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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年一脸骄傲地说出了这句喜当爹宣言之后, 满飞机的人都经历了先是被雷焦然后又细思极恐吓尿了的心路历程。柯内莉亚和尤菲米亚是什么啊, 她们可是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的公主啊!公主的父辈是谁?……那不就是帝国的统治者,第九十八代的皇帝吗!
所以这个空降新总督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是已经把自己拿到当今皇帝的位子上去了吗!
在短暂的荒谬与错愕感觉过去之后,骨子里面便融入了军人忠君天性的柯内莉亚便立刻发出了厉声呵斥:“立刻为了你不敬君王之言道歉!即使是十一区总督, 也没有资格对身为皇女的我等说出如此轻辱冒犯之言!”
随着柯内莉亚的呵斥,飞机之中常年跟着柯内莉亚一起征战南北的将领们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虽说柯内莉亚一直都以严厉的态度面对众人, 但是私底下对于自己人都是相当维护的。像今天这样将自己皇女身份和渎君之罪都拿出来说了的行为,着实是极其罕见的。
而这也正是说明了, 因为少年的无礼之言柯内莉亚已经陷入了真正的恼怒之中。如果以‘本王’自称言语之间对皇帝大为不敬的少年不能给出一个合理解释的话, 那么恼怒了的柯内莉亚必然会以亵渎君王之罪名对提出决斗要求。
“不敬君王?亵渎皇女?”伊格尼兹挑起了眉峰,似笑非笑地看着柯内莉亚,两手翻来覆去玩弄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长剑, “一下子就给本王扣上来这么大的帽子, 你又是再以怎样的立场在指责我呢?柯内莉亚·li·布里塔尼亚卿?”
听见了少年继续使用‘本王’这样欺君犯上的自称之后,不能忍受有人在亵渎皇帝威严的柯内莉亚已经到达了爆发的边缘。但是当她看清楚被少年捏在手里翻来覆去把玩的长剑真容之后, 但是瞬间哑火变得怒火不再了, 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从少年左手转到少年右手的长剑,神色之间充满了不可置信的光彩。
“皇帝陛下怎么会……怎么会……”
在这个陆战机甲都已经初现雏形、连坦克导弹这样的热武器都被淘汰掉了的时代里,长剑这样的冷兵器自然不可能有用什么的能把柯内莉亚吓傻了的战略性威慑力。这柄长剑能够让柯内莉亚瞬间火气全消甚至有点瞪目结舌的原因,自然因为它是一柄长剑,而是因为他的独特样式了。
以金蓝色交织为主色调的剑柄, 镶嵌在剑柄末端的蓝宝石,铭刻在锋利剑身之上的繁复铭文……
如同玩具一样被少年来回把玩的这柄长剑,正是作为布里塔尼亚皇权象征、模仿着中世纪传说中亚瑟王圣剑excalibur而制作出的帝王之剑!
众所周知, 现在的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前身正是现欧洲联邦中变革之前、还没有变成联邦国英国的不列颠。数百年之前随着遍及整个欧洲的皇权颠覆运动,被波及到了的岛国不列颠之中也出现了革命政变。随着女王伊丽莎白被迫宣读了退位声明,流亡到了美洲大陆。
但是暂时的退位并没有影响不列颠皇室的延续,在保皇党的拥簇之下,还是成功在新大陆中重新建立了封建君主专政的新不列颠王国。后来虽然不列颠的正统皇室绝嗣都铎王朝就此终结,但是布里塔尼亚大公的继位却是将新不列颠王国带向了下一个高峰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与皇室的更替,扎根于美洲的新不列颠王国更名变成了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更是成为了称霸世界的三位超级大国之一。
但饶是如此,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也没有忘记过自己源于不列颠的事实。不但帝都潘德拉贡是以不列颠传奇之王亚瑟·潘德拉贡的姓氏进行命名的,更是将圆桌骑士这样具有着特殊意义的骑士称谓保留到了现代。
连姓氏和骑士们都被致敬了,亚瑟王传说中最为让人津津乐道的圣剑excalibur又怎么可能以身幸免呢?
对于这柄仿制出来象征着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皇权的圣剑,即使是身为皇女之尊的柯内莉亚,也只有在祭祀之类的庄严场合上才有机会看见皇帝将其佩戴在身上,更遑论是近距离接触亲手把玩下皇权圣剑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也就是柯内莉亚这样武人作风的皇女,才会关注到皇帝的佩剑问题。其他人对皇权圣剑的印象,最多也就停留在了镶着蓝宝石一看就高端洋气上档次、最重要是只在皇帝腰间看到过的印象上,没人主动提醒的话根本想不起来这把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所以在柯内莉亚震惊地看着少年手中之剑的时候,她的副官们还没能联想到这把装饰意味大过实际价值的长剑到底是什么来头。不过有了柯内莉亚的这个反应也就够了,最起码不需要伊格尼兹自己来跟个安利推销员一样仔细介绍这柄仅售998的黄金圣剑到底运用了多少种八心八箭的工艺不是么。
“哼,一眼就能够看出本王手上宝剑的来头,不愧是柯内莉亚卿。”大约是连布里塔尼亚都给念烦了,这次伊格尼兹直接把人姓氏全部省略掉,要不是还没忘记捎带客称的话,听上去与平辈皇子皇女之间的交流都没多少差别了,“没错,如卿所想。现在被本王所持有的长剑,正是那把excalibur哦。”
“这简直……太荒谬了。皇帝陛下、皇帝陛下怎么可以把excalibur借与他人……”依然死死盯着少年手中宝剑移不开眼睛的柯内莉亚喃喃自语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没有正式的官方声明说仿制的excalibur只有皇帝本人才能持有,但是数百年来约定俗成的潜移默化早让所有人都习惯了excalibur作为皇权圣剑存在、只能被当代皇帝被人所使用这一既定事实。即使是心中对圣剑暗藏着隐秘渴望的柯内莉亚,也从来没有妄想过自己能够把玩圣剑的一天。
适合做将军多过适合做政客不止是他人给柯内莉亚的评价,同时也是柯内莉亚的自知之明啊。
但就是这样为人们所敬畏、几乎等同于皇帝证明了的皇权圣剑excalibur,此刻却被来历不明的皇族少年拿在手上肆意玩弄着。这让连近距离触摸一下圣剑这一小小愿望都无法满足的柯内莉亚,看见以后情何以堪啊……
听见柯内莉亚的话之后的,机内其他随行人员的表情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悚然而惊’,见剑如同见皇帝亲临的excalibur正被突然空降下来的总督拿在手里,这是现在皇帝皇位坐腻了打算换个人来坐的节奏吗!
细思极恐的随行人员们果断准备跳过这个大不敬的可怕问题,随便这把剑是少年偷来抢来骗来坑来的都好,反正只要把拿着剑的少年当成皇帝伺候就对了!
看着圣剑心情极度复杂的柯内莉亚在片刻的纠结之后,从自己的位置之上离开走到了翘着二郎腿的少年面前,以单膝跪地右手置于胸前心脏处的骑士礼对着少年低下了头,以少年看不见她表情的姿势行礼说道:“all hail the king、all hail britannia!(皇帝万岁,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万岁)”
在身为皇女的柯内莉亚带头行礼之后,其他被吓cry了的随行人员们也纷纷如梦初醒般的跪了下来,对着总督宝座上的少年、准确的说是对着少年手中的皇权圣剑行礼道:“all hail the king、all hail britannia!”
即使是还带着点天然呆的尤菲米亚,这会也已经知道了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学着姐姐的样子走到少年面前提着长裙,以皇女参见皇帝之礼对着少年手中的圣剑深深行了一礼。
“以excalibur之名,容尔等平身。”伊格尼兹自然也明白对方跪的是自己手中的剑而不是自己,不过这对于此时执掌excalibur的少年来说也没有任何区别了。见剑如见皇帝亲临,待剑如侍奉皇帝本尊,以一把剑来说excalibur的待遇还真是vip贵宾级别的啊。
伊格尼兹才不会承认,他正暗爽着,给临走前把excalibur塞给他了的皇帝弟弟而点赞呢。
皇族专用的飞机自然不是民用那样的量产型,为了让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人群们能得到最尊贵的出行体验,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皇室的专机都是以军事要求特殊研发出来的,舍弃了对攻击面和防御面的追求,完完全全突显出了一个‘如履平地’的平稳飞行体验。
事实上,即使此时飞机正在云层高空之间快速飞行着,但是飞机中的人们却依然感觉不到丝毫的震动,如同脚踩实地一样踏实,所以才能立刻反应过来如此迅速地对着圣剑行标准的面见皇帝礼仪。
在柯内莉亚和尤菲米亚都起身之后,伊格尼兹才轻飘飘地说道:“无须过度揣测,我与尔等,并无兄弟姐妹的关系。”
在其他人都等待着少年自报身份的下半句之时,丧心病狂的伊格尼兹就停在这里什么都不准备说了,任由他们在心中猜测出了皇孙或者私生孙这样丧尽天良的身份来,就是不给出一个正面回应,让一行人心里都跟有猫爪子在挠似的直痒痒。
说话说到一半故意吊人胃口什么的,最讨厌了有没有!
在其他人都忍不住暗中揣测着少年身份的时候,回到了自己座位上的柯内莉亚却是心情异常沉重。到现在为止她才终于明白为什么皇帝会没附加任何任命的就把少年空降下来当总督了,那是因为皇帝跟她一样清楚,这把被少年带在身边的excalibur会比多少道皇帝亲令都要管用。
这哪里是空降下来一个没实权的傀儡,这根本就是空降了一个金手指开满的大爷啊!
于是就在柯内莉亚沉重压抑与尤菲米亚遗憾伤心(你在遗憾什么?!)的心情中,由帝都潘德拉贡飞往殖民第十一区的专机终于降落到了东京租界的机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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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他人都热议着新上任到现在还没露面的新总督究竟是谁的时候,对这些政事完全不关心的枢木朱雀却是接到了一个让他无比意外的电话。
“呐,朱雀……如果有人一直在偷窥骚扰你,但是又没办法把他赶走的话,你会怎么办?”
正在做着体能训练的枢木朱雀一边以右手将手机扣在耳朵上,一边单手继续做着俯卧撑,“鲁鲁修,怎么了?你那里有人在监视着你不方便说吗?难道是你和娜娜莉的身份被……”
“不不、我觉得完全不是这个问题。”电话另一端的鲁鲁修截断了友人的话,有些懊恼地叹息着说道,“我想,我大概是遇到传说中的尾|行痴汉了……”
“哈?!”
被如此惊人的消息给炸了一下,朱雀左手一软直接没撑住身体脸着地摔了下去。还没等自己从被大地母亲热吻一脸的感人疼痛中回复过来,被吓傻了的朱雀就连忙抄过落在地上的手机继续追问道:“你没事吧?有被那个变态怎么样吗?鲁鲁你这种身娇体柔易推倒的遇到痴汉那不是分分钟被强上的节奏……不行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脑子里面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体力八嘎!”鲁鲁修羞怒交加地吼了朱雀一声,然后才非常郁闷地继续说道,“我命令你把脑子里面刚才想到的东西全部给我忘掉!对方只是在尾|行监视着我,除了撵也撵不走完全无法用人话进行交流以外,没有任何不纯洁不和谐的地方!”
得知鲁鲁修并没有被痴汉成功侵♂犯的消息,朱雀本来应该感到由衷高兴的(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高兴的?!)的,但不知道是不是联想到了自己最近苦逼遭遇的原因,朱雀一贯不大灵光与强大体力形成反比的脑子却是瞬间好用了,马上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趴在地上仰望天花板的朱雀目光闪了闪,然后犹豫着对电话另一端问道:“呐,鲁鲁……你说的那个尾|行痴汉,该不会是一个布里塔尼亚人吧?”
“这种事情你怎么会知道……不对现在别管尾|行我的是日本人还是布里塔尼亚人了,总之我现在被那家伙尾|行的很烦你有没有办法……”
“等等,我觉得还是先问清楚一点比较好。”朱雀打断了鲁鲁修的话,继续问道,“那个尾|行你的痴汉,是不是会说日语但是老爱拽洋文、动不动就以本王自称然后中二耻度爆表完全无法用人话交流?”
“……朱雀,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还有,那个尾|行你的痴汉,是不是金色头发蓝色眼睛,看上去很英俊漂亮的少年?年纪大概比我们小几岁的样子。”
“……你知道的太多了。”
“虽然那个少年不会二十四小时一直跟着你,但你总能在无比显眼的地方发现对方安装的巨大监控摄像头,简直就跟在嘲讽你发现不了一样欠揍对不对?”
“朱雀君,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主动坦白从宽请求减轻罪行吗?”鲁鲁修在可疑的沉默之后,瞬间压低了语调异常危险地说道:“作为玩笑而言,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分了。为了以防万一,我想我还是提前跟你问一句比较好——那个蛇精病,是你请来的逗比吗?”
“你想什么呢鲁鲁,我怎么会请那种逗比来尾|行你啊。”朱雀哭笑不得地为自己洗清了冤屈,然后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以忧郁的角度伤感的眼神憔悴的语调,幽幽叹道,“至于我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因为我和你一样,也被那个逗比尾|行了啊……”
电话另一端的鲁鲁修完全没有了往日里的能言善辩,现在的他完全就是一脸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什么语言来表达自己心声的纠结样子,心中奔腾而过的万千草泥马只能化作沉默的六个点:“……”
“问我也没用啦,我到现在都没能摆脱那家伙的尾|行。”朱雀说着露出了一个苦笑,然后看着健身房内到处都有简直明目张胆的监视摄像头们,无比忧桑地叹息道,“而且,我现在比你更惨……你还能把那些嘲讽的摄像头拆掉,我这因为房子不允许私下改造,天天二十四小时都生活在那个变态的监视之下啊!鲁鲁你要来感受一下连上厕所洗澡都被一圈摄像头三百六十度抓拍的滋味吗!”
鲁鲁修:“……”
在朱雀越说情绪越激动,似乎想把鲁鲁修拉过去跟他同居一起体验这种绝妙滋味了的时候,鲁鲁修无比机智地扯掉了电话线,强行装出了一副电话线被猫弄断通话被迫中断了的样子。
果然,生活什么的就是要和不幸的人对比才能生出幸福感啊。鲁鲁修一边用剪刀伪造着电话线被猫咬断的痕迹免得朱雀再打电话过来,一边知足地发出了以上感慨。
死道友不死贫道,朱雀道友你顶着,让领导先想办法战略性转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