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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说都处理干净了吗?”一男子神情暴戾的将跪在面前的小厮一脚踹翻。
“主......主子,小的,小的确实是将人都处理掉了啊。”小厮即使被踹翻在地也不敢反抗,瑟瑟发抖的爬回来跪在地上小声的替自己辩驳。
“处理掉了,那你告诉我,今天早上出现在城门口的是什么,是鬼做的吗?”听见小厮说的话,男人更加生气,心情更加暴怒,气愤的指着小厮的鼻子破口大骂。
小厮心里也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气秉性,一时之间不敢多说话,怕等下说多错多,等下连自己的小命都没了,于是只好闭紧嘴巴任由自家主子骂他,打他。
男人嘴上一边骂着,一边将手边有的东西全部都往地上砸,也不顾地上是否还有个人在,就算是东西砸到他身上也无所谓,反正他也从来没有将那些下人当成人看待过。
等男人把气发泄完之后,跪在地上的小厮身上也没有一处干净的,额头湿漉漉的,连带着一丝血液往下滴着,是刚刚主子用他手里的茶杯扔的,那茶杯的碎片还在自己脚边呢。
“你是怎么处理的?”男人发完脾气这才坐下来,用手撑着额头,连看都不想看地上那小厮一眼,他现在只想到若是真的被人发现自己所做的事情,自己所要经历的可不止这些,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过多的担心,因为他知道一定会有人护着他,保着他。
“小的,小的将人拖到外面山上埋了呀。”小厮也一头雾水,他明明记得自己处理得很好啊,他小心的抬眸看了眼自家主子,他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他将人埋进土里,就连黄鼠狼来了都找不到,怎么会就被翻出来了呢。
“主,主子,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翻出来的?”小厮试探性的将自己的猜想告知给男人听。
男人沉默了一下,随后更加生气的站起来抬脚就往小厮身上招呼:“要不是你处理得不干净会这样子吗,还不赶紧去把剩下那些给处理干净了。”
“是,是,是。”小厮连忙磕头应下。
“这次给老子注意点,别被跟踪也别被抓了,要是被抓了你就自己解决了吧。”男人没好气的对小厮说道,然后挥挥手让小厮下去。
小厮明白他口中自己解决了是什么意思,他的卖身契在主子这里,除了听他的话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哪怕是到了现在这种情况,他也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办,甚至于连额头的伤都没来得及处理。
门外的侍女见主子撒完气了这才敢进来收拾,待侍女离开之后,男人这才打开床旁边的暗门,通过暗门沿着密道往里面走。
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密室,密室中间放着一个大大的铁笼,铁笼里面有三四个女人在里面,每个女人身上的衣服都烂了,破碎的衣服下的皮肤也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每个人的双眼都是空洞的,脸上的眼泪干了又流,流了又干,到现在已然哭不出来了。
大冷的天,几个女人只能挤在一起互相取暖,显然这样子的作用也不是很大,但她们的精神已经被折磨到崩溃了,就算没用也要挤在一起,试图给自己多一点点的安全感。
绕过关着女人的铁笼往里走能看到一张大床,在大床旁边能够看到有很多道具,有匕首、鞭子、绳子等等,每一样道具上面都沾满了不同的人的血迹。
这个密室最变态的设计在于能够让被关在铁笼里的女人们看清楚上一秒还跟他们依偎在一起的人下一秒是怎么被折磨的。
男人伸着懒腰,无视那些女人的痛苦,打开铁笼随手一抓,一把抓住一个女人的头发将她从铁笼里拽出来,直接扔到床上,开始了新一轮的折磨。
被折磨的女人声音已经嘶哑,连喊都喊不出来了,一滴泪从眼角悄无声息的流下,然后淹没在血液中。
.......
“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并不是杜小姐。”叶渐青看完陆辞秋手上的那份资料之后,默默举手向他们两个人提出了一个很中肯的意见。
另外两人诧异的望向她,他们也不是没有这个想法,只是因为现在没有办法确认,所以没有这么肯定。但听叶渐青的意思是她很肯定这个人不是杜小姐,两人连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自己看阿,根据仵作的结果她身上的蛆虫都已经那么长了,尸僵也早就缓解了,这就代表这人死了不止三天了,身上的蛆虫估摸得死了也得有半个多月以上才有这样子的长势。
而杜小姐失踪才多久,按照杜大人来报案的时间来算,左右也就三四天吧。京城天寒地冻的,三四天的时间蛆虫能不能在尸体上生存都不好说,更别说长那么大了。”叶渐青将陆辞秋手上的卷轴拿过来,指着疑点一点一点给他们解释。
“若这个人不是杜小姐的话,那就应该是失踪的那些女子之一,若是这样子的话,恐怕杜小姐现在也很危险。而且怕是还有其他的受害人。”陆之行思索着。
“这就不好说了,但可以通知报失踪案的那些人让他们来认领一下尸体,若是真的这具尸体是是失踪的那些女子其中一个的话,那其他那些失踪的女子......”叶渐青言尽于此,她相信陆之行在大理寺待了那么久,肯定有自己的一整套破案方式,无需她多嘴。
陆之行满意的看着叶渐青,以前不了解她,将她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刺客来培养,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这个人倒是经常能够给他惊喜,这也是他能够屡屡纵容她在陆辞秋身边放肆的理由。
“我可以去看看尸体吗?”叶渐青举手提问。
她以前有跟着法医一起做过尸检,对尸检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了解的,与其只是简单的看仵作的尸检结果还不如自己亲眼看尸体来得实际,而且仵作是男的,对女人的身体肯定有很多忌讳,也不是说古代的仵作没有用,但到底忌讳多,难免也会露看了一些,思来想去还是自己亲眼看看比较好。
陆之行点头,允许她去看尸体,同时为了锻炼陆辞秋,他也让陆辞秋跟着一起去,纵使陆辞秋满脸拒绝,也被陆之行硬塞过去,美其名曰锻炼胆子。
女尸尸体完好的摆放在竹席上,叶渐青掀开白布的时候,也被尸体给吓到了。
因为她身上实在是有太多的伤口了,有刀痕、鞭痕、还有很多拳脚痕迹,最为严重的那必然是脸上的伤,这一点跟仵作检验的结果没有出入,她对尸体的了解也没有仵作懂得多,索性也就不再多一份力去检查了,直奔自己最主要检查的地方而去。
叶渐青将手洗干净,古代没有手套,她只能将自己的手用手帕包起来避免双手直接接触到尸体,且不说这尸体都是蛆虫,就算她不怕心理也会觉得恶心,而且谁知道这尸体放了那么久有没有尸毒什么的,最好就还是别直接用手触碰尸体。
叶渐青走到她脚那边,先检查她的双腿开始检查。
尸体双腿多处伤痕呈紫黑色,按压着有硬块感,这些伤痕会如此是因为她在生前遭受过暴力击打,瘀血堵塞造成的。更为严重的是大腿内侧,大腿内侧的皮肤腐烂严重,上面有剌伤的痕迹,显然是有人故意在她大腿上划的。
越看,叶渐青眉头皱得越紧,她现在有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叶渐青将她的双腿分开,双手伸进她的私处。
果不其然。
她的私处有很严重的摩擦痕迹,而且里面有伤口。
她身上所有的伤包括私处的伤都是生前受的,这说明她生前遇到过一个有性虐待的人。
叶渐青将手伸出来,沿着她的双腿继续往下检查,着重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什么地方是可能藏着一点点抛尸的线索的。
她会出现在城门口不是偶然,尸体原先肯定也不是在城门口的,只要是尸体经过的地方,必然会留下一些痕迹。
但她也不敢抱太大希望,毕竟前面已经有那些优秀的仵作认真检查过了,她能在尸体上找到的线索定然是少之又少了。
但有时候幸运之神就是会在人不知不觉中降临。
叶渐青一点一滴认真仔细的看着尸体上的每一寸皮肤,最后在她的坚持不懈之下,她在尸体的脚指甲里找到了一小点泥土。
别看这泥土只有一小点,但是却能用这个来判断这个姑娘最开始被抛尸的地方,若是及时赶到的话,或许还能在那里发现点什么。
有了这个发现,叶渐青连忙让陆辞秋拿块手帕来将这点泥土收好,拿过去交给陆之行,对这里的地理叶渐青相信陆之行比她更熟悉,所以这东西交给陆之行能够更有用。
尸体上已经没有什么发现了,叶渐青将手帕扔进火盆里烧掉,站在尸体前面低头默默为她哀悼三分钟,这是一个可怜的姑娘,希望她下辈子可以幸福的过完一生,不会再遇到这种变态了。
在她检查的这段时间里,陆辞秋就在一旁捂着眼睛,时不时,时不时看一眼,但每看一眼就得到门外吐一次,最后索性就待在门外不敢进去了,直到叶渐青叫他拿帕子进去,他才磨磨蹭蹭的进去,收好泥土之后,又快速跑到门外来。
“怕吗?”叶渐青离开停尸房,在门口边洗手边问。
陆辞秋在她面前很想摇头来证明自己的勇气,但实际上他也只能默默点头,因为他的动作已经证明了他的勇气。
“其实,她也很可怜的,一个花季少女,在最好的年龄却遇到了那种变态。”叶渐青心里有点难受。
像她那种年龄,在现代的话应该还在读高中,还可以开开心心的跟朋友一起出去玩,可以肆无忌惮的跟父母撒娇,但是现在却只能躺在这里。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吗?”陆辞秋听她这样说,想着她应该多少知道了点什么,于是便问道。
“她的私处有摩擦且流血的痕迹。”叶渐青呼出一口浊气,低声说。
“所以,她被人侵犯过?”陆辞秋眉头紧锁,顺着她的话问道。
这件案子好像越来越复杂了,从最开始失踪案到凶杀案,现在还有采花大盗的存在。
叶渐青点头给予他肯定,但他宁愿不要这样子的肯定。
“这件事我会帮你一起调查的,就算是为了这个姑娘。”叶渐青将视线停留在停尸房里。
之前,她一直将自己抽离开这个世界,一直觉得自己迟早会离开这里回到真正属于自己的世界,所以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她都尽量让自己的身影较少的停留,减少因果。
但现在亲眼看着一个可怜的无辜的少女,被人这样子凌辱,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觉得自己如果再抽身而出的话,她的良心真的过不去。
既然老天爷都将这个案子送到她面前了,她觉得自己就不能再继续抽身而出了,继续什么都不做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帮这个姑娘,这个姑娘遇到的是一个以施虐为乐趣的人,这种人在尝到甜头之后就不会真正的停止,有第一个受害者,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若是不真正将他缉拿归案的话,那以后怕是京城的所有女孩子都不敢出门了,哪怕叶渐青不属于这个世界,但她也不允许这样子的祸害存在威胁到所有人。
一个根正苗红,生长在红旗底下的人,对她来说,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这些都是自己的同胞。
现代她要抓的是那些威胁同胞幸福生活的人,在这里,她有这个能力,那她为什么不继续拿出来用呢,延续自己之前所做的事,为自己的同胞们铲除祸害,让他们可以幸福的生活。
这,才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且憧憬,不是吗?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分古代,现代呢?
叶渐青突然觉得自己豁然开朗,她好像想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似乎也在这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