犹如繁星那么多,字字泪下,所以就不多说,我讨厌煽情。
师傅答应父母每到一个地方都给他们去电话,但是第一个电话就出了事。
“光阴师傅啊,你的钱忘拿走了。”老爹声音抖得厉害。
“那是给你们的。”师傅回答。
然后电话那边一阵杂乱的响动,母亲开始说话。
“光阴师傅,明逸我们不卖,你快把他送回来吧!钱一分不少在那放着,你要多少我们再补给你。”听得出来母亲哭的梨花带雨。
“额,怎么个意思?”师傅显然没反应过来。
“您放下这么多钱不就是想把明逸买走吗?我们真的不卖孩子,再苦再难都不会卖,求求您把他送回来吧,或者您在哪我们现在就去找您。”
师傅直接把电话扔了,坐在路边生闷气,不理会共用电话那里不停响起的铃声。
终于还是接起了电话,“那钱是给你们买房子用的!不是买小孩用的!新房买在哪了告诉我们!明逸回去也能找到家!”说完扣上电话,话筒碎了。
赔钱!
晚上,我和师傅是在警察局过的夜,公共电话的摊主是个正义感爆棚的老头,听到有关买卖儿童的字眼,抱住师傅的双脚报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