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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顺庆不似说笑,景泰心慌不已,一想到没有娴妹妹的生活,什么可人可心的,简直就似蝼蚁沙粒般不值一提。一些个大男人的心思也都赶紧歇了,做人要懂得知足,三心二意的最后也只得空空两手。一想着没有娴妹妹的日子,现在的幸福都化成泡影,就连嘴里的酒都涩了起来。
景泰深深的对李宝刚和顺庆鞠了一躬,郑重承诺道:“之前是我自尊心作祟,总想着虽然不喜欢可人,可她身子是我的,就算我不喜欢,也合该下辈子空守着才是!但却忽略了娴妹的想法,光顾着自己那没用的自尊心,反倒伤了最在意人的心!”
作为朋友,顺庆本该安慰他几句,知错能改是好。可作为顺娴的哥哥,顺庆须得严词厉色,叫他不敢再犯。兄弟三个喝了顿闷酒,景泰见俩人不太搭理自己,心中有些委屈。冷静下来一想,却是自己自作自受,也觉得那俩丫头确实留不得的,之前都敢下药算计,以后还说不准再弄出什么幺蛾子呢。况且除了自尊心作祟,压根从没对可人有过一丝的情分,却该早早处置了以绝后患,免得日后留下罗烂祸害。
景泰借着些酒劲,回去就处置了可人和可心。
俩丫头正沉浸在飞上枝头的喜悦里,苦熬了多年终于是扬眉吐气了,新奶奶虽说肚皮争气,可这孕期怎么服侍少爷,可乐死了刚升上来的两个妾侍。一个个擦胭抹粉的,衣服都薄了两层,打算今儿晚上就要把少爷勾到自个儿的屋来,可不能叫另一个讨了便宜去。大家同时上位,注定了谁先有孕谁托大,一想到要给另一个人行礼问安,俩丫头心里都不福气得紧。
一见景泰晃了进来,可人可心晃着细腰都贴了上去,可人行了个自认风姿绰绰的安礼,可心就热情多了,一把揽上了景泰的胳膊。眨巴着杏核大眼,娇娇滴滴的说道:“爷!~奴做了您爱吃的大个儿的肉丸水饺,还烫了壶好酒,可是去奴的屋里伺候您吃喝?”可心想着可人之前是伺候过少爷的,自己要是不能抓住少爷的心,还不得叫可人那贱人占了上风去。所以今日买通了厨房里的人,借着地方做了几个少爷爱吃的菜,全拌了些私藏的□□,只等着成就好事了!
景泰惺忪着醉眼,虽是光线暗淡,可也看出这俩丫头眼里闪闪的算计。可心一副肉在狼嘴边的样子,可人却恨不得一口吃了她,景泰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回手一巴掌扇倒了巴在身上的可心,又一脚踹翻了可人,两女先是一阵蒙愣,后又开始哭天抹泪的。
景泰招了一同叫回来的人伢子进来,吩咐道:“堵了她们的嘴,都给我绑走!立马给我卖的远远的,但凡看见一个回了京城的地界儿,你们也甭想再干这行了!!”
人牙子白得俩漂亮大闺女,自然是欢喜得不行,连连点头应是,道:“爷只管放心,就连味都不会留下一丝的,干净得都会叫你觉得压根就没有过这么个人!”
景泰喝的头疼,那俩丫头被堵了嘴还呜呜的不停,吵得他脑仁儿都快炸了,只想赶紧打发走了他们,回屋喝杯媳妇儿特制的解酒茶。人伢子看这大爷明显是喝多了,也怕他说要白送俩人是酒后浑话,恨不得马上就带着人遁走,哪里还用得着催促。一套捆绑搬运的活计干得麻利得紧,片刻就将俩大活人给收拾走了。
顺娴也早就听到院子里跟杀猪似的哭喊,她可巴不得赶紧送走那俩心思不正,专窥视她男人的臭丫头,自然是不会出去阻拦。也不会去做那假意的好人,万一景泰当真了,把那俩丫头又留了下来,那这苦果不得自己硬咽啊。她可不想去测验什么真心,有些事还是朦朦胧胧的才有美感,太过较真了不止面子上过不去,到最后也多半是伤心。
不大会院子里就安静了,景泰也一身酒气的晃了进来,顺娴好似刚睡醒一般,迷糊的问道:“怎么这般吵闹?”
“小丫头不听话,刚才叫了人牙子发卖了!吵你睡觉了?”景泰简单洗漱了下,就想上床听听肚子里的儿子怎么样。
顺娴一阵干呕,把景泰吓得不行,忙要给她梳理后背。这时田嬷嬷和夏儿端着醒酒汤和酸辣面进来了,忙叨:“哎呦我的好姑爷呦,你这满身的酒气快离少奶-奶远点儿,这都吐了一天了好容易才迷糊着,你又来招她!”
顺娴摆摆手,就着夏儿的手喝了口水漱了漱口,道:“不要紧,迷糊这会儿精神多了!”又跟景泰说:“就知道你们几个聚到一起就得喝酒,热水都备着呢,你去洗洗这一身酒气吧!不然宝宝可不爱闻,都抗议了!”
景泰嘿嘿一笑,几下就除了满是褶皱的外衣,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待出来时酒劲也缓得差不多了,又是活龙一尾。景泰拥着顺娴问她想吃些什么,明天下了差一同买回来,还嘱咐肚子里的小宝宝,要乖乖听话,不要折腾额娘,不然出来打屁屁的有!
顺娴突然觉得很幸福,一种有了归属和落地生根的幸福!景泰虽有男人共通的劣根,可却自制知错还勇于改进,反倒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强去许多!且又一心的扑在自己的身上,一个女人求的不就是吃喝不愁男人疼么!一想到这,顺娴有点犯难了,两人毕竟还有一辈子要相处,不想总是靠着欺骗过日子,所以便说道:“我犯错误了!!”
景泰见她乖巧的样子,稀罕得不得了,吧唧吧唧亲了两口说道:“说吧,我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孩子学习能力超群,顺娴只不过顺嘴溜达过一次,就让他给记住了。
顺娴先扮了会儿无辜,后又揪着耳朵,可怜兮兮的说道:“今天额娘叫我去伺候,我装着肚子疼没有去!对不起哦!我不是不想到额娘跟前去进孝道,只是怕宝宝再出什么意外!”说完可怜嘻嘻的把脑袋耷拉了下来。
景泰听完本来挺吃惊的,毕竟孝道是在他脑袋里根深蒂固的,根本不存在可以忤逆父母的概念。乍闻顺娴说了谎话,以逃避去额娘跟前立规矩,让他一时难以接受,可又一细想,唉了一声说道:“额娘的脾气我是知晓的,你能避过锋芒倒让我少了几分担心!其实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嫁给我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若不然似岳丈岳母那般疼你,也定会给你寻个舒心少事的人家!不管家境比我们家如何,最起码不会这样忍气吞声。可就算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去求那一纸圣谕,因为我实在无法想象没有你的生活了!”
铁汉柔情,迷醉了一池春水,缠绵绕指柔!顺娴醉倒其中,奉献出热辣真心,亦喃喃相应着:“嫁给你我从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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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阵突兀的叫嚷,打破的满室的温馨甜蜜,顺娴疑惑的盯着景泰,难道是可人可心那俩丫头又跑回来了?不能啊!那个伢行出了名的办事利索,景泰用眼神否认!交心之后,夫妻二人默契大增!
俩人披了外衣,刚到前厅,查氏就带着丫头嬷嬷们,呼呼啦啦的闯了进来。一见到顺娴,指着她的鼻子就开始骂道:“你个妒妇,竟然是个容不得人的!就你这般善妒的,该一纸休书休回娘家去才是!”
顺娴被骂得一愣一愣的,景泰皱着眉,顶了回去!
“这都什么时辰了,额娘你这样兴师问罪的,又是谁在你耳边瞎挑唆了!”鹰目厉色的环顾了下查氏身后的一干人等,顿时吓的那些狐假虎威的没了底气。
查氏道:“怎么!连个原由都没问就护起来了!我真是吃饱了撑的,这般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阿玛被个贱人迷了心窍,你也被这蹄子勾了心魂了!!怪不得这小蹄子连我给的人都敢动,原来是仗着你的底气!”
“这和她又有什么干系!那俩丫头是我要处置的,之前可人算计我一回,念在她得了额娘的心思能逗您一乐,看在孝道的份上我不与她计较。哪里知道这俩丫头就是个心思不正的,先哄的你做主抬了姨娘,本本份份的也就罢了,谁料又想下药害人!我便做主叫了人伢子发卖了,本想明日再报给额娘知晓,哪里知道有那快嘴的,竟然不便是非就去您那乱嚼舌根!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欠嘴多舌,一定剪了他的舌头去!”
一提到下药,查氏心中发虚,问起罪来也不那么理直气壮了。说道:“即是你的人了,怎么会加害于你,许是闺房中的情趣!”
“那迷幻之药最是伤身,亏得发现得早,不然上了瘾头,亏空身子而死的还在少数么?丫头们掏空心思的爬了上来,都变着法的要留下一子傍身,哪里还顾得别人是否伤身,保住她们眼前的富贵才是正经。也只有嫡亲正妻,才会真正的心疼枕边夫婿!”景泰说完看了眼顺娴,顺娴上前紧握住他的大手,俩人深情一视。
许是一席话说中了查氏的痛处,查氏呆愣片刻,嘴中喃喃的念叨着:“正是这样,可为何一个孩子都明白的道理,夫君几十岁的人却悟不明白呢?!难道真要吃了那贱人的大亏,才会明白谁是真正对你好之人?!”
好半晌查氏才缓过神来,虽说不像刚进来那般凌厉,可说出的话却叫顺娴咬碎了一口的银牙。
“既然那俩丫头不可你的心意,明儿叫来人伢子在选几个好的吧!还有内务府司库毕鲁大人的小女儿,你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的,那时候你还说要娶人家做新娘子呢!毕鲁大人一向比较看好你,说要把小女儿给你做侧室,现在媳妇儿首要的就是要安心养胎,好给钮钴禄家开枝散叶,正好迎了毕鲁家的小姐进来,也能帮你分担分担。”
景泰急了,额娘难道非要给人添堵不成么,要不是自己的亲额娘,他真觉得是对头派来专门让他难受的。
“额娘!!!”
顺娴也暗恨,恨不得咬下查氏一口血肉来才解恨,去了两个又补回几个,还要添一个有身份的小姐来跟自己打擂!她自己都恼着妾氏,却要在旁人身上找补平衡,真是可气得紧。有道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古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