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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的,安伯尘想起敖归说的那个故事。//WwW、qb5、com\\
珠链从前的主人是一对恋人,一个是天地间最为厉害的神仙,另一个是海域公主,却因世家恩怨而不得白首,珠链也从此流落。
心头扑通扑通直跳,安伯尘没来由的紧张起来,可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如此紧张。
“又在发呆,哼,在圆井村就没人叫你安呆子吗?”
少nv微嗔的声音响起,只一瞬,那丝紧张便dàng然无存。安伯尘挠了挠头,尴尬的一笑,心中生出淡淡喜悦,和司马槿最爱吃的桂花糕一个味道。
“是了红拂,龙宫里那么多宝贝,你干嘛挑这珠链?”
“怎么,那不成你想让我挑把大斧头,整日抗在肩膀上游街逛市?”
司马槿撇了撇嘴,拨nong着珠链道:“这珠链看起来没什么大用,可毕竟是上古之物,万金难换的古董。俗话说,别人越不要的东西,越有可能是真正的宝贝。”
“我怎么没听过这俗话。”
眼见司马槿强词夺理,安伯尘摇了摇头,无奈道:“想来我们走后,那龙君定是很得意。不过你说的也是,能拿走的宝物除了这珠链外,其余的也没什么大用。”
“小安子,你也别灰心,这对珠链或许还真有奇特之处。”
司马槿打量着珠链,若有所思道:“你没听故事里经常说起,某某人得到一上古法宝,看似平平无奇,孰不知里面却住着上古时候的神仙妖魔,需要滴血方能召唤。”
越说司马槿越觉得有可能,在安伯尘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司马槿轻磕yu指,滴出一颗血珠。血珠顺着手链流转片刻,忽然间,仿佛陷入了雪地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马槿面sè一喜,眼巴巴地盯着珠链,可苦等许久都未见到有什么异象出现。
安伯尘莞尔,强忍着笑,刚想说什么就见司马槿忿忿起身,手捏印法召唤出大黑。双头伏妖现身龙nv宫前,张开大口将太白山得来的宝贝吐出,有丹yào有法宝有yào材也有jing铁,堆积如小山。
“这些先丢在这吧,在大黑肚里放久了,谁知道它哪天会不会真的吞下去。”
龙nv宫前真龙气息浓郁,大黑也不敢久呆,吐出太白众宝后飞回。
“我们走。”
司马槿说道,随即向山崖处走去。
“红拂,你是不是要走了?”
身后传来少年的声音,司马槿脚步微凝,站在飞水灌流的山崖前,神sè复杂。
冷风吹来,指尖处陡然一痛,司马槿回过身看向安伯尘,笑着道:“不急,你一个人对付离左二人,我终究不放心。再说了,我还没传你秘术。等教会你秘术,找到龙nv斩杀蛇妖后我再走也不迟。”
司马槿已得到仙人秘籍,再留下去对她而言毫无意义,可她却突然不那么想离开,幸好还有蛇妖当借口。
看向故作轻松颊边挂着柔柔笑意的司马槿,安伯尘提着的心中终于放了下来,喜悦之情难以抑制的回升起。
除了司马槿所说的那些外,两人间还有一个承诺至今没有履行,那便是揭开司马槿面上绘满颜sè的容颜,让安伯尘看一眼她的真面目。
乘风驭无邪,两人飞过龙nv宫外的世界,来到山dong前。钻入山dong,祭出土行符,约莫两柱香后两人来到井底。一个纵身,无邪带着少年少nv飞出龙泉。
去时是夜,回来时依旧是挂满星斗的琉京夜,只不过已是第二天的夜晚。
“小安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坐在井栏边,司马槿摆动着修长的双腿,笑yinyin地看向安伯尘:“你又跷了一天课。”
闻言,安伯尘一脸无奈,朝白狐书院方向望去,摇了摇头道:“你已经得到仙人秘籍,那九辰君也无关紧要,去不去白狐书院又有什么大不了。”
“话不能这么说。”
司马槿看向安伯尘,正sè道:“你进入白狐书院是许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事,能多念点书,多学点道理,对于你往后而言大有裨益。再者,九辰君是离左二人引you龙nv的you饵,也是这一局的关键,能得到自然最好。”
顿了顿,司马槿看向默然不语的安伯尘,犹豫着问道:“小安子,你可是真想对付离左二妖?”
安伯尘点头:“既以答应龙君,那自然要遵守承诺。再者,就算我不对付他们,他们也不会放过我,我可不想束手就擒,继续沦为他们的棋子。”
月光下,安伯尘平平无奇的面容上浮起一丝果决,安伯尘相貌中等,可此时此刻却显得格外神气。每每他打架或是修炼或是思考时候,总会变得和之前那个很容易害羞的少年截然不同,全身上下透露出一丝难以道名的气质,就仿佛脱尘而出的古剑,淡雅又不失锋锐,总之,让人看了一眼还想去看第二眼。
看向安伯尘,司马槿如是想着,忽而一笑道:“我为根源,你为变数,事不过三,那蛇妖虽三次重整大局,可过了这三次,他们再想将你拉回局中已是难比登天。放心,只要我们合力,定能救回龙nv,斩妖除害。”
安伯尘点头,看了眼天sè道:“红拂,我们回楼吧。”
“你先回去,我得等到天亮。你不用陪我了,明日若再不去白狐书院,恐怕就要被除名了。”
安伯尘一愣,转眼了然。
夜深人静正是蛇妖出没之时,离左二妖皆想杀司马槿而、后快,她只有呆在龙泉坊才能确保无虞。
安伯尘又看了眼天sè,此时离拂晓也就一个多时辰,遂点头道:“也好。”
目送安伯尘渐行渐远,消失在龙泉坊尽头,司马槿收回目光,百无聊赖的坐回井栏,看向天头明月出神。
在龙泉底下时,她看似轻松,随口说留下,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决定有多难。若在从前,司马槿绝不会如此心软,只有冷血无情之人才能在那样的mén阀中存活下来。
“终会分别,我为什么就是舍不得?”
司马槿喃喃自语,脸上浮起一丝苦恼。
铜铃声从远处响起,将夜sè的宁静打破,亦让司马槿的面容渐渐变得僵硬。
夜风突然变得凛冽,随着yin沉的铜铃从四面八方卷来,吹散如水月华,吹向井边的少nv。
打了个寒战,司马槿怔怔地看向转过街角而来的那抬銮轿,眼里浮起浓浓的绝望。
抬着銮轿的有六个人,单手抬轿,另一只手举着长长的白竿,上系铃铛,发出刺耳的声响。而在銮轿,则行着一黑一白、一文一武两人,书生穿白衣,手持白纸扇,面sè亦是惨白。武将披黑甲,手持黑sè狼牙bāng,虎着一张黑脸。
夜sè中突然冒出如此诡异的一行人,若被百姓看到,定会哭爹喊娘,只以为是传说中的阎王派出黑白无常前来索命。
当先那两人的确是黑白无常,可并非是地府使者,他们来自一个更可怕的地方——吴中司马家。
“参见七小姐。”
白无常笑嘻嘻的走了上来,轻摇纸扇,朝向司马槿弯腰行礼:“老太君派出三千鬼军寻找七小姐,天幸被我等找到,还请七小姐随我等回府。”
月sè下,司马槿面无表情的看向白无常,初时的慌luàn过去,此时已冷静下来。
七十里琉京,江南的草长莺飞,少年人颊边羞赧的笑意,在这一刻皆化作齑粉消散一空。
而她,也变回了那个以十四岁之龄手掌司马mén阀八百鬼军斥候的冰公主。
“白无常,你可是想以下犯上?”
司马槿踱步上前,冷笑一声,喝斥向面sè微变的白衣书生。
“属下不敢,七小姐虽是旧主,可老太君有命,让我等一定要寻着七小姐,并且安然带回府中。”
白无常陪着笑脸道,边说边向一旁的黑脸大将使眼sè,可黑无常却恍若未闻,依旧笔直地站着,没有半点相助之意。
“旧主?”
司马槿低声咀嚼着,抬起头,看向黑无常:“这么快本小姐就变成旧主了。也罢,黑无常,待我回府,老祖宗准备如何处置?”
闻言,黑脸大将面露犹豫,半晌复杂的看向司马槿道:“回禀回禀小姐,老太君一直没露面,只说jiāo由家主处理。而家主家主大怒,说要革去小姐一切职务,圈禁府内,直到三年后嫁于匡皇室。”
话音落下,司马槿沉默。
六名驱鬼轿夫提心吊胆,黑无常心中惋惜,一旁的白无常则面露得sè,拱了拱手,幽幽道:“还望小姐速下决断,即便小姐不随我们回去,可如今身份暴露,早晚有一天会被寻着。再者小姐和那个少年的事,若被家主知道”
话未说完,就听司马槿笑了起来,笑得白无常心惊胆颤。
“罢了,回府。”
司马槿玩味地看了眼白无常,轻巧地说着,随后迈步向前。
白无常小心翼翼的掀开轿帘,就在这时,余光中他只见一弯皎白的水影蜿蜒游走,快如疾风,转眼来到近前。白无常大惊,方一抬头,便对上司马槿冷若冰霜的眸子。
“你是在威胁我?”
冰冷彻骨的声音传入耳中,白无常身形剧颤,陌生的红发飘飏在夜幕下,却让他嗅到了无比熟悉的杀意。
白无常脊背发寒,刚想chou身而退,却发现双腿不知何时死死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才一个多月,你就忘了我是谁。既然如此,免得其他人也忘了,就借你头颅一用吧。”
司马槿轻描淡写道,手臂扬起,袖中掠出一张道符,按上白无常的脑mén。
下一刻,那张写满惊恐的头颅“咔嚓”一声掉落,被提于皎白的手中。而白无常的身体则被司马槿向后重重一拍,不偏不倚,恰好落入龙泉井。
鸦雀无声。
六名驱鬼轿夫紧张的看向司马槿,满头大汗,黑无常则暗暗摇头,犹豫片刻,接过白无常的首级。
“还有谁记得他?”
众轿夫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七小姐口中的他定是那个刚刚离去的少年。
“属下不知。”
六人长跪于地,匍匐着身子,毕恭毕敬的说道。
“那便好。”
司马槿点了点头,看向夜sè深处,目光闪烁。
她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只字不语,来自鬼军的众高手也不敢催促。
过了许久,司马槿返身登上銮轿。
“回吧。”
司马槿看向腕上的珠链道。
驱鬼轿夫们长舒口气,抬起銮轿,轻摇着白竿,跟随黑无常向夜sè另一头走去。
铃声渐渐变得轻柔,即便百姓们听到,也不会从梦中惊醒。
琉京风华mi人眼,骄夫们走入烟花巷,走进旧唐古道,走过琉京市坊巷陌,却仿佛行于一片雾霾中,竟无一人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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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终,周末散jing,要jing的发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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