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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辞秋不知道陆之行跟陆明义出去的这一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但是他愿意相信陆之行。
陆之行回来后让他别对陆明义那么大敌意,毕竟是自己的哥哥,那他就听陆之行的,将对陆明义的敌意稍微收一收,但在日常中多多少少还是会显示出来一点。
但陆明义就好像完全不在乎一样,每天依旧笑嘻嘻的跟陆辞秋打招呼,就真把陆辞秋当弟弟看一样,陆辞秋很烦这种感觉,但也不敢多说,只能偶尔跟叶渐青讨论讨论,聊一聊对方的来意。
陆明义到大理寺来倒是让朝中不少人感到好奇,自从五王爷上朝之后可一直是跟在太子身后的啊,从未听说过他同秦王有什么交往啊,这突然莫名其妙的去了大理寺.....
不管是已经站队还是没有站队的人都在观望,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太子抛弃了五王爷,还是五王爷觉得在太子这无望选择了秦王。
对这一切心知肚明的几个人则依旧每天做着自己的事,太子跟秦王两人依旧每天面上你好我好的,说话又忍不住阴阳怪气对方,恨不得让对方回家气上好几天。
而神灵教的案子却一直没有再进一步,坊间依旧每天都流传着神屋的传说,但是却无人能到神屋里一探究竟,搞得陆之行都快郁闷死了,他堂堂一王爷居然会查不到这个神屋的下落。
“二哥,你上次不是跟张顺伯聊过吗?还找不到神屋的位置啊?”陆辞秋整个人瘫在椅子上,最近这几天他真的累坏了,陆之行跟张顺伯聊完之后,就让他根据张顺伯的供词去找神屋,可结果呢?
他跟叶渐青两人跑了好几天,连神屋的屋檐都没看到。今天他实在是跑累了,这才带着叶渐青来陆之行这里讨杯茶喝。
“他对神屋并没有什么印象,他的记忆是混乱的,只记得神屋允了他的愿望,然后就让他回去了,他连那刘屠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起这个陆之行那眉头又锁了起来。
他那天去大牢里看张顺伯的时候,张顺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明显就很不对,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嘴里一直念念叨叨的,好不容易让他清醒一点了。问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就跟服了五石散一般,但这五石散早就被明令禁止了,民间无人能够有这能力得到这药物。
那这个张顺伯这般又是为何?
想到这,陆之行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神屋真的是,一桩未平一桩又起,但就是有办法能够让大理寺抓不到他,越想越气,越气越想,陆之行气得当场甩脸子,伸手就重重的拍打在桌子上:“这样子不行,这样子下去人还没抓到,我们先倒下了。”
“那二哥,你有什么好主意?”陆辞秋无力的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很快又闭上了,他是实在没有力气了。
“我们手上还有那只蛊虫,可以从蛊虫下手,我已经派人去苗寨送信给大长老了,静待大长老回信吧。”陆之行深深叹了口气,其实他也不确定大长老会不会及时如实告知,眼前一片灰蒙蒙的。
陆辞秋歇够了,也知道陆之行最近烦得很,不敢在这里过多停留惹他不满,连忙带着叶渐青就告辞了,生怕陆之行再给他分配什么任务。
叶渐青累倒是不累,她跑得多了,这点路对她来说还好,但就是每去到一个地方都是无用功,这点让人蛮失望的,一次两次还好,连续几天都是这样子,就搞得心很累,好像无论怎么找都是没用的一般。
她有心想帮忙,然而她在这里的身份地位、能力权利全部都没有他们厉害,若是她自己独自去找还真不一定找得出来什么,还不如老老实实听安排,这一点叶渐青还是看得很明白的。
“我们现在要做什么?”两人上了马车,陆辞秋便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看他刚刚跟陆之行说的那个模样,叶渐青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觉他都快困死了,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但听到叶渐青的声音,就算再困他还是第一时间睁开了,虽然只睁开了一条缝:“我们现在,回家睡觉!”
叶渐青一脸的问号,就这?就这?这......
“你不困吗?”叶渐青困惑的是陆辞秋怎么现在还有心思想着睡觉,而陆辞秋困惑的是昨天晚上熬了一夜,根据张顺伯的线索去药店蹲了一夜结果什么都没蹲到,他都快困死了,而叶渐青居然一副一点都不困的模样。
“还.....还好啊。”叶渐青是真的觉得还好啊,不就一晚上没睡觉吗,这很稀奇吗?
她为了不让自己松懈,有时候晚上会趁陆辞秋不注意偷偷进行深夜训练——不睡觉训练。
本来是没什么的,但被陆辞秋这么一说,她倒是开始打了个哈欠了。
“你也困了吧,我们先回家睡一觉,然后再说神灵教的事,这个事我有预感没有那么快能够结束的,这不比之前几个案子容易查。”陆辞秋说着说着眼睛又闭上了,声音也越来越小了。
叶渐青见他这般也甚是无奈,只能帮他稍微挪一下头,至少在马车里的这段时间睡得舒服一点。
叶渐青闭上眼睛,但没有睡着,脑子里在不断过着最近这半年多发生的事情。
新日:一个是不知道是什么,藏在暗处的组织,最后陆辞秋会死在他们手里,然而他们连对手是谁,在哪里,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甚至于有可能身边的人都会是这个组织里的。他们在明,新日在暗,他们只能防。
神灵教:一个莫名其妙的邪教,突然出现在京城,口口声声说着能够为每一个人完成心愿。心愿是完成了,但用什么样的法子完成就不得而知了。
一个两个全部都诡异莫测,想想就觉得头疼,陆辞秋又担心江晚吟会伤害到他哥,又得给防着。
想到江晚吟,叶渐青又觉得头疼,对方是穿越来的,她对她虽然不是很放心但总归还是有一种老乡的情绪在,总想着能帮则帮,避免让对方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古代能够好好活下去,当然,她如果自己作死那就另当别论了。
烦啊,烦啊。叶渐青是真的觉得烦啊。
大理寺离贤王府不算远,叶渐青还没烦完呢马车就停下了,他们到了。
见陆辞秋睡得香,叶渐青也不想打扰他,掀起自己这边的帘子看了一眼。
这......
并不是贤王府。
是春满楼的后门,她来过无数次,对这门熟悉得很。
“林伯,怎么回事?”为陆辞秋牵马车的是前段时间刚进府的林伯,年纪大概在四十多岁左右,皮肤焌黑,一看就知道是从地里出来找活的,为人也老实,说是以前给地主赶过马,陆辞秋当时见他就心软,就同意了让他进府了。
这林伯平日时从未出错,为何今日.....
“姑娘,您不是跟小的说带您来这吗?”林伯憨厚的声音传进马车里,他的话让叶渐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可从未跟林伯说过要来春满楼。
看来,是有人不想让陆辞秋睡个好觉了。
叶渐青拍了拍陆辞秋,让陆辞秋醒一醒,陆辞秋睡眼朦胧无辜的看着叶渐青:“怎么了这是?”
“我们被人卖了。”
“???”
叶渐青很好的诠释了论如何用一句话让人清醒。
陆辞秋揉了揉眼睛,顺着叶渐青的眼神示意,掀开她旁边的帘子一角,“我们不是回府吗?怎么来这春满楼了?”
“林伯说我早上交待的。”叶渐青指了指车外,她现在不确定车外的人是不是林伯了。
一时之间,她脑子回忆起许多之前看的电视剧,什么有人杀了车夫,然后假冒车夫驾着马车将人拉到荒郊野林给杀了,还有什么车夫跟人勾结谋害主人,一堆东西在她脑子里飘过。
“晦气。”叶渐青轻声咒骂着,也不知道是在骂要他们来的人,还是骂谁。
“我下去看看。”陆辞秋见叶渐青似乎准备起身出去的样子,连忙伸手将她摁了下来。
“我们一起去,两个人在一块起码还有个照应。”叶渐青并没有反抗他想保护她的心,但她还是觉得当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最好还是两个人都在一起,要是两个人被分开了就很容易被逐个击破。
“行。”陆辞秋点了点头,他走在叶渐青前面下了马车。
马车外除了林伯空无一人,林伯依旧是那副憨厚的模样,他那双疲倦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王爷,姑娘,这是怎么了吗?”
叶渐青走到他面前,问道:“林伯,你说是我让你过来的,我什么时候跟你说了?”
林伯挠了挠头,似乎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明明按照主子说的办了,结果却讨不到好:“就在大理寺那阵子,您让我等一会带您跟王爷来这里。”
“那个人用我这张脸亲自跟你说的?”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啊。
“交代我的那个人身形、衣着都与您相同,她虽然脸上带着帷帽,但是我隐约间看着觉得就是您。”
叶渐青沉默了。
若是这般,那事情就有点不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