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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斜阳入影,绿叶浮动,纪宁睁眼,便瞧见自家夫君正近在咫尺的瞧着她。
她害羞的垂了垂眼睑,“夫君今日不上朝吗。”
施墨把她往怀里搂了搂,“为夫今天休息,可以一整天都这样陪着你。”
纪宁脸更红的仿若要滴出血来,一整天……昨晚她都吃不消,弄得现在嗓子都哑了,这要是一整天,天啊噜!那还得了,她一定会下不了床的!
“夫君,你的手能不能从人家身上拿开,好难受……”纪宁弱弱道。
以前她一直以为她家夫君坐怀不乱不近女色,经过昨晚,她才发现,这些年她到底有多眼瞎。
施墨手中轻轻一揉,“这样还难受吗?”
纪宁,“……”流氓!
“你枕头底下的那些禁/书,为夫已经都给你丢了,以后不要再看,为夫会身体力行的教你。”
那可都是她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精神食粮,有好多可是豪华珍藏版,三两银子一本呢,还有价无市。
多少个寂寞日夜,她都是偷偷看那些才能打发掉时间,这往后的日子,没了那些精神食粮,还让不让人过了。
“夫君……你误会了,那不是我的,人家那么单纯,怎么会看那种黄/书呢呵呵呵。”
“为夫只说是禁/书,既然娘子没有看,怎么知道那是黄/书?”
“人家……猜的啦……”都说了要身体力行教人家,不是黄/书是什么,难不成还是什么武功秘籍要教人家练武不成。
“那看来是为夫误会了,不过,为夫随手翻了一本,里面怎么还会有娘子的注释,想来那应该是娘子梦游的时候写的?”
纪宁忙不迭点头,幽怨的小眼神满是谄媚,“对对对,夫君英明神武,肯定是那样。”
施墨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不如为夫现在就把娘子标注的那些地方,给娘子展示一遍?以免娘子往后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纪宁脸色立即大变,她……她标注的那些地方,可都是高难度姿势,这……眼下情况他们还是循序渐进比较好。
她正色,“夫君身为一国首辅,日理万机,可要小心身子,切不可白日宣/淫纵/欲过度,要以大局为重啊。”
“昨天晚上娘子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我说什么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为夫马上就会让娘子想起来,并且把昨晚的话再说一遍。”
“夫君人家错了,你继续你继续,不要停……”
……
施府虽算不上富丽堂皇,却格外雅致,后院里更是佳木葱郁,花团锦簇,假山怪石,亭台楼阁巧夺天工。
一个穿黄色罗裙的小丫鬟踌躇的站在池边柳树底下,愁容满面的不断往一个方向张望着。
怎么办,她家夫人昨晚被老爷欺负了一夜了,今天还在欺负,夫人身子弱,这可怎么吃的消。大人也真是的,平时和夫人相敬如宾,怎地就突然变了性子,夫人又没有犯什么错,怎么能那样欺负夫人呢。呜呜,她家夫人好可怜,嗓子都喊哑了。
“翠荷,你又躲在这里偷懒,我要给夫人告状,哼。”说话的是一个穿粉色衣衫的小丫头,长得倒是水灵。
翠荷拉住那柳眉皱起的小丫头,“我的好妹妹,过来,姐姐跟你说个事。”
兰香又立马笑嘻嘻起来,“什么事呀。”
“夫人昨晚被大人欺负了一夜,现在都大中午的,大人还不肯放过夫人。夫人平时待我们那样好,我们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夫人受苦而不管。”
兰香只手拖着下巴,拧起了眉头,“夫人真的被大人给欺负吗?哎呀,那可怎么是好,咱们可得想个办法救夫人呀。”
“你平时鬼点子不是最多吗,快想个办法,你知道夫人最大方了,要是这次救了夫人,夫人一个高兴,还能少的了你的好处?”
“人家才不是为了好处呢,不过……夫人上次一高兴就打赏了我一钱银子,这次要是立了功,夫人说不好就打赏个十钱八钱的,嘿嘿嘿……”
翠荷轻轻戳了一下兰香小脑门,“你个财迷,满脑子都是银子。”
“夫人都说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两个小丫头正躲在一边窃窃私语着,背后响起一个厉喝,吓得她俩花容失色。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什么。”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是施墨的奶娘,从小看着施墨长大,自施墨来京师做官后,便也携家带口的跟了过来,在施府里权威不小。
“我们没有鬼鬼祟祟啦,我和翠荷姐在商量在如何救夫人。”
“是的是的。”
林桂梅奇怪的问道,“夫人怎么了?”
兰香立即道,“翠荷说咱们家大人昨夜欺负了夫人一晚上,今儿个都晌午了,大人还在欺负夫人呢。”
林桂梅心想她家少爷虽然自小便喜怒不形于色,但什么性子她还是了解的,怎么会欺负少奶奶呢。更何况自从成亲后,她家少爷对少奶奶的好她可是看在眼里,简直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少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不懂事惹少爷生气,她家少爷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从来都是宠着哄着。
“你确定少爷在欺负少奶奶?”
翠荷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我昨晚到现在都没合眼过呢,一直在墙角那听着,夫人叫的可惨了。夫人先是说不要不要,那里不能碰,然后大人就说都老夫老妻了要夫人不要紧张,夫人又说她怕痛,叫大人轻一点,大人说要夫人忍一忍就好了;然后夫人就一直在那哭,说大人骗她,还骂大人说想不到大人是个衣冠禽兽……”
林桂梅自然听明白了,老脸不免一红,心想这个死丫头,也太不晓事,还好被她发现,不然打扰了少爷和少奶奶的好事可怎么是好。
“你们两个懂什么,这是少爷和少奶奶的闺房之乐,你们都给我去别处待着,可不许再去听墙角,少奶奶要是知道,可饶不了你们。”
兰香睁大眼睛问道,“什么是闺房之乐呀?”
翠荷也一头雾水。
林桂梅板着脸,喝道,“去去去,跟你们也说不清,等你们嫁人后自然就晓得了。”
兰香朝翠荷调皮的吐吐舌头,拉起翠荷的手一溜烟的小跑了。
翠荷一边小跑一边想,这闺房之乐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惹得她家夫人哭泣了一夜呢,她嫁人后才不要。
……
自那次后,纪宁两天都没下床,看见自家夫君便有些腿软。
跟书上说的完全不一样,难怪要被列为禁/书,该禁!骗她这种无知单纯的少女,什么鱼水之欢会让女人滋润,滋润个屁,根本都滋润到她夫君那去了,她累得床都懒得下,倒是她夫君精气神比以前更好。
“纪兄,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是否身体还抱恙?”李言亭凑过来道。
她从牢里后三日没来翰林院当值,来了也是坐在一边神色萎靡的困困欲睡,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多谢李兄关心,小弟我只是惊吓过度。”
“纪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哈哈是吗,那就承李兄吉言。”
李言亭坐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瞧了眼四周,低声道,“这几日你在翰林院可要小心些,不然惹恼了首辅大人,怕是要惹祸上身。”
“哦?此话怎讲?”
“早朝过后,陛下留下首辅大人,你可知道陛下对首辅大人说了什么?”
纪宁深意的看了李言亭一眼,心想这家伙胆子可真不小,这种事都去打听也就算了,还私下说给她听,也不怕惹祸上身。
她装作一副好奇的模样,问道,“说了什么?”
“陛下想给首辅大人赐一桩婚事,说是体恤首辅大人成亲几年也没子嗣,首辅大人又劳苦功高,要把自己的义女安阳公主嫁给他,当做赏赐。”
纪宁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这件事,她当然知道,而且,还是她主动向陛下提出来的。
那个所谓的安阳公主,是自幼跟在她身边的一个丫鬟,为人聪明伶俐,对她也衷心。过些日子她要离京去办一件大事,有个自己人留在夫君身边,也好让她安心,无后顾之忧。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陛下亲自赐婚,还是公主,多有面子的一件事。看来咱俩到时候得备一份大礼,去恭贺施大人。”
李言亭叹口气,“纪兄这就有所不知了,别看首辅大人权倾朝野手段铁血,其实私下里是个妻管严,不然纪兄以为为什么首辅大人成亲四年有余,没个子嗣也不纳妾?都是他家那位母老虎妒心太重,自己生不出孩子不说,也不允许首辅大人纳妾。”
“咳咳咳咳咳……”他娘的是哪个挨千刀的在背后乱嚼舌根,要是被她知道是谁,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纪兄,纪兄你怎么了?”
“我头痛……李兄不必理会,且继续说。”
“哦,我刚说到哪里了?”
“纳妾纳妾。”
“首辅家里那位母老虎不许首辅大人纳妾,可偏偏首辅大人也不知中了那母老虎的什么迷烟,竟然对家里那位母老虎言听计从。”李言亭一边说着一边颇有感慨的连连叹息摇头,“哎,可悲可叹,这次还为了家里那个母老虎,拒绝了陛下提出的这桩亲事,惹得陛下一怒之下,罚了首辅大人半年的俸禄。”
“咳咳咳咳……”
“纪兄,纪兄,你又怎么了?”
“我心疼银子……哦不,肉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