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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今世,她与你无缘。
这是一句箴言,是月长思推算出来的箴言。
是否已经无法改变?
只是何为无缘,又何为有缘?
这样的定数又是谁这般规定的?
“为何?”皇甫云倾的心犹如刀割,疼痛的厉害。
“无缘便是无缘,一切皆命数。”
“我不信,我也从来不相信命数。”皇甫云倾强忍着心中的疼痛,厉声说道。
月长思道:“你不相信我也能理解。”说罢,仰天一叹,“这世上,很多人都不愿相信命运,也总想着如何反抗命运,诚然,我认为这是值得鼓励的。但有的时候,人对命运的反抗总显得脆弱,甚至不堪一击。殿下觉得对吗?”
皇甫云倾双手紧握成拳,神情阴晦。
“如月公子所说,本王就无法对抗命运了吗?”
“并非如此。”月长思摇头道,“殿下若想对抗命运,我自然是赞成的。”
“所以本王需要月公子的帮助。”皇甫云倾语音坚定,“这江山天下,皇权帝位,月公子不愿帮本王,本王也不愿强求,但关于赵玉之事,还请月公子帮忙。”
“殿下既想要天下,又想要美人,是否太过贪心?”月长思目光如炬,冷声道。
皇甫云倾闻言,大笑:“月公子,自古天下帝王,哪个不是坐拥天下江山,独享美人?月公子却说本王贪心,难道月公子就不知道人心向来是无法得到满足的?”
月长思语音冰冷:“可殿下到底不是帝王。”
皇甫云倾心头一跳,神情晦暗不明。
“现在不是,并不代表以后不是。”
月长思摇头道:“不瞒殿下,今生今世,无论是皇权帝位,还是绝色美人,都与殿下无缘。”
此话如平地惊雷,皇甫云倾被震得心中一阵茫然。
今生今世,无论是皇权帝位,还是绝色美人,都与殿下无缘。
无法磨灭的,皇甫云倾的脑中兜兜转转只有这一句话。
无缘,无缘,他恨极了这两个字。
“月长思,本王敬你为一代奇才,而你却如此欺辱于本王。”皇甫云倾心中震怒,拍案而起,厉声喝道,“来人,给本王拿下。”
空气中寒风侵染,一阵阵杀气弥漫开来。
在皇甫云倾的命令下,府中的暗卫伺机而动。
月长思神情不变,手执茶杯,悠然自饮。
“拿下。”皇甫云倾眉眼间俱是凌厉的杀气。
话音一落,暗卫已动。
暗中影卫身形如电,向月长思攻去,招式凌厉,想要一招制敌。
但他们低估了月长思的武功。
一招制敌的妄想落空。
几乎在暗卫袭到之时,月长思身形一闪,已消息在原地。
暗卫的武器袭到桌子,霎时桌椅尽毁。
皇甫云倾站在窗前,目光一沉,厉声道:“月长思,本王劝你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
他还是不愿得罪月长思这样的人物。
但月长思刚才所说的话实在是有损他的颜面与尊严。
那他就容不下他了。
“殿下有何手段,就使出来吧。”月长思凌空立于对面的屋顶之上,负手而立,暗红色貂裘迎风飞扬。
身姿卓然,眉目如画,风雨飘扬中,宛如一幅精美的水墨画。
“月长思,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么本王便不与你客气,给本王拿下。”皇甫云倾厉声喝道。
暗卫们再次动手。他们都是经过训练有素的杀手,动手之间不止招式极为刁钻,就连各个暗卫之间的配合也是极为默契。
屋顶上,人影晃动,快速无比。
月长思却是神情淡然,袖中的银丝如灵蛇般滑出,卷向众暗卫。
红衣翻飞间,银丝闪动,发出细微的银光,顷刻间便击败一个暗卫。
本已被皇甫云倾叫去准备午膳的云容鸢刚到辞朱阁,就见到了与暗卫动手的月长思,心中大惊,纵身一跃,便向玉琼楼跃去。
“王爷,这是为何?”云容鸢飞身落在皇甫云倾身边,恭声问道。
皇甫云倾神情冷厉,厉声道:“月长思以下犯上,实属可恶至极,本王这便拿他入狱。”
云容鸢闻言,大惊,忙道:“王爷万万不可。月长思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王爷若是得罪于他,以后的宏图霸业便多了一个劲敌。”
“那又如何,竟然他不能为本王所用,本王便毁了他。”皇甫云倾目光阴狠。
他实在恼怒月长思刚才说的话。
什么江山美人都与他无缘,他是皇子皇孙,地位显赫,这皇权帝位为何不能落于他手?
他不过是一介草民,上天垂怜,给了他一身才华,但他这身才华无处可用,与那些毫无学识的人又有何区别?
他乃堂堂容王,身份尊贵,岂容他胡说八道。
“王爷,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月公子纵使得罪了王爷,王爷应该为了以后的宏图霸业,宽容以待,才是正道啊。”云容鸢恭声劝道。
“你不必多说了。”皇甫云倾摆手道,“不能为本王所用,留着也便宜了别人,既然本王得不到,被人也别想得到。”
云容鸢不知道月长思到底如何得罪了皇甫云倾,但见皇甫云倾如此决绝的态度,心中料想月长思的做法大概触犯到了皇甫云倾的底线,如此说来,她纵然再如何相劝也是无用的。
可云容鸢必须的承认月长思在以后的夺嫡之争中有着重要的作用。
得罪了月长思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云容鸢脑中急转,努力地想着办法。
“既然王爷决定了拿下月长思问罪,容鸢自然是赞成王爷的。待容鸢前去拿人吧。”云容鸢叹声道。
“慢着。”皇甫云倾喝道,“此事不用你插手,本王自会解决。你退下吧。”
云容鸢却摇头道:“王爷之事就是容鸢之事,容鸢当初答应辅助王爷,便已经立下了与王爷共荣辱的誓言。所以今日之事,容鸢必定不会退缩。”
“容鸢,你这是在挑战本王的耐心吗?”皇甫云倾大怒。
云容鸢淡淡一笑,道:“容鸢不敢,但请王爷相信容鸢,容鸢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了王爷。”说罢,身形如电,出手更是迅疾,点了皇甫云倾的穴道。
“云容鸢,你敢以下犯上。”皇甫云倾一时不察,被她点了穴道,不由勃然大怒。
“王爷,得罪了,之后容鸢会向王爷请罪的。”云容鸢行礼道,然后在皇甫云倾的袖中拿出令牌,纵身跃到屋顶。
“王爷有令,全部都住手。”云容鸢立于屋顶,青衣飘扬,朗声喝道。
暗卫闻言纷纷向后退去。
月长思自然也停了下来,银丝一闪,没入袖中,立于屋顶,与云容鸢遥遥相望。
“月公子,刚才王爷正在气头上,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见谅。”云容鸢抱拳朗声道。
月长思却并不在乎皇甫云倾此次的做法,神情淡漠:“姑娘言重了,我并未在意。若无其他事,我便告辞了。”说罢,正待离去。
“慢着。”云容鸢忙道,“饭菜已经好了,月公子何不留下共进午膳?”
“不必了。”月长思摇摇头,飞身一跃,消失在屋顶。
云容鸢看着皇甫云倾一闪而逝的身影,又看了看手中的令牌,想到皇甫云倾的性情,不由长叹一声。
这一次她又免不了受一次皮肉之苦了吧。
叹息声融化在冷风之中,云容鸢面露愁苦之色,向玉琼楼跃去。
“请王爷责罚。”云容鸢解了皇甫云倾的穴道,跪倒在地,亲手呈上令牌,朗声道。
皇甫云倾接过令牌,神情冷肃,厉声道:“来人,将云容鸢拖下去,罚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是。”暗卫闪身而出,拿下云容鸢。
“王爷,在容鸢前去刑堂受罚之前能不能与王爷谈谈?”云容鸢神情冷静,朗声问道。
皇甫云倾目光如炬,厉声道:“你以下犯上,还有何话好说?”
“容鸢自然是有的,与王爷谈完话,容鸢便去刑堂领罚。还请王爷恩准。”云容鸢抬起头来,看着皇甫云倾,语音坚决。
“好,本王就看你有何话说?”说着挥了挥手,让暗卫退下。
云容鸢动了动被抓痛的肩膀,行礼道:“王爷,您可记得当时月公子刚到府上的情景?”
月长思自然记得,只是冷哼了一下。
“那时,王爷对于月公子的到来,可是思密周全,尽心尽力。容鸢却因为在乎王爷的尊严而阻止了王爷,换来王爷的一顿训斥。”云容鸢继续道,“那时,容鸢才明白王爷求贤若渴的愿望,而容鸢作为王爷的谋士,却不能像王爷一样思密周全,所以容鸢才觉得惭愧,并打定主意一切以王爷的最终目的为先。而王爷的最终目的是天下大业,至于其他的过程,根本没必要在乎。”
“诚然月长思有可能出言不逊,得罪了王爷,可那又要怎样,只要王爷以后得了江山,谁还敢与王爷作对?”云容鸢字字真心,娓娓道来,“所以,容鸢以为月公子之言也不足为道了。王爷,不知容鸢说的可对?”说罢,静静地看着皇甫云倾,等待他的看法。
皇甫云倾神情深沉,目光深邃,脑中将云容鸢的话语过了一遍,想起自己以后的霸业,便觉云容鸢之言甚是有理。
“你说的有理。”皇甫云倾沉声道,“不过三十板子仍旧要罚。”
云容鸢神情一松,忙行礼道:“容鸢明白,容鸢告退。”说罢,转身下楼。
皇甫云倾靠窗而立,神情晦暗,眼中风云变幻,心中计量着天下的归属。
为了江山天下,确实忍一忍又有何妨?
“启禀王爷,昭仪娘娘来信了。”萧庭前来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