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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缘,从来都不是君沫所担心的,十年前父母不是说了吗?她是领养回来的,君臣和她没有血缘关系,所以这个孩子可以留下,如果真的怀了那就可以留下!
可是要怎么面对君文商,怎么面对父母,怎么去说这个孩子的存在?还有……君臣的态度是什么?他会喜欢孩子吗?他会愿意将孩子留下吗?此时,她却全无定论撄。
留下来,能留下来……这是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
对!去问君臣!告诉君臣!去检查,去确认。
君沫慌忙转身朝楼梯口走去,动作比平时快了许多,就像是突然想到归途和方向一样内心迫切的想要去见君臣,她怎么能忘了,他还有君臣可以依靠,在慌不择路间可以去全身心的依赖的男人!
“君沫,你站住!”林瑶脸色微变抬脚追了过去,抓住君沫的右臂,将她拉拽住,大声质问偿!
“怎么了?想逃开?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恶心?又或者想要去打掉这个不该存在的恶果?意识到这样会毁了阿臣吗?君沫,你真够恶心的!”
“不!我没有!”君沫猛地抬手推开林瑶“我爱他,他爱我!我们是相爱的,相爱的人有孩子有什么不对?”
她不知道这样做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过是一层表亲关系而已,不过是外人的目光而已,能怎么样?又能怎么样!
林瑶终于炸了!为什么会有这么执迷不悟的人?这么厚颜无耻!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楼道响起,君沫来不及闪躲左边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脚下一个踉跄,后腰撞上楼梯口的扶手转弯处。
痛意蔓延开来,不仅仅只是脸颊。
腰痛,就连腹部也牵连到一丝隐隐的痛感,心口的地方闷闷的灼烧着痛!
与此同时楼道尽头传来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呼喊“谁在那里?”这是值班人员巡查的声音,每天下午六点学校规定不允许器材楼里面留人。
林瑶缓了思绪深深看了一眼君沫,神色阴笃的吓人,转身离开。
摇曳远去,最终消失在楼道尽头,上扬的唇角带着讽刺至深的笑意,君沫,你到底有什么资本跟我斗?我们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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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干的?”冷冽的声音含杂着冷意推门而入,接到电话赶来,不曾想看到的竟是这样一幕!
左半边脸颊几乎肿了起来,同一样完全不同的颜色红肿不堪!根本不敢和右边脸颊进行对比!
护士正用手里的碘酒帮君沫消毒防止感染,男人清冷的身影骤然靠近,身子抖了抖才勉强拿稳手里的棉签。
男人强大的气场笼罩而来,君沫半垂着眼眸一时间顿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告诉我,谁干的?恩?”
他捧在手心里的人儿,平日里都不舍得碰她一下,现在却成了这般模样,谁知道他的心有多疼?哪怕是他的伤,他的身!都好过这伤在她身上!
倾身而下,扣住君沫小巧的下巴,迫使她微扬起小脸,侧开眼眸仔细看过去,一寸一寸,一丝一丝,危险的气息逐渐蔓延,墨黑色的眼目划过狠辣的颜色。
这目光就像要把人拆解开来一样!层层剖析!
君沫别来眼眸,不敢直视男人灼热的目光,仿佛刚才那个想要迫切找到君臣依靠过去的人儿并不是她。
原来亲眼看到他的时候,她的心那么慌,她那般恐惧,甚至不敢不说话,不敢开口去问,如果我怀孕了,你要吗?
“不愿意说?”君臣收回手指,退开一步“好,我去查!”
既然不愿意开口,不愿意告诉他,那么他不逼她,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不想做的事情,不是向来如此吗?
话音刚落,男人转身朝外走去,君沫慌乱间站起来,动作幅度过大竟打翻了旁边的医用托盘,伴随着护士小姐的惊呼声瓶瓶罐罐瞬间散落一地,君沫却顾不了许多,追了出去。
“哥!”
腰身骤然一紧,背后贴上温暖的身影,柔软娇小惹人恋爱,脆弱到最后甚至有些软弱的人儿!受了伤也不懂得找他来告状,那么痛那么苦从来都不知道同他说一句!
她就这么怕给他带来许多麻烦吗?或者是因为他给她的安全感还不够?不够她全然相信托付于他!
“哥。”软糯的呼喊再度传来,君臣英挺的身形微僵在原地,脚步骤然停下“我们回家吧?我想回家,你带我回家,好吗?”
好累,今天她真的真的好累,林瑶离开过后她就像被抽空精力一般,若不是值班人员看她不对劲将她送来校医院,她恐怕会一直待在那里不离开,不想走动。
回家吗?他们一直以来称之为家的地方,只有他们的地方,一方天地,不大却温馨至极。
“我好累,好累……”
身后人儿声音突然放低,整个人贴在他的背上,更像是在自己呢喃一般,向他吐诉,她好累。
心底的冰冷瞬间打破,对她他总是没有办法的,一味顺从,宠溺,就这样她想要就给,不愿就不做。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爱于她而言是好是坏。
君臣扣紧腰际上的小手转身俯身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吻了吻她白皙的额角,声音放柔“好,我们回家。”
我带你回家,其他的什么都不想,都不做,我们回家。
你,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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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少,监控已经发到您邮箱了。”习谦话音落下,君臣眸色微暗抬手挂了电话,拿起一旁熬制许久的粥朝客厅走去。
倾身将沙发上缩成一团的小人儿抱进怀里,眸色柔柔,须臾过后才轻声开口“明天我们去医院。”
君沫窝在君臣怀里,十指扣住他衬衫上的扣子,微微收紧“好。”本来她也是想要去医院检查,确认一下的,正思量着该如何开口,男人却替她开了口。
平时那么抗拒医院的人,今天竟然答应的如此干脆,君臣倒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能带她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确保身体健康无误,除却这脸上的伤外还有孩子。
孩子,提到这两个字君臣心口一紧,要尽早做下决定才好。
“哥。”
“怎么了?”君臣微微低头,温热的呼吸一时间靠的更近了些。
“你喜欢孩子吗?”半晌,君沫才缓缓开口,却不敢直视男人锐利的眼眸,整体话语里竟然还含着一丝试探的感觉。
一句话,君臣却僵在了原地,她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不然不会突然问这种问题,这不符合君沫的性格。
可是现在他来不及去想,为什么应该下周才发到学生手里的体检结果,她现在都已经知道了,当务之急脑海里却在不断回荡该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要诱导她不去相信检查结果吗?
君臣毫无意识,自己心里的那杆称已经朝一端轻轻偏斜了。
“怎么突然这么问?”抬手摸摸她的头顶,唇角扯开来一丝温柔的笑容。
故作轻松,故作镇定,何曾想过他有一天竟然要在君沫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君沫顿了顿这才做起身子,看向男人,眸光带着闪烁的光芒,双手有些不安的攥紧身上的小毯子“如果有孩子了,你会要它吗?”
“你知道了什么?”
男人目光灼灼,盯着她坐着的方向。
“学校的体检报告说我……”君沫思量半天,在充满压迫力的目光里缓缓出口,那两个字终究没有说出口“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间成了这个样子,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前些天刚来过例假我不知道是不是体检失误。”她很慌,很乱,慌不择路,想要赶紧寻求一个出口和方向。
可是如果“哥,如果真的有了,怎么办?”君沫慌张的松开手里的毯子抓住君臣修长如玉的手掌,目光微乱充满慌张,明媚的眼目里多了一层摇摇欲坠的雾气。
她还小,她甚至都不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她甚至在某种程度而言还是个孩子!
满满的负罪感倾泻而来,铺天盖地,无法反抗,越来越重,越来越深!
眼前的小脸,伤痕累累,泪痕斑驳!天真,单纯,那般纯良!他却一步一步将她带到罪恶的深渊,同她一起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将她亲手拉到成人的世界,却无法互她周全,甚至是他亲手给她这么大伤害!
心痛开始蔓延,眼底痛苦尽显!
“不会的,不会的。”君臣骤然用力将她揽抱入怀,扣的那么紧那么紧,紧到甚至想要将她揉进身体,不想放开又不敢放开“不哭,不哭,我在,有我在。”所有你不愿的,对你不利的我悉数推掉!挡掉!
痛由我来受就好,你要永远轻松,快乐。
“我们明天去医院,去医院检查一下。”
“如果,如果真的有了……”软糯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君沫突然伸手抓住君臣的衬衫,水眸里雾气缭绕“我们留下它好不好?我可以休学,等生下孩子之后再去学校。”
生下?休学?沫沫,你可知这对你来讲影响有多大……
“得到确切的结果之后,再说这个好吗?”君臣俯首抵在她的额间,眸光柔柔,却不给她确切答复。
顾虑的太多,他没有办法一时之间给她答案,他没有办法拿着一成的把握去赌孩子的未来。
如果最终的结果达到了最坏的程度,他无法保证君沫是否能够接受,他没有办法用孩子的健康和君沫的精神接受能力做赌注。
“现在,喝完粥就休息,明天我们去医院。”
君沫缓缓点头,不再去求那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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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的检查结果单。”身着白大褂的女人将手里的报告单抽出来放到摄像头前朝视频那头的人晃了晃最后的结果。
君文初微微蹙眉,儒雅的面容下划过一丝诧异,这结果在他的意料之外。
“确定了没有血缘关系吗?”
女人挑了挑眉“你不信我,也得信信医院最新引进的机器吧?”
“不应该啊……”君文初盯着最后的结果,还是不太相信“岚伊当年把小沫亲手交到我手上,还能有错?”
做母亲的怎么可能认错自己的亲生骨肉?更何况她那么爱君文商,怎么可能把他们的孩子认错,交到他手里,让他代为扶养?
“人死灯灭,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只能最大程度满足死者的心愿。”
女人把报告单放到桌上“文初,你了解岚伊,你有多爱她,她就有多爱你哥,她在最后关头可以把小沫托付给你可见她对你有多信任。”
“当初岚伊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确实是君文商的没错,但是如今的检查结果显示君臣和小沫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们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愿意相信就相信,不愿意相信就算了。
“君臣那里没问题吗?”现在当务之急要解决恐怕就是君臣这里,君沫的事情究竟为什么,后面再说。
“文初多年不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手畏脚了?君臣在你我面前也不过是个孩子,何况这次的检查是在唐睿手下做的,他不信别人还能不信唐睿吗?”
君文初盯着邮箱传来的详细结果“在唐睿眼底下做手脚,干净吗?”
“放心吧。”女人浅笑着看着他,半晌挑眉“别跟我说君臣得知这样的结果不是你想要的?”
君文初缓缓摇头“你错了。”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有关小沫的所有事情在某种程度上都不是我想要的。
“岚伊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可以让他们兄妹相认最好不过。哪怕如今小沫的事情有些奇怪,但是结果确实是随了岚伊的心愿。”
“看来……岚伊临死之前心心念念的人都是你哥啊,你说你哥那么生性多疑的人,岚伊究竟爱他什么?辛辛苦苦怀着他的孩子,到头来还被他怀疑跟你有关系。”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丈夫就是整个后半生的希望和避风港,如果连丈夫都将你看做敌人,可真是够失败的。
“无论如何,君臣和小沫都不能在一起。”至于……至于其他的一些琐碎事情“其他的事情我会去查当年的东西。”
比如,为什么本应是亲兄妹的两人转瞬之间没了血缘,当年尹岚伊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者那个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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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车辆发动的引擎声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十分突兀,流线型的黑色车子在公路上急促转弯后朝一个方向驶去,带动地上的落叶飘荡在空中飞卷开来。
“君臣!”唐睿正好开车上来有事找他有急事,没成想刚到半路就看到熟悉的车子飞速驶过,带着一阵疾风,幸亏他没有来车窗,不然飞得吹进来大把树叶和扬尘!
急得他慌不择路,直接开了车窗探出身子冲着目测时速至少有120迈的车子后面大喊!
这边,君臣急转方向,接通蓝牙,开口吩咐“习谦准备资金,明天我有用。”
“是。”习谦没有多问,君臣让准备那就肯定没错。
刚挂了电话,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君臣,我有急事跟你说。”
声音低醇,带着冷意,薄唇微启吐出一个时间“明天。”君臣轻踩油门,闯过红灯!
唐睿没来得及反应回话,那边就挂断了电话!抬眼看过君臣驶离的方向,空荡荡的公路上除了路灯就是落叶,还有什么?
明天,这事这么急能明天说的话他至于凌晨一点多,几乎跨过整个B市来找他!现在可好,他倒是更急!
转眸扫过仪表盘,墨色眸子里划过一丝笑意,幸好还有它!
当初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他们六个的车都安装了定位和监控系统,以保证必要时即使联系,现在倒好,八百年不用一次那么贵的系统如今竟然是为了追他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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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臣?”林瑶穿着有些单薄的睡衣打开房门,眸色微恍,借着门口的灯才看清眼前那抹高大身影是谁。
这么晚了,君臣竟然找上门了,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除了意外和欢喜,此刻竟多了不安。
半夜里的冷风就着缝隙吹了进来,冻的她发颤,眼前男人英挺的身影甚至比这半夜里的风更冷!
“你怎么来了?”声音里带着笑意,脸上的笑容还未全然绽开,脖颈间多了一丝强大的外力,扣紧喉管,窒息!
忘不了这股强大的力道,半年前,在机场就是这样!
恐怖的记忆再次回笼,翻涌而上冲进脑海,那天的君臣没了以往的风轻云淡,满满当当全是阴笃的颜色!
恐怖!害怕!失控的君臣,就算是可怕却依旧让她爱的无法自拔!
“林瑶!你竟然动她!”一字一句从唇齿之间狠咬出来,带着狠辣的嗜血“谁给你的胆子!”
“我捧在手心里的人儿,你竟然动她!”
简短的话语一字一顿,却充满了浓烈的压抑情感,廖廖十几个字而已,品味出的确实那么浓郁,那么深刻的爱。
只对那个人,只对君沫的爱。
她!又是她,又是君沫!没有君沫,君臣还能来找她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想要见君臣都要依靠君沫的缘故才能见到。
今天,好不容易君臣主动来着她了!可是还是因为君沫!都是因为君沫!
“阿臣!你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的爱!”喉咙被男人大力钳住,林瑶声嘶力竭,抓住男人的手臂,声音喑哑干涩至极!
“我爱了你那么多年!最后就比不过君沫吗?”
她算什么!她的存在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