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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如此……”
杨晓然冷笑,清澈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寒芒。
幸好自己来大唐了,不然就这杨氏这么一搞,李承乾岂不是得落下个终身残废?想一想原本历史上的李承乾似乎也是因为腿瘸后,坊间朝堂充斥着“瘸子储君”,才做出了一些混蛋事来。
想到自己老公因这个女人差点把一辈子折了进去,年轻的生命终止在二十六岁,杨晓然就觉得牙痒痒。
尽管这辈子并没让杨氏得逞,可心里还是觉得恨。更联想到长孙去世后这女子做出得一系列的事,嘴角的笑更冷了。
又想到了李二……
想要磨砺是什么?那么这位君王到底是想看到什么呢?是要自己丈夫变成一个无情之人么?还是其他什么?
夫妻二人抱了好久,过了好半晌,才慢慢分开。杨晓然牵过李承乾的手,看着外围天气良好,阳光灿烂得,抿了抿嘴,笑着道:“太子哥哥,可与我一起纵马去海边看一下?”
李承乾愣了愣,清冷的眸子有了暖意。知道自己这是在逗自己的开心,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小傻瓜,我没事了。”
“知道你没事了,就是我忽然想做点什么疯狂的事。”
杨晓然吐了下舌.头,笑着道:“你看这里也没外人,咱们随便疯都没关系。今个儿时候还在,我也嘱托下面的人,绝不会来打扰我们得。”
顿了顿,笑着道:“不纵马也可来喝酒啊!”
说着便一仰头,故作手握酒杯状,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李承乾忍不住笑了起来,在她脑门上轻拍了下,“就会耍宝。”
她伸手勾住他的腰带,舔了舔唇,抛了个媚眼,道:“那大爷要不要陪奴家喝一杯呢?”
李承乾哪里还有什么郁闷?完全被她这活宝的模样给逗乐了。
说得不错!
就算没了父母之爱,可他还有她。
君父之心难测,那以后他便只是臣子了……
心里松快了,将她抱起,道:“那边风景正好,最适合干疯狂的事……”
杨晓然彻底懵逼了。
喂喂,我说得不是这个啊!
低头看她傻傻的模样,李承乾勾唇一笑。走了没几步,故意去外面转了一圈最后又折回到小木屋前,道:“不是要喝酒么?”
杨晓然一瞪眼,道:“你耍我?”
“咦?”
李承乾把脸凑近她,“香儿怎么看起来好失望的样子?”
顿了顿又勾唇,道:“看来你也觉得那山坡下的花海内别有趣味是不是?要不我们现在就过去。”
“李承乾!”
杨晓然黑了脸,见他好看的薄唇微微勾起,嘟着嘴道:“人家好心逗你开心,你却把我当猴耍,不理你了。”
“人家是谁?”
李承乾爱死了她这撅嘴关爱自己的小模样,心变得软软地,将她搂进怀里道:“我才不管别人,我只管你。”
说着便勾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印了下。
“混蛋!你这是跟我抠字眼,玩文字游戏!”
看着她炸毛的样子,某汉子咧嘴无声的笑了笑。迈了几步,从木屋里搬出了他和她一起酿的酒,道:“这里的温度都是刚刚好,把酿的酒放在这里发酵,就算是水果酒也特别好喝。”
“那还用说?”
杨晓然又臭屁了起来,“就你那个笨手没本姑娘的指点哪里酿得出这好的酒?更别提这原材料可都是这仙源产得,外面再好的水也没这儿的好。这样的酒若是搁在外面,会让人发疯得。”
李承乾抿嘴笑了笑,道:“是是是,都是程大姑娘的功劳。这雪梨酒,苹果酒,梅子酒,杨梅酒,桑葚酒,樱桃酒都是极好得。来来来,为夫都馋了,我们共饮一杯。”
杨晓然笑嘻嘻的给了一个媚眼,道:“算你识货。”
夫妻二人就坐在木屋前的草坪上,摆了一张案几,这果酒喝着跟饮料差不多,酒精度数不高,稍微喝一些不但不伤身还对身体有好处咧。
喝了几口酒,杨晓然便道:“上辈子的时候曾经听过一首关于酒魂的歌,我看倒是挺符合眼下咱们这心境得。”
李承乾抿了抿嘴,道:“可会唱?”
杨晓然点头,笑着道:“手机里有,那是一个汉子唱得,我可唱不出来……”
说着便拿出手机,找到音乐,很快地便有一首充满古典风的曲子响起。
“举杯对影向苍天,酒魂卧心间;放下烦恼抛开红尘恋,纵横山水间;琴心高歌笑对千金散,知音万里隔不断;把酒游.走笔墨舞天堑,碧血玉生烟……”
当听到这里时,李承乾忽然一口干掉杯中酒,道:“这词写得好!”
杨晓然抿嘴笑了起来,“不会觉得不伦不类么?到底不合格律啊……”
“拘泥于平仄,岂能写出好诗?”
李承乾笑了笑,道:“香儿,有你陪着真好。”
杨晓然笑了起来,道:“现在心情彻底好了吧?既然心情好了……”
白嫩的手指在案几上轻敲着,声音渐渐低沉道:“是不是该把某人多年前造得孽连本带利收回来了?”
李承乾冷笑,道:“说得不错。或许我们的确太妇人之仁了,父亲才要如此磨砺我们……”
二人对视一眼,唇角不约而同地勾起,露出会心一笑。
“你主外,我主内……”
杨晓然伸手沾了下酒盏里的酒,在桌上写了两字:账本。
李承乾笑了笑,举杯道:“来,为夫敬你。”
杨晓然眨眼,道:“忽然敬酒,可有深意?”
“总算找出了暗算我的人,难道不值浮酒一杯?”
杨晓然笑了起来,端起酒杯与他碰了下,道:“确实当浮一白!”
二人干掉杯中酒,异口同声道:“那明天就看你的了。”
此言一出,二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杨氏心里该多恨你父亲?”
杨晓然摇头,“所以男人轻易不要对女人许诺,一旦做不到,便要成冤孽。她不敢恨你父亲,所以只好恨你母亲,这一步棋走得好妙。原本时空里的你就因这次落马,从此性情大变,继而让李泰有了别的想法,尽管父亲三令五申的表示不会废了你,可你还是受影响了……”
喝了口酒,冷笑道:“能耐不小啊!挑起储位之争,原来历史上你父亲一共14个儿子,却基本没好下场,只有两个还是三个得以善终。”
说罢又饮尽杯中酒,重重地置在案几上,“这个杨氏当真好手段!”
“不用再纵容她下去了。”
李承乾俊冷细长的眼中泛出杀机,“不管父亲如何想,这个杨氏这次孤一定要让她再无翻身之地!”
第二日,众嫔妃请完安后,杨晓然叫住了杨贵妃,道:“杨嫔留下,本宫有话对你说。”
话虽是对杨嫔说得,可眼睛却是瞄了一眼那杨氏,意味深长,寒光四射,让那杨氏莫名一惊,继而低下头,一股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武媚看到杨晓然这眼神,低头冷冷一笑,“终于要来了么?”
出了殿门,故意慢走了几步,等那杨氏上来便盯着她,一言不发,就这样看着,直看得那杨氏又要发怒,武媚才抿嘴一笑,道:“杨才人保养得当,当真是看不出已是三十多的年岁了呢。”
说着便用绣帕半掩着嘴道:“可怜了这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呵呵……”
说完便笑着离去,留下一脸莫名的杨氏。
刚刚的恐惧还未消散,这会儿又被武婕妤这么一说,杨氏心里越发不安了起来。
整个人好似魂飞体外一般,跪在佛堂里念了好一会儿经,这种不安不但没消散,反而越发浓烈了。
这种不安没持续多久,便见杨嫔怒气冲冲地而来,一进门,话都没说,冲着杨氏就是一巴掌,大骂道:“你这贱人安敢如此害我?还我忠仆!”
说着便跟疯了一般,一把拽起杨氏的头发,不顾她的挣扎与叫骂,直往宫外拖。
“杨嫔,你疯了不成?你,你快放……”
“呸!”
又是一耳光,杨嫔磨着牙道:“贱人,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你这下贱胚子!我们弘农杨氏怎会出你这等货色?简直给祖宗蒙羞!贱人,这就随我去陛下那,好好说一说你是如何陷害本宫得!”
一群小黄门与宫婢都吓坏了,纷纷上来阻扰。
可惜,杨嫔有备而来,更别提杨氏身边这群宫人早恨死她了。看见杨氏被杨嫔打了,只觉心里痛快。
再一听这言辞里的意思,忽然觉得这回解脱有望了。因此也都是出工不出力,哪会使真力气来拦截?
于是乎,刚刚凭借着死去的十六子的杨才人像死狗一样被杨嫔拖出了她的宫殿,然后一路大呼小叫着就冲甘露殿去了。
“娘娘,杨嫔果然忍不住心中怒气,去找那杨氏晦气了……”
赵四躬身禀报,“啧啧,看不出杨嫔娇娇弱弱的,下手这么狠。跟拖死狗一般,直接拖着杨氏就闹到甘露殿去了。”
站在窗口的杨晓然看着窗外,听完这消息后并没太多的表情,神色淡淡,好似一切都在预料中一般。
赵四不敢说话。他知道的,一直都知道,他的主子不是工于心机之人,可一旦触碰到了她的逆鳞,那就是死定了。
太子,她的孩子,甚至她身边的这些人,包括他都是太子妃的逆鳞。昨天街上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赵四可以肯定:杨氏这回是再也折腾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