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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梓游和崔奇换洗完毕之后,返回了屋子里,顿时被眼前所见到的所震惊了,那原本躺在床上的老太太,此刻已经满头是血的趴在了床上,马顺抱着自己母亲的尸体嚎啕痛苦,沈梦溪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隐有泪光。
“这是。”梓游看了看墙上的血迹,老太太显然是撞墙自杀了,可是他不明白的是,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
老太太似乎还有一口气在,伸出了粗糙的老手婆娑着在自己怀里的儿子,那一双昏黄的老眼,似乎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变的明亮起来了。
“儿啊。”
“娘,太好了,我带你去看郎中。”见着母亲没死,马顺高兴的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想要把娘亲抱起来,只是老太太用她那最后的力气抓着木床的木角。
“你听我说,儿啊。”老太太执拗的不让儿子做无意义的事情。“娘虽然瞎了,但不糊涂,雪州这地儿离那胡地十万八千里,可城里却有着胡人,天下也不太平了,黑旗军那会,我不让你去,那怎么说都是自己人,谁的天下,也都是汉人的天下,可胡人不一样,他们要是得了天下,那全天下的老百姓都要遭殃。”
老太太见到马顺安静的听着后,从被褥下面取出了一把做工精良的匕首,拍在了他的手里。“这匕首是你爹的东西,你爹用它割过无数胡人的耳朵,你拿着他,去燕地,你爹有个老部下韩藤,颇为忠心,若他还在的话把匕首拿给他看,然后你就跟着他杀胡。”
马顺哭着点了点头。
“娘去了,不光是不想拖累你,更是想去见见你爹了,让他一个人在下面这么多年,他该多孤单呐。”
当时间走向了尽头,当老人家的生命油尽灯枯,那双老眼瞪的老大老大,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儿子,韩顺诧异着张大了嘴巴,那瞳孔中映射着自己的面容。
“娘,你能看见东西了?”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整个房间的沉默,与那垂落下来的手臂。
“娘。”马顺失声痛哭道。
“对不起,我不该。”沈梦溪似乎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冒失所致,其实确实是她的冒失所致,所以她走到马顺旁边愧疚着。
原本以为马顺会因为自己娘亲的死,对她痛骂一顿,毕竟马顺是一个孝子。
但马顺并没有那么做,只是抱着娘亲的遗骨,哽咽的摇着头。“这不关你的事情,都是因为我,因为我的怯懦,因为我的畏惧,假如我能做出足以让祖宗骄傲的事情,娘亲也不会这样。”
“只是。”马顺捏了捏手中的匕首。“不,碌碌无为了半生,老婆孩子也因为家里的贫困离开了,我这样子还有什么顾虑呢。”
想通了什么,马顺站了起来,望向了梓游他们。“我一定能做出让祖宗骄傲的事情!”
“恩。”梓游在一旁也约莫的猜出了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沈梦溪这小妞又闯祸了,还真不让人安分。
“我安葬完娘亲,就去找韩藤世叔,找不到的话就去征募有志之士,一同抗胡,梓公子你要不要一起。”韩顺说道。
他的计划不知可不可行,靠不靠谱,就算是靠谱对梓游来说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况且梓游的打算并不是强干胡人,名扬天下。
所以梓游第一时间是拒绝的。
“我要先逃命呢,不知道官兵什么时候追过来,所以与你同行不太好。”梓游委婉的说道。
“说的也是,你毕竟为了大义杀过胡人,而我什么也不是。”
正在他们说话之时,啪啪啪的敲门声传了过来,与其说是敲门,不如说是踹门,这声音中明显夹杂着恶意,仿佛是提醒屋里的人,他们是来对屋里的人不利的。
“里面的人听着,街上出了命案,有人看到犯人进了这里,快些开门,不然的话等到我们撞开了门,结果就不一样了,别想从后门跑,那边也有我们的人。”
“我数到二十,二十之后,我们就冲进来了。”
竟然是为自己而来的,距离杀掉胡人,也不过两刻钟头,这些官兵办事的效率还真是可观。
“爸爸,怎么办。”沈梦溪,有些害怕了起来,靠在了梓游的身边。“我们会不会被抓进牢房。”
“不会的。”梓游笑道。“坐牢房也顶多坐一两天。”
“啊?真的,都杀人了,只坐一两天牢就可以了?”
“恩,两天之后,被砍头。”梓游朝着沈梦溪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后者害怕的缩了缩脑袋。
当然只是吓唬吓唬沈梦溪而已,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外面的嘈杂声感觉来的官兵还真不少,阵仗虽大,但应当是有惊无险,用敲门声来提醒屋子里面的人,用数到二十来给梓游一些准备时间,相当体贴。
梓游顿时想到,或许是张秉知道了这件事情,城内的府军,都属于治安型的,他们正是当听从刺使府的命令。
“你们快躲起来,他们是为了你而来,只要找不到你们,官兵就会退去,我出去应付他们。”这个时候马顺突然说道,先是带着崔奇走到了米缸所在的地方,打开盖子让他藏在里面。
崔奇看了看梓游,似乎在寻求着他的意思。
梓游大概是明白了马顺想要干什么,冲着崔奇点了点头。
梓游和沈梦溪两个人躲在了一个很大的柜子里。
“马大叔会不会。”沈梦溪有些担心起来马顺了,又补充了一句。“他是个好人。”
“嘘。”梓游直接捂着沈梦溪的嘴巴,搂着她抱着严实,这神经刀般的女人,谁知道什么时候有做出强行提高游戏难度的事情。
然后透过柜子的缝隙观察着外面发生的事情。
在安排好其他人之后,马顺打开了房门,直面外面的官兵。
那些官兵在得了命令与消息之后,就马不停蹄的来到了这里,看到了出来的马顺之后,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打量。
本是没有说话,但一旁的一个小个子男的却连连摇头。“杀人的不是他,我看的清楚,是沈府的姑爷,带着另一个人下的手,他们应该没走,一定躲在屋子里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