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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墨尘剑眉一扬,将那只小手包裹在大掌之中,看着今日为了面见文武百官盛装出席的莫子清,那明媚生动的俏脸,心里百转千回,说道:“丫头觉得这宫里可还满意?”
莫子清的眉头折得更深了,问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我可不想冠上祸国殃民的罪名!”
景墨尘不以为然,“祸国殃民?谁敢说——拖出去砍了!”
莫子清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个男人,知道什么叫做——讲道理吗?
她是否也应放下身段,细细的将那些——浅显易见、通俗的道理与这个霸道绝情的男人娓娓道来.......
睁开眸子,微笑的将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拉近了距离,景墨尘只觉得一道幽香传入了鼻孔里。
继而,那清媚的眸子与温软的香唇与自己近在咫尺,刷子一样的睫毛几乎要刷到了他的脸上。
忽而晃悠,
是她独有的幽香,
清绝,
淡然。
“皇上,我来为你讲一个故事吧!”
就连那樱桃小嘴里说出的话,都是那样好听......
唇角微微的勾起,稍稍的上翘,那不是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表现,反而是主动与自己示好。
他最喜欢碰触那唇里的滋味,美好的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莫子清神色郑重的说道:“皇上,你听说过‘妲己’吗?”
大而黑的眸子闪闪发光的盯着景墨尘,那里面,满满的,全是他的形象。
他的丫头,竟然主动攀上了他。
莫子清说的话,景墨尘自然是一字不落的听进耳朵里,大掌环住那柔软的细腰,嘴角也跟着上扬,柔声问道:“妲己?是谁?”
莫子清顿了片刻,才想到这个时代是架空的,哪里听过“封神榜”的故事,便解释道:“妲己,是一代妖妃,九尾白狐的化身。曾经迷惑了一代帝王——商纣王。这位商纣王好酒淫乐,嬖于妇人。爱妲己,妲己之言是从”。他“以酒为池,悬肉为林,使男女裸,相逐其间,为长夜之饮”。并且在妲己的怂恿下,荒淫无度,残害忠良。导致天怒人怨,民不聊生。致使臣民举起造反。后来,可想而知,他的商朝被击败,他*而死。”
若是别人对他讲这些子虚乌有的神话人物,景墨尘早就下令将这个人斩了,抛下一句:“妖言惑众!”
可现在对他说话的是谁?
是他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莫子清,他爱到束手无策的女子。
只要是她讲的,他牢牢谨记,只要是她讲的,他洗耳恭听。
景墨尘来了兴致,口气愉悦的说道:“丫头在暗指谁?暗指朕是这个帝王,还是暗指丫头自己是那位‘妲己’?”
莫子清歪着头抬眼打探他的神色,没看出有些许悔意,反倒是......高兴?
眉间轻折,郑重的说道:“像你这样的真龙天子,行兵打仗亦是家常便饭,又岂会不知我话中之意?我亦不是‘妲己’,你亦不是昏庸帝王,可你如今的这些作为,分明是将我再往妲己的路上推去,长此以往,必定会出现官怒人怨,你才刚刚登基不久,万不可因为这些失去民心!”
莫子清说完,等待着他的回复,却只见他眉眼带笑,目不转睛的瞧着她。
半晌,笑着吐出一句:“丫头可是在担心我?”
莫子清恼了,这人真是无药可救!!
立马将攀在宽肩上的双手滑了下来,狠狠的掰开环在自己腰上的大手,对上那张眉开眼笑的俊脸,冷冷的说道:“皇上若是愿意做昏庸帝王,我自是阻拦不得,但求皇上不要将我莫子清牵扯进去!我可不想背上千古骂名!”
那人却不见得收敛,脸上的笑容越扩越大,长臂一捞,莫子清已坐在了他的怀里,他的腿上。景墨尘顺势揽着她坐在了亭里的石凳上。
耳畔又是浑厚火热的气息,那宽大的怀抱之中独有的松木香伴随着纯阳至刚的男人味,另莫子清微微低下了头,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莫子清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魅力十足。
一双有力的臂膀正在温柔的环着她。
耳畔又是那低沉弱溺的声音,
“丫头,若你是妲己,我也甘愿做那昏庸之君。可你不是......我就算是想做商纣王,可你也不愿做妲己......”
“你明白就好,你既登基为帝,便要做一代明君。万不可因我......而......胡乱杀虐。你应该明白,民之所向,是根基之本。”
景墨尘蹙起了眉头,胡乱杀虐?
随即问道:“丫头说的......可是那‘妖言惑众’的钦天监?”
莫子清背对着他白了一眼,挣拧着身子,侧坐了过来,抬头与他对望,认真的说道:“那怎么能算是‘妖言惑众’!钦天监由古至今对帝王的辅佐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你现在将他杀了......以后谁还来为你观天象,算国家运势,命脉伦常?”
景墨尘望着怀里女子如此认真的模样,低低一笑,“丫头竟还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莫子清黔默不语,景墨尘这样唯我独尊的真龙天子,又怎么会信这些?
她总不能告诉他,最好证明这不是子虚乌有的东西——便是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吧?
景墨尘见她沉默不语,将温热的指尖轻轻点在她的眉间,似要将那折起的小山抚平。
“即便是没有他站出来反对,朕也是要杀他的。”
莫子清一怔,不解:“为何?”
景墨尘突地,那眸子里的柔情继而转变为阴霾和冷厉,声音里带了些寒意:“幼时,我被四面八方的仇家暗杀的时候,他没少向雪舞的父皇进言,说朕是灾星转世,克死我父王,继而克死我母妃,以及身边的亲人。”
“那雪舞的父皇信了吗?”
感觉到怀中之人的关心,景墨尘摸摸她的头,温柔一笑,是帝王风华。
鸿鱼惊燕。
“谈不上什么信与不信。雪舞的父皇,不但是一国之君,他更是我的至亲叔父。六百零八次暗杀,他从不曾派一人去维护我,支援我,即便是我性命垂危之时,他都不曾前来慰问。想必,他也只是在为自己找一个能将我置之死地的理由。暗杀我的人之间,他的人,不在少数。我父王为他打下了江山,他却是怎样对我的?若不是‘婉儿’出了事情,断了子孙命根,除了雪舞与婉儿,他又一直膝下无所出。他必是早就将我赶尽杀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