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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二十几个女孩排排站在花厅前,双手皆规规矩矩的交叠放在腹部,脑袋低垂。
张婆子站在她们前方,恭敬地一福礼:“夫人,这一批共二十三个女孩,大的十三岁,小的六岁,在我手底下都调教了大半年,是再不好不过的苗子了,府上大小姐挑去了,立刻便能用的上。”
“凉丫头,你去看看。”李氏拍拍唐凉的手,满脸慈爱:“选几个你中意的。”
唐凉心下冷笑。
她尚未出阁,身边的丫鬟应当由李氏挑了在府中调教几日,再派给她几个,纵然要她选也是在李氏选中的几人里挑,这样日后丫鬟出了问题,有家中主母担着,也不至于完全损了府中小姐的面子。
现下让她选,外人看着觉着李氏宠她,却不知晓这其中的厉害,再者,李氏从未教过原主内宅的事务,便是宠她让她选丫鬟,也该从旁协助才是,哪有这样自己在一边喝茶,让她一个毫无经验的小姐去选。
唐凉乖巧的站起来,走到前方看着这些女孩,随即轻声道:“你们抬起头来。”
二十三个女孩微微抬起头,模样都俏生生的,是这个年龄的女孩特有的干净。
“你叫什么名字?”唐凉走到第一排中间的女孩面前,她是这群女孩中最大的,长相也好,若是换上一身衣衫,说是某家的小姐也是有人信的。
女孩微微福身:“回小姐,奴婢红香。”
“你呢?”唐凉又转了一圈,在一个约摸八九岁的小姑娘面前站定,后者也稳稳行了一礼,俏生生的道:“回小姐,奴婢听夏。”
唐凉也不说好还是不好,一连问了十来个,随即回到李氏面前,乖巧的道:“娘,女儿选好了。”
“哦?看中哪几个?”李氏笑笑。
唐凉道:“女儿想要红香、听夏、幼白、小南。”
她的定例是两个贴身丫鬟、四个粗使丫鬟,但她不喜欢人太多,选少了估摸着又要被嘲笑,因此只挑了四个。
李氏让这四个被叫到名字的女孩站到前面来,微微皱眉:“怎么挑了个最小的,她能做什么事?”
“娘,女儿院子里事本不多,女儿看小南年纪虽小,却也稳妥,这才选了她。”唐凉解释道。
小南不过八岁,她立刻跪在地上行了大礼:“回夫人,奴婢定会好好伺候小姐,不让夫人小姐失望。”
“行了行了,即是大小姐选了你,我也不便多说什么,凉丫头,折腾小半晌你也累了,不防先带这几个丫鬟回屋子?娘这边同张婆子还有些事。”李氏并不是真心要给她选丫鬟,折腾这么一通也乏了,不想再挂着笑脸演戏,只好下逐客令。
唐凉依旧乖巧,领着选中的四个丫鬟一路回了芙蓉轩,却不知李氏这边打发了张婆子后,手里攥着几张卖身契同林乐娘在笑话她:“昨日为娘还担忧她可是转了性,暗地里在耍门道,今儿我算放心了,这内宅的事她还是一窍不通,连卖身契都不知道要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