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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的夜静悄悄的, 快到冬天了, 夜里的冷风带着寒意,行走在夜里的人在冷风中愈渐萧瑟。
一束暗黄的灯光打了出去,且在不断地向前移动着。江潮走在前面, 隔着半步远, 安溪跟在他后面, 小心避过了路上的水坑。她不习惯走夜路, 而且有田溪夜盲症地原因,看不大清楚路,所以她走地很慢,江潮也不催, 而是适应她的速度,把脚步放地很慢。要是平常时候, 这几步的距离他都能走地很远了。
田溪这具身体发育的很好, 前凸后翘, 很有熟女的味道。在北京的时候,追她的人有不在少数,算是同学中的一颗名珠了, 除了家庭不是很幸福之外,其他方面她都是佼佼者, 这就造成了她一面自卑, 一面又高傲的性格,一般她都是用高傲掩饰自卑。
而安溪和她恰恰相反,她是个平板身材, 瘦瘦小小的,没几斤肉,身上也就只有那张脸还能看。她从小到大没和男人有过过多的接触,穿越之前更是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别人都说她纯的可以。其实她有时候看着别人恩恩爱爱,撒着狗粮,她也不是不心动,就是胆子小不敢踏出那一步,为数不多的几个追求者都被她拒绝了。
不知道是不是相由心生的原因,田溪原本的眉眼是十分有棱角的,侵略感十足。自从安溪来了之后,她的眉眼逐渐软化,给人的感觉就是人畜无害。
第一眼,江潮就是被她那双闪着怯意地,软地像是棉絮的眼神给俘获了,他清楚地听到了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声。那一刻,他差不多就知道自己完了,眼前的少女是逃不了的劫。
“江潮,谢谢你送我过来。”卫生所的周围静悄悄的。
“安溪,下回我不想再听你说谢谢。”说谢谢太过疏离,他不喜欢。
“可是不说谢谢说什么”,安溪咬着唇瓣,下意识反应过来,才发现这已经是她不知道多少次对他说谢谢了,可除了说谢谢以外,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随便说什么都行”,安溪那含羞带怯地眼神看地他一阵口干舌燥。在待下去,他怕是要忍不住把人抱住怀里的冲动。为了不吓到她,江潮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匆匆走了,背影有些狼狈。
进了卫生所后,里面空荡荡的,她靠在门板上,有些沮丧,刚刚她似乎又说错话了。她该知道送她回来只是出于同理心,其实他也在极力地躲着她吧!心口莫名有些疼,她忙拍了拍自己地脸,给了自己一个笑脸。
没关系的,很快她就会走了,这里的人和事都不会再和她牵扯上什么关系。
把安溪送回卫生所之后,江潮一个人独自行走在崎岖的泥路上。每一步都很稳当,是走惯了夜路之后的谙熟。
从一片田地里直穿了过去后,前边出现了许多了许多木屋,木屋相互连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大院子。原本是地主家的财产,后来打土豪分田地之后,这大屋子就被分了出去,一间木屋住一户人家。
江潮跨过有些高的门槛,向左转到了第一家,敲了敲门。半空心的木门发出咚咚地响声。安静的屋子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问外面的人是谁。
“婶子,我是江潮,找狗蛋有点事”,江潮回道。
脚掌踏在地上的声音响了一阵,接着是门栓移动的咔哒声,门开了,出现了一张有些模糊地脸。
“哥,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说,非得大晚上专门跑一趟?”狗蛋疑惑地问道。江潮没立即回他,而是把他叫到一边,待四下无人之后,他才开口,“待会和我去一趟村东头,癞子头最近不太识相,不出点血教不会他做人。”
“癞子头最近又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哥,我还没问你和小知青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一直惦记着人家,该不会真猴急到把人那啥了吧!”狗蛋挤了挤眼,猥琐地笑了。
江潮冷了他一眼,一巴掌扣在他光溜溜的后脑勺上,狗蛋往前一跌,才摸着后脑勺咧嘴笑了。
“哥,不就是揍他娘一顿吗?我早看他不顺眼了,不用你说我都能打地他满地打滚。”不需要江潮点头,狗蛋已经能明白他的意思了,不禁一阵摩拳擦掌,手脚不停地动着,有些兴奋。
这也是江潮为什么只找狗蛋的原因,狗蛋脑子比较直,没什么弯弯绕绕。找他做事,不需要他太多解释,他说,狗蛋就会去做。
这一点,石头可能会更谨慎一点,江潮心里正憋着一口气,急需要找一个发泄的出口,懒得解释那么多,干脆把他给忽略了过去。
两人躲在树后面,江潮观察着周围的形势,老癞这么晚了还没回家,估计又是去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了。两人守在一段有些偏僻但是老癞回家必须经过的小道旁边。
“捡看不见的地方打,下手注意一点,让他知道痛就行了,别真把人打死了,为他这样的人偿命不值当。”
那双藏在黑夜里的眼睛闪烁着狼光,躲在暗处窥探着,静候着猎物的归来。
都说三水村的江潮是个有担当,气量大,能忍事的好小伙。但江潮到底怎么样,只有狗蛋最清楚,因为那些背后阴人的事他都有在中间插一脚。
他哥所谓的气量大,就是当面不跟你计较太多,背后想着法的把场子找回来。就他哥那心眼子,可多着呢!背后阴了你,还要让你对他感恩戴德的。但对兄弟朋友,他又确实好的没话说。
狗蛋是不会承认有一种东西叫人格魅力的,这玩意他哥压根就没有。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癞子头嘴角流着涎水,那是一脸地满足。
夜色深沉,大风呼呼地吹着,把道路旁地枝杈吹地四处摇摆,影子乱颤。
“老癞。”听到有人喊他,老癞下意识的回了一句,然后就感觉眼前一黑,拳脚像是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疼地他浑身都蜷缩了起来。
“别打了,爷爷,可饶了我这一次吧!”癞子头唉声嚎着,嘴里叫着求饶的话。
好一会,江潮对狗蛋打了个手势,狗蛋点了点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快速隐藏在了黑暗里头。
江潮蹲下身,把套在癞子头头上的麻袋箍紧了,紧紧扣着他的脖子,“老癞,别怪我没提醒你,小知青是我看上的人,动她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这小板能承受地住几拳。今天吃这顿打,就当给自己买个教训,你要是再敢动一点歪心思,就等着尸体喂狗吧!听懂了没有。”
江潮脸上带着狠意,恰好月亮又是血红色的,癞子头虽然看不见他人,但只听声音就能让人背后一阵发寒,仿佛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他呜呜了几声后,呼吸越来越急促。一阵猛点头,生怕慢了一步,就魂归天外了。
又踢了他几脚后,江潮才快速地消失在黑夜里,癞子头扯掉麻袋从地上挣扎地站了起来,斜嘴歪脸一阵痛呼。江潮下手比较阴狠,专挑人身上脆弱的地方打。
赖子头对着江潮离开的方向呸了一声,高呼了一声,“老子跟你没完。”前面树影子闪了一下,他以为是江潮又折回来了,忙闭上嘴一脸谄笑,过一会,还是没有动静之后,他才捂着裤裆一瘸一拐地走了。
十一月上旬的时候,三水村来了询视小组,来视察三水村今年的秋收情况。江大友领着十多人参观粮仓,田地。这十多人有公社的领导,还有县里下来的一位会计,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长相斯斯文文的,很有礼貌。
“大友,你们大队可是咱们公社今年的生产标兵,不容易啊!不过不能骄傲,来年再创佳绩”,下午开会的时候,一位公社领导先发表了一段开头讲话。
江大友摸着烟杆,笑地见眉不见眼。开会开到一半的时候,屋子外面多了个脑袋不时地往里探着。
公社领导眉头皱了一下,停了嘴上正说的话,冲外面喊了一声,“外面那位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江大友开会的时候背着门,直到公社领导开了腔之后,他才下意识地回过头,看见是一身邋遢地癞子头。他脸上一沉,不知道癞子头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领导同志,我有情况要举报”,癞子头揣着手从外面进来,他进来后,身上的味道就有些明显了,不少人都直接捂住了鼻子。
“武周同志,这老赖是我们村出了名不事生产的顽固派,他的话绝对不能信”,江大友拍了拍桌子,心里不禁一阵暗恨,这老赖平时讨人嫌也就算了,这关节点上跑出来闹事。这村里乡里乡亲的,举报了谁,那就是害了人家一大家子。
癞子头嘘了一阵,“领导同志,我要举报的人就是江大友的儿子江潮。他不让我说话,就是因为他心虚,仗着自己的在村里的地位给他儿子撑保护伞。这种官僚主义你说要得不要得。”
“你少他妈胡说八道”,江大友眼睛一瞪,一下站了起来,身后的凳子因为他的剧烈的动作啪嗒一下翻倒过去,“我当了这么多年支书,有办过一件糊涂事,利用公权给自己家里揽过一根针没有,说我官僚主义,你这是平白把屎盆子往我头顶上扣,臭我名头。”
武周压了压手,让江大友先冷静坐下来,说了一通场面话把人安慰了一番后,他才满是温和地对癞子头说道:“这位同志,说说你为什么要举报人家,只要有理有据,情况属实,无论对方是什么背景,什么身份,我们都会严肃对待”,然后他话锋一转,变地严肃起来,“当然,我们也不会让一位好同志平白蒙受冤屈,懂吗?”
“领导同志,我要举报江大友他儿子江潮奸污妇女,严重败坏社会风气。您放心,我要举报的事情绝对属实,你要不信去村里随便找个人问问,大家都知道。”
“你放屁”,江大友又是站了起来,就差没上前直接揪着他打。
武周眉头皱了皱,拍了几下桌面,桌上抖动了几下,放着的水荡起了一圈一圈的波纹,“大友同志,请你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刚刚已经说了,不会让一位好同志蒙受冤屈,但如果情况确实属实,也请你抛掉私人感情,向着人民,做好大义灭亲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