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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足下落一瞬间赫连晓绛是有点懵圈,但是害怕的心里是一点都没有。眼睛上的手掌移开,强有力的双手交叠在背后。赫连晓绛被搂的紧紧的即使在重力下加速下坠,心里的安全感十足。
他们彼此攀附在一起,不会分开。
上下皆虚无的半途中,赫连晓绛甚至眼睁睁的看着一只乌鸦扑打着翅膀从身边飞过去。她闭上眼睛不知在何时终于失去了意识。
执信同样惊讶,对方竟然用找死的方式来逃避追捕。如此果决的毅力不知是称赞还是该说狠决。他第一时间反射性伸出手去抓,到头来还是抓了个空。
空谷幽然,毅然跳入的两条身影早就隐没在黑暗中,看不见了。
“将军,这……怎么办?”手执军旗的少年跑上,抻着脖子往深渊里瞅一眼腿肚子就软。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体。”面具下,信将军浓眉紧皱,怒如钟馗。
少年转身摇动手中的旗帜而后气从丹田起,一字一字慎重宣布了将军的命令。士兵们很快分成两组,一左一右沿着峡谷两端延展开去。一天时间搜索了有百公里,确定下峡谷四壁嶙峋陡峭完全没有下达到底部的可能性,也十分确定这种高度摔下去只有粉身碎骨唯一选择,没有人能够逃出升天。
执信手一摆,勉强收兵。
两组士兵们迅速汇合完毕,沿着来时的路小心的返回。
森林外,有三人悠闲的坐在一棵盛开着色彩斑斓的大花树下面休憩。这棵戴着大花的树木离森林有好几千米远,独自孤零零的长在一片低矮的草地中。它看样子至少得有千岁,长的并不高大却十分粗壮,起码要七个成人伸手围抱才能完全环住。
这三个人就是植崇他们一行人,带着期望而来损兵折将只剩下三人无功而返,当然是沮丧又不甘心。他们慢腾腾的用几天时间才走到迷之森林边缘地带,可是一走出森林周围的景色立刻变成平坦草原,一望无际。
任务的对象还在后面,扈任馆出的价钱可让他们几年内都衣食无忧,而赤魔又看似无害身边就一个苍狼保护,抓起来更是应该轻而易举才是。这样的结果谁都没预料到,他们都不甘心就这样离去,于是走走停停拖拖拉拉。
时间流逝,从黑夜到白天,从白天到黑夜。
走出迷之森林的时候太阳正好在正头顶的方位,气温闷热的让人受不了。太阳焦烤莘国,但这片土地上的动植物显然都已经进化到适应这种极端炎热了。草木皆一派欣欣向荣,偶而有动物探出来都非常活泼快速的从草丛中一下哧溜过去。
植崇他们却是受不了高温,才一会儿功夫曝露在外面的皮肤晒的通红。豆大汗珠子从衣服内滑下。水壶中的水早已喝的一滴不剩,一路走来没有片瓦遮头再硬抗几分钟能直接蒸发成人肉干。
艰难行进时,一望无际绿油油的草原之上突兀的立着棵大树。孤零却又枝繁叶茂。浓密的绿叶间点缀着各种五彩斑斓的花朵。红色、紫色、黄色还有稀有的蓝色花朵儿。大朵大朵的,热热闹闹自娱自乐般开满了枝头,看着倒也不孤独了。
树的后边藏着一条涓涓细流,溪水潺潺。它很细小,成年人一个大跨步就能跨越过去,这条纤细迷你的溪流小心翼翼的流过整个平原。给这棵苍天大树和茂密的草地浇灌上足够的水份。
猛兽白虎从出了森林的一刻起就开始打蔫,吐着鲜红的舌头调节自身温度。身体覆盖的毛茸茸皮毛在冬天是保暖的大利器,但在炎炎夏日就成了大杀器。白虎躺在大树的阴影下翻着白肚皮四脚朝天很不雅观,
植崇用随身携带的小水壶装来溪水一点点浇湿大白虎为其降温。小水壶空间有限,白虎躯体庞大,虽然离着小溪的距离很短,但是在如此烈日炎炎之下一趟一趟来回跑还是很耗费体力。
温雅第一时间上来献殷勤:“植崇,我帮你吧。”
植崇还未来得及拒绝,手中的水壶就被温雅蛮横的抢走了。一个青春貌美的年轻姑娘顶着炎炎烈日来回为别人的宠物接水,在场的另一人虽然嫉妒却也是见怪不怪了。
温雅美人的心思从来不藏着噎着几乎尽人皆知,没什么稀奇的。
当温雅第三次拎着水壶一路小跑回来,姣好的脸蛋晒得红扑扑的。直接受益人植崇却直皱眉:“够了,温雅。水够了谢谢。”植崇英俊帅脸上不是喜悦,有的是隐隐的无奈。
水壶口冲下,水哗哗的落在白虎的肚皮上,它舒服的低低嘶吼。温雅甩甩水壶侧头问:“真的够吗?要不再多弄点。小白貌似很享受啊。”
“不用了,白虎是猛兽可不是宠物,不用这样伺候着,会宠坏的。”植崇干脆的拒绝,一边伸手去勾那个水壶。两人正相互客气的拉扯被后方不远处传来轰隆声打断。
原来是一只军队在行进,远远望过去领头的是一个过分高大的人,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脸。但是他底下的坐骑很明显,是一头大象。巨人和一头大象两个分量加起来每向前踩上一步都感觉地面地动山摇震耳欲聋。
大玛象是比骐骥还要稀有的骑兽。种类少是其一,难驯服是其二,更重要的是很少会选择大玛象为坐骑。那么大体积行动、饲养上等各种的不方便。大犸象后面紧跟着穿戴整齐的骑兵和步兵,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庆国的国旗在半空招展。
在迷之森林里的时候植崇他们就差点和这群士兵碰上,都被他们快速灵巧的避开了。
庆国的军队不在本国待着,远征莘国深入迷之森林不用猜就是来找“赤魔”的。
树下的人三人站起来,那位男性猎人出身于庆国,他将手放在胸口的位置向王旗致意。等军队从他们的前方走过去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最终再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