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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的车架很快回京,等到达京城的时候已是八月中旬了。
全京城的百姓出动欢迎王师凯旋。
然而在这欢乐的背后,却隐藏着令人担忧问题:天子病了。
在返程的途中,行至定州时,李世民犯了痈病。痈是一种发生于皮肉只见的急性化脓性疾病。
等到达京城时,戎装下的天子微笑着在接受民众朝拜时,其实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
背上那几个毒疮又红又肿,令人坐卧不宁,疼痛难忍。
当李承乾看到父亲的衣服脱下,露出那可怕的毒疮时,立刻不顾一切的用嘴去吸吮,硬是把毒疮中的脓血吸了出来。而后又拿出妻子给他用的外伤药敷上。
李世民大为感动,于是便下令让太子继续总理朝政,而自己继续养病。就算是如此,李承乾在听政之余,也夜以继日地守护在父亲病榻前,亲自侍奉汤药膳食,李世民既欣慰又感动,时常劝李承乾有空就休息,不要一直陪着,可都被李承乾拒绝了。
只有李承乾心里清楚,他的父亲恐怕时日无多了。虽然在后世的一些小说中只提到了父亲的痈病,但从父亲日渐松弛的肌肉来看,结合后世那些小说上所提到的时间,心里不免忧心。
他希望扭转父亲的命运。在得知父亲没被任何挑唆,尽所能地保护着他后,所有的权谋得舍之心都没了。有的只有一个儿子对父亲深深的感念与担忧。
许是上天被他的至诚感动,到了八月底的时候,李世民的痈病好了。一群担忧多日的朝臣也终于喜气洋洋了起来。
大胜利了,他们再也不用担心有外族人来打扰他们,天子也好了,又可以轰轰烈烈的搞建设了。
不过就在大家准备再次鼓足一口气大干一场的时候,一个噩耗忽然袭击整个大堂。
梁国公房玄龄突发心疾而去!
发病之突然,之快让人措手不及,都没等得到大夫赶来,便一命呜呼!
这对李世民绝对是个绝大打击。当年的老臣一个个死去,被他视为左膀右臂之一房玄龄的死给了他很大的打击。
不顾刚刚痊愈的身体立刻亲自带着一群臣子,太子以及太子妃前去梁国公府看望。
之所以带上杨晓然,大概是又希望她能创造出一些什么奇迹来。
杨晓然看着床上的房玄龄,唇色发紫,头涨得老大,眼睛圆瞪着,面目扭曲而狰狞,不由心里起了一丝疑虑。
这好似是忽然受了刺激引发心脏病发作的样子啊!
人年纪大了,总有点这样那样的毛病,这房相就有高血压,故而心脏也不好。但平日只要好好保养,按理说这病也不会立刻要了人命。
可看房玄龄这模样分明就是被气到了。
杨晓然上前查看时,李世民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心里不由起了一丝疑虑,问道:“家媳,房爱卿这……”
杨晓然上前把房玄龄的眼睛合上,可合了几次却怎么也合不上。心里疑惑更大,到底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这人走了半个时辰总有了,可肌肉还如此僵硬,说明生前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才会这样的。
杨晓然叹了口气,冲着李世民摇了摇头,道:“刚刚大夫已坐过急救术,却没有起色。而现在再做也没用了。距离梁国公死亡已经大半个时辰过去了,神仙难救。”
话音才落,一群人便大哭了起来。李世民虎目含泪,几站立不稳,想起这多年的风风雨雨,这位老臣走得忽然,忍不住悲从中来,颤.抖着喊道:“玄龄啊!你怎可离朕而去……”(房玄龄名乔,字玄龄,以字行于世)
李世民悲呼了几声,便觉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瘫下,晕了过去。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将天子扶起,匆匆抬回宫去。而杨晓然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高阳,见她面色发白,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见杨晓然看过来,更是吓得不敢抬头。
杨晓然眯眼,又看向了一边的房遗爱,却见他正哭得伤心,与几个兄弟抱头痛哭成一团。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房遗直。房玄龄的长子,未来的梁国公此刻虽也是哭得伤心,可杨晓然却敏锐地发现他不敢看床上的老父亲。
再看房夫人,双目呆滞,一滴眼泪都没有。而过了一会儿却是恶狠狠地看向了高阳与房遗直。
杨晓然的心猛地一颤。
她忽然想起,历史上曾说高阳一直撺掇房遗爱诬陷他大哥,企图谋取爵位。房家几个兄弟感情都很好,房遗爱为人也比较忠厚,哪里听得进去?虽然怕公主,可在这事上一直都没松口。
后来高阳索性就直接跟李治说,房遗直对她无礼,李治命长孙无忌彻查,结果就查出了她与丈夫意图拥立荆王李元景谋反的事来,最后被赐自尽了。
其实这件事杨晓然一直觉得有些古怪。这房遗直为人风度翩翩,很是宽厚,这高阳公主无缘无故的怎么就恨上人家了?按理她是公主,还会在乎眼红这爵位么?
高阳可是一个能大胆追求爱情的人,说明她本身不是在意世俗这些虚名的人。可忽然诬陷房遗直,还想造反,怎么看怎么古怪。若说她憎恨李世民把她嫁给房遗爱,想要造反她还能理解的话,可这诬陷房遗直就着实不能理解了。
因为房家人是对她真得很好。她又不是那种心理阴暗的女人,怎会这样呢?
在这一刻,杨晓然从房夫人的眼神以及房玄龄死不瞑目上发觉了端倪。
只有一种可能会导致这种情况的发生。
因爱生恨!
而房遗直与高阳躲闪的眼神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想到这里,杨晓然便道:“太子哥哥,你先回去伺候父亲。房爱卿家里忽逢变故,我担心高阳……”
李承乾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听杨晓然这样说,立刻点头,道:“有劳太子妃了……”
送走了太子与一干外臣,杨晓然又回到梁国公府,冲房夫人道:“国夫人,节哀顺变。”
房夫人的心在发颤。这个太子妃素来聪慧,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了?为何她要留下来?
未等她开口,便听到太子妃的声音再次传来,“本宫与公主有些话要说……”
“不可!”
房夫人忽然大叫了起来,一出口便觉自己孟浪。望着太子妃投来的目光,顿时心上一颤,忙道:“郎君去了,家里还有很多事。臣妾老了,公主知书达理,是见过大事面的人,所以……”
杨晓然眼一眯,厉声呵斥道:“房夫人,公主是金枝玉叶,不是你们家的牛马!本宫自有分寸,勿须多言!立刻准备谈话之所,所有人退避三丈外,若有违背……”
杨晓然抽出自己的金鞭,道:“别怪本宫下手无情!高阳!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跟我来!”
“太,太,太子妃……”
房遗爱不明白太子妃这忽然生气是怎么了。可看着太子妃脸色不好,本能就担心起了自己的公主老婆了。
“你不会好好说话么?”
杨晓然瞪了房遗爱一眼,“本宫是她长嫂,说些关照的话,你急什么?等会儿也会找你,别急!”
房遗直忽然站了起来,行了一礼,道:“太子妃,阿爷去世了,臣是长子,太子妃若有关照不若对臣说吧。请不要苛责弟弟与弟妹……”
杨晓然笑了起来,看了房遗直一眼,话中有话地道:“爱卿是要教本宫怎么做人么?说起来,高阳也是我带大得,连陛下都让她称我一声嫂娘。如今这家里出了这大事,我这个当嫂嫂的提点关照她一句也不行?还是这府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房遗直身子微微一颤,不敢再看杨晓然的眼睛,面色如纸,死死咬着唇,过了好半晌才道:“是,臣,失礼了……”
高阳的身子不断地抖着。如果说这世上真有人让她感觉害怕的话,那个人绝对不是她的父亲,而是眼前这位嫂嫂。
房夫人面如死灰,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床上的丈夫,不由悲从中来,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房遗直过去安抚着自己的老娘,看这举动,杨晓然一下子什么都彻底明白了。
略微一思索,道:“且去安排吧,不要让房相走得不安……”
一句话让房家母子惊得抬起头来,眼里闪过错愕。
而其他家人却是一脸懵逼,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
杨晓然的话似乎给了房夫人一记定心丸,挥手道:“快去准备房间吧……”
“是,夫人!”
下人们忙碌了起来,很快的,梁国公府已成了一片白色。
而杨晓然跟着下人走着,高阳战战兢兢地在后头跟着,一直转了好几个弯,才寻了一个十分僻静的小院进去。
让所有人都退出几丈远,门也被关上了。
光线变得暗了起来。
杨晓然抿着嘴,坐到了椅子上,定定地望着高阳。
高阳在她这种审视的目光下,身子颤得更为厉害。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觉得都快被这目光审视得要窒息了,大嫂的声音才慢慢传来,“跪下……”
“大……嫂?”
“跪下!”
杨晓然面无表情,口气也并不强烈,只淡淡地又重复了一遍,可却是让高阳觉得腿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