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143人为刀俎,我为鱼肉。【6000+】

苏子月_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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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爷!您不能啊!”

    管家还没来得及阻拦,事态的发展局势却因为君臣的一个动作发生了翻转。

    君臣手里的手枪调换了方向,被他放在了君文商手里,黑洞洞的冰冷枪口对着自己的额头偿。

    君臣握住君文商的手,迫使他扣紧手枪的班机,危险一触即发撄!

    管家吓得瘫软在地上,一时没有料想到这样的情况发生,怎么会有枪,在国内私人持有枪械是违法的行为!况且现在这个情况,他不知道该护着谁,拉住谁了。

    “出去!”君臣厉声出口,带着浓重的杀气席卷整个书房,管家仓皇着夺门而出,一时间安静了许多,墙上钟表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此刻听来像是生命在倒计时一样。

    君臣嘲讽的轻笑勾唇,握紧手里明显僵硬的苍老手掌“不如,你杀了我?”

    君文商僵在原地,昏暗的眸子里除了震惊在全然是不相信君臣会突然这么做的神色,料想了很多情景却从未想过有一天君臣会抓住他的手扣住班机,将自己的命放在他手里。

    “怎么?不敢动手?”君臣冷笑衔唇“这不是你要的吗?控制我的思想,行为!控制我的选择,当我有一天脱离你的掌控,你便用我最珍视的来威胁我!这些到头来不就是想要控制住我的生命吗?如今这条命在你手里,您满意了?”

    “你死了,我能得到什么?”所以,我不会让你死,舍不得让你死“你是我儿子,我怎么舍得?”

    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不是吗?

    你死了,我能得到什么?

    因为你死了,我什么都得不到,所以你不能死!你要好好的活着,让我一次又一次威胁,一次又一次达到我想要的目的!

    君臣冷笑着退开一步,墨色猩红的眼目里空荡荡的全是失望,哪怕失望过那么多次,哪怕已经非常了解君文商,哪怕已经知道不能对他存在任何幻想,可是每一次,现实的冲击让他的心很疼了几分。

    硬冷的枪掉在地上,砸在木质地板上声音闷响,君文商呼出一口气。

    “你若是乖乖听话,我又怎么可能这么对你?”

    “她呢?”

    君文商冷笑着拨出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的君沫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束缚,颤抖着大声呼喊“别过来!别过来!”

    掺杂着猥|琐的笑声,电话那头不止有一个男人,向君沫躲避的方向靠近。

    那头传来的叫声有一点凄厉!“哥!你在哪里!哥!快来救我!”

    “你们别过来!别过来!”

    君臣站在原地,心口被猛地一记重拳,闷疼的感觉弥漫开来“放了她!我他|妈|的叫你放了她!”修长的手指遏制住君文商的喉咙,猩红的眸色更深。

    “啊!”那边像有什么钝器砸伤一样夹杂着痛意的叫声刺进耳朵里。

    将君臣的心揪在一起,撕扯一般的疼痛!

    “哥!”单是一个字,他都听得出她有多么痛苦。

    “沫沫!”君臣疯了一样拼命呼喊,君文商下一秒却挂断了电话。

    “她是你的侄女!亲侄女!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君文商冷笑着,任由君臣收紧手指“她是背叛的结果!每次看到她我看到的都是背叛!亲弟弟和自己的女人的背叛,你说我到底容不容的下她?如今他又来迷惑我的儿子,你说说她到底还不该死!”

    原来是这样……

    果真是这样……

    君沫的存在对君文商而言意味着耻辱,这辈子都无法抹去的羞耻!像君文商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去心疼一个于他而言耻辱的存在?

    “把君氏救回来,和她断了一切干系,娶林瑶,我马上就放了她。”

    这才是他的目的,不是吗?到头来不过还是为了自己,为了君氏。

    可是,现如今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吗?

    “不然,你大可试试我敢不敢要了她的命。”君文商盯着君臣一挥手将桌上的文件袋扫到地上,里面的照片四散开来。

    君臣猛地抬头,眸间痛苦之色悉数蔓延,猩红色的血丝像是被火炙烤过后一般。

    “你仔细看看这些照片,你说这些要是公诸于众了有没有可能置她于死地?背负着跟自己表哥乱

    伦的名声?”

    彩印的照片,由于距离太远模糊不清,但是可以清晰分辨出来里面的男女主角是谁,里面的尺度之大,甚至只需一张就可以让她身败名裂!这种事情于他而言或许没有什么,可是对于君沫而言那就是致命的事情。

    难道要让她背负这样的污点度过人生吗?她还年轻,人生才刚刚开始而已,他又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心脏的位置,苦痛不堪!意料之中,但是伴随着君文商的冰冷笑容威胁的话语打在心口,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不愿意?”君文商冷笑着拿起手机,通话拨通时的提醒声传了过来“毁掉一个君沫我有上百种办法,如今就看你怎么选择!”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除却顺从,他还剩下什么?君臣僵在原地,额间隐忍的青筋爆出,薄唇紧抿,手指扣紧身后的桌子,指尖泛着不正常的苍白!

    电话接通,君文商冷冷的看着他,盯着那双几乎游走在暴走边缘的眸子,朝电话那头吩咐。

    “动手。”

    “哥!哥!”

    电话那头小人儿沙哑着嗓音凄厉绝望的呼喊着那个此时唯一能够想到的人,寻求着这一份依靠,却毫无边际,无人搭救。

    “不要!不要碰我!”喑哑的抗拒,推搡,钢铁棍棒掉落的声音传来。

    “啊!”痛苦的挨打声,君沫缩成一团,抱紧自己一张白皙的小脸上全是泪水,不知道哪里受伤了身上到处都是血迹。

    “沫沫!”君臣绷紧的神经被一声声呼喊拉进抉择的境地,拼了命的靠近君文商企图抢夺那个如今唯一可以探知君沫存在的冰冷机器“沫沫!哥哥在,不怕!哥哥在!”

    可惜,那边的小人听不到他的声音……

    “放了她!放了她!”君臣猛地扣住君文商脖颈将他推到一旁墙上,死死地扣紧他的脖颈“让他们停手!让他们停下来!”

    君沫刚刚做了手术没多久,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如今又遭受这样的事情!他的心撕裂一样的疼痛,他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五马分尸。

    可是,他不能。

    可惜,他不能。

    “继续。”君文商扣紧手里的手机朝那边吩咐,更加猛烈的撕打声传来,君沫呼喊的声音越来越弱“不过是一条人命而已,我无所谓。”可对你,却不一样。

    “我输了。”扣住脖颈的外力猛地收回,君臣隐忍的青筋暴起到极点却什么都不能做“如你所愿,别再伤害她!”

    我放弃,不再执着,只求换她平安。

    心那么痛,痛的几乎就要窒息一样,心口咸腥的味道翻涌而上堵在喉头,难受的感觉梗在胸腔,闷的就像是被几记重拳打击之后,无法呼吸,苦痛不堪。

    直到君文商同电话那头吩咐几句之后,确保她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修长的墨色身影一瞬间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命里,踉跄着朝后退开几步。

    他以为,时至今日,以他如今的地位和势力定能护她安好无忧,可是他错了,甚至是大错特错。

    从孩子开始,仿佛一切都开始脱离他的掌控,没有办法给她想要的,甚至还要用自己的爱去伤害她,无论原因,无论抱着什么样的目的,结果都一样。

    ——你要的都给你,只怕给你的还不够。

    承诺还在,他却做不到了……

    对不起,沫沫。

    他以为只要是自己想要的,执着的终究会得到,无论是什么,第一次他竟然对自己起了怀疑之心,甚至有那么一刻他都怀疑这件事是否都不应该开始。

    怎么办?谁能来告诉他,该怎么办?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带着深秋时节的冰冷气息,他的心似乎比这雨水更加冰冷,堵在喉头的咸腥味道一时间愈发浓烈,向上翻涌。

    “噗……”鲜红色的血液喷溅而出,溅落在地上混着雨水冲刷过后,顺着较低的地势方向流去。

    英挺的身影,不再,抽空所有生命力过后,看起来颓靡,消极,修长的手指抵在唇角却无法阻挡鲜红色液体的流出。

    “君臣!”莫异撑伞连忙上前,扶住雨幕里那个修长挺拔的墨色身影。

    刚找到这里,就看到这样一幕,莫异眉头蹙的厉害,君文商这次有做什么了?若不是过分至极,君臣不会到这种地步。

    “去找沫沫。”君臣侧身,沾染着点滴血迹的手指扣紧莫异的胳膊,墨色的眼目里全然是不顾一切的疯狂,说出一个地名后,抬脚朝车子走去“快!”

    身影不稳,在原地晃了一下,莫异连忙扶住“君臣!我们先去医院,楚江已经找到那里了!”

    “我要见她!”君臣猛地转身,心口闷的生疼,却顾不得半分,墨色眸光带着执拗,不亲自看到她,他又怎会安心?

    罢了,就由他这么一回。

    莫异将车速控制在最高档位,君臣闭着眼睛坐在副驾驶座上脸色惨白,莫异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不由得选择了最近的一条路超车赶去。

    沉稳如他,现在却……

    女人终究是他们的劫,多年前他因为那个女人,如今君臣又因为君沫,轮来轮去,终究逃不过女人这两个字。

    十分钟后,莫异和君臣赶到废旧厂房外的国道上,雨势渐弱,没有了刚才磅礴的气势。

    “刚赶到的时候沫妹妹被绑着手脚,蒙着眼睛扔在路边,身上的伤应该不是很严重,没有伤到要害。医生刚刚打了镇定剂,你要去看看吗?”

    齐宣指了指路边的方向,又瞥了一眼还没开走的救护车。

    楚江从救护车上下来,奔着刚刚赶到的君臣而来,发现了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她怎么样?”声音出口,沙哑的近乎异常。

    “手上被刮伤了很多小口子,缝合处理之后应该不会留疤,身上有些青紫是被踢打的痕迹,除了身子有点虚弱,其他的应该没什么大碍,都是些外伤。”楚江话还没说完,君臣不打断也不回应朝救护车走去。

    “诶!”怎么这样啊?

    莫异拍了拍楚江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说话,他隐约可以猜到这件事情的原委是什么,所以君臣如今需要的不是外人的打扰,而是让他一个人安静的去思考,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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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事不用担心。”脚步声在面前停下。

    君臣收回担在额头上的右臂,睁开眼眸看向莫异,唇角散开一丝苦涩的笑意。

    “当初,你也这般心痛吗?”不由自主的问出了这个问题,心口的痛一阵阵难以消散,她苍白的小脸,梦里不安的冒着虚汗,那般惧怕伤害蜷缩成一团。

    他的心,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悬在半空终于落下,可是还是那么明显的生疼。

    莫异眸色微僵,半晌开口“我同你不一样。”

    “只要人还在,一切都不是定局,无论是什么样的局面都有挽回的余地,君臣,这一次看你怎么选。”

    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爱而不得,而是爱的那个人同你阴阳相隔,当失去的时候才发现,这颗心那么那么的为她着魔,可惜,一切都晚了。

    这一次,还能怎么选?

    事到如今,他能怎么选?

    墨色的眸子里衔着自嘲的笑意,越来越重,越来越深“莫异。”薄唇微启,声音携着冷意,带着茫然“我是不是错了?”

    不该爱上她,用整颗心去爱,捧在手上,放在那么重要的位置,不该从一开始招惹她,将她带入地狱,本以为可以给她一切,却发现自己什么都给不了她。

    一年了,引她堕入地狱,强行加注自己的爱,除此之外附加给她的除了伤害之外,还有什么?

    无数人曾在他身边一遍又一遍提醒他,不伦之恋,不可能有结果,违背伦常又怎么可能得到祝福。

    注定分开,注定没有结局。

    如今,他自己竟然也迷茫了,他以为可以给她的到最后却什么都给不了。

    这颗心步步沦陷,缓缓靠近,当他以为终于拥有全世界的时候,一个又一个真相打的他毫无还手之力。

    “你能给她什么?”莫异眸底闪过一丝窒息,今天一天,君臣变得他已经快不认识了。

    没有方向,全是茫然,甚至对自己都产生了怀疑,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君臣。

    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永恒商场将对手杀的片甲不留的男人已然消失不见。

    “如果注定要伤害,那就放手吧。”

    君臣猛然抬眸看向莫异,墨色眼眸里含着一抹浓重的杀气,转瞬即逝。

    他怎么舍得,如何能够舍得……

    可是,现在他好像真的要不起她了。

    莫异抬手拍了拍君臣的肩头“一切都会有结果,只是迟早的问题罢了。”如今面对的这些无非是在为往后的答案和结果做铺垫而已。

    是好是坏,通常情况下当事人无法控制,甚至有时候无法预知和改变事情发展的轨迹和方向,这是需要一个旁观者去指出,点名,如何才是最好,怎样伤害才能降到最低。

    心口的位置依旧那么同,整个胸腔都沉闷着痛,蔓延全身,无力分解。

    含杂着轻嘲的笑意一闪而过,终究要做出这一步,终究无法逃脱。

    或许,莫异说得对。

    ——————————————

    “君少。”会议进行到一半,习谦推门而入朝君臣落座的位置快步走去,会议室里的人都朝君臣的方向望去,只见习谦弯下腰附在君臣耳边说了些什么。

    高座之上的男人微微蹙眉,冰冷的墨色眸光朝门口的方向扫去,带着薄凉的气息哪怕是在空调温度上调十足的会议室里也冷的渗人。

    一时间安静的空间显得压抑感十足,薄唇轻启“送她回去。”

    顺着君臣的眸光可以隐约看到一抹娇小的人影站在门口,很安静不吵不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毛衣,衣服很厚可是看在眼里还是那般清瘦。

    瘦的让人心疼,让人害怕,小巧的脸颊上还带着苍白,几乎就是单单覆着一层皮肤而已,没有血肉,也没有血色。

    五天了,除了看到熟睡中的她毫无生命力,如今还是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她站在眼前。

    相隔不过一个会议室的距离,却感觉那么远。

    “君少……”君臣言语间的淡漠把习谦吓了一跳,仔细看了两眼这才确认门口的人是君沫无误,但是为什么君臣能这么冷漠,几乎可以无视她的存在,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听不懂人话吗?”君臣冷冷抬眸扫向习谦,寒气袭人。

    放下手里的钢笔,看向投影处做报告的人,开口吩咐,语气依旧默然的让人发抖,一切如旧“会议继续。”

    习谦虽然觉得奇怪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退出会议室,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自作主张让君沫去总裁办公室等着了。

    正纠结的时候,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在这里等他,可以吗?”

    会议室外摆放着一组沙发,构成一个简易的休息空间,一般供下班时间员工休息用的,如今这个时间段是空下来的。

    “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会议应该能够结束,您可以暂时在这里等一下,需要什么尽管吩咐。”习谦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将君臣今天的行程安排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才开口。

    “谢谢。”君沫礼貌性的道了一声谢,垂在身侧纤细的手指微微攥紧,泛着苍白的颜色。

    她在医院住了五天,期间甚至没有看到过君臣,每次问身边的人,他们的回答都很模棱两可,带着心里的疑惑直到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便跑来公司找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