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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空气都似乎变得僵硬起来,面对这个米小麦狂热迷恋,为之闹出流产自残这样愚蠢事情来的男人,阮明雪生不出任何好的感觉来,尽管第一次正面的、近距离的接触,她承认这是位风度翩翩,帅气又倜傥的型男,但她没法真正拿出欣赏的心态。
“你就是小麦的那位朋友?”薄辛再次啜饮了一口卡布奇诺,眸子里有一丝明显意外的惊艳。
他和米小麦算不上情侣关系,充其量也是各取所需,他喜欢漂亮的女人,而那些漂亮的女人也喜欢他的家世和金钱,因而他并不会花费精力去关心女伴身边的人际关系,只要在和他交往的时候,她们能专心一意的把他服侍妥帖就好。
现在,这位站在他眼前,一脸清冷明艳的女人,似乎记忆中印象并不深刻,但既然为了米小麦的事情远远跑到这个距离市区二十多公里的度假村赴约,就说明她们交情匪浅。
他深深打量着,这个女人现在正抬头挺胸、端正无畏地站在自己面前,在大概见识过这座度假村的奢华程度后,居然毫无一丝逢迎他的笑容,并且从她深黑精致的眸子里还流露出些许敌意,这令久在女人丛中风流得意的薄家二少感到惊奇和意外。
果然,女人嘴角轻轻一撇,淡淡吐出一句话:“薄总不是只给我半个小时吗,既然如此,干嘛要在开场白上浪费时间。”
言下之意,你明知道我是为小麦的事而来交涉,却还要再问一遍我是不是小麦朋友这样多余的话。
不简单!薄辛缓缓放下咖啡杯,感觉到身体里不自觉地释放出一丝怒意,居然开口第一句话就让自己处于下风,看来确实比米小麦那样只知道华服珠宝和各种奢侈品的女人要有深度多了。
“哦,那么阮小姐,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开场才不算浪费时间?”虽然有钱有势,喜好美女香车,但薄辛不是一个完全没有头脑和能力的人,他也是一个在豪门家族中游刃有余,生活得风生水起的生意人,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的一句刺激就轻易控制不住。
张秘书大概汇报了一下这个女人的信息,这是一个秘书的职责所在,他知道了这女人姓阮,在南都花园酒店市场部供职,是一个月薪不足五千的小小客户经理。
虽然从短短数分钟的照面来看,这个姓阮的女人不简单,但以她的经历和背景来看,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他有的是方法拿捏她。
“薄总这么大的生意人,难道会不知道我为何而来?”阮明雪在他颇有玩味意思的眼神打量下,正了正神色,此刻她的腹部依然不时受疼痛侵袭,衣服也因过于紧身,穿得不是那么舒服,但既然要把对方自以为是的气焰压下来,就不得不先稳住自己,“小麦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薄总却在这里打高尔夫,我想,她知道了不会开心。”
“呵呵,”薄辛舒展了下胳膊,整个身体往后一仰,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我认为我已经给了她最好的安排。”
“最好的安排?”阮明雪皱了皱眉,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你是说你给她安排了间VIP单间,让她一个人在那个豪华的病房里承受着精神和身体上的痛苦?”
听她这话里明显的讽刺,薄辛的眉毛也挑了挑,从沙发前的茶几上拿起一包雪茄,随意点了一支:“你和小麦那么要好,难道你不知道我其实已经给了她一笔……”
给了一笔什么,阮明雪心里已经再清楚不过,有钱人遇到问题,还能怎么解决,不过是拿钱砸死你罢了,“薄总,不管你给了她什么,我都不关心,也没有兴趣知道,但是你们之间有过一个没有成形的孩子,这是无论如何都抹不去的事实,为此你应该负责。”
像听到了什么有趣又意外的话题,薄辛夹着雪茄往面前的烟灰缸里轻轻抖了抖,笑得玩味而不可一世:“阮小姐,我想,你也忽略了一个事实,如果每个和我交往的女人都让我负责,那我们薄家的大门早就被人踏平了。”
“那么薄总的态度是?”虽然明知道他的态度,但阮明雪还是逼他亲口说出来,她不想让这个男人过于掌控谈话的节奏。
“阮小姐,你很聪明,”薄辛隔着一个茶几的距离,微抬眼眸注视着她,再次笑了笑,“不会不知道我的态度吧。”
“这么说,你想借这个机会把小麦甩了?”她毫不客气地揭开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她已经过了你的新鲜期了?”
“呵呵,阮小姐,没想到你这样漂亮的女人会把话说得这么难听,男欢女爱,好聚好散,你不会没听过吧?”
被一个风度翩翩,帅气而多金的男人称赞漂亮,大概是个女人都会脸红心动,可阮明雪太清楚这种男人的嘴脸,不屑一顾地清清冷冷道:“那么,还请薄总告诉我,你让张秘书转交给小麦的损失费大概是多少?”
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也不知道她现在问及这个问题的用意,薄辛吐出一缕烟圈,看着它们幻化成袅袅烟雾在空气中上升,他伸出一个指头。
作为SK集团的继承人之一,一个指头代表的数目,肯定不会少,是一百万还是……
没想到,薄辛也和自己玩起了哑谜,他难道觉得看着自己犹疑揣测的样子很有趣,很好玩?
不,她不会让这个男人得逞。
米小麦是自己从大学时代就玩在一起的好友,她不能眼真真地放纵薄辛用钱来侮辱她。
一旦下定决心,阮明雪与眼前这个男人对视的目光就更加坚定无畏起来,“薄总,你知道的,小麦她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模特,手上有很多经纪公司的邀约,目前签下的广告代言也不少,她潜在的商业价值应该很快就超过你开的那个数。”
原本以为这个女人有那么一丝清高,有那么一丝与众不同,看来还是脱离不了虚荣、贪婪和对金钱的追求,薄辛不知道从哪生出一股烦躁失望的情绪,毫不掩饰地露出一抹轻蔑的嘲笑:“那么,请阮小姐说说看,我该开多少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