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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老爷听完这些,已经老泪纵横,哭诉道:“小斐,我昨晚梦见婉兮一身是血的来见我,一个劲儿问‘爹为什么不肯救我’‘爹为什么不肯救我’!我知道你说得有理,可婉兮等不起了!她一个姑娘家,比不得男孩子皮实,经不得吓,又受不得累!”
说到这儿,贾老爷已然崩溃,急忙吩咐道:“阿顺,你快去账房清点银子!!”
甄斐急如热锅蚂蚁,忙劝道:“岳父……”
“小斐你不必再劝了。”贾老爷抬手打断道,“我不能让婉兮再担惊受怕了。”
甄斐无法,只能退步。他拉住贾老爷的胳膊,苦苦劝道:“岳父,你且等上一等行不?就这一次!你就再给我这一次的机会!我若还没找到婉兮,下次绑匪再送信来,你就交银子好不好?”
贾老爷摇头道:“你能等,婉兮等不了了!小斐,婉兮是姑娘家,她等不起,更损失不起!若是真不落好了,谁来赔她?她这下半辈子可就没着落了!”
这话很恳切,是说贾婉兮若清白被毁,日后定然是嫁不出去了。
“我就是婉兮的着落!!岳父,不论婉兮遭遇了什么,我都会迎娶她!!”甄斐信誓旦旦地道。
贾老爷愣了一瞬,又缓缓摆手,道:“果真如此,我又怎忍心让小斐你吃这个闷亏?小斐,这些天你也累着了,去歇息吧。余下的我自会处理。”
甄斐心急莫名,又带了几分委屈,低吼道:“岳父这是不信我!!”
贾老爷却是听不进去了,只是把手往门的方向一伸,好言劝道:“贤侄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婉兮的事情劳你费心了。”
甄斐死活不肯走,还要再劝,苦苦拉着贾老爷胳膊道:“岳父!绑匪干的是亏心事儿,肯定会露马脚的!我已经派人去跟踪了,你就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好不好?”
贾老爷哼了一声,道:“你就别唬我了。白天那会儿,你说已经派人埋伏在平山堂,只等贼人一现身就能抓住。结果呢?人影儿都没见着!”
甄斐想来也十分懊恼,他虽谨慎,但毕竟也是轻敌了,不曾想绑匪如此狡猾。
贾老爷见这个后辈一脸内疚之色,心里很过意不去,劝慰道:“你若真担心婉兮,不若清点些人马随我一同去押解赎金。”
甄斐顿感天昏地暗,感到自己恍如置身悬崖边上,只差一步就万劫不复。
“不了。”甄斐轻轻摇了下头,走路都有些趔趄,“岳父定然要交赎金,小婿也拦不住了。只求岳父能稍微缓一缓,小婿这就回家去抓贼人……”
贾老爷见这年轻人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了,心里大为不忍,但已经下定决心要交赎金了,这事是万万不容更改的。是以,即便看甄斐这般失魂落魄,贾老爷还是狠下心来道:“那你回去吧,赎金这里就交由我来处理了。”
甄斐面色苍白,草草道别,便直奔自己府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