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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闲洗完澡后, 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 菊花隐隐发疼,他郁闷地揉了揉,发现丝毫无法缓解, 于是更窝火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大半夜,一直到窗外天色都发白了, 才昏昏沉沉地睡着,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六点多, 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他打电话叫了客房送餐服务, 不到十分钟,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沈闲看着奶茶上心形的奶泡和盘子里心形的煎蛋, 心情简直糟糕到了极点。
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全是石磊的,还有几条短信, 全在问是不是不舒服, 怎么不接电话之类。
沈闲撇撇嘴,回了他一条:没事,刚睡醒。
不到半分钟,手机又响了起来,沈闲淡淡地看一眼, 将手机静音,扔到床上,起床开始穿衣服。
刷卡退房的时候, 正好一个穿着十分骚包的男人从楼上下来,看到他之后大大地笑起来,“嗨,公纸,是不是度过了一个极度美妙的夜晚啊?”
沈闲瞬间黑脸,二话没说双手掐着他的脖子狂晃,大骂,“看我不拔光你的鸟毛!靠,贱/人!!!”
青鸟被掐得花枝乱颤,吐着舌头翻白眼,“媳妇娶进房,媒人扔过墙啊一代一代……”
沈闲松开手,整整自己的衣服,冷冷地看着他,“平安夜怎么过的?”
“没你滋润,”青鸟揉揉脸,抱怨道,“泡了一晚上gay吧都没遇到个帅1,最近运气真是差到姥姥家去了。”
沈闲心想老子比你好不了多少,被那小狼崽子操到半死扔床上不管了,连善后都是本公子自力更生,横行gay圈十几年,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真是想想就觉得丢脸。
“嘿,你家小零呢?那个叫什么石头的,怎么没和你一起下来?”青鸟对他挤眉弄眼,“其实我觉得你比他受多了,真无法理解你们。”
沈闲木着脸翻个白眼,“你有意见?”
青鸟摊手,“为你感到遗憾啊,当了这么多年的gay都没发现搅基的真谛,哎,我这才发现,你怎么一脸衰气?昨晚没爽到?阳痿了?早泄了?尿急尿频尿不尽了?”
“闭嘴吧你,”沈闲把他的脸推开,淡淡道,“我现在既不想告诉你真相,也不想编造一个没有意义的谎言,所以,你还是别当十万个为什么了。”
“啧啧,”青鸟眼睛一转就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热情地揽着他的肩膀,“郁闷个毛毛啊,走,哥哥带你去个盘丝洞,找几个小妖精来洗刷耻辱。”
被青鸟拉上车,沈闲想了想,打电话给皮卡去医院照顾童童和冰冰,李红刚去世,石磊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这时候他一头乱麻,难免会有疏忽的地方,给两个孩子留下阴影就不好了。
皮卡在电话里哭丧,“老大,你雇个保姆不行嘛?今天圣诞节啊!我家领导会杀了我的!!!”
沈闲闭着眼,懒洋洋地哼了一声,“哭什么,我给你买了条皮卡丘内裤当礼物,你家领导有意见那就转赠给她好了。”
“你是变!态!啊!!!”
沈闲眼皮抽了抽,这小子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真怀念当年刚毕业时那个青涩可爱的小乖皮,得找时间抽他一顿!
他阴森森地笑了起来,凉凉道,“我已经变态很久了,小乖皮,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本公子最近对你的小菊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靠!你别说了,我去!我去!!!”皮卡鬼哭狼嚎,“求你别对我奸喜冷笑了,寒毛都竖起来了。”
“这才乖,”沈闲满意地笑道,“如果石头问你我去哪儿了,你打算怎么说?”
皮卡弱弱地揣测,“……在家?”
“错,”沈闲冷哼一声,“告诉他我去天下人间普渡众零了!”
皮卡:“……”
挂了电话,汽车在破晓酒吧门口停下,沈闲和青鸟下车,隔老远就能听到里面狂欢的声音,问一个门童,“今天有什么好事儿?”
门童:“毛珏在开圣诞party,沈先生,殷先生,你们要进去吗?”
沈闲掉头走人,“心烦着呢,现在不想看毛珏那张妖里妖气的脸。”
青鸟追上他,促狭地戳他伤疤,“我刚认识你们那会儿,毛珏还是个俊俏的大学生模样,唉,时间真特么是把杀猪刀啊。”
“是啊是啊,”沈闲没好气地哼哼,斜着眼睛反唇相讥,“我刚认识你那会儿,某人还和初恋男友纯情得跟玉龙雪山似的。”
青鸟识趣的闭了嘴:傲娇公子很暴躁,无意外保险者需慎重挑战。
两人到了另一家娱乐会所,青鸟跳舞去了,沈闲菊花还肿着,便坐在场边喝酒,看青鸟风骚地扭动腰身,像条淫艳的媚蛇。
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石磊的照片一闪一闪,他淡定地无视掉,虽然说在昨晚那个情景里石磊去医院本无可厚非的,但……他始终觉得心里堵得慌。
过了一会儿,拿着手机走到走廊里给皮卡打电话,那边响了两声就被接起,石磊急躁的声音传来,“闲叔,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沈闲没想到会被他接到,在心里划圈圈诅咒皮卡,无辜地应了一声,“哦,刚才手机静音,没看到你的电话。”
石磊叹气,“我知道你不高兴,好好的平安夜变成这样我也很难过,只是,你别闹小孩子脾气好不好,知不知道我打你几十个电话都没人接是什么心情?我差点以为你出事了!”
“哦,多谢你关心,”沈闲靠在墙边懒洋洋地点燃一根烟,眯起眼睛慢慢抽着,“我忘了只有你会心情不好,反正我的心情是超好的,老子最喜欢被/操完就扔的感觉了,他妈的真是爽到极点。”
那边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石磊低声道,“闲叔,对不起。”
沈闲冷笑两声,直接挂了电话,将手机关机,低头淡淡地抽烟,过了一会儿,青鸟扭着腰走出来,边走边将衬衫扣子解开,露出一片汗涔涔的白皙胸膛,在走廊里昏黄的灯光下,泛着玉石般的美丽光泽。
两人去包间里喝酒,青鸟目光直勾勾地盯他看半天,咋舌,“嘿,我说啊,你最近有啥好事儿,怎么感觉这小脸越□□亮了?”
“嗯?”沈闲皱眉。
青鸟摇头晃脑,“没了以前那种鬼神莫近的戾气,还浑身笼罩着圣母人/妻的光辉……”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沈闲黑脸,伸手,“手机借我用用。”
“干嘛?”
“当然是打电话!”沈闲白他一眼,接过手机,拨了皮卡的号码,过了一会儿,皮卡的正太音在那头响起来,“喂,请问哪位?”
“你哥我!”沈闲恶声恶气,“现在,拿着手机到一个石磊看不到的地方去,我有话问你。”
“呃……”皮卡那边换了个环境,小声问,“哥,你俩吵架了?”
沈闲阴森森地冷笑起来,“你小子能耐了,我的电话居然敢让石磊来接,看我回去不扒了你的皮!”
皮卡万分委屈,“是石磊要接啊,我也不知道你们俩吵架……”
“行了,我不骂你了,”沈闲打断他,“冰冰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
“你还是回来看看吧,童童哭得很厉害,眼睛都渗血了,冰冰看上去也挺不好,小脸煞白煞白的,石磊一个人顾着全局,很可怜啊,你别这个时候跟他吵架呗……”
“闭嘴,我就问你冰冰,你说石磊干嘛,老子现在听见他的名字就心烦,”沈闲没好气,“你把冰冰照顾好了,让他按时吃饭睡觉,我暂时不去医院。”
“哦。”
“等等!”
“嗯?还有什么事?”
沈闲两眼望天,“他晚饭吃了什么?”
“嗯?嗯?”皮卡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道,“跟童童总共吃了一碗米糊,还有四分之一个花卷。”
“……”沈闲顿了一下,平静地说,“我问你石磊晚饭吃了什么?”
皮卡无语,心想你不是听见他的名字就心烦吗?真是越老越别扭!
“他没吃,李黄哭晕过去了,他还没吃晚饭呢。”
“靠!”
挂了电话,沈闲心情更差了,把手机扔给青鸟,抓过酒杯汩汩灌下去,青鸟早猜出来小两口闹别扭了,识趣地不去戳他伤疤,给他酒杯里倒满,笑道,“刚刚客户经理说会所里新来几个孩子,个个英俊帅气,要不要试试?”
“算了吧,”沈闲想到自己满身的吻痕,这要是露出来,可就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再说,跟石磊吵架闹别扭是一回事,出轨就是另一回事了。
“有夫之夫玩不起啊,”青鸟毫不矜持,直接点了三个阳光小帅哥,四个人嘻嘻哈哈地斗地主,不到三个小时,几个人都醉醺醺地半裸着了。
沈闲心里有事,一直堵得慌,没什么玩乐的心情,“小鸟儿,你们慢慢玩儿,我先走了。”
青鸟又输了,骂骂咧咧地脱衣服,闻言抬头看看他,发现他脸色确实不太好,挥挥手,“走吧,回去睡一觉,别多想。”
外面已经是深夜,沈闲裹紧大衣,站在路灯下等出租车,n城的夜风夹杂着潮湿寒气,扑在脸上像刀子一般,好不容易一辆出租车远远地出现在街头,沈闲忙抹一把脸,扬了扬手。
上车后,犹豫了一下,报了医院的地址,出租车风驰电掣地驶出去,沈闲疲惫地靠在后座闭目养神,手指揉着太阳穴,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沈闲走进病房,床头亮着一盏小夜灯,两个孩子相拥着在一张床上睡着了,皮卡四仰八叉地躺在另一张床上打着小呼噜,被子踹到了脚边。
沈闲给他重新盖好被子,皮卡舒服地翻了个身,在梦里呜了一声,沉睡过去。
床头柜上有个1l的牛奶盒子,沈闲掂了一下,发现只喝了不到三分之一,而垃圾桶里有好几个薯片袋子,沈闲想揍皮卡,肯定是这小子给孩子们买的垃圾食品。
夜晚的医院很安静,沈闲坐在床边,借着朦胧的灯光看孩子们恬静的睡颜,他想摸摸冰冰的小脸,又怕吵醒他,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给孩子们掖了掖被角,站起来。
刚要往门外走,突然病房门又被推开,石磊的影子出现在门口,两人在黑暗中对视片刻,显然都没料到会遇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