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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鸿文上身被脱光了衣服,拇指粗的铁链将他小麦色的皮肤勒出无数青紫的印记,浑身上下都是黏糊糊的伤,胸口最严重,不知被什么东西横七竖八划开了好几道长长的口子,粉色的皮肉翻卷,正在往外流着殷红的鲜血撄。
隔着屏幕,云柳仿佛都能闻到浓郁的血腥味。
在杜鸿文的旁边放着一盆火,火焰跳跃中是一把烧红的烙铁,这东西用来对付敌人已经传承了好几个世纪,因为无与伦比的残酷和难以忍受的痛苦一直被用刑之人偏爱着。
在杜鸿文的面前也摆放着一台显示器,他那边照样能看见云柳的状况。
在抬眸的一瞬间,他对着屏幕里的她温柔一笑。
这笑,是他迟到了二十多年的愧疚和思念,是他现在唯一能给予她的安慰和宽心偿。
同时,他双眸的瞳孔上高科技隐形膜开始迅速拍照视频,然后将视线里所有能看见的一切关于云柳被绑架的有效信息传给萧风。
这是两人之前就商量好的,云柳一个弱女子,她没法向外界透露信息,凌一坤那边迟迟搜寻不到,多拖延一分钟,她就会多一份危险,这也是他为何甘愿落入圈套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刀疤狡诈,如果不是他亲自出面,他一定不会让他看到云柳的状况。
所以,即便被剥皮剜骨,他也是心甘情愿。
坐在杜鸿文身边的男人名换老九,也是他和刀疤,萧风一起的拜把子。
只不过,如今物是人非,曾经一声声唤的老九正对着他的大哥举起了那把烧红的烙铁:“老东西,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老九冷冷地笑着,将烙铁在他面前晃:“不要怪你这个弟弟翻脸不认人,你想想,我为什么会反?”
老九自说自话:“江山好不容易打下来,你却打算交给你那没用的侄女婿,要是那个软蛋坐上去,还能有我们这些兄弟的一条血路吗?”
对于凌一凡,他们从来都不看好,性子偏执,遇事犹豫不决,根本就不是当老大的料,听到刀疤回来告诉他们这一确切消息之后,大家的内心都开始蠢蠢欲动。
然后,在刀疤的煽风点火下,一部分人投靠了他。
老九就是那部分人中的一员。
杜鸿文并不理会他带给他的威胁,温柔的目光一直看着视频中的云柳,隔着冰冷的屏幕,他用唇语告诉她,不要担心他。
那唇语还是云柳曾教给他的。
她现在自然懂得,在看到炙热的烙铁靠近杜鸿文的胸口时,一直不曾落泪的云柳眼角开始滚落着豆大的泪珠,嘴不能说,只能从鼻翼里哼出无助的哀求,不要,不要啊……
她不明白,杜鸿文又是为什么被绑架了,并且还要受到如此酷刑。
对于杜鸿文现在的身份,云柳一概不知,蜷缩着身体努力往刀疤身边爬过去,她想要求求他,不要伤害她深爱的男人。
刀疤一直在笑,笑得脸上的疤痕扭曲成了一条可怕的蜈蚣,他一脚踹到云柳的身上,顿时,云柳如断线的风筝一下飞到墙角,撞到堆放的一些干柴又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屏幕那边,杜鸿文沉稳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额头上血管突突暴跳,双眸翻卷着猩红。
下一瞬,就在云柳的眼皮底下,老九手中的烙铁狠狠地贴上了他的胸口,一时间,青烟四起,焦糊味窜在燥热的空气中。
云柳绝望地看着,她没法喊出来,眼泪流得更凶,为了表示自己的愤怒,她被捆的双腿不停磨蹭着地面,连带着鞋袜都蹭掉了,白皙的皮肤立刻磨破,泛出血珠。
她拼命的摇头,泪眼模糊间,她竟然看到杜鸿文在用唇语告诉她,他爱她。
尽管他的面部因为巨大的痛苦变得扭曲,但是他看着她的眼神却是格外的眷恋。
那一瞬间,云柳再也承受不住心里上的折磨,心尖一阵剧痛袭来,她靠着墙壁缓缓倒了下去。
这个原本漂亮多情的女人冒险为他生下女儿,在岁月的煎熬里备受摧残,他看见她泛了花白的头发,还有她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他的心再也抑制不住地撕裂的疼。
如今,云柳一切苦难好像都过去了,女儿长大,觅了好夫婿,有可爱的外孙。却再一次因为他的出现让她的生命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
他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必须在余生的日子里护她一切安好。
杜鸿文的双眸凶光乍现,体内那头狂怒的野兽在歇斯底里的咆哮。
……
云若熙在小院里和凌乐乐已经呆了好几天了,小丫头因为不用去上幼儿园成天嘻嘻哈哈和两只小哈士奇玩耍。
期间,她给两条狗取了名字,一只毛色浅浅的,她叫它小浅,一只毛色稍深的,她叫它美美。
其实,两只都是雄性,却偏偏被任性地唤得如此柔美。
为了表示抗议,小浅和美美成天旺旺叫。
云若熙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看着小丫头被狗追着跑,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心里却是布满寒霜。
这几天,凌一坤再没有给她打电话。
而她,也乖乖地等待着。
她相信他,一定会想办法将她的母亲救出来。
昨天的时候,她曾旁敲侧击问过刘叔,只是问他,凌一坤的身体还好吧。
刘康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回答,大少爷挺好的。
他不知道,云若熙是不是猜到了云柳的事情,既然她不开口问,他也不会主动说。
毕竟,云柳那边的危机并没有解除。
如此一来,刘康明对于小女人的蕙质兰心又多了一份欣赏。
江兰特别好,每天都会按时给云若熙做一些常规的检查,两个保姆偶尔饭菜不合她的胃口,江兰还会亲自下厨为她熬上一碗香浓可口的粥。
有了她的帮助和凌乐乐的陪伴,日子不再变得那么煎熬。
为了不让他们发现自己的心思,她每天只会在清晨和傍晚的时候站在小院外鹅卵石铺就的乡村道路上凝望片刻。
那里,是凌一坤要来的方向,她想要等等他,想要第一时间看到他。
每当此时,江兰便站在她的身后静静看着她纤柔的背影。
这个女人,比她想象的更坚强。
等云若熙转身时,她才微微一笑,白皙的手指向不远处的荷塘:“看,小熙,又有荷花开了。”
“嗯,比昨天多了好多朵。”
两个小女人说着无关痛痒的话掩饰着内心的情绪。
凌乐乐偶尔也会抱着小浅或者美美跟在云若熙的屁股后问她:“妈妈,你是在等爸爸吗?”
瞧瞧,连三岁的小孩子都能知道她的心思了。
云若熙只是笑,蹲下身来摸摸她的脑袋,再摸摸狗狗的脑袋:“乐乐,这里好玩吗?”
“好玩。”凌乐乐歪着头,瞪着一双澄澈的大眼睛,“可是,爸爸不在。”
说到凌一坤,小丫头的眸子里含了水雾。
云若熙拍拍她的头:“爸爸很快就来了,或许,哪一天宝宝刚睡醒就能看到爸爸了。”
小丫头把云若熙的话记在心里,每晚早早上床睡觉,她就等着第二天一睁眼,爸爸便出现了。
漆黑的夜,也是云若熙最难熬的时候,通常,她都是睁着眼睛盼天明。
她生怕自己睡下去会胡乱做梦,她现在突然变得迷信了,万一梦境预兆不好,她该怎么度过惶恐的第二天?
凌一坤终于来电话了。
是在一个黄昏,天边火烧云燃得浓烈,云若熙穿着一条浅蓝色的宽松长裙正看着湖里的荷花出神。
身后,江兰把手机递给她,她看到凌一坤的名字在屏幕上出现时,心事才回笼,慌慌张张接起来,手捧着电话却不知该说什么。
或许是煎熬得太久,她无法用语言表达此时的欢喜。
“小熙。”
电话那头,凌一坤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一坤,我在的,你怎么样了?”
云若熙的手不停地颤抖。
“小熙,我挺好的,大家都挺好,你呢?和女儿最近乖不乖?”
“嗯,很乖,乐乐很乖,我和肚子里的宝宝都很乖,宝宝不闹了,我每天能吃很多的东西,不信,你问江兰,还有刘叔……”
云若熙对着话筒絮絮叨叨了一大堆。
男人在那边静静地听着,良久,他才继续说道:“小熙,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走不开,等办好,我就去看你和我们的宝宝,嗯?”
“嗯,没关系的,你忙,我会照顾好孩子们。”
云若熙的眼眶已经隐隐泛了泪,深吸一口气:“还有,一坤,你听好了,我爱你,为了我和我们的孩子,我要你好好保重身体。”
小女人坚定而柔软的声音像古老的钟声,带着魔咒一下一下敲击着他的心房。
她说,她爱他,要让他好好保重身体。
凌一坤的身形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只言片语,却是沉重如山。
“小熙,我也爱你,爱你和宝宝,爱我们的家,乖乖听话,等着我。”
他艰难的说完,迅速挂断了电话。
如果再说下去,他会因为浓烈的思念忍不住跑去找她。
今晚是一张恶战,他不能走。
生死攸关,刀枪都不长眼,他又带了无尽的眷恋。
幸好,一切计划进行得还算非常顺利。
杜鸿文传给萧风的视频和照片也全部传到他这边来了。
通过技术分析,视频上有一处细节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云柳是被关在一间密闭的杂物间,杂物间里恰好堆放着一条废弃的狗项圈,那项圈是用铜做的,上面还刻有两个汉字,经过仔细辨认出是“黑狼”二字,初步推断,这应该是狗的名字。
用铜做狗项圈,至少来说,狗的主人应该生活不算拮据。
看项圈的大小,至少是一条大型犬类。
如此一来搜寻范围又小了很多。
通过暗地里摸查,询问叫黑狼的大狗,有村民反映,在他们村的后山住着一户人家,就有一条全身黑毛的狼狗,那狗的名字就叫黑狼。
村民还说,那家农户有五兄弟,个个身强力壮,却好吃懒做,在村里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这条线索太过于重要,凌一坤眉头紧拧,肯定不会放过,乘直升机亲自赶了过去。
消息没错,云柳的确被关在那家农户。
五兄弟收了沈文轩的好处,怕云柳跑了,又从别处多喊了三个同伴过来。
这户人家是沈文轩提前物色好的,之前,他与他们之间毫无瓜葛,如此一来,凌一坤想要从沈文轩身边的人开始一一排查,难度会陡然上升无数倍。
避免打草惊蛇,直升机在另一座山头降落。
这里离五兄弟的家还有半小时路程,山路陡峭,得徒步才行。
锦城刚下过一场暴雨,道路变得非常泥泞,为了赶时间,凌一坤只带了刘建和小五两人前往。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离目的地一里之外,已经传来狗吠的声音。
估计就是那条黑狼,身后的小五掏枪上膛,这次不是子弹,是麻醉剂,事前专门准备好以备不时之需的。
悄悄靠近那栋山间小屋,黑狼在中途便被解决,三人守在屋后的一处草堆后等待着时间。
从萧风传过来的视频上看,房间里包括刀疤一共八个人,其中,六人在外面的房间喝酒,剩下两人看守着云柳。
房间之间仅隔了一堵墙,有窗户可以看到两边的情况。
十点,刀疤肯定会打电话,或者是接到关于收货信息的电话,他们必须趁他分神的时候一举拿下,否则,以他警惕狡猾的性子,错过就不容易对付了。
剩下的几名壮汉,那个他们倒是不担心,为了求财,他们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看似凶猛,实则纸老虎一只。
天空开始撒下雨点,不一会儿,雨势越来越强劲,凌一坤心下松了一口气,在雨声的遮掩下,后面的人跟上来,被暴露的几率会小很多。
他是如此盘算的,但事实上屋里的云柳出现了状况。
她因为突发心脏病,已经濒临死亡。
杜鸿文在屏幕那边看得清清楚楚,萧风将消息传到凌一坤这儿的时候,时间还未到他们预想的时候。
如此一来,肯定顾不得那么多了。
凌一坤没有片刻的犹豫,对着身后两人做了一个进攻的手势。
刘建和小五心神领会,三人摸索着一步步逼近。
……
美国某别墅客厅。
凌一凡面色冷凝地坐在沙发上,身旁是杜安琪和她的父母。
杜鸿文出事,这样的恐惧和惊慌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
杜鸿武比起杜鸿文稍微矮胖一点,穿着浅灰色休闲装,抽着雪茄,一副老太爷的模样。
他自幼在杜鸿文的庇护下,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肩不能挑,手不能抬,此时只能焦急地绕着客厅转圈。
“一凡啊,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他脸上的皱纹堆成了一团,像是即将凋谢的菊花。
“爸,这事儿,您不用操心了,我会处理好的。”
凌一凡从来没涉及过鸿云财团的内部人员,唯一打过交道的只有萧风。
一旁的杜安琪听见他喊的那一声爸,心里堆积的委屈渐渐消散了,他这是变相承认了和她之间的夫妻关系。
试探着挽上他的胳膊:“一凡,我陪着你一起去,好不好?”
凌一坤眉头紧拧,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更何况她一个女孩子能去做什么呢?
“就在家等着。”
他的声音依旧很淡。
杜安琪的唇边却弯起了一丝微小的幅度,他这是在担心她。
救杜鸿文,稍不小心便是死路一条。
这点,客厅里的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
即便是死,凌一凡也认了。
不光因为他是一直照顾他多年的大伯,更因为他是云若熙的父亲。
这消息是他无意中从凌一坤和刘康明的谈话中听来的,其实,他一点都不震惊,从云若熙出事以来,杜鸿文的种种可疑迹象不难看出,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对于她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关心,这是他二十多年从未见过的。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和萧风联系上,两人紧急商量对策。
而此时的萧风,早已经将一切计划都进行了周密部署,就等着凌一坤那边将云柳救出来。
对于凌一凡的要求,他自然是不会同意的,这是老爷子的侄女婿,万一有什么闪失,他可担当不起。
但是,一向犹豫不决的凌一凡在救杜鸿文这件事情上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决断和果敢。
……
御城,沈文轩的郊区别墅。
沉重的大门再一次被沈子墨打开。
二楼卧室,沈文轩和柯雅还在睡觉,沈子墨一步一步走得悠闲而缓慢,丝毫没有因为今日沈氏财团会遭遇灭顶之灾而感到一丝的惶恐。
所有的准备工作全部就绪,他以沈家二少的身份亲自检举和揭发沈氏财团一切肮脏的内幕。
相信,接下来的日子,沈氏财团面临的将会是无休止的调查,审核,沈氏的股票会一落千丈,这个曾经的名门望族最终走向衰亡。
这一切来得迅猛,沈文轩毫无察觉。
昨晚春风一度,他显得有些疲惫,以至于沈子墨翩然走进卧室,他才睁开了睡眼惺忪的双眸。
“沈子墨?”
见到来人,沈文轩慢吞吞从床上坐起来斜靠在床头上:“你他妈来这里做什么?”
上一次大腿上的伤刚好,他竟然又来?
---题外话---正文结文进入倒计时了。
如果有小伙伴喜欢凌。
女主就是小丫头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