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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心印无猜党羽之分
九月,晚秋寒凉。
风拂河面,扑打在船头,冷的清妍抖了抖。柏树见了,拿披风给她披上:“郡主,小姐让您进船篷里,外头冷。”
“他们聊的那么高兴,我才不要去。”清妍拍拍一旁:“坐吧,要好一会才到岸呢。”
柏树垂手低头:“奴婢不敢。”
清妍拉了她,扯到一旁:“让你坐就坐嘛。而且这又不是椅子,不就是个脏脏的木板。”
她这话一说,那船夫可就不乐意了:“小姑娘,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这船可伴了我十一载,比我家闺女还大,而且我闲时撑船渡河,忙时打渔卖钱,可养活了一家老小,哪里脏了。”
清妍诧异道:“这么多年?”说罢摸摸那木板,“确实不脏了。伯伯教我打渔好不好?”
船夫乐了:“小姑娘,你是来坐船的还是来学做渔夫的。”
清妍笑了起来:“都不是,我呀,是来牵线搭桥的……红娘。”
坐在船篷里的安然听见这话,撩开帘子说道:“都进来吧,外面冷。”
清妍撅嘴:“才不,你们慢慢说,我不急也不冷。”
说罢,摇了摇手里的鱼竿,但船在缓慢前行,根本就没有鱼儿会上钩,偏是乐在其中,自在逍遥。
安然笑笑,缩回身子,说道:“我们快些回去吧,外头可冷了。”
坐在她面前的便是贺均平。他与安阳的事虽过了大半年,但是人言可畏,真怕外人见了他和安然一起,又将那“李家姑娘”的名声扣在她头上。这半年可见的少了。这次又隔了三十多日,实在是想见她笑颜,便让清妍约她出来寻个地方见见。谁想清妍将地方安排在这江面上,莫说外头的人冷,连在薄薄船篷里的两人也觉手脚冷得慌。
贺均平点头,让那船夫快些,这才说道:“我想送个东西给你。”
安然笑看他,好奇:“是什么?”
只见他从怀里似拿了什么,却用掌盖着不给她看,笑道:“猜猜。”
安然低头,想从缝隙那看出点门道,却是瞧不太清,隐约见了是个白白的东西:“玉佩么?”
“不对。”
“姑娘家喜欢的东西?”
贺均平顿了顿:“嗯。”
安然见他迟疑了一会,笑道:“男子喜欢的东西?”
贺均平笑笑:“也对。”
安然这可猜不到了,以往他送的东西都是姑娘家喜欢的。她见到新奇的玩意儿也会送他,可这男子女子都喜欢的东西,是什么?
见她蹙眉,贺均平没再逗她,悄然打开手掌。安然一瞧,心便轻轻跳了跳。
是块司南玉佩。
愿结君心,司南玉佩。
不用他说,用意也十分明显了呀。安然一直觉得贺均平不是个体贴人,甚至有时候霸道了些,可确实实实护着她怜着她,哪怕是她先开的口,要他等她。事后还怕自己是不是太轻佻了会让人不珍惜,但并没有。
这块司南佩以中间为轴,左右对称,对接的机关做的精巧,轻轻拔开,便是块形状四方的小玉佩,让人瞧不出真身是司南佩。
贺均平将左边那块放在她手上:“不许弄丢了。”
安然心中幸福满满,拿了香囊装进里头:“不会弄丢的。”
贺均平见她香囊上的刺绣精致,又看看自己的司南佩,只能戴在身上晃来晃去,万一哪天撞到什么碎了怎么办,当即说道:“安然,绣个香囊给我。”
安然看着他抿了抿笑:“你知道我最不会女工的,我买一个给你好不好。”
贺均平叹道:“连清妍都知道绣个香囊给你哥哥表情义,你却嫌麻烦。”
安然心头略有奇怪浮云掠过,却道不清是什么感觉,笑道:“清妍可以为了喜欢的人做不喜欢的事,我似乎……做不到。大概是觉得,用自己的不喜欢去换了对方的喜欢,对方也不会开心的。”
贺均平看她:“你又怎知我会不开心?”
安然也看他:“那世子哥哥愿意为了自己的开心而让我不开心么?”
这个问题十分矛盾,付出与被付出,喜欢与被喜欢,根本很难定义结果。安然不觉得清妍那么做是错的,也不觉得自己说的是错的。贺均平默了默,淡声:“我不过是想将这司南佩放在你亲手绣的香囊中罢了。”
他又怎么不知道她绣工差,即便是送个鬼画符的香囊他也会欣然接受的,正如她那日因清妍捣乱收到个廉价首饰还十分高兴。
虽然这话题被两人刻意忽略了过去,但隐约有些不愉快。船到了岸边,各自回去。安然紧握着手中香囊,似有千斤重。
柏树给她披风,安然也没有听见,唤了许多声,她才回神。
两人回了家,安然坐在屋里,柏树给她铺床,拿了小暖炉将被子熏热,见她愣神,忍不住问道:“小姐,你回来便神不守舍的,世子欺负你了吗?”
安然摇摇头,走了过来,坐在床沿一会,问道:“柏树,世子哥哥想让我给他绣个香囊,可是我不喜欢女工,若是要我为意中人做不乐意的事,我真的不愿。可是世子哥哥却好像不开心。”
柏树声音微弱:“若奴婢是世子,也会不开心。因为这事并非是对等的,你若付出一分便要得回一分,那只是交易罢了。若是奴婢见对方高兴,自己也会高兴,哪怕过程不痛快,可心里为的,到底是对方。”
安然似乎听明白了,可又不大懂。她在前世本就没谈过恋爱,每日埋头工作,为赚钱养活自己而奋斗,好不容易有了小存款,结果就到了这。她叹了口气,倒身在软被上,不多想了,还是睡饱一觉吧。
午歇起来,到沈氏那说话。几个姨娘正好在屋里,见了她给她问好。说了一会话,都是些琐碎事,安然心中微烦,听的并不仔细,只坐了片刻就出来了。在那鱼塘边的石凳上坐了许久,瞧着那秋风吹皱的水面,才越发想明白。
柏树说的没错,爱情不是对等的,也不是公平的。如果斤斤计较太多,就跟做生意般。她觉得贺均平不体贴她,要她做不喜欢做的事。可她又恰好忽略了贺均平的感受,他想要个香囊,意不在她的绣工,而是在她的心意。
他不是在让自己做不喜欢的事,而是他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的初心便只是想要她的心意罢了,而忘了一切相关因素。忘了她不擅长刺绣,忘了她不喜女工,纯粹想要她亲手做的玩意儿而已。
想明白过来,安然倒觉得自己真真是不懂他的心。说不喜欢女工,清妍比她更不爱。可她却能全心全意的去做,那个看着香囊在手里慢慢成形,想着对方随身戴着的是自己做的,似乎也是一件十分愉快的事。
安然拍拍脑袋,她怎么就钻了死巷子,把自己堵的不开窍了。
想罢,去找宋嬷嬷要了全套的绣花工具,既然要做,那便做个好看的。免得别人一看便知是小姑娘送的,问起来给他添了解释的麻烦。
十一月,大羽国国史编修,李瑾轩几乎无暇回家,回了家中也是吃个饭倒头便睡,常是连洗漱也忘了。
安然和宋祁换书的日子到了,因他没空,她便自己拿了书去茶馆,换了书就回来,这样照个面应当无事。
宋祁见了她,比起上回来,稍觉有些变化,待看到那澄清含笑的眼眸,才觉得不管是长的高了些,还是脸又长开了些,仍是那俏皮而有想法的安然。
安然将书放到他面前,笑道:“宋哥哥最近忙吗?”
宋祁淡笑:“不忙,换书的余暇还是有的。”
安然点点头,与他说了这几本书的大概,便要走。宋祁稍感意外:“有急事么?不多坐会,有几处觉得有趣,想与你说说。”
安然听的动心,宋祁虽然平时不多话,可他说有趣的,那定然就是有趣。正犹豫着,宋祁瞧见她拿书时手指上的纱布,问道:“受伤了?”
“在学刺绣,一直被针扎。”
宋祁笑道:“你不是素来不喜女工么?”
安然面上微红,打了马虎:“最近起了兴致。宋哥哥若是没事,那我回去了。”
宋祁隐隐察觉到她这脸上的绯红起的奇怪,像姑娘家说起情郎?想想又似乎不可能,她还小着呢,不会有那种心思吧。轻点了点头,就看着她走了,直至拐角处不见。
安然抱着书,手指上的疼可感觉不到。她愈发明白,在做香囊的时日里,确实是快活的。经过她两个月的努力,再过几日给香囊收了口,就成形了。然后给世子哥哥一个惊喜。
可惜贺均平没有惊喜,惊讶倒是满满的。他方才在对面酒楼临窗那与郡王品茶瞧见了什么?瞧见了他的小媳妇和宋祁在那露天茶馆见面,还抱着书笑的欢喜。之前虽然他没明说不让安然跟宋祁换书,可他那日都微微生气了,她倒是没察觉还是觉得无所谓?
左想右想都不对,心神不宁的回了王府,真是越想越窝气了。香囊,他十分想从安然那里得个香囊,然后把那半个司南玉佩装进去。可她就是不绣,爱书成狂,还对别的男子傻笑。
他不淡定了,他要把安然抓回身边。
随即让清妍的婢女送了封信给清妍。那婢女常跟在郡主身边,跑腿送信的事也做了不少,当即明白,送信过去。
安然正翻着刚从宋祁那借来的书看的有趣,信就到了。展开一看,登时被上面的大字吓到了,字字刮入纸张中,浸透了信封,上头写着:我要香囊。
“……”除了愣神还是愣神,安然想了想,然后看了看放在桌上的香囊。她还在等宋嬷嬷回来教她箍口子,约摸傍晚就好,那再等一个时辰,让人一起将信和香囊送过去好了。
可是宋嬷嬷今日有事,晚归了。
贺均平见外头夕阳斜落还不见安然有回音,在院子里走了好几圈,想着是不是语气太僵硬了,又提笔写信。
宋嬷嬷回来,家里正吃饭,好不容易等饭吃完,安然便拉着她去箍那口子。等终于完成了,贺均平的第二封信又到了。只看了一眼,安然就咽了咽,完了完了,凶神恶煞的世子哥哥见多了,可啰啰嗦嗦说同一个主题用了三张纸的他分明很不妥呀。不敢再多留,赶紧便让柏树送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柏树才回来。安然拉了她低声问:“如何?”
柏树答道:“没见着世子,交给了清妍郡主的婢女。”
“喔……”安然觉得自己总算是可以睡个安心觉了。
清妍从婢女那得到香囊,附耳说是要转交给王兄的,当即笑的捧腹。这回可要好好笑安然,这姑娘家的心分明比她的还重。拿了包裹着香囊的小布包便蹦到贺均平那。
贺均平正想着要不要再弄个“八百里加急信”,就见清妍一脸得意的趴在他窗台往里瞧,看的他脸上一扯,偏头唤下人:“关窗。”
清妍哼了一声:“关吧关吧,安然让我交给你的东西我不给你了。”
贺均平忙过去,笑道:“给我。”
清妍转了转眼眸:“把你的貔貅短刀送给我。”
那名为貔貅的短刀是顺王爷从闻名天下的铸铁师父那千金买来的,清妍垂涎已久,求了许多次,贺均平却不给他。如今想捉弄他一番,谁想他答了一字“好”,便从她高举的手中拿走了小布包,随后手上多了个木匣子。打开一看,刃上寒光凌厉,不就是心仪已久的匕首。正要抬头道谢,就见那窗户已关的紧紧的,半点缝隙也没有。
贺均平揭开外面的方块布,只见一只冰蓝色的香囊静躺在里,扎口是一条半指甲宽深蓝锦,垂挂凝成的结也是深蓝色,而锦缎以浅蓝为主,又用淡蓝、冰蓝、深蓝的线逐渐绣出碧波,如蓝天映照清池,与别人所佩戴以花草鸟兽的香囊全然不同,可因这绣的简单,层次易分,一时也很难认出非出自绣女之手。分明就是扬长避短又别出心裁绣的。
看了许久,心中越发喜欢,轻嗅之,内有干花,略有幽香。待将那半边司南佩放入,又蓦地想起,安然说自己不擅长女工定不会骗他,而且今日午后他才“坚定”的要个香囊。她总不会用半日功夫就绣好?莫非她那日回去后已经在练习,先给他个惊喜?
烦躁了一日的心,悄悄平静。
即便与别的男子见面,对别的男子笑又如何,安然的心还是在自己这的,那又有何惧。
想罢,这才将香囊收到枕边,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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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已快到腊月。李三妹和安宁忽然回来了。
说是忽然,是之前来信还说今年不回家,惹的老太太和沈氏一顿叹气,可感慨了没多久,却见两人归来。
两人的房间常年都有下人负责打扫,因此简单收拾下,便可以住。
沈氏见着安宁,果然已是及笄后的模样,发髻也再非那小丫头般,青丝轻挽在后,插了一支普通青铜簪,也没个玉石点缀,却完全符合她的英气模样。虽然合适,可沈氏不愿她这般,拿了那早就准备好的衣裳和首饰,将她好好打扮了一番。
穿着那百花长裙,脑袋上又重了足足两斤,安宁只觉得自己连路都要不会走了。看着她的眉头拧了又拧,安然在一旁可笑开了:“明明是装扮而已,姐姐却一脸视死如归呢。”
安宁看了她一眼,禁不住说道:“等你及笄了,娘也这么打扮你。”
安然想了想,又瞅瞅她头上那一堆的东西和脸上涂抹的脂粉,不由一咽。看着她那陷入沉思慢慢悲痛的神色,安宁微扬了唇角,难得的笑了。
沈氏见她们两人说的欢喜,也不打断,等话说的差不多了,渐渐安静,才道:“你待会不出去吧?跟娘说说话。”
安宁答道:“不出去。”
安然垫脚附耳:“娘手上有好几个相中的公子哥,要给姐姐说媒呢。”
沈氏轻轻瞪了她一眼,生怕把安宁吓跑了:“快些回去睡觉,莫吵了你姐姐。”
安然哪里会怕她,才不走。安宁稍有迟疑:“娘,女儿如今并未有打算嫁人。”
沈氏轻声:“姑娘家大了就该嫁人的,如今你爹是丞相了,即便你本是庶女身份,也能嫁给好人家的庶子做妻,莫怕,有娘在。你先听娘说说那些公子,若有喜欢的娘就替你说,若是没有,再寻媒婆。”
安宁蹙眉,不想忤逆她,可不由得说道:“女儿真的不想嫁……与姑姑一起游历各国,并无不悦。”
沈氏叹气:“你与你姑姑一起那么长时日,她未嫁,别人怎么看她,不用娘猜,也定是不好的,你又怎会不明白。”
安宁说道:“姑姑不在意,女儿也并不在意。”
她本就是个性情凉薄的人,前世被亲人遗弃已受到莫大伤害。今生从沈氏那又重新相信人间有亲情,但她不信爱情,那曾海誓山盟的男子在她得病后不多久就离开了她,此生怕再难将真心交付。倒不如跟着三姑姑畅游人间,也不枉她重活一次。
沈氏这次不愿让步,若这次三妹要带走安宁,她定要到老太太那说的。怕是老太太也不肯让李家出两个不嫁之人吧。
打定了主意,夜里又和李仲扬说了。说了许多话,待问他意见时,却见他神色恍惚,待唤他回神,方才的话竟是一句未听入耳。
沈氏问道:“二郎可是在朝堂上遇着了什么事?”
李仲扬踌躇片刻,才说道:“如今太子未定,大皇子和二皇子皆是皇后所出。两人从很早之前便各自拉拢臣子,我本想做个纯臣,只效忠圣上。只是身不由己罢了,哪里可能让你置身事外逍遥的。这几日大皇子和二皇子皆有派人前来试探,我佯装不知他们话中有话,但此计终归不能长远。”
沈氏皱眉问道:“大皇子为何未被立为太子?不是长幼有序么?”
李仲扬摇摇头:“大皇子敦厚,二皇子机智。太后和皇后都喜二皇子,圣上心思未表明。朝中支持二皇子的人不在少数,但拥护大皇子的人也并不少。兴许是为免两方不合,因此圣上一直未定太子。”
沈氏可算是知道为何他焦躁了,若是这皇子选错了,那日后轻则贬官,重则被当作党羽清除。仔细一想,惊了一身冷汗。轻声问道:“那二郎如何?”
李仲扬捏了捏眉心:“为夫要再好好衡量。”
沈氏倒是想起来:“三妹深谙朝堂之事,不如听听她有何见解?”
李仲扬手势一顿,也想起了还有个屡次点醒他的妹妹,当即让沈氏唤她过来。
李三妹正在前院里领着一众孩子晒月光,美其名曰吸收日月精华。虽然安然觉得吸进肚子里的只是一股冷飕飕的气,越“晒”越冷,偏年纪小的安平和安素吸的分外起劲,纯真无邪,倒叫人不好戳穿。
听见兄长叫自己,李三妹认真拍拍李瑾良的肩:“这里你最大,好好带着弟弟妹妹玩。”
李瑾良苦笑,望着那隐约惨淡月色,又想,大哥愈发的忙了,不知今晚又是什么时辰回来。想到自己也要考功名了,顿时觉得月色更是黯淡无光。
李三妹见下人都被屏退到院中,房里又只有哥哥嫂嫂,已明白五分,笑道:“二哥不去享受下月光么?”
李仲扬可没心情跟她开玩笑,沈氏招她坐下,将大皇子二皇子拉拢的事说了一番。
李三妹细想许久,问道:“你若是做纯臣,皇上定会更加重用。”
李仲扬说道:“皇上会重用,可却得罪了两位皇子。”
李三妹笑笑:“确实是,而且皇上如今双四岁数,若是身体差些,也没几年了,是时候想想该择谁为新主了。”
李仲扬差点没将她撵出去,喝道:“又说胡话!”
沈氏也急忙轻摇了头:“三妹不可说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李三妹笑了笑:“二哥支持大皇子吧。”
李仲扬迟疑:“为何?”
李三妹说道:“皇上并非嫡长子,当初继位朝廷经历了一番腥风血雨,最后由太后扶持他登基,渐渐稳定大局。皇上三十年来励精图治,开疆拓土,拓展商路,沟通水系,将建国以后的繁盛之景推到顶峰。他是个自私的人,又怎会让自己辛苦经营的东西让两个儿子争夺皇位而毁于一旦,让二皇子继位有争执,可让名正言顺的大皇子继位却无妨,而且……大概在他自知将死时,也会好好清理一番二皇子的党羽。二哥支持大皇子吧,虽说如今大皇子势力不比二皇子,但太后年老,有皇上帮扶,总有一日会渡过这难关。”
李仲扬看了她好一会,问道:“这些都是你游历各国时知晓的?”
李三妹轻眨眼眸,笑的淡然:“是。”
是与不是,又有何重要。
已非年少,许多事便都会变得不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写到三妹都会有种说不出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