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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二人的"溜须拍马",扶苏视而不见:"流沙对帝国的机密涉略颇多,必须要有断然的措施防止造成进一步的损害!"
"微臣已经下令,切断帝国与流沙的所有关系!并将其列为最高等级的通缉要犯!"
看着李斯把工作做的这么细致,一旁的章邯突然开口道:"虽然那两个叛逆被他们救走了,但是这次我们也并不能算是完败!"
"哦?"
见扶苏感兴趣,章邯开口解释道:"末将曾在盖聂手下受教过,深知此人的危险。得知此人与叛逆分子混在一起后,末将曾预设了一招补救的后手!庖丁、盗跖等人越狱成功之日,就是这招后手的发动之时!"
鉴于之前黑龙卷轴消息被泄露一事的教训,在帝国内部的奸细没有抓出来之前扶苏很谨慎小心并没有向章邯询问具体的行动计划。
勉励了章邯一番后,扶苏让他先行退出去。
目送章邯离开后,扶苏扶起李斯同他商议封禅大典的事宜。
走出扶苏的行宫后,章邯在通道里碰到了明显是在等人的赵高。
"章将军!"
听到赵高的呼声,原本打算径直离开的章邯停下脚步:"中车府令!"
"这次没能帮上将军,令将军蒙罪,赵高实在惭愧。我已经重重处罚了那几个没用的奴才!"
想到六剑奴身上的伤势,章邯回头道:"是我无能,中车府令何须自责!"
"不过,公子的处罚未免有失公允,这次计划的失败,关键是卫庄和流沙的突然背叛,李丞相才应该是主要担责之人,将军何辜!无论如何,我都欠你一份人情。以后章将军若有用得着赵高的地方,尽管开口!赵高没有不答应的!"
若是之前听这番话,章邯或许接下赵高的人情,但是不久前嬴子戈说的那番话,让章邯变得十分敏感。此刻听到赵高这番挑拨离间并且想要结党营私的话语,章邯心中一动。
不过章邯并没打草惊蛇,拱手的说了一句:"中车府令的美意章邯心领了,告辞!"后,章邯大步离去。
眼看章邯不搭茬,赵高看着章邯离去的身影眯了眯自己阴狠的双眼。
没过过久,被扶苏留下来的李斯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侯在庭间的赵高,李斯缓步走了过去。
"这次小圣贤庄之行,儒家算是表现得体,公子似乎颇为满意。"
听完李斯的叙述,赵高戏谑道:"齐鲁三杰的实力和谋略确实远超出预想,相国大人的师门果然藏龙卧虎啊!"
"在生死一线之间掌握平衡是博弈的艺术,伏念确实为此间高手!但暂时侥幸并不代表万事大吉,公子的态度固然重要,但关键还是要看皇帝陛下如何解读!"隐隐告诫了赵高一番后,李斯看着赵高询问道:"你安排的探查进展如何?"
听出李斯话语间的告诫之意后,赵高反应过来伏低做小的拱手回道:"藏书楼之行尚未获得结果!不过,毫无疑问,此间必定有重大隐秘!"
沉思了片刻后,李斯突然开口道:"有一个人可以作为切入点!"
听到这里,最擅长揣摩别人心思的赵高试探道:"相国大人说的可是儒家二当家颜路?"
"不错,常言道:大隐隐于市。颜路虽然恪守中庸之道,极尽所能,低调应对,却依然难掩其锋芒,此人必定大有来头!"
"赵高明白!"
"君子无过,怀璧其罪。罗网搜集天下名剑,即便含光无形,看来也依然无法隐藏!"
听到这里,最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赵高表态道:"剑原本就是凶器,天下是帝国的天下,所有的名器都应该属于帝国,罗网不过是尽奴才的本分!"
李斯闻言告诫道:"小圣贤庄依然是天下儒宗,还是小心行事!
"大人放心,不需要太久,罗网一定会挖出儒家所有的秘密!"
见赵高似乎并没有把小圣贤庄放在心上,李斯冷冷道:"赵府令!"
"相国大人!"
"小心行事!"
"赵高明白!"
与李斯分道扬镳后,赵高回到自己的庭院。
坐下来后,赵高开始思索嬴子戈让六剑奴带给自己的那句话——让诸子百家乱起来。
想着想着,赵高脑海中灵光一闪。前不久李斯让自己对小圣贤庄二当家颜路下手,真没有思绪的时候,一颗罗网很多年前布下的暗棋映入了赵高的脑海之中。
"既然你想要血雨腥风,那我就给你血雨腥风。水至清则无鱼,水混了才好摸鱼。"
感慨完之后,赵高呼来六剑奴中的真刚:"通知下去,发出神龙令!"
在风雨欲来之际,离开桑海的嬴政也参观完了鲁国,拜访完孔子的遗居后嬴政邀请孔子的后裔孔鲋随他行一同前往泰山!
和伏念等人不同,作为孔子后裔,孔鲋对儒家有着天然的统领地位。
在秦一统天下后,孔鲋自己并没有选择出仕。只是打发自己的弟子叔孙通出仕秦朝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次嬴政前来拜访鲁国故地,孔鲋虽然出面陪同但是在陪同的过程中并没有表现出卑躬屈膝。
看到这一点,向来吃硬不吃软的嬴政欣赏之余亲自邀请他入咸阳统掌天下文学之事。
面对皇帝陛下的亲自邀请,孔鲋虽然心中不愿,但是并没有当场给嬴政难堪勉为其难的接下了这庄重任。
孔鲋的态度只是齐鲁士子的一个缩影,对于齐鲁士子的态度,嬴政在东巡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当年决议灭齐之时,朝廷之中就有两派。主战派认为齐国虽然可以不费一兵一卒的拿下,但是这样的后果就是齐鲁之地的百姓今后或许会成为帝国的麻烦。而主和派则认为齐鲁之地文化最为兴盛,今后想要治理天下必要和他们打交道。此时若是交恶,今后恐怕会遇到无人可用的问题。
出于种种考虑,嬴政选择了后者。
对于孔鲋等人表现出来的态度,嬴政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这次的泰山封禅活动就是为了向这些人宣告他这个始皇帝合法的身份。若是他们都愿意伏低做小,那这次东巡反而没有了意义。
太祖有句话说得好: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