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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月初这个人,收集资料绝对一流。
当然要在立海大里比他还不能说是最强的,立海里面资料最强的当属化工的乾和精仪的柳,两个人都是从骨子里深深热爱飞短流长的八卦事业,一个利用网络一个借助报纸,将信息网撒遍整个大学校园。不要说每天这里各处发生的校际大事,就是问他们某一时刻某一个路口的自行车流量,他们都能给你演算出来。
那两位毕竟靠着媒体的力量掌握时事,而观月完全是凭一己之力收集信息,这也造成了观月的资料都非常有目的性,他认为与他无关的,再大的热门他也不屑一顾,而如果觉得这事值得自己操心,那么前因后果边边角角都会被他摸个底掉。而且观月不但善于观察发现,记忆力还好得惊人,往往别人都忽略的小事他却会牢牢记在脑子里,因而经常作出一些别人看来匪夷所思的举动。赤泽他们跟他住了那么久,对这个已经习惯了。
不过再怎么习惯,半夜三更坐起来一边看手表一边看手机这种行为,也是很诡异的吧……
赤泽就住他对床,迷迷糊糊看见眼前一个人影,差点吓出一身冷汗:“观月,这么晚你不睡觉,干嘛呢?”
观月略带意外地看了赤泽一眼,低下头绕着头发,压低了声音得意地笑:“嗯哼哼哼,我准备12点的时候给裕太打电话。”
“他又怎么得罪你了?”赤泽心想当他小师弟也够倒霉,稍有不听话就酷刑侍候。不过打骚扰电话这招早就过时了,没想到观月这点上还是挺保守的。
观月绕头发的动作一滞,脸色黑黑抬起头。
“我没那么无聊!”观月瞪眼,样子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凶狠而毫无攻击性,“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2月17。”不待赤泽回答,观月自顾自说下去,“明天就是2月18号。”
赤泽很糊涂:“那又怎么样?”
“生日!裕太的20岁生日!”观月咬牙,“我要掐准了时间,第一个给他打电话祝贺。不管明天不二怎么费心准备他也肯定抢不过我,以他的作息时间现在早睡着了,绝对撑不倒12点,嗯哼哼哼……”
赤泽翻个白眼钻回被子。在他看来,连这个都惦记着和不二抢的观月……真是非常无聊。
柳泽一直在走廊上看天龙八部,这时候通红着眼睛兴高采烈进来,听见观月的计划便问:“你不担心裕太他你妈也睡了?”
观月一愣神,随即恢复了常态:“他睡不睡是他的事情。”言下之意:学长能惦记着问候生日就是天大的面子,我都为这熬夜了你还想怎么样?睡了觉也得给我起来!
赤泽心想裕太确实很倒霉,摊上了个比老妈还无微不至的学长。
柳泽又问:“他要是关机了呢?”
观月正在专心致志读秒准备拨号,不耐烦地挥挥手:“他敢!”
话音一落,12点钟到了。
观月飞快地按下快捷键,酝酿一下情绪露出最慈祥的笑容,屋子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等着听裕太怎么受宠若惊热泪盈眶,然后……一片寂静里大家都听到了那个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沉默半分钟,417哄堂大笑。
观月沉着脸又给裕太他们屋的金田打电话,一样也是关机,再换别人,一个一个试下去,最后一个终于打通了,对方显然是被吵醒的,满心不爽地问:“谁呀!这么晚了嘛事?”
观月毫不客气吼了回去:“我是观月初!”
“观月学长……”那边的小毛头认出他的声音,立刻就软了。
观月懒得和他废话,直接问:“裕太呢?叫他给我接电话!”
难怪观月生气,这学期开学后观月舍着自己的面子把裕太死说活说安排进了实验室。虽然是打杂,偶尔有突发情况也得全体人员到场。为此特地嘱咐过小师弟无论什么时候手机保持开机状态,今天打电话却找不到人,丢脸不要紧,万一真有事就麻烦了。
“裕太……他不在。”对面的小孩磕磕巴巴,“他出去了……”
观月声音登时又拔了个高度:“他夜不归宿?”
“不是不是,裕太平时很乖的,今天例外。他说明天是他生日,20岁就算大人了,所以今天跟我们屋的人出去狂欢庆祝。要不是我脚崴了我也想去,据说挺好玩的呢……”
如果这么样观月也就罢了,偏偏临挂电话电话的时候他又多问了一句:“裕太他们去哪,你知道么?”
小毛头说,裕太他们想去看新鲜,去了白堤路的沸点酒吧。
沸点酒吧,坐落于闹市学府区一条马路边,那里白天并不怎么繁华,夜晚才是那些人的活动时间。周围有立海大,医大,师大,中医大,理工大等数座高校,于是那一片的商业对象大都也是学生,最红火的就是网吧和酒吧。沸点算是里面的老资格,经常有校园乐队或者地下摇滚的人去那里演出,吸引不少叛逆青年。
但这并不是沸点出名的原因,它能在众多酒吧里脱颖而出无人不知,更大的原因是它的经营对象,很大一部分是同性恋者。
这是一个不同性向已经不再罕见的年代,但是仍然不能光明正大地走上地面。沸点给他们提供一个相对宽容的环境,而他们给沸点这个地方,添加了一抹更为神秘的色彩。
同性恋是无害的,观月知道,但他仅仅是学术上知道而已。
他内心深处更大的恐惧是长久以来社会给予的偏颇评判。我们不能说观月歧视谁,如果有人在他面前出柜,他绝不会报以异样的眼光。但是对这个群体他偏见甚重。听到裕太去了沸点的那一瞬间他眼前刷刷闪过无数场景,吸毒,斗殴,肉体交易,就没一件是好事。
“观月?”赤泽吃惊地坐起身,“这么晚了你干吗去?”
“我得去找他!”观月跳下地,抓起衣服一边往头上套一边回答。裕太啊,你已经走到了危险的边缘,学长这是拉你一把,千万不能犯错误呀!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去哪里找?再说门都锁了,你怎么出去!”
“我……”观月犹豫一下,决定不对他们说实话。
今天裕太不出事还好,万一出点什么事情传出去,孩子之后还怎么做人?但是赤泽说得也对,自己一个人不合适,毕竟得叫个帮手。
这时候就轮到某个天生苦力的家伙出场了。
“我有办法。”观月扔下一句话,急匆匆沿着走廊奔到楼梯口,却不下去,而是拐个弯爬上了5楼,对着532的门一顿猛敲。幸运的是532的人都还没睡,不幸的是当时他们正在讲鬼故事,刚说到怨灵回来敲门索命观月就恰到好处地配了音,吓得黑羽差点尿一裤子。
佐伯乐哈哈地披上衣服爬下床,结果开了门就没再回来。
两个人跑到二楼,从千石他们寝翻窗户跳了出去。佐伯眼明手快推出了自己的宝马,观月扑通跳上后座,催着他向着白堤路就去了。
一路观月脸色阴沉得滴水,佐伯看在眼里,想宽慰他都不敢开口,只能暗自祈求裕太福大命大一会儿不要被骂得太惨。佐伯跟裕太也是从小一块长大亲兄弟一样,小时候看着他被不二欺负,现在看着他被观月修理却只能束手无策,心中万分同情。
观月心里已经快冒烟了:你拿着社会主义的钱放到这种小资地方烧也就罢了,连女朋友都没有的小毛孩子你看什么同性恋?图新鲜吗?再说你长得那么漂亮万一被人非礼了怎么办(所以说人要是一护短就不知道什么叫理智了)想看不男不女的你不会看你哥去啊!
观月这样谴责的时候绝对不会想到,在不二眼里,他才是更雌雄莫辨的那个。
佐伯一边蹬车一边警告……呃,勉强算是警告吧:“一会儿找到裕太他们咱们就回去,你什么也别说。”
“行。”观月磨牙,“回去我再好好算帐。”
“还有,万一有什么事情,你不要上去。”佐伯心想观月那种小胳膊小腿的上去也是白白送死,别说裕太,就连金田战斗力都比他凶猛。
“这你不用管。”观月冷笑,从怀里抽出一把开了刃的家伙,“我早做好准备了。”
佐伯倒吸一口凉气:“你把赤泽修脚的长刀带来干嘛?”
“我看谁敢动裕太。”观月恶狠狠地把刀揣回去,“先过我这一关!”
佐伯回过头忍了半天笑,偷偷自言自语:“就嘴硬吧,当我不知道你是带来壮胆的……”
佐伯把车子停到路边,拉着蠢蠢欲动的观月沿着马路一家一家看过去。沸点这个名字虽说如雷贯耳,真身却很低调。两个人从这头走到那头愣是没找到,回过头又挨个过了一遍,这才在个灯火阑珊处发现一块黑色的木牌。观月一头冲进去立马就被浓重的烟雾呛了出来,蹲在门口咳得昏天黑地,佐伯去扶他却听见他气急败坏道:“这种环境!这种环境对呼吸道有多大损害你知道吗?很好,裕太,你……你你你……”
佐伯说:“我们屋黑羽就抽烟,你怎么从来不说他?”佐伯天天被迫吸二手烟多少有点抵抗力,深吸一口气走进门口发现入口竟是深深向下的楼梯。难怪给人感觉昏暗而放纵,这本来就是个地下室改造的空间。
观月捂着鼻子跟下来,眼睛被刺激得直流泪,佐伯看他摇摇晃晃只好抓着他的手牵小狗一样牵下来,一边叮嘱:“看稳脚下面,别踩空了,到了里面紧紧跟着我别走散,知道吗?”沸点是个什么地方佐伯也有所耳闻,觉得观月这样容貌出众,放到里面绝对有危险。所以说大部分人还是以己度人想当然耳。其实同志圈里压根不看好观月这样过于柔美的长相,倒是佐伯阳光帅气,有很大的人身危险。
幸运的是,他们没有真走进去。
两个人楼梯口刚走到一半,理学院一帮小崽子就被人送出来了,领头那个便是裕太,一眼看见观月乐得心花怒放,张嘴就喊:“观月学长!”
观月严厉地望了他一眼,转身往外跑。佐伯裕太摸不着头脑跟出去,一眼看见他扶着门呼哧呼哧喘气,定了半天神,回过头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不二裕太!”观月憋了半天的火,终于可以抖抖学长威风,“你等着我上报院里给你处分!”
裕太不敢作声,佐伯苦笑着去拉观月:“好了好了。”
观月柳眉倒竖:“回去找你辅导员算账!”
裕太扯扯衣角,拉着金田想溜。
观月跺脚:“再不听话我告诉不二周助!”
裕太顿时哭了:“观月学长我错了……”
观月气咻咻揪了半天头发,总算冷静下来问他:“你们怎么出来的啊?”没有图谋不轨的怪叔叔对你们动手动脚?
裕太乖乖地指着身后的人:“呐,这里的若人先生带我出来的。”
被他称作若人的男子从黑影里翩翩走出,对观月莞尔一笑,一手一个把几个孩子推到他面前:“小孩子好奇,什么都想尝试着看看。”声音很柔和,透着种包容的感觉,“不过看过了就算了。”他在裕太头上轻轻拍了一下,“不是什么地方你们都能玩的。”
金田小声跟观月告密:“刚才有人找裕太麻烦。要不是若人先生把我们送出来,他就跟人打架了。”
观月把他拉到身后,命令:“乖乖跟佐伯回去。”又把裕太也拉过来,迟疑一下,慢慢走向那人。那人见他一脸如临大敌的凝重神色也觉得好笑,挥手道:“要道谢就不用了,要寻仇,也不该找我啊。”
“谢谢你照顾他们。”观月犹豫着开口:“若人……其实你叫|本吧。”
男子脸色顿时煞白,观月确定了疑惑,这个人绝对用的是假名:“|本贵久?”
“你认识我?”
“第一届立海大先生比赛。”观月说,“我在后台见过你。你在这里……”
“打工。”|本截住了观月的疑问。
望了望观月复杂的眼神,|本忽然笑了:“你放心,我不是同性恋。”
“仅仅是打工。” |本淡淡地说,“这里的工资比别处高多了。”
观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知道酒吧里的侍应生工资其实比麦当劳那些快餐店高不到哪里去。除非……
但观月是个死脑筋,既然|本说了是在打工,那他就认准了是在打工。
“不一定非得在这个地方啊。”观月小声嘀咕。
|本微笑着推了他一把:“走吧,你的同学都在等你。”
观月站着不动:“这里毕竟不是什么正当场所!”观月有点着急,声音也高了起来,“没钱可以向学校申请啊,总比在这里受剥削好,或者,还可以贷款……”
|本及时地捂住了他的嘴,苦恼地皱皱眉头。
“理学院的观月初。” |本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你还真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哪……”
“回去吧。”|本坚决地把观月推到佐伯身边,“不是你的世界,不要进来。”
观月还想说什么,他却消失在黑暗中了。
回头看看目瞪口呆的裕太他们,观月火气噌地冒了出来:“这么多人,我可怎么把你们弄回去?”
“搭车回去呗。”佐伯打着哈欠回答,话音刚落好几辆自行车飞驶而来,紧急在他们身边刹住,车轮划出尖利的声音。为首的两个是赤泽和黑羽,一个跳下来拉住金田,另一个伸直了胳膊去弹裕太的脑门,被佐伯大笑着拉开。
观月冲佐伯瞪眼:“你叫来的?”
“他不敢。”黑羽说,“赤泽怕你们出事,给你学弟打电话问好地方,叫上爷几个一块过来的。你找谁不好找小佐帮忙,就他那花拳绣腿只有挨揍的份,切!”
于是大家平平安安回了学校,学长们每辆自行车后面都坐了个不听话的学弟。但这并代表机械学院和理学院就此交好,事实上之后这两个学院仍然针锋相对水火不容,因为——大学生嘛,就得给自己找个敌人才好战斗。
裕太坐在黑羽的车后座仍然不忘向学长汇报:“观月学长,你认识若人先生?”
“不认识。”观月冷着脸回答,“你怎么知道他叫若人?”
“酒吧里没人不知道,他是沸点最出名的舞男……”
观月突然暴怒,打断了裕太的话。
“他是打工!”见裕太被吓傻了,观月放软了口气,仍然一字一句不容反驳,“管他做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坏事!”
“我想知道。”观月现在也依然是咄咄逼人的口吻:“像这样条件的,为什么不可以申请学校助学金?”
他当然不会把|本在酒吧的事情说出来。他花了几天时间搜集人家的资料,越打听越觉得触目惊心:父亲早逝,母亲偏瘫,原本重点高中的学生高考只考了三门课就被叫回家送母亲去医院,缺席分数最重的综合课才落到了大专一档。为了上学已经欠债,家里房子又面临着拆迁……观月弄来了|本初中时的照片,那时候他们家还很美满,小|本在照片上翩翩起舞,每个人看到都会说,这是个多么幸福的孩子啊。
手冢浏览了一遍观月递过来的资料,无奈地摇头。
“专科生没有资格申请助学金,这是学校的规定。”
“什么规定!”观月气得差点骂人,“贷款贷不下来,助学金也没有资格,专科生怎么了?就比本科的低一级?啊!”
“不可以勤工俭学么?”手冢建议,“或者拿奖学金,总是有办法的。”
观月冷笑:“勤工俭学?让他拼死拼活一个月拿校方慈善的一百五十块钱?还是你觉得他又得照顾他妈又得打工养活自己还能拿奖学金?他要能那样就不会上专科了,你知不知道学生会会长!”
观月越说越气,砰地一拍桌子。手冢神色不变,倒是自己的手撞到了文件夹,疼得他差点掉泪。
“我知道了。”手冢又翻了一遍|本资料,沉吟着收起来,“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学校的规定,不是我说了算……这样吧,我会把他的情况反映上去,尽量破例。”
观月仍然心有不甘,却也知道手冢最多只能做到这一步,忿忿地转身。
“你等等。”手冢叫住他,摸出自己的钱包。
“即使能申请下来,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手冢说,“你先拿去给他……就说是学校借的,等助学金有了回复再说。”
观月站着不接:“算了吧。你什么条件,救济别人也该我上,还轮不到你。”
“哦?”手冢挑眉。
“你们的个人资料我都有。”说到这个观月又开始自得,伸出手去绕头发,“不二不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嗯哼哼哼……”
手冢有点哭笑不得:“至少我有奖学金……”话没说完屋门被人扑通撞开,不二气喘吁吁跑进来,冲着手冢大喊:“快走,去校办工厂!有流氓和化工的打起来了!”
手冢面色一沉,快步走出房间。
不二转头向观月,头一次没有挖苦嘲笑,而是急匆匆地跺脚:“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不二气急败坏:“我刚知道,那些人打的是小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