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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心力交瘁的协助顾青完成了这次的任务,在顾青返回伦敦的这段期间,他将顾青发回来的资料进行整合后,终于能安下心去睡一觉了,在陷入梦乡前他再一次对自己说:这绝对是最后一次做加雷斯这小混蛋的支援官了。
抱有这样想法的梅林在睡了香甜的一觉醒来后,在餐厅里看到了那个让“朝思暮想”的家伙,正悠闲的喝着茶,听到声音后抬起头来朝他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早安,梅林。”
那双如深邃海洋般的眼眸因为笑意而泛起了层层涟漪,染满了喜悦的情绪,整张脸都因为这个笑容而更明亮起来,似乎将整个餐厅都照亮了。
梅林不由得回以一笑,刚扯动了脸部肌肉后他想起了他先前发过的宏愿,顿时就收回了笑容,在看到那家伙茫然的神情后,告诫自己不能心软,但是……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如果他真的能硬的下心肠的话,他就不会到现在仍旧在顾青出任务的时候,嘴上说着不要但实际上还是心甘情愿的做他的支援官了。
这就是所谓的#口嫌体正直#了。
回过神来的梅林看着顾青志得意满的神情,笑骂道:“带着你的吉娃娃麻溜滚蛋吧!”
“是,长官。”顾青拉长调子慢吞吞的说,“我从玻利维亚带回了当地的特产回来,给你的那一份我已经放在研发室了。”
梅林:“……你知道你是出去做任务的而不是去旅游的吧?”
“不用谢。”顾青表现的就像是一点都没听出梅林话里的讽刺一样,作为一个皇家绅士特工学院培养出来的绅士特工,礼貌绝对是很重要的,他一直都在严格贯彻这一点。“吉米(jimmy),哥哥带你出去吹吹风。”
“汪汪。”白色又玲珑可爱的吉娃娃闻言欢快的叫了两声,那双湿漉漉显得无辜的大眼睛一直追随着主人,经过梅林身边的时候连个正眼都没有留给这个临时的饲养员。
又被差别待遇的梅林忍不住嘴角抽搐,下一次谁爱养这只蠢狗谁就去养,反正学院里有的是后勤员们乐意在它的主人出外勤任务的时候献殷勤。
梅林独自生了会儿闷气,端着咖啡回到了研发室,果然看到了顾青说的伴手礼,一边表现的不在意但嘴角还是悄悄扬了起来,直到他在网上详细查了那所谓特产的功效后,他捋了一把光溜溜的头皮,低咒:“小混球!”他是光头并不代表是因为发际线彻底悲剧了,好吗?这是造型啊造型,所以他真的不需要生发、滋养发根的营养品!
越想梅林越是怒“发”冲冠,毫不留情的剪了顾青佩戴的多功能光学眼镜里拍摄到的关于詹姆斯·邦德臀部有多翘的片段。
哦,他当然没忘记把那段拍摄到某位女士酥胸的片段给删了。
……
“死者是凯西·米勒,今天下班回家的时候被枪击,眉心正中一枪,死者的邻居发现了尸体并报了警。”雷斯垂德言简意赅的介绍完了情况,并试图暗示自己看不见大摇大摆进来的夏洛克。
多诺万拿出记录本说:“死者遇到了窃贼,他的手表和钱包都不见了,抽屉也都被拉开了。”
安德森大声的说道:“显而易见这是一桩抢劫杀人案,受害人在进门的时候吓到了嫌疑人,嫌疑人就开了枪。”
当夏洛克开始在案发现场上蹿下跳的时候,雷斯垂德再也没办法无视他了,他开口说:“夏洛克你也听到了,我相信这不是你会感兴趣的案件,所以你能不能离开了?”爱哪儿哪儿去,别在这里熊了!
多诺万嘀咕了句:“有人被杀了怪胎怎么会不感兴趣?”就出去找住在走廊对面的邻居,也就是报警的那位邻居去做笔录了。
安德森则是翻了个白眼,问雷斯垂德:“头儿,如果不是你叫这家伙来的,那他是怎么知道的?我还就想不通了,为什么每次出什么案子,这家伙都能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第一时间凑过来?难道他真的有什么案件雷达吗?”
“当然不是我!”雷斯垂德扭头朝站定不动的夏洛克吼道:“嘿,夏洛克你听到了没有?”
夏洛克突然笑了起来,不是那种皱巴巴的假笑,但却把雷斯垂德和安德森吓了一跳,更让他们目瞪口呆的是,夏洛克指着他们侦查科的一位警员说:“哦,西格森是吧?你认为呢?”
哈!怪胎在破案的时候什么时候会征求别人的意见了?而且他竟然记得一个侦查科小警员的名字?他终于精神变态了?还是出门忘记吃药了?
安德森和雷斯垂德面面相觑,他们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同样的意思,一时间都忘记了出来阻止,再然后就更离奇了——
被夏洛克叫做西格森的小警员兴奋的声音从口罩下传出来:“上帝啊,鼎鼎大名的夏洛克·福尔摩斯竟然记得我的名字,这是多美好的一天啊!我是说,我是你的粉丝,如果可以的话你能给我签名吗?”
雷斯垂德和安德森被对方那少女梦幻般的语气惊了下,真的假的啊?苏格兰场现在还有警员会崇拜夏洛克?安德森咬牙切齿的说:“这家伙一定是新来的!”叛徒!等下组织要好好教育教育他才行!
雷斯垂德不由得跟着点头,他下意识的看夏洛克,惊讶的发现夏洛克竟然还一副很受用的神情,他现在有种要探出头去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来了。
“嗯哼。”夏洛克发出一声轻哼,意思很明显了:别废话了,我恩准你说话了。
西格森上前来说道:“显然这案子是抢劫加杀人,两者是独立的,也就是说这里有两名罪犯犯下了两桩案件。射杀了凯西·米勒的子弹是从这把椅子上射出的,那个女凶手开枪时是坐在这个单人沙发上的。”
雷斯垂德有点近乎条件发射的接话:“她?”等他自己说完他都下意识皱眉了,而安德森他瞪大了眼睛,一脸“见鬼了”的神情。
西格森就当好探长是在单纯的发问,所以他很体贴的解释道:“是的,我能从皮革上闻到波拉松牌体香剂的味道,那是女士体香剂。有个女人不久前坐在这里,当然不可能是苏格兰场的人,苏格兰场最基本的专业素质还是有的,如此一来只可能是凶手。”
雷斯垂德还不知道怎么反应呢,就听见身边的安德森爆喝一声:“你这家伙到底是谁?!我不记得我们这一组里有新来的警员?”
雷斯垂德也是一激灵,警惕的看着西格森,还丢了个赞赏的眼神给那么快反应过来的安德森,又听安德森把手抖成筛子尖叫:“怪胎!你不要告诉我那真的是你有丝分裂出来的?看那一头卷毛!天呐!”
雷斯垂德一趔趄差点摔倒:“……”
西格森:“……”
夏洛克:“……”
西格森用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听得到的声音嘟囔道:“我收回“苏格兰场最基本的专业素质还是有的”这个评价,以及我觉得很有必要请杜伦大学的校长考虑收回安德森的博士学位证书,尽管我觉得他的猜想还蛮有趣的。”
夏洛克补刀道:“整个苏格兰场的智商都给安德森给拉低了,虽然原来就没高到哪里去。”
雷斯垂德听他们俩一唱一和的贬低安德森(苏格兰场被探长选择性的忽略了)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就没有拉住被男男混合双虐的、以“饿虎扑羊”的架势扑过去安德森。
“安德森!”
“别拦着我,我要撕开他的真面目!”
只是多戴了口罩的西格森,aka想给二哥一个惊喜的顾青拿出了身为王牌特工该有的专业素养,一挪一推再一扯,就扯着安德森的后颈引领他转了个圈,让他站稳后笑意溢出来:“所以,这是投怀送抱吗?”
雷斯垂德抽了抽嘴角。
安德森在狠狠竖起一根中指的同时大吼道:“都别说话!我熟悉这个滋味!我一定会想起来这家伙是谁的!”
夏洛克无视了安德森的闹剧,一如既往的,转过头来对雷斯垂德说:“你可以去抓人了。”
雷斯垂德:“哈?抓谁?”
“住在走廊对面的邻居,这不是很显然的事吗?”夏洛克说的理所当然。
雷斯垂德更不解了:“可他刚才不是说是个女人吗?那邻居是个男的?”
“抢劫案的犯人,探长。”顾青拉下了口罩,露出了整张脸来朝雷斯垂德笑着说,雷斯垂德现在开始也觉得他眼熟了,但一下子又想不起他的名字,想想也是他们已经有四年没见面了,更何况在四年前他们也只是见过几面,不像夏洛克这四年来和苏格兰场结下了不解之缘。
安德森先想起来了:“你是夏洛克的弟弟,在剑桥上大学的那个,祝我分手快乐的那个小福尔摩斯!帕特里克对吧?”
顾青眨了眨眼睛:“我想现在可以改为祝你分居快乐了,安德森。”
安德森:“……”就是这个配方,呸,就是这酸爽的滋味!
雷斯垂德也想了起来,他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夏洛克就懒洋洋的开口了:“那毫无意义的社交礼仪就省了吧,我们可是在犯罪现场呢。”
夏洛克绝对是安德森最佳醒神良药,夏洛克这一开口,先前还风中凌乱的安德森立马就回过神来,他夸张的说:“天呐,头儿你听到了吗?夏洛克·从来都视警戒线为无物·福尔摩斯竟然知道这是犯罪现场!我一定是在做梦!”
“唔,你这是在邀请我给你一耳光吗,安德森?”
雷斯垂德看出顾青好像真的有那么点跃跃欲试,他赶紧开口:“你们说的贼是怎么回事?”在看到顾青有点可惜的嘟嘟嘴后,他的眼睛剧烈抽搐了一下,他现在关于顾青的回忆差不多都回笼了,这让雷斯垂德感到挺惊奇的,毕竟都过去四年了,但不得不承认那也是因为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雷斯垂德再看了一眼顾青,发现他比以前更高也更帅了,不再是原先雌雄莫辩的漂亮,而是属于青年的英俊,当然噎死人不偿命真是一点都没改。
夏洛克显然没有要纡尊解释的意思,不过他看了他家幼弟一眼,意思不言而喻。顾青很听话的解释道:“从窃贼带走的东西来看,他是一个很强壮的男人。”
安德森放下捂住脸的手反唇相讥:“哈啊,偷个钱包和手表需要多强壮?他是不是被做贼带来的罪恶感压的走不动路了啊?你笑屁笑!”
“看到你还是这么有活力,我就开心啊。”顾青说的真心实意,安德森呲牙咧嘴他真的说不准这句话到底是不是好话,顾青就继续说了:“显然窃贼还偷了别的东西,一个衣柜。”他指了指门边的角落,“墙上和地上的灰尘痕迹表明它曾立在这里,地板上的这些擦痕也证明了这一点。当然,更直观的证据在这里。”他手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相框,相框里的照片里就照到顾青指着的位置,在照片里那儿放了个复古风格的衣柜。
对,照片,雷斯垂德也想起了那起几乎只凭借着照片就解决掉的案件。他点了点头问:“然后呢?”
夏洛克翻了翻眼睛:“上帝啊,你们的小脑瓜里都装了什么,一定很无聊!那是一件非常沉的家具,这栋楼没有电梯,你们觉得那个贼在你们赶来之前,把它搬下六楼的几率有多大?你们看我做什么,看地板上的划痕,它就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难道还不够显眼吗?”他几步走到门外,大步流星的朝那位正接受询问的“好心邻居”走去:“嘿,你有看到一个衣柜吗?”
邻居明显慌神了。
顾青俯下-身来观察了下被害人:“被害人患有角膜内皮营养不良症。”
安德森凑过来仔细看:“角膜内有灰色的云状纹理,你说得对,怎么?要不要仔细看看我的博士学位证书啊?说不定我是伪造的呢?”
“自信,安德森。”顾青“鼓励”了安德森,想了想问:“说起来你为什么会有夏洛克会有丝分裂的想法?哦,我知道了,你们在私下里讨论夏洛克的性向。”
背后讨论别人隐私的安德森半点尴尬都没有,他嘚瑟的说:“是啊,我们不仅讨论了我们还打赌了。”
雷斯垂德咳嗽一声。
安德森撇嘴:“头儿你别装的你好像没参与一样。”
脸皮还没那么厚的好探长狠狠瞪了安德森一眼,在心里决定回去就叫安德森写那堆报告。
就在这时候夏洛克大衣滚滚的回来了,低音炮突突的打出来:“邻居在楼梯间看到了一个匆匆离去的女人,显然就是枪杀案的凶手,找个画师画个画像,往报纸上张贴个寻人启事,案件解决了。无聊无聊!”他看了眼顾青的架势,还特意往他看的地方瞄了一眼,显然也看出来了被害人患的遗传病,又想起来了顾青曾经手工制作的那个人体手术模型,光彩在他那双剔透的眼睛里流连,“这可有趣了。”
他们相视一笑,有独属于他们兄弟之间的温馨在案发现场流转,尽管那很短暂,但夏洛克不会忽视他家幼弟脸上那隐约的温暖笑意,就如同顾青清楚夏洛克只是看起来满不在乎而已。
夏洛克对此显然非常不擅长,这时候安德森挖苦的声音插了进来:“你们俩这是在玩“你猜我猜我说什么”的游戏吗?我能加入吗?”
夏洛克难得没朝安德森喷毒汁,顾青眨了下眼睛说:“等你不再是金鱼的那一天吧,安德森。”
安德森冲他比了个中指。
顾青对此不以为然,他摘掉了橡胶手套,又脱掉了防护服,露出了里面穿着的灰色细格纹三件套西装,胸前银蓝色的口袋巾以及宝蓝色的领带丝毫没有受到他动作的影响。
脱去防护服后,顾青俨然就变身成了熠熠发光的高富帅,安德森合上快掉下去的下巴面无表情的说:“糟糕,我的钛合金狗眼要被闪瞎了!”
顾青叹了口气:“所以说安德森,好好反省下为什么你的老婆跟你分居吧。”
安德森顿时就炸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子都说了老子不是gay了!”
顾青跟上夏洛克的脚步,只潇洒的挥了挥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安德森:“……”他有预感他这一次又要上苏格兰场的头条了!
顾青和夏洛克沿着楼梯往下走,顾青开口随意的说:“午餐的时间到了,一起吃饭吧。”
“看来我们得找家能让宠物进去的餐厅了,”夏洛克哼了一声,“你先去见那胖子了?他的牙医终于羞愤自杀了吗?”
“麦考夫一定很高兴知道你这么关心他,夏洛克。”顾青拖着咏叹调说,顺便无视了夏洛克听了这句话后在脸上刻上的大写的“pissoff”。他可是在刚出了皇家绅士的基地就被小黑车软性绑架了,去了麦考夫建立的第欧根尼俱乐部,得到了麦考夫式的关怀,再从他那儿得到了夏洛克的行踪,就马不停蹄的过来给另一个哥哥惊喜了,想想他可真是个国民好弟弟啊。
这顿午餐吃到半截,夏洛克就接到了雷斯垂德的电话:“又一起枪杀案,被害人叫海莉·托马斯,和杀死凯西·米勒用的是同一把枪,而且安德森说这一次死者同样患有——”安德森扬高了的声音传过来,“角膜内皮营养不良症。”
夏洛克立马就把叉子放下,并把碟子往里面推了推,以示意他已经补充了足够多的能量,还给了顾青一个“你满意了”的眼神,然后对着话筒那边说:“发张照片过来。”
顾青回了个无辜的眼神,等雷斯垂德把这一次被害人的照片发过来后,夏洛克举着手机给他看了看,顾青若有所思的说:“同样的v型脸,加上脸的骨架结构,再有同样患有角膜内皮营养不良症,两位被害者是兄弟姐妹。”
夏洛克收回手机,在键盘上灵活的按动着,片刻后说:“准确来说是同父异母,他们俩是航运大亨乔治·艾里森的私生子。在两个月前,新闻上刊登了乔治·艾里森的讣告。”说到这儿案件就很明朗了,显而易见作案动机就是为了遗产,嫌疑犯的范围也就圈定了。夏洛克说完就停顿下来,看向顾青,“我需要个助手。”
顾青想到了他点的甜点,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半途而废不是我的风格,或许你可以试一试安德森。”
夏洛克撇撇嘴:“安德森和我相处不好。”
顾青却有不同的看法:“他的思维比一般人有趣多了。”
夏洛克不置可否,他把手机装在口袋里,说了句“别步上麦考夫的后尘”就风一般的离开了。
顾青想起今天看到麦考夫时,他微微有些肿的左脸颊,显然是深受牙疼的困扰,顾青反思了下,但再看看侍者送上来的甜点,他没有分毫犹豫的就往嘴里送,享受着味蕾的盛宴的同时,深刻的认为t病毒绝对是吃货的福音!
心满意足的顾青带着吉米在泰晤士河畔吹吹风后,就优哉游哉的回了基地里,不止梅林在,皇家绅士的核心特工哈利·哈特,aka加拉哈德也在,他看到顾青回来露出了一贯的儒雅笑容:“赛恩你回来了,我听梅林说你这一次任务完成的很圆满。”
顾青露出了有些小羞涩的笑容,梅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装什么大尾巴狼啊加雷斯!这时候就听顾青哪壶不开提哪壶,“梅林,你喜欢我送你的伴手礼吗?”
梅林:“……”哼哼,小子不知道支援官是最不能得罪的吗?下次出任务就让你带步-枪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