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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怪和鬼不同,但凡魂魄必然纯阴,所以有很多地方不能进入,比如供奉古佛的庙宇、阳属的方位、修建材料中有赤硝、朱砂、古桃木等等;精怪属于灵体,中正偏阴,在阳间的忌讳少很多——所以要想给它挖坑,比起骗鬼来说要难些,基本和算计个大活人差不多。
我开始的想法是把整个楼层设个八卦阵出来,窗户、门这两处分别设成生死两门,然后各处根据五行安置,目的就是让这东西进得来出不去,不过现在情况有变,我立刻想出了新招!
之所以这么麻烦,是因为我根本瞅不见精怪,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出现附身,可现在既然能看见,我干嘛不直接拿能克制它们的东西出招啊,能怎么搞怎么搞,如果这都收拾不下来,那我不如死了算了!
精怪和鬼的区别很大,所以,克制它们的东西也不一样,鬼收拾起来比较简单,随便弄点符箓、朱砂类的玩意儿就收拾了,但精怪所用的东西比较特殊——按照常理来说有三类,性属阴邪的精怪,主要用蕴含浩浩阳气的东西处理,比如佛像、佛珠、拂尘一类的,等于说是威压;属性偏正纯的精怪,使用的就必须是能够阳气精纯,犹如利刃般能够使得它魂魄飞散的物件儿,譬如佛前香灰、金线铜钱剑、菩提子等等;最后是比较异类的精怪,有些是古遗精魄,有些是神鬼残魂,再不然就是些乱七八糟封印出来的家伙,这就比较特殊了,需要的东西也一时半会的说不清楚,有些还必须找对物件儿才行。
只不过所幸这话我已经问过老刘了,这家伙说的很明白,第三类的东西都比较厉害,厉害到根本不可能做上身这么LOW的事情,就算是要附身或者寻找皮囊肉体,那也是特殊人物才行,就像是宝马发动机不能塞一奥拓里面,别说搁不下,就算硬塞进去了也发挥不了本来的效果。
我很快把计划制定出来了:孙教授这么大年纪了,呆这儿危险系数太高,不如去楼下找个病房当大本营替我们守东西;小猪拿桃木棍藏厕所里,带着佛前香灰算是后援;我则拿着龙骨刃,弄俩古钱到前面去扛,如果打得过能把这东西收拾了,一切好说,如果打不过的话那小猪就出来围殴,咱俩合伙把这东西给搞了。
忙乎半天,最后这样,看着怎么觉得特儿戏啊……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就差不多了,我们立刻各就各位,反正仨病人都一个病房,所以我直接旁边找个椅子就坐上了,为了看着靠谱我还专门弄了件白大褂披上,装做个男看护——能看见这些东西的人不多,估计它们也不会在意个普通人吧?
我坐椅子上的时间不短,开始还撑着瞪眼瞅,可一等二等它们都不来,我渐渐就把眼皮耷下来了,小猪也从厕所里冒了两次头,苦着脸告饶:“师父,怎么还没来啊?这厕所味儿太难闻了,我快吐了…”
“吐也给我吐厕所里边!”我一睖眼,那小子忙不迭的又缩了回去,只是呆不了十几分钟他又把脑袋给突出来了,怎么看怎么像是从洞里探脑袋出来觅食的老鼠。
我没管他,不是不想管,而是自己也熬不住了,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迷迷糊糊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至于他在哪儿…唉,管他的,反正看起来今儿没戏了…
迷糊之中,我突然感到种莫名的刺痛感,陡然睁眼,居然让我看见了极不可思议的一幕——说真的,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如此诡异的情景,而且后来也再没有看到过,我相信即便是大多数开了阴阳眼的法门中人也未必看到过。
窗户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团雾气,看着就和棉花糖似的又浓又稠,而且那雾气中还有四条腿,跟四团蜘蛛须似的的四条腿,这东西顺着玻璃朝下出溜,慢慢的、一点点的朝着屋里爬来,宛如团被人牵着的棉絮。
雾气似的东西爬到打开的这扇窗户边,忽然晃动一下,从雾气里面飞射出无数蛛网似的细线,瞬间吸附在了天花板上——这些无论细线还是腿脚,都是由雾气构成的,而且和鬼冷所造就的水雾不同,虽然看着知道是雾气,可感觉上就像棉花糖、棉絮或者一团蛛丝,实质感非常强。
这时候我顺带把小猪见着了,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厕所出来了,现在正趴靠门那张床的地面山睡觉呢,脑袋枕自己手膀子上,吧嗒嘴顺带淌哈喇子……
这东西射出蛛丝之后,瞬间就从窗口飘荡着进到了屋里,落在其中个病人的头上,然后一点点靠近了它的鼻孔,边缘部分像是烟雾似的钻进了他耳朵中——从刚才开始,我已经假装打个哈欠把身子给侧了过来,手慢慢伸进口袋。
眼看小半棉花糖已经钻进了病人的身体里,就在这一瞬间,我闪电般的出手,右手捏着的一双筷子迅速而又准确的夹在了棉花上,只感觉跟夹糍粑或者发糕,而这一下显然也刺激到了它,那东西瞬间把自己身体从病人耳朵里拔了出来,合成一体,呼啦声掉到了地上。
那东西落地,和块肥皂似的哧溜着就朝窗口滑了过去,眼瞅着想跑!
我大吼一声:“小猪,动手!”
大喝声中我已经一步跨了出去,冲窗边就把窗户给关上了——既然这东西需要绕过玻璃才能进来,那它肯定没办法穿过玻璃,我只要把这边关死那不就瓮中捉鳖了吗?
“谁啊?”小猪跟着就从地上蹦了起来,脑袋跨擦撞床板上,然后边嗷嗷叫边捂着脑袋从旁边摸了出来,跟着就抓大把的香灰准备撒,看起来本来就没睡醒,我还没来得及喊出声,香灰已经纷纷扬扬把中间那人给笼罩住了,连我也没逃过。
只不过歪打正着的是,这东西看着我把窗户关上之后,跟着转身就朝大门的位置窜,恰恰正正、正中下怀的落在了佛前香灰之中,只是瞬间我就看见了大丛大丛的淡绿色火苗从雾气身上迸了出来,像是被点燃了满身的火药面子。
一眨眼功夫,这东西已经瘫到了地上,周身大股大股淡青色的气体朝外用,这我非常明白,那是精怪本身的元气,所以我二话不说,立刻从抽屉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黄布袋盖上去,那东西立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钻了进去,我把口袋拎出来一裹、一卷、一团,红绳一捆,然后点燃三支香插在了口袋上。
小猪屁颠屁颠的窜我面前来了,满脸激动:“师父,抓住了吗?”
我点点头,这小子立刻嗷就叫起来了,又蹦又跳喜形于色:“行了行了!师父,我们这次可真的露脸了,那小子打赌死定了!”
“别激动,现在还不好说!”我看了他眼:“你小子刚才那把灰撒得太早了,原本这东西对于精怪鬼魂就等于毒药,偏偏我这香灰又是从老庙的香炉里刮的灰根子,至少二百年以上,它又只是个小怪,算不上什么大玩意儿,撒它身上等于给个活人灌了两斤******下去,能不能撑得过来还是两说呢!”
“那怎么办?”小猪立刻急了:“我们送医院吧?”
我:“……”
送医院这事儿虽然不可能,但小猪说的话还是给我提了个醒,我还是得给老刘去个电话请教下才行,免得真灰飞烟灭找不着第二只,那我这赌可就输了——我急急忙忙给他打了电话过去,很快就听老刘捏着嗓子回我:“嘛呢?”
“我这边行了,只不过那家伙挨了我的佛前香灰不知道撑的过去不,我这才来讨个主意,”我急咧咧的把情况一说:“你那边又干嘛啊?”
“我收你十万块不得帮忙做点事儿啊!”刘辟云压低嗓子道:“说实话,你这事儿可真不轻巧——最新消息,以前有个追孟大小姐的家伙叫什么林慕杰的,和他小姘一起死屋里了…你刚才说什么挨佛像香灰了?”
“别管佛前香火了,你快说说,那死人怎么回事?”我一听蜀都真的出事,把精怪的事情早抛脑后了:“孟小姐怎么样?”
“她没事,只不过我已经感觉到味儿不对了,肯定是外面来什么人到蜀都折腾来了,”刘辟云哼了声:“你这次算是给我们争脸了——老爷子已经决定了,推迟几天去避暑,师兄弟几个先把这边事儿处理了再说,我师兄他们已经连夜朝回赶了,非把这帮来蜀都搞事儿的给收拾了……”
“你大爷的!这多大架势啊!”
我也不知道诸葛家到底多少人,不过听这话反正少不了,于是跟着就赞了嘴,老刘听着可是得意:“那肯定!这么多年了,老爷子难得发次火,这算是撞老爷子心坎上了,要是他们讨了好走,那我们诸葛家面儿可确实没了。”
我和老刘扯了几句闲话,知道孟恬恬没事这才放心,又把事情给问了正道了,老刘立刻给我支了个招:用淘米水加上棺材藓、背阴墓碑的地衣等等几种东西,能够很快补充精怪的元气,而且找起来也不算麻烦。
我二话不说,立刻又把小猪和孙教授给指使出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