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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病房里,并没有其他的人在,安静的都可以听到点滴的声音。
黎若被沈泽霆牵着走到病床前,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沈老爷子。
沈老爷子年逾八十多,常年被病痛折磨,早已经油尽灯枯,满头华发,听到动静,他勉强睁开了眼睛,虚弱的看着眼前的沈泽霆和黎若,每一个动作似乎都极其用力和艰难。
“爷爷。”沈泽霆唤了老爷子一声,握住了他枯瘦的手,声音艰涩。
“泽霆。”沈老爷子眼眸动了动,又抬了下头,朝黎若看过去,和蔼轻笑,“这就是你的女朋友,若若了?”
黎若被这个慈眉善目和蔼的老人看着,心忍不住触动,她笑着唤了声:“爷爷。”
“乖孩子。”沈老爷子笑了笑,显然对黎若这个孙媳很满意。
又转头看沈泽霆,叮嘱道:“泽霆,要好好对人家,知道吗?”
沈泽霆看了黎若一眼,那眉眼都是温柔肚的爱意,他说:“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沈老爷子颔首,呼吸了口粗气,“泽霆,打开第二个抽屉,把那个木盒拿出来。”
沈泽霆仲怔了下,有些不解沈老爷子的意思,但见沈老爷子深切的看着他,沈泽霆也没多问,便弯腰从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找到了那个檀木锦盒,递给了沈老爷子。
沈老爷子却是没接过来,轻声让沈泽霆打开。
檀木锦盒里面放着的是一个帝王绿的翡翠玉镯,镯身通透晶莹,像是泛着微光。
黎若见过太多昂贵的珠宝首饰,便是那令人趋之若蚁的天使之泪,她都不曾心动过,寻常珠宝更是入不得她的眼。
但还是被眼前这个手镯给惊艳到了。
而下一秒,沈老爷子的话,则更让黎若震惊不已。
沈老爷子看着那玉镯微微笑了笑,这才道:“这是泽霆奶奶嫁给我时陪嫁过来的嫁妆,她去的早,没有福分看到她疼爱的长孙的媳妇,便把手镯留给了我,让我给泽霆未来的老婆。可惜老头子我看不到那一天了,若若,虽然我是第一次见你,但我老听泽霆跟我提起你,知道你是个好姑娘。这个手镯就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了,以后你要跟泽霆好好的。”
黎若惊愕过后,她翕动着唇道:“爷爷,这太贵重了,我……”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沈泽霆却是温和的打断了她:“若若,既然是爷爷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
“可……”黎若还有些犹豫,却见沈老爷子从始至终都微微笑着看她,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黎若微笑着轻应:“谢谢你爷爷,我会跟他好好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黎若心里其实也没底。
毕竟,孟荆白他……
沈老爷子见黎若肯收下,眼里露出了笑意,示意沈泽霆给黎若把桌子给戴上。
黎若手微微有些僵,她忍着没缩回手,任由沈泽霆替她把镯子给戴上了。
但却感觉沉甸甸的,犹如千斤重。
她敛下了眼里的情绪,没把那些不该的情绪表现出来。
沈老爷子彼时,已经是油尽灯枯,不过是说一会话,却已经像是用尽他所有的力气,支撑不住了。
沈泽霆知道沈老爷子是累了,便跟黎若离开了病房,让沈老爷子先休息。
等出了病房后,沈泽霆松了口气般对黎若道:“若若谢谢你。”
谢谢她肯来见沈老爷子,谢谢她没有拒绝沈老爷子的好意,让老人家伤心。
黎若轻笑,“我也没做什么,你不必跟我道谢。”
她摸了摸戴在手腕上的玉镯,犹豫了一下对沈泽霆道:“泽霆,这个镯子真的太贵重了,我现在还不能收下。”
黎若抬起漂亮的眼眸看着沈泽霆,微微咬了下红唇的模样,让沈泽霆的心都快提起来了。
“若若,你是我的女朋友,我爷爷给你的见面礼,为什么不能收?”沈泽霆反问,他握上她的小手,攥紧在掌心里,迎着黎若的视线,跟她对视,“还是,你对我没信心,觉得我们到最后还是在不了一起吗?”
沈泽霆神情紧张和失落,微勾起的唇角是苦涩的。
对他没信心,觉得她们最后也走不到一块吗?
黎若不否认,她其实是真的怕。
可是,她不甘心她这一辈子,都被孟荆白吃的死死地。
任由他的摆布!
这样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要逃离那个高深莫测的男人。
但却又惶恐,她所做的一切,又都只是徒劳。
“若若,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我一定要娶你的。”沈泽霆紧握着黎若的手,那眼里都是真挚和诚恳。
沉默了少许,黎若最终还是点头。
罢了,既然都已经决定要试试。
她又何必一开始就打了退堂鼓?这样的话,又还有什么试的必要吗?
沈泽霆见黎若点头没再推辞要把手镯还给他,这才松了口气。
微笑着对黎若道:“我送你回去吧。”
黎若没拒绝沈泽霆让她送她回了黎家。
在门口黎若跟沈泽霆告别后,黎若便进了家门。
但不料,却在客厅里,见到了快半个月没见的孟荆白!
黎若眼瞳微睁,惊愕的看着他,但只一瞬,她又冷下了脸:“你怎么又来了!”
刚刚她在门口,分明没有看到孟荆白的车,他什么时候来的,又怎么突然间来这里了?
而且……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微沉着俊脸,整个人仿似被寒冷的怒意给包裹着。
深邃的凤眸,如同鹰般盯着她,让她不由得觉得心虚。
仿似整个人都要被他看穿了似的。
孟荆白不语,起身朝黎若走了过来。
微眯着的凤眸余光落到黎若手腕上戴着的翡翠手镯时,俊美如俦的脸庞更沉了几分,眼眸阴鸷了一下,孟荆白抓住了黎若的手腕,把她的手半举起,那玉镯赫然摆在两人的眼前:“哪来的?”
低沉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犹如千年寒冰般冷冽摄人。
黎若小脸倏然煞白,她咬着粉唇,“关你什么事!孟总该不会是连我带个首饰都要管了吧?我可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清……”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孟荆白咬牙切齿的打断:“沈老爷子给的?还是沈泽霆?!”
那阴鸷慑人的眼神,像是缀满了冰渣子似的扎人。
被他一语道破,黎若眼瞳紧缩,像是震惊,孟荆白为什么会知道!
“黎若,告诉我,你今天去了哪!”
黎若冷着脸,倔强道:“我去了哪里关你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回视着孟荆白的眼神带着几分讽刺的意味。
孟荆白俊脸铁青,“是不关我事,还是你不敢说?因为你跟沈泽霆在一起,是吗!”
闻言,黎若浑身一震,她瞪圆了眼睛,在孟荆白的注视下,黎若脑袋一瞬的空白。
他怎么会知道?
“果然!”孟荆白抿紧的薄唇嗤了一声冷笑:“黎若,我给你时间考虑,不是让你跟沈泽霆厮混在一起的!还是我对你太好,以至于让你忘了,你究竟是谁的女人!”
他紧盯着她的眼眸,冷冽森寒,如同利刃般穿刺黎若的心脏,让她感到恐惧。
眼眶温热,她却倔强的不肯跟他低下头,厉声哀求道:“孟荆白,我们早就分手了,我不是你的女人,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肯面对现实,才肯接受,才肯放过我?”
“我不想在跟你继续纠缠不清下去了,你就当我求你,你大发好心一下,放过我吧!我承认是我先招惹你,对你纠缠不清的,可是我知道错了,我那时候还小,一时被猪油蒙了眼,才会胆大包天招惹你的,现在我不想再跟你这样继续下去了,你放过我吗?你别这样了!”
小女人三番几次的哀求恳求,对他退避三舍,有那么一瞬,孟荆白气的真的想掐死她!
可他舍不得啊!
孟荆白紧握着拳头,克制着自己的怒意:“把我的心偷走了,你就想跑?黎若,这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情吗?你年少无知招惹我,懂事了就想走?我告诉你,想都别想!自己做的事情,就要你自己好好承担,是你自己选择要跟我在一起,这场游戏我还没说结束,你休想要自己说退出!”
把他的心偷走了?
看着这样的孟荆白,黎若忽然间想起那次在停车场他说的那番话。
明明是她祈求了多年,才求来的爱意。
可现在,她却怕了。
她爱孟荆白,爱的卑微,爱的近乎毫无理智,把自己的自尊高傲统统都放下,只为了爱他。
但这七年里,他是怎么对她的?
把她伤的千疮百孔后,又用他的情深爱意来把她捆在他的身边吗?
他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四目相对,那些话语,就像是被哽在喉间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她红着眼睛,喃喃的问他:“到底你要怎么才肯放过我?”
“放过你,这辈子都不可能!黎若,别挑战我的底线,这是最后一次,要再让我看到你跟沈泽霆在一起,休怪我不客气!”
“凭什么!”黎若愤怒的盯着他:“孟荆白,你凭什么要限制我的交友权利,我就跟沈泽霆在一起怎么了?你不让我跟他在一起,我就不跟他在一起?你别把自己想的那么厉害,我告诉你,我偏要跟他在一起,就算不跟他在一起,跟任何人在一起,我都不会再跟你在一起!”
她指着大门的方向,朝孟荆白低吼:“你现在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永远都不想看到你,你别再来我家了!”
“黎若!你还要闹小性子到什么时候!”
“我闹性子?孟荆白,我从来都是认真的,我没有跟你闹小性子,这些都是我的真实想法,是我的真心话,你立刻给我滚出去!”
“就因为沈泽霆?”
孟荆白的眼神太可怕,布满阴霾,怒到极致,隐约闪着一抹妖冶的红,光是被他这样看着,黎若就忍不住浑身发颤。
她咬着颤抖的红唇,下意识道:“不是因为他,只是我受够你了!”
尽管她不想再跟孟荆白这样纠缠不下去,但黎若潜意识里,还是害怕孟荆白误会,她是因为沈泽霆才会这样,令他对沈泽霆做出什么事情来。
现在沈家已经够乱了,她不能再给沈泽霆添乱。
“是吗?”孟荆白冷笑,握着她手腕的手收紧,那帝王绿的翡翠手镯映在眼里,绿的发光,就跟他孟荆白的头顶一样,都快绿的跟青青草原似的了!
“手镯哪里来的?沈老爷子给的?黎若,你是不是瞒着我跟沈泽霆在一起了!”
他的质问,让黎若脸色寸寸泛了白,也更让孟荆白肯定了他的想法。
孟荆白俊美如俦的脸庞瞬间狰狞可怖,咬牙切齿的道:“呵呵,果然是我对你太好,才让你敢这么放肆。不过一段时间没看着你,你竟然敢真的给我戴绿帽子!”
“我……”黎若哑言,在他的怒意包裹下,她竟是找不出反驳他的话来。
“没说话了?”孟荆白怒极反笑:“黎若,跟沈泽霆断干净,别再让我知道你跟他有来往,他要是敢碰过你,我一定杀了他,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黎若没有想到孟荆白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震惊的瞪大了眼瞳:“孟荆白!”
下一秒,她被孟荆白拦腰抱起,“黎若,你的自由该结束了!”
“孟荆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孟荆白薄唇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当然是带你回家!”
带她回家?
倏然,黎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想起了,半年之前那次吵架,孟荆白说要囚禁她的话。
她脸色惨白如纸,她在他怀里拼命的挣扎,捶打着他低吼道:“我不跟你回去,那不是我的家,你放我下来,孟荆白,你放开我,我不跟你回去!”
但男人却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抱着她迈着修长的腿便往外面走。
周婶原本在楼上照顾着小元宝,听到两人吵架,便匆匆的跑了下来,便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她下意识便想要去劝,“孟先生,你……”
周婶话还没说完,孟荆白顿住步伐,侧目睨了她一眼,略带警告:“做好自己的本份。”
便禁锢着黎若的皓腕,和那不乖在乱动的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黎家,将黎若扔在后座,他迅速上车,让王楠直接上了车锁,便回华苑。
黎若气得要死,但任由她怎么咆哮,他都不肯停车,她就算是冒着死的危险,想要跳车都不行!
等回到了华苑,孟荆白直接强行抱着她就上了她之前住的卧室,把她扔在床上:“黎若,这段时间你就给我好好呆在这里,什么时候想通了,我什么时候让你出门!”
“你要囚禁我?”黎若红着眼睛,怒吼出声:“孟荆白,你不能这么做,你没有资格囚禁我,你让我回去。”
她从床上起来,想要往门的方向跑,但下一秒,孟荆白却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带进了怀里,紧扣着她的细腰:“若若,别惹我生气,后果不是你承担的起的。”
似是情人耳边语的亲昵话语,彼此从他口里说出来,却是残忍至极。
黎若近乎咬破了红唇,都抑制不住那要从眼里溢出来的热泪,“放我走,孟荆白你放我走!”
“放你走?放你去跟沈泽霆亲亲我我吗?黎若,你要给我带多少绿帽子才甘心?”见黎若到现在都还执迷不悟,孟荆白气的额头青筋尽暴。
换做是其他人,孟荆白早已经让她彻底‘消失’在他眼前。
可眼前这个一而再再而三惹怒他的人,却是他爱的女人。
让孟荆白恨得咬牙切齿,却偏生又真的舍不得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去你的绿帽子,我跟谁在一起都是我的自由,我又没有嫁过给你,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全世界都要围着你转悠……唔……”
黎若的话还没说完,唇便被男人的薄唇给堵上,他大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强行迫使她跟他接吻,黎若瞪着眼睛,想要把他给推开,男人却迅速抓住了她的小手,将她压在了床上。
长腿挤开她的白腿,修长的指节,从她的裙底探了进去,‘撕拉’一声,他扯破了她的丝袜……
“唔……”黎若单手推着他的胸膛,朝他的唇狠狠地咬了一口,男人疼得倒吸了口凉气,松开了她的红唇,但那狭长的凤眸,却冷的摄人,布着根根血丝。
黎若沙哑着哭腔,歇斯底里的朝他吼:“你给我住手!你不能碰我!”
她不要他碰她,她不要跟他做那种事情!
“你是我的女人,我为什么不能碰你?”
孟荆白俊脸深沉的难看,眼眸一瞬的阴鸷狰狞:“我看,就是我太久没有碰你,才会让你饥渴到,连沈泽霆那样的瘸子都啃得下!黎若,我对你不好吗?你要什么我不能给你?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耐性,一次次的想要离开我!”
他就不该给她那么多的时间,以至于让她生出了想要背叛他,跟沈泽霆在一起的想法!
男人冷着脸,大手一扬,撕拉一声……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以及那诱人的……
黎若下意识想要去捂住自己……
但那手却被男人给扼住,男人健壮的身躯压着她,更让她动弹不得。
她就像是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孟荆白就像是那天上的烈日,暴晒着她,让她痛不欲生!
她漂亮的眼眸满是惊恐之意,她哭着大喊:“不要,孟荆白你放开我……”
但彼时,孟荆白早就被黎若的行为给气疯了,理智都快让怒意给代替。
“黎若,你不让我碰你,难道你想要沈泽霆碰你吗?他还有这个功能吗!”孟荆白冷笑,那深邃的凤眸,布满森寒之意,强行分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