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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过后,君臣缓缓起身,修长的身影渐渐靠近,熟悉的清冷气息笼罩过来,带着致命的诱人味道,低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的话不要当真。”
君沫微抬眸子看向君臣,水眸里带着疑惑的颜色,习谦是他的首席助理,如果连习谦的话都不能当真的话还能信谁的话撄?
“没有他说得那么严重。”他开口解释“今天是意外。”才会有这么多工作要做。
“Foam对于B市来说是一家新的企业,任何公司刚刚起步都需要有人在背后推它一把,这段时间过了就好了。”
“哥。”君沫低哑出声“你忙可以不用这么陪着我的,你的事情那么多,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你可以不用什么事都为我着想,这样会让我感到很愧疚。”
感觉自己什么都帮不了你,还要麻烦你,占用你本就紧张的时间,做一些没哟意义的事情,陪着我偿。
以前纵然知道他工作很忙却还是总缠着他,直到今天亲眼看到他桌子上那么多要去处理的文件,还有不断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她这才真正意识到,原来他的时间真的很宝贵,可是还是纵容着她,只要她想要有他在身边,他便不会去拒绝。
“沫沫。”他倾身而下,将她揽抱入怀,温热的怀抱夹杂着清冷的气息萦绕周身“对你,我从来都是心甘情愿。”不用愧疚,一切都是我愿意而已。
“可是。”君沫忍不住想要反驳,却又不由自主的攀上他的肩“可是,如果有一天我要的不光是你的陪伴,怎么办?”
我怕自己会越来越贪心,人都是有这样的劣根性的,想要的得到之后就会想要的更多,不知满足,不知疲惫,不断索取。
如果到了那时,怎么办?
大手抚上她白皙的脸颊,唇角微勾,宠溺的熟悉笑容四散开来,低淳的嗓音像浓醇的焦糖一般“你要的都给你,只怕给你的还不够。”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恐怕也会抛开一切将你要的统统都给你。
“你要,我便给,没有什么如果。”
黑色眼眸里目光灼灼,君沫感觉就要被如此灼热的目光融化了一样,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可是她现在知道,如果有天失去了这样一个爱着自己的人,恐怕此生都会痛不欲生吧?
就是在这样的款款温柔里不断沦陷,就是在这样的承诺宠溺里,一步步主动涉足,直到如今。
“君少,会议马上就开始了,您什么时候到?”习谦冒死敲门提醒会议时间,却偏生生没敢推开门。
君臣俯首抵在她白皙的额间,四目相对,深情款款“累的话去睡一会儿,开完会带你去吃饭。”
目送着君沫走进办公室里设的休息室,这才敛了眸子,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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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少。”君臣刚踏出会议室,习谦便拦住了他“老总裁来了,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
君臣冷笑勾唇,该来的终于来了,忍不住放下面子,放下身份来寻一条生路了吗?
“好大的架子。”君文商走进办公室,习谦朝君臣微微颔首,退出去关上门。
“忙。”君臣风轻云淡拿起浓醇的黑咖啡,轻抿一口,苦,却习惯了。
“果然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以前知道君臣在英国九年时间干了些事,但是确确实实没有料到Foam会是他名下的产业,毕竟Foam在国际上的地位和规模都远大过君氏,他不信一个年轻人能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把事业做的那么大,可是事实摆在面前,他倒是能理解为什么君臣对君氏没那么热衷和不屑了。
“怎么样才能帮君氏。”君文商坐在沙发上开口问道,商人之间牵扯利益,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谈判了“条件你来开。”
苍老的声音刚落,君臣淡笑出声,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力道有些大,迸溅出来一两滴咖啡渍。
“条件?”从来都是君文商对他开条件,今天这是变了角色吗?
“怎么?这不是你要的吗?”君氏遇到这么大的公关危机,君臣袖手旁观这么久,谁知道有没有在一边推波助澜呢?现在这么大一块肥肉放在嘴边,哪能有不要的理由?
君臣缓缓摇头,轻旋脚跟,缓缓落座“我不会跟你谈条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用既得的利益去威胁别人,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去谈什么条件,乘人之危罢了,他君臣倒还不屑去做。
“你究竟想要什么?”商人不要条件,不要这些还能要什么?
墨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痛楚,半晌,清冷的声音缓缓出口“你,我母亲,君文初。”三个人,之间千丝万缕,让他捉摸不透“你们当年的恩怨纠葛。”
“我只想知道这个。”其他的一概不想。
“哼!”君文商冷哼一声“我以为那些信给你,你就该看透了的,没想到你还执着着这件事,有些事情模棱两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何不无休止的非要去追究个真相出来?”
“这对我很重要。”或许对你而言只是当初发生过的事情而已,可对于我来说这是关乎我是否能同心爱之人在一起,拥有正常人应该有的生活。
包括孩子。
“事情的经过没有什么,重要的是结果。”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做过了就是做过了“若是不信你大可去医院做一回血缘鉴定,看看君沫到底是不是你同母异父的亲妹妹!”
在君臣的记忆里,母亲并没有怀孕过,他也没有过弟弟或妹妹,若果真的有过的话,可能一切都发生在他十岁那年,他就得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母亲是消失不见的,回来后整个人虚弱不堪,那时君文商对她是万般疼爱的,可是,后来渐渐地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对母子竟然也会明目张胆的找上门朝母亲示威,甚至,君文商偶尔也会毫无顾忌的去找他们。
“这件事,我会自己去查。”唐睿那里已经着手去做了,不久之后就会有结果。
君臣话音刚落,君文商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为什么君臣会对这件事如此上心,刚开始是为了寻找母亲的死因,现在呢?为什么从言语之间他听到的更多的却是在探究当初事情的来龙去脉。
最后得到的结果是什么?确认君沫究竟是谁的孩子?
然后涌来判定君沫到底是不是他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吗?
怕生理上的血缘检查出错,所以在这些事情上也要纠结许多吗?
为什么会那么在乎这个问题?不是好奇,不是愤怒,而是在意,在乎!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深埋心底不愿相信或者被挖掘的痛!直觉告诉他,君臣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现在所不知道的。
君沫揉着有些惺忪的眼睛推开休息室的门,看到的就是两人对峙的场面,冰冷的气氛剑拔弩张的感觉,让人感觉像是不小心闯入了禁地,恍然心惊。
君臣身形微僵,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眼眸里闪过一丝不安,他不敢保证刚才她有没有听到他和君文商之间的对话,不敢保证接下来发生什么,一旦听到了后果又会是什么。
“大伯。”君沫定了神才看清沙发上的人是谁,开口恭敬地称呼。
君文商像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她会在君臣的休息室里,神色微僵。
单是听君沫一声称呼,君臣便松了一口气,她没有听到,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不知道“你可以考虑,按照现在的势头君氏撑几个月不是问题。”
“哼!”君文商冷哼一声,眸色阴笃看了两人一眼,夺门而出。
直到走出Foam他才回过神来,怎么想怎么感觉君臣和君沫之间有些不对劲,难不成?想法刚出现在脑海里就被打断了,不可能,君臣是他儿子他了解,再怎么都不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忤逆伦常的事情。
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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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结束,真正的大学生活就此拉开帷幕,除却每周一的出操和每晚的自习课,生活还是很轻松完美的,直到一周之后开设的课程里多了一科叫做公共关系原理与实务的必修课,君沫才发现原来她一直都是那么如影随形的存在,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课前大家应该都翻阅浏览过课本,现在我想请一位同学回答一个问题。”女人优雅的声音透过教室开阔的空间,通过麦克风传了过来,没有失真,依旧动听,也依旧刺耳。
恍惚间,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些过去的岁月,温柔的话语带着爱和讽刺,一寸一寸刺痛她的心脏,拿捏的恰到好处,爱的深沉又执着。
————“咦?这就是君沫吧?怎么那么不小心?”
————“只要阿臣在的地方,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一个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男人,你能指望他有多喜欢你?”
————“君沫,你配不上他,他要不起你,你们不可能在一起。”
许久未见,她仿佛已经忘了原来还有林瑶的存在,可惜一切都是仿佛。
“君沫。”涂着红色蔻丹的纤长手指翻开点名册,狭长的美眸扫了一圈,启唇优雅的吐出这样一个熟悉的名字。
君沫缓缓站起身来,林瑶优雅的朝她笑了笑,继而红唇轻启吐出了这样的问题“第一章第一小节讲过公共关系和广告的区别,君沫同学是否能告诉同学们区别分为几点,分别是什么呢?”
唇角还含着淡淡的温和笑意,可是为什么停在耳朵里,字字句句那么有针对性呢?
半晌,君沫深吸一口气合起桌上的课本,抬眸正视她的眸子“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没有翻看课本,没有预习,其实放眼整个教室,一个班二十七位同学,又有谁是提前预习看过课本的?
林瑶微微楞了一下,唇边浅浅的笑着“没有关系,请坐,下节课记得提前做功课。”
说罢,眼眸微转,狭长的眸子里含着大方得体的笑意,声音温柔优雅“同学们,这学期的公关课程很关键,我希望大家能够提前做功课,好了,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看着讲台上那个举手投足熟悉优雅的女人,君沫心里的感觉说不说清道不明,其中更多的恐怕是诧异。
为什么她能够站到讲台上来做一名大学老师?像她这样的女人不是应该继承家族事业,在公司里担任某个重要职务的吗?
一个半小时的课结束了,林瑶却在君沫踏出教室门的那一刻喊住了她。
君沫转身看向那个女人,从初次相见到如今,不过是寥寥数面而已,从一开始的高贵优雅到最后因为她口中的爱做出的那些卑劣伎俩。
她真的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可以用如此华丽的外表伪装自己的内心潜藏的丑恶,那么完美,那么无耻!
该说的不是都已经说过了,不该说的那天在咖啡馆里也统统说了,现在呢?又想说些什么?
是你君沫配不上君臣,还是君臣不爱你君沫?
浅笑间林瑶淡淡出口“他的伤好了吗?”教室其他人已经走完了,只剩下她们两人面对面,像是在对峙一般。
君沫微微蹙眉,君臣的伤她怎么会知道?
“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将面前的课本合起,唇角衔着淡淡的笑意,自顾自的开始解释“他受伤时我在他身边。”
话语里竟多了一丝看似是炫耀的味道,他受伤时我陪在他身边,而不是你。
“没有兴趣知道为什么吗?”林瑶踩着高跟鞋走向她,一步一步高跟鞋和地面碰撞的声音敲打在耳朵里,清晰却刺耳。
“说起来倒也惭愧,若不是为了护着我,他也不会受伤。”眼眸微挑,提起君臣,里面散着璀璨的光芒,说不清到底是爱慕,还是痴迷。
“所以呢?”君沫反问,是想让她嫉妒?还是怀疑什么?以前的伎俩现在还在用,先不问问她如今究竟在不在意这些问题了“这些事情我会去问他,你说的我半个字也不信。”
因为当初她怀疑,她一念之差信了林瑶的话,信了那些短信,信了照片,痛苦了那么久还在怀疑自己究竟能不能给君臣什么,甚至想过要分开。
可是现在,她说的,她做的,哪怕是真的,只要想要去弄清楚都会问过君臣再做决定。
像是没有料到君沫得知这些会是这样的反应,林瑶微微楞了一下,眸色稍暗“难道你真就不在意这些吗?”
她不相信,会有女人不在意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半年之久,而且因为其他女人受伤,看君沫的反应,她应该之前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
君沫抬眸看着眼前的女人“如果他想要你的话,你又何必每次找我来说这些?”单单去缠住他不是就达到目的了吗?
君臣要的谁能阻拦?君臣不要的,谁又能强加?
惯用的伎俩,用一次或许或许能成功,但是这种伎俩用一次就好,用的多了,就会让人觉得很幼稚。
没错在一个刚刚大一还没到十九岁的孩子面前,林瑶显得很幼稚。
示威吗?用这些话,三言两语,挑拨关系?告诉她君臣的感情可以用来分来分去?在她面前说着爱,在别人面前给着承诺?至少君臣没有这么不堪。
“如果你觉得是我破坏了你们之间的感情,你可以让他亲口告诉我,你又何必多费口舌。”面对林瑶这样的人,前几次的吃亏,容忍已经够了,后面她半句话都不会相信。
林瑶没想到一向柔弱的君沫,不反驳,不反抗,只懂忍受的小人儿今天会说出这样的话,红唇微启,还未开口。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君沫抱紧怀里的课本,头也不回的离开。
有多讨厌林瑶,只有自己知道。
和林瑶在一个空间相处下去,真的就是种折磨,她会不停的不间断的在你耳边,一字一句,满满的告诉你。
君臣对你只是一时兴起,他和你不可能在一起,应该陪伴在他身边的人只有我。
看着君沫毫不在意的身影渐渐远去,林瑶手指微微收紧,手背上纤细的青色血管看起来透亮渗人!
许久不见,君沫学聪明了许多……
可是,这样就够了吗?不够!完全不够,费尽心思来B大做老师,没有达到目的,又怎会轻易罢手?
其实,君沫,你还年轻。
我们静观其变,兄妹乱|伦,伦常难容,我不信,这世界上的人都能容忍得了你们这么扭曲甚至变态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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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跑的那么急?”君臣放下驾驶座的车窗,就看到君沫急匆匆的从宿舍楼跑下来,怀里还抱着笔记本。
君沫在车旁站定,微喘着气,带着点点抱怨的声音“刚刚不是还在公司吗?怎么这么快啊,我怕你等急了。”
感觉挂了电话还没十分钟就到了,简直就是在飞,她本来还在宿舍慢悠悠的收拾东西来着。
还没等到回答,君沫转回身就往宿舍里面跑,看起来像是忘记拿什么东西了,君臣蹙眉下车唤了一声,缓步上前将君沫怀里的笔记本接过来,示意她回去拿东西。
怎么不知道,君沫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毛躁了?看着她上楼的身影,君臣勾唇无奈宠溺的笑笑,转身准备将手里的笔记本放进车里。
耳边恰时响起一道声音,一时间,竟已经忘了最近一次自己是在多久之前听到这道声音的,哪怕时间久远,他甚至无半分想念。
“阿臣?”林瑶的声音带着些许询问,听到耳朵里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敢相信的喜悦,仿佛在说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你。
君臣就着动作将手里的笔记本放进车里,微微起身,黑色的眸子淡淡扫过来人,带着惯有的气息,淡漠,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