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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伴宿之夕的热闹非凡,亲朋堂客济济一堂,王氏脚不沾地的忙前忙后,尽显当家奶奶的威风与八面玲珑。众人见了更是不住地夸奖。
王氏心下得意万分,要不是因着这是张氏的白事丧礼,她必须表现出作为家人的深切哀痛,她差点儿就要乐得笑出来了。
看着张氏的灵牌上写着贾门张氏三品淑人,又听着其他人替张氏可惜说要是她再多活些日子怕是还能看见贾瑚中进士,朝廷再给她发一道旌表等等。接着,她们又夸起贾瑚是如何的有出息年少才高,有的还不断地过来向王氏打听贾瑚是否定亲等等。
王氏听了这些,心下就有些不喜,她现在虽说是娘家可靠,儿女双全,同丈夫贾政的关系也日渐融洽,但是身份上依然比不得张氏和她的小姑子贾敏贵重。她可是连诰命的边儿都没沾上。想到这里,她心头忍不住一阵酸涩难堪。
贾政虽然很得贾代善和贾母的宠爱喜欢,她们二房本就因此压了大房一头,可是即便如此,贾政依然只知道在府里跟着姨娘丫头们胡混,夜读书之类的事他没少干,但是却没见他读出个什么名堂来。这不,就连贾瑚这个毛头小子都靠着自己的本事考了个举人功名来,贾政却依然靠着恩荫在国子监里读书。
不行,不能在这样下去了,王氏心想。
还好,她还有嫡长子贾珠,争气出息,很是得贾代善的喜欢。怎么着,她嫡出的长子总要比贾瑚这个庶出的强一些吧。随即,王氏想到何不求了老爷,让他帮着打点一番,过了年让贾珠进了学,去国子监读书。
想到这个,王氏又来了精神,心里欢乐不已。顿时,心气也平了,不再恼怒,就是看着张氏的牌位也多了几分真心的同情,即便有了诰命又如何,还不是早死,留下还没长大成人的儿子。
即便贾瑚出息了,那也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即便将来请封诰命的时候,因着她已经是因着贾赦的官职而有了诰封,只要贾赦还没有续弦,他就可以只为生母请封。
想着,王氏心底不由对张氏多了几分同情,随后让拈了三根香点燃之后,对着张氏的牌位拜了拜,插在香炉里。
第二日,是正经的发丧日。
众人都是一夜未睡,一大早只简单的梳洗一番就到灵堂来送灵。
贾瑚打幡,贾琏摔丧驾灵,贾珏也着了一身孝服跟在贾琏后头,神色肃穆地想来往宾客答礼。
沿路都有各府设的路祭,贾瑚等也是一路谢过。
待张氏的棺材在铁槛寺安放好之后,又款待了一众亲友,众人才满满开始散去,直至第三日才散尽。丽娘也是一脸憔悴地挺着大肚子拖着疲惫的身子跟着回了荣国府不提。
因着张氏葬礼的结束,热闹喧嚣的荣国府也安静了下来,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有张氏的正院因着女主人的去世残留了几分悲伤与凄怆。
虽说妻子死亡,丈夫需要服丧一年,然后方可续娶,但是并没有规定丈夫在服丧期间不可以和其他的女人滚床单。
贾赦虽然也因着张氏的死亡而悲伤,但是因着忙碌和张氏的所作所为,他到也并没有过于悲痛。再加上张家的败落,贾赦也就更加的没有了顾及,只是还念着往日的结发之情才给了她死后哀荣,让她的丧礼办的盛大而体面。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荣国府的体面,为了向众人表现贾家的厚德,并未有因着张氏的娘家的衰败而草草了事。
在这将近两个月的忙碌中贾赦也渐渐的忘怀最开始的那种悲痛,待张氏的丧礼终于结束,他反而有一种解脱和轻松的感触。
是日晚上,贾赦依然肚子歇在了书房,只是他到底没能睡个安稳觉。夜半时分,梧桐苑的丫环急急过来禀报道:“姨奶奶因着白日里跪得太多的缘故,怕是伤了肚子里的孩子,有些胎相不稳,吴嬷嬷让奴才来告诉大爷一声,赶紧让人去请太医过来。”
贾赦听了,惊得忙从床上起身,喊人拿了他的名帖去太医院请大夫,他则连衣服都没顾得穿戴整齐,就急急地往梧桐苑赶去。
到了梧桐苑,他直接进了丽娘的卧房,见贾瑚和安哥儿都守在床前,丽娘正虚弱的躺在床上,一脸的苍白和疲惫,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痛苦的□□。顿时心内大急,连问话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丽娘,你还好吧?”
丽娘微微睁开眼睛,更显得眼底那片青黑骇人,挣扎着要起身,贾赦忙上前按住她的肩膀道:“你身子弱呢,快躺下!”
丽娘依言躺下,压抑住将要呼出口地□□问道:“大爷,您怎么来了?”
贾赦有些心疼地责备道:“既然身子不舒服,就要说早早的说。再说了,你现在又是双身子,更不比往常,你和孩子要是有个万一可怎么是好?”
丽娘本就因着怀孕的缘故而多变的情绪这一下更是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幽怨与酸涩,听了贾赦的话,闭了闭眼,即使知道他的话是出于关心,但是还是忍不住出口讽刺道:“大爷是怕不好跟大奶娘交代吧?反正就是生了下来,也不能叫我娘?”说着,她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贾赦见了,顿时手足无措,忙不跌的拿了帕子替她擦起泪来,却因着嘴拙,想了半天,只蹦出了一句:“你放心。”却再也没有其他的话。
丽娘见了他这幅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见了他眼里流淌的那一抹温柔和心疼,更是没来由的觉得委屈,只顾着扑在贾赦怀里大哭起来。把这些日子以来的难受和心酸都发泄出来才罢。
贾赦轻轻地揽着她,温柔地拍着她的肩膀,扭头看见安哥儿正一脸好奇地望着他们两个,贾瑚则是一副镇定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但是他那微翘的嘴角怎么也掩藏不了他内心的促狭。于是贾赦心下也有些尴尬,忙用眼神示意贾瑚带着安哥儿出去。
一时,他们哥两儿出去了,丽娘也哭好了,抬头却看见贾赦的前襟湿了一大片,皱巴巴的,这件衣服八成儿是毁了,心下也觉得有些尴尬。忙低着头拿帕子擦眼泪,顾左右而言他地问道:“咦,瑚哥儿和安哥儿呢?”
“他们早就走了,不然,难不成还等着被大水冲走不成?”贾赦有些促狭地取笑道。
丽娘有些恼羞成怒的指着贾赦道: “你……,哼!”
贾赦忙拉过她的手,略带宠溺和无奈地道:“好了,你啊,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爱生气。”
“要让我不生气也成,只要大爷答应我两件事即可。”丽娘看着贾赦认真的说道。
贾赦大体上也猜到了八成是和肚子里的孩子有关,道:“你先说说看,要是我能应的必定应了你就是。”
丽娘轻抚着肚子,道:“这第一件事就是,孩子出生以后,若是男娃的话,他自有你教养,若是女娃的话,我要亲自照管教养,即使太太和以后你再娶新的大奶奶进门也不得夺了她去。”说着,丽娘一脸坚定地看着贾赦。
贾赦低头想了片刻,回道:“好,这一件,我应了你就是。”
说完,他又问道:“那第二件事是什么?”
丽娘见贾赦应了,心头微松,但是想到第二件事的时候,心又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低头看了看高高隆起的肚皮,想着这关系到孩子一生的幸福,她挺直了背,坚定地继续道:“至于这第二件,就是关于你答应大奶奶这个孩子跟张家联姻的事。还是和第一件一样,若是男娃,倒时候只要在张家挑一个品性良好的姑娘就是,我也没什么多的意见。可若是女娃,这女婿必须得经过我的同意才成。若是我一直没在张家挑到合意的,那么这婚事就作罢。若是你担心她另嫁他家使你不能遵守诺言,我就留她一辈子不嫁人,我养她一辈子。就是将来我死了,还有瑚哥儿和安哥儿,谅他们做人兄长的不敢随意委屈了自己的胞妹。”
贾赦听了,只严肃地看着丽娘,半晌儿都没回话,黑黝黝的目光里尽是深沉。
丽娘见他半天没有回应,心下也有些发慌,在这个女人没有地位没有发言权的封建古老年代,她刚刚的一番表现可谓是没有丝毫的妇德可言,并且依照她的身份来说还是没有说这些话的权力。但是她有强烈的预感,她肚子里怀着的很有可能是一个女孩子,并且很不幸的还是那个下场凄惨的“迎春”。
一想到原著里的迎春最后被夫家折磨致死,丽娘就觉得心如刀绞,痛不欲生。不管如何,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有如此的遭遇,遂使出浑身的解数,即便化身为泼妇,一哭二闹三上吊,她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争取最好的生存条件。
最后,丽娘一脸坚决看着贾赦,恶狠狠的道:“若不然的话,我就不生了!我就不信了,想要不生难道比把一个孩子顺利生下来还困难!”
贾赦听了这话,顿时大怒,再也不能维持原来的平静了,只见他使劲儿地捏着丽娘的胳膊,大声怒斥道:“你敢!”
丽娘见他发怒,害怕的不行。随即又想着这事看来还是有回旋的余地,她也不好太过分了,只有使出女人的法宝来,有大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噎得厉害。
贾赦见了她这个样子,明知道她只是做样子,但是因着心中的不忍和心疼,只好平息了怒火,低声哄道:“好了,好了,你先不要哭了,这事儿我们慢慢商量就是。”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丫头的回话:“大爷,姨奶奶,太医到了。”
贾赦见二人狼狈的样子,忙喊人过来帮他们整理梳洗。
整装完毕,太医给丽娘仔细看了,说是因着母体劳累忧伤过度,才造成母婴略微有些受损。只要日后主意不要忧伤操劳,好好休养即可。
待太医开了方子,贾赦打发人送了他出门,又亲自去药房拣了药过来让人拿到小厨房煎了送上来。他看着丽娘喝了下去,睡熟了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