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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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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生气了”环着双手往前走了一步,皇甫晔唇畔带着笑看着她“给朕看看你还有多大的怒意”

    “让开”怒火从心头起,林黎伸手推开他,却被他反握住双手拉进怀里,心里一惊,她开始挣扎,却发现还是使不上力气,只能任由着被他按在了床上,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林黎气的挣扎的推着他。

    “皇甫晔”感觉他在身后撩起她的裙子,林黎气愤的开口“这里可是皇奶奶的寝宫,你要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急切的粗喘着“你不是相信花媚的话吗?那我只有跟你证明我没有上过她的床,这个办法不是最直接的吗?”

    “你,无耻”双手握住床单,她控制着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不叫出来”微喘着,他握着她的,欣赏着她的面红耳赤,身下却加重了速度。

    “皇后”门外有小太监的声音,林黎一惊,想起身,却再次被重重的压下,几乎惊呼出声。

    “皇后”这一次小太监的声音明显带着着急“您怎么了?”眼看着门板的晃动,她急切的开口。

    “在。”承受着他的急切,她尽量的压着声音“你们先回去吧,我,我等一会儿就回去,茶具,茶具我会拿回去的”

    “是”门外的小太监领着人脚步走远,他伏在她身后,把她压到床内,压着她的背,哑然失笑“你拒绝不了朕,天底下能令你动情的只有朕”

    “无耻”被他压的动弹不得,她气喘吁吁。

    “朕让你见识什么是无耻”罗纱帐倾泻而下,他们的衣服一件件的丢了出来,带着急喘,带着急呼,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寝宫内拿着净瓶的送子观音亮了一下,照亮了床铺帷帐,只是正在喘息纠缠的两人并没有发觉。

    夜半时分,皇甫晔醒来,转头看身边睡得香甜的人儿,伸手勾勒她的脸颊,一点点,一寸寸,一丝丝,眼睛里都是爱恋。

    睡的正香甜的人动了动,额头上一层层细汗涌出,他的神色动了一下,低头吻上了她的额头,静静地闭上眼,覆着她的唇低喃“我爱你,睡吧”

    天微亮的时候,她翻身坐起,不理会身边睡着的人,加快步伐,她几乎是跑进了凤栖宫,因为她的衣衫跟发饰早已松散,快速的走进一旁的偏殿,她把身上混乱的衣衫脱下来,打散发饰,简单的束起垂在身后,快速的换上了一身白衫,一切弄好以后,她在一旁的桌子边坐了下来,惊魂未定,心跳加速,气喘吁吁,额头上一层细汗,药效没退,跑步太快的原因,她觉得自己喘不上来气,最后捂着胸口坐在床边。

    “皇后,皇后”天渐渐亮了,门外太皇太后在喊,她快速的从床上起身,走过去拉开了门,看到门外的人时,林黎顿时拉下来脸——皇甫晔扶着太皇太后在门口站着,并且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皇上说你也累了,让你出来吃点饭”

    “我。”结结巴巴的开口,林黎脸红心乱的不知所措“我,我不累。”

    “朕累了”自然的接过口,皇甫晔看着她“把朕累坏了”

    “你…”脸红到耳根,林黎愤怒的抬头看他,太皇太后对着他们摆了摆手,单手遮着脸,抬手让人扶着去了正殿。

    看着太皇太后遮着脸走远,林黎脸红到充血,伸手关门,却被皇甫晔迈脚挡在了中间,面无羞色,理直气壮的看着她“朕有说错吗?朕又不是铁打的,肯定会累的”

    “你无耻”终于听不下去,林黎气得推着他往外走“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朕为什么走”反握住她的双手,皇甫晔的笑意不减“你是朕的皇后,你在哪儿,朕就应该在哪儿,这有什么不对”

    “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气急败坏的,林黎猛地甩开他的手,退了两步,抬头看他“皇甫晔,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脸上始终带着笑,皇甫晔走向她“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丈夫,你说我能干什么?”

    “我身上还有什么你没有取的”站住身,林黎看着他,神色认真“你跟我说,我能给你的,我都给你”

    “然后呢?”皇甫晔的脸色慢慢的沉了下来,眼睛始终不离她“然后呢?你去干什么?”

    “然后就不再往来”说的毫不犹豫,避瘟疫一般往后退着“你只管取你的大好河山,我继续驰骋山水”

    “…”皇甫晔站在了原地,不说话,也不再动,周身散发着烈焰,只是没有转身,也没有怒吼,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被他看的实在受不了,林黎抓起一旁的一本书,背过身坐在了椅子上,重重的翻着不再看他。

    “我说过我决不再生气的时候转身离去”半晌后,他闷声开口。

    “我会吻到你消气为止”他猛地上前,抓起她吻住了她的唇,重重的,狠狠地,带着惩罚,带着温柔,容不得她后退,由不得她挣扎,直到她的身子慢慢变软不再挣扎,他才微喘着松开了她,抵着她的额头,咬着牙开口“你别想着你气朕,你别想你能成功,朕绝不会有放手那一天,不信我们就耗着,就耗到天荒地老,就耗到地久天长”

    “你这个疯子”微喘着气息,林黎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平复心境“我愿你不得好死”

    “…”叹息着把她拥入怀抱,皇甫晔吻着她的秀发,闭着眼睛,抱着她上床“我早就说了,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就算帮你实现了又能怎样”

    闭上眼睛,她不再说话,背过身朝里,不再说话。他的手圈了过来,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身,细细的嗅着她的长发,浅吻着她的耳畔。

    她挣扎着推开他,却被他再次覆在身上,抬头看外面透亮的天色,她急切的推开他,脸红到耳根“你想做什么?这是白天”

    “只要我愿意”不理会她的抗议,他挑开了她的白衫,床帷帐落下,遮住了一室春光。

    **

    极度疲累的她在半夜时分醒来了,应该说是饿醒了。

    房间里有灯光,她侧头看到皇甫晔正在桌案上披着折子,影影绰绰的灯光里倒映着他认真的神色,有风吹来,吹斜了他身边的烛光,却没有动摇的他的认真。

    躺在床上,她看着床顶,心中五味杂陈。

    “来”像是感觉到她醒了,他停下笔转头,看着她的方向“朕知道你饿了,朕带你去个地方”

    “…”瞥了他一眼,她没有打算理他,可是不争气的是,肚子实在是太饿了,因为回到这里,她连着几天都没有好好吃过饭了,而且今天…

    “快点”皇甫晔搁下笔,站起身拿起一旁架子上的衣袍,走到床边,拉起她,给她穿戴,拉着她的手下床,给她简单绑了长发,打开门拉着她的手走。

    中秋,深夜里的风带着凉意,感觉到她的冷,他伸手环住她的肩膀,抱着她往前走,她想挣脱,却被他紧紧地固定住。

    伙房门口,他猫着腰搂着她的肩膀,小心的打开门走进去,按着她坐在伙房的桌子边,小心翼翼的关上门,然后系上围裙走向锅台。

    林黎坐在桌子边,撇着眼看着皇甫晔的动作,刷锅,找齐油盐酱醋放在锅台上,而后认真的比对,一点点的做好,放在一旁备用。

    而后在一旁的筐子里翻出青菜,肉,鸡蛋,瓜果,放在案板上,认真的比对着,口中念念有词,不时地摸着鼻梁,认真专注的排好顺序,而后由远及近的切着,之后一盘盘的分好,放在一旁备用。

    转起身倚着墙,林黎翻着白眼看着前面认真专注做菜的人,就这个速度,能把人饿死。

    一切弄的停当以后,他开始蹲下身用火折子给灶点火,只是这个工种,对他来说太难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就在林黎因为他的笨,快要把眼翻过去的时候,门小小的开了个缝隙,朱正猫着身子进来,帮衬着他点着火。

    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林黎翻着眼看向一旁。

    终于开始炒菜了。

    油滋滋的响,他手忙脚乱的把菜往里面丢,之后单手捂着脸用勺子翻着菜,不时地训斥着烧火的朱正“你,你把火烧的太大了”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朱正紧张的回应着,把柴火从火灶里抽出来。

    “灭了灭了”气急败坏的埋怨着,皇甫晔看着锅里的菜不再翻动,用脚踢着正在使劲往灶里填劈柴的朱正“都怪你,火都烧不好,火有太大了,哎呀…”

    “放油,放油,你忘放油了皇上”眼看着锅里冒着白烟,朱正着急的喊,脸完全挂不住的皇甫晔,踢了朱正一脚,随手操起旁边的油罐,往锅里倒,烧红的锅底遇到凉油,只是一瞬间,火哄的一下,从锅里窜起,朱正吓得慌忙拿起水往锅里倒,火下去后,朱正看着站在锅台边,看着被火熏的满脸黢黑的皇甫晔,吓得张大了嘴,赶紧跪倒“皇上,皇上恕罪”

    “狗奴才”低头看满手,满脸的黑灰,皇甫晔恼羞成怒的用脚揣着朱正。

    站在门口的林黎早已蹲下了身子,脸埋在膝盖里,早已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水,水,水,皇上”朱正慌忙的起身,拿了手巾递给皇甫晔“皇上您擦擦脸”

    “哼”气恼着朱正,也气恼着蹲下去笑得身子发抖的林黎。

    “滚滚滚滚”怒意满满,皇甫晔接过朱正手里的手巾胡乱在脸上抹着,推着朱正往外走,重重的关上门,伸手拉起笑得站不直身的林黎,按着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随后再一次走向锅台,把锅里烧的发黑的菜刮出来,刷了锅,再一次从筐子里拿出了菜,肉,鸡蛋,瓜果,排列好,念念有词的摆弄着,切好放在不同的盘子里。

    这一次他慎重的分好油盐酱醋的份量,放在一边备用再三的检查比对,而后低下头,用火折子再次打火,准备烧灶。

    跟刚刚以后,还是打不着,几次都没有成功,皇甫晔额头也开始冒汗。

    站起身,林黎走了过去,在他身边蹲下身,刚要伸手,被他重重的挡了回去“回去坐着,我一定可以给你做顿饭”

    蹲在他的身边,她转头看他,抿着唇盯着他认真的神色。

    “不就是平常的日子吗?”嘟囔着,皇甫晔的声音里都是不服“等到敬儿长大了,我就带着你去过,别人能给你的,我也能,我不称自己是朕,我也是个男人,打鱼织网,下地农耕,烧火做饭我也会,这没什么了不起”

    林黎的心口堵了一下,抿了抿唇,半晌后瞥眼看他“说动人好听的话,你永远都是信手拈来”

    “你。”皇甫晔听到她的话,气得手发抖,火折子再次落地,却意外的点着了火,火光里,皇甫晔气的脸色通红“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火着了”眼看着火在他的脚下蔓延,林黎慌张的伸手捡起放进灶里,皇甫晔满是气愤的站起身,倒上油,朱正再次跑进来,给皇甫晔递了一张纸,皇甫晔认真的比对着,把菜放进锅里,撒上盐,倒上调料,慢慢的翻炒。

    朱正请着林黎站起来,之后蹲下来继续烧火,而皇甫晔带着怒意,在翻炒着,之后拿起盘子盛出,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转身炒下一道菜,接着盛出,接着去炒下一道,如此反复,不一会儿,汗珠顺着皇甫晔被油污侵染的脸慢慢的滴下,染湿了白色锦缎棉袍。

    终于,在他再次端上来一盘菜的时候,林黎开了口“别做了,也吃不完”

    “没事”擦着汗湿的脸颊,皇甫晔像是早已忘了刚才的恼怒,笑的格外开心“我跟他们学了好几个菜,就想着你回来做给你吃,很快就好了”

    “…”心中梗着一根刺,林黎低头看着桌子上卖相并不好的菜品,心中不知怎么泛着酸,眼睛肿胀着疼,低着头看着桌角,一时间发现自己抬不起头,看不了眼前围着锅台忙碌的身影。

    好一阵一阵叮叮咣咣的响动后,皇甫晔终于解下了围裙,洗了把脸,擦着脸,骄傲的看着满桌子的菜,给林黎递过了筷子,得意的,信心满满的扬眉“呶,尝尝,都是朕跟宫里的御厨学的,他们都是天下第一厨,做的都很好吃,我做的也不差,我带着朱正在东苑试验过,都说好吃,你快尝尝”

    “…”满满的不信任,林黎坐在桌子边,抬头看朱正:试验过,只给朱正吃的吗?那这个菜好不好吃就有待商榷了。

    “快接着”满脸的期待讨好,皇甫晔继续举着筷子“这还不是朕最拿手的菜,因为烧那种菜需要时间,所以,朕就小试牛刀,做了几个简单的,你快尝尝”

    “…。”看着皇甫晔志得意满的神色,她满腹疑问,盛情难却的,接过筷子,看着满桌子,不是焦就是糊的菜,最后选择性的下筷子,夹起一个青菜叶,放进嘴里,几乎是一瞬间,她吐出了出来,捂着嘴,眯着眼睛泪花在眼睛里打转,半晌后没有说出话,站在一旁的朱正见状慌忙的倒水递给林黎。

    接过水,林黎漱口,半晌后抬起头,眼里含着泪花。气的怒吼“皇甫晔,你放的是盐吗?”

    “是啊”看着林黎一系列的举动,皇甫晔的神色也从得意变成了疑惑,瞪着无辜大眼睛,皇甫晔满腹疑问的拿起筷子夹起菜往嘴里放,被林黎打掉了筷子。厉声喊“混蛋,那是明矾,你连矾跟盐都不分,还说是御厨教你的,你别给御厨丢人了”

    “…”‘哐’的一声,门外一片跪地声,林黎也收住了口,皇甫晔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握着筷子半晌后,他气愤交加的,突然端起一盘菜,狠狠地往嘴里扒着,吓住了朱正,也吓住了林黎。

    “皇上,皇上…”朱正拉着皇甫晔的胳膊,急急地开口“皇上,皇上,皇上,奴才吃,奴才吃…您别生气,别生气”

    “皇甫晔——”林黎站起身抢过他的盘子,看着他满脸的怒气,胸口涌起的情愫让她控制不住双手。

    “别吃了”伸手替他抹掉嘴边的油渍,却再也掩盖不住嘴角的笑意“真是个傻子”

    “…”他伸出手,把她带进怀里,与她唇齿相缠,尽管口中还是明矾的苦涩,尽管有太多的不解与疑惑,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心沉沦了,虽然憎恨自己的无能,也恼自己的不抵抗,但是她再也抵抗不了他,像是一个魔咒,紧紧的把她牵引。

    “朕真的做的特别好”一吻间歇,他拥紧她的身子,声音都是气恼“朕真的做的特别好,朕在东苑真的做的特别好,朕真的能分清楚盐跟明矾,不对…”在林黎复杂的感动中,皇甫晔突然松开她,脸色也大变,咬着牙开口“一定是有人陷害朕,把盐换成了明矾”

    “…。”门口一阵磕头声,皇甫晔丢开她直奔大门,拉开门,看着门外从门口跪到大门口黑压压的一片御厨,叉着腰,冷着脸看着他们“你们,是谁把盐换了,你们想跟朕找难堪是吧”

    “皇上,皇上赎罪啊,赎罪啊”御厨们吓得发抖,个个磕着头。

    “谁——”横眉立对,皇甫晔叉着腰怒气不息。

    “皇,皇上”为首的一个大厨,哆嗦着开口“皇,皇上,老奴跟您说了,明矾在里面,盐在外面,您,您可能有忘了”

    “又”一个字激起了皇甫晔的怒意“朕什么时候忘过,什么叫又忘了?”

    “皇上赎罪,皇上赎罪”警觉自己说错话,为首的御厨磕头,身后的厨子跟着磕头,皇甫晔气的在门口来回转着“朕,朕要杀了你,杀了你们”

    “皇上——”门外一阵哀嚎声,皇甫晔气的满脸通红,来回的踱步。

    “今天,今天,”来回的走着,皇甫晔用手指着门外的一片御厨“今天,今天朕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皇上,皇上”门外又是一阵哀嚎,朱正急的满头是汗来回转,上去劝皇甫晔不敢,只好转身到林黎身边,哀求着拉着林黎的衣衫“皇后,您看,您看…。”

    “随他”站在原地一直没动的林黎看着门口气的满脸通红,跟御厨大声理论的皇甫晔“因为自己学艺不精杀了宫里的所有厨师,这个是能载入史册的,要提醒你们的是,到时候别把我带进去,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皇后,皇后——”朱正急急地开口,拽着转身往外走的林黎“救命啊,救命啊”

    翻着白眼,林黎没好气的走过去,当着皇甫晔的面重重的关上门,把所有的厨师关在门外,正在生气的皇甫晔吓了一跳,抬眼看靠在门边的林黎“你做什么?”

    “我饿成这样,你还有心思跟御厨吵架”抿着唇,她毫不畏惧的扬起下巴看他“你不是说要给我做饭吃吗?刚才失败了,这次重新来,快点,我等着呢”

    “…。”站在原地愣了愣,皇甫晔拉下脸转身,再次系了围裙,默默地走向了锅台,重复着以前的动作,分菜,切菜,度量油盐酱醋,看着他品尝盐的味道,林黎带着笑站在门边,抱着胳膊拭目以待着。

    朱正点着了火,炒菜再次开始,菜在锅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皇甫晔的身影围着锅台快速的转着,站在门口,林黎的思绪渐渐深沉。

    微转头,门缝里外面的天空是漫天的星光,抱着胳膊转了转,她抬起头看着星空,当空紫微星入定,紫微星,斗数之主,逢凶化吉,逢吉更吉。

    “皇后”朱正端着菜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转头看着桌子上的几道菜,再次抬头看着还在忙碌的身影,在心中低叹,为什么当头是紫微星做伴。

    “怎么了?”皇甫晔洗了把脸走过来,看着她的神色,有些担心的问“怎么这个神色?”

    “怎么是紫微星主定”低下头,她坐下,接过朱正递过来的筷子,神色低落。

    “…。”皇甫晔的神色愣了一下,只是很快的恢复了神色,在她身边坐下,稍转头看外面露出一角的星空,半晌后拥住她的肩膀轻笑“命主有何不妥,逢凶化吉,遇吉更吉,当头,命主身入夫妻宫,预示的是夫妻和睦,夫唱妇随,这不是大吉之象吗?”

    “…。”停下筷子,她转头看他,娇眉稍皱“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笑着给她夹着菜,皇甫晔笑的和暖“这都是些卜术,做不得真的,你又何须如此在意”

    “…。”停下筷子,她神色黯淡的握着盛满米饭的小碗,心绪混乱“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

    “…。”愣了半晌,他伸手抓起她的手,低头看他低落的情绪,笑着开口“这句话是别人对出来,还有一句是什么你知道吗?”

    “…。”抬头看他的双眼,林黎的眼睛里都是疑问。

    “…。”伸手将她纳入怀中,皇甫晔开口“天若有情天亦老,情若无憾情补天,只要真正全身全力付出过。哪管‘红尘空回首,烟波里俩渺然’的惆怅潸然。朕至始至终没有过‘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心思,朕心心念念的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朕心里知道,你舍不得朕,朕每日每日的等着,就像那天开着光明殿的门,等着你走进来一样,朕就那么等着,朕想着,也许就是一转身,一台某,你就在身边,就在怀里了,多少个白昼,多少个夜晚,朕都这么觉得”

    “…。”倚在他怀里,她的唇边溢出一抹浅浅的笑,听着他的诉说。

    “有一夜”他抚着她的背,语气轻柔“朕梦到你回来了,满身是血,朕吓得魂飞魄散,朕跟皇奶奶求遍了满殿神佛,朕一遍遍的想着,只要你活着,朕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什么都不在乎”在他怀里动了动,她把着他的衣领“那你心里在乎什么?”

    “什么都在乎”握住她的手,他也加重了胳膊的力度“什么都不在乎!”

    “…。”笑容终于溢出嘴角,她开口“你说的在乎不在乎包括什么?贞洁,贞操,还是心”

    “…”他的手臂再次使劲将她拥紧“朕说了,朕不在乎”

    “所以你没有问过我跟皇甫仲达的事儿”心花怒放,她任由他拥着“所以就算我跟皇甫仲达真的有什么你也不在乎”

    “对”几乎能听到他的咬牙切齿,却也能听得到他的坚定“朕不在乎,只要你在朕的身边,朕什么都不在乎”

    “哼”含着笑,她起身脱离他的怀抱,咬着唇往后退了一步,认真的看着他“皇甫晔,你听清楚,我不是你,才做不出那些事,所以我跟仲达没有任何的事,你满意不满意,这都是我的答案,其他的,随你想”

    “…。”愣在原地,皇甫晔看着她拉开门转身出去,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转笑,抬脚追了出去,追着前面的脚步跑,拥她入怀的时候,惹得她阵阵娇笑。

    第二天一早,在他的怀里醒来,她呆呆的看着床顶,回想着昨天跟以往的一切,不经意间看见了他手上被滚油烫的红点,她想伸手去触摸,还是忍住了。

    “…”对上那双睁着的眼睛,她也垂下了眼,不再抬头,也不说话。

    “…”抬手抚上她的脸颊,他侧头痴痴地看着她“那一天你走了,我没想到你真的走了,我从高台上摔下来,腿摔断了,后来皇奶奶跟我大吵一架,去了皇陵那边,我盛怒之下确实抓了皇甫仲达。”

    感觉她的身子一紧,他搂紧她“但是你知道,朕不会把他怎么样,我只是气,气你,气他,更气自己”

    “那你把仲达弄到哪儿去了”低垂着眼,林黎的声音很低很低“仲达过得好不好,你有没有为难他”

    “没有”叹气,皇甫晔下巴抵住她的头顶“我安排他们父子去回疆了,做了真正的王,回疆王,只要他不再见你,不再惦记你,朕就饶了他这一回”

    “…”忍住心口的痛,林黎垂下眼抿着唇“我对不起他”

    “你最对不起的是朕”抬起她的下巴,他浅吻她的唇“朕把心你捧在手里,给你,你从来都是视而不见”

    低垂着眉眼,她窝进他的胸口,唉声叹气着,他拥紧她的肩膀,听外面的秋风瑟瑟。

    “…”垂着眼,她在他怀里闷声“你不是也没有相信我吗?要不然你也没有那么多的这不在乎,那不在乎,其实你心里还是很在乎不是吗?你不就想让我亲口跟你说没有吗?”

    “…”搂住她的腰身,他强迫她与他四目相相对。

    “我爱你”坚定的开口,他看着她的躲闪的眼睛“非常非常爱你,所以不管我说的在乎不在乎,你是不是跟我说没有,都不重要,我爱你就是最好的回答”

    “…”推着他的肩膀,她阻止他的靠近,垂着眼“你的爱我可承受不起,高兴的时候就亲亲爱爱,需要的时候,就随时为了你想要的一切把我推出去,说难听的话,打我的板子,把我的心撕的粉碎,无视我的痛苦,”

    “别说了”拥紧她的身子,他痛苦的开口“你那天的每一滴血都沾着朕的心,朕的心疼的像被割着一样,千刀万剐的凌迟着一般的疼,那种痛,朕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也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紧闭着唇,依偎在他的胸口,她没有说话。

    **

    皇甫晔早上走后,她一直坐在正殿发呆,太皇太后带着菱儿杏儿在宫苑后面花园的草地上修剪着草,是不是的发出一阵笑声,听得出,老祖宗很高兴,不时地还说几句笑话,惹得众人大笑。

    中午错,老祖宗午睡以后,凤栖宫来了两个人,平妃跟丽妃,想当年跟容妃一起进宫的两位娘娘。

    两年没见,两位娘娘憔悴了不少,特别是平妃,身子一项弱,现在脸色更加苍白,说起话来都是有气无力。

    “皇后”在正厅坐定后,平妃虚弱的开口,笑着,却善意满满“妾身看到你回来,妾身也就安心了,想当年,妾身并非不愿伸出援手,只是妾身确实是…”

    “没事”轻笑着,林黎抬手示意她起身。

    “皇后”丽妃跟着起身福身“说起此事,妾身也甚是惭愧,容姐姐更因为此事辞了皇后的后冠”

    闻言,林黎就是一愣“你说,容妃”

    “是的皇后娘娘”丽妃福身“实际上,容妃当时生孩子的时候血崩,即位大典的时候,身子已经不行了,您走了没多久,容妃就去了,走的时候,也是容妃的位份走的,容妃一直觉得对不住您…”

    “咱们。”顿了顿,丽妃尴尬的开口“也觉得对不住您,当初您没少明里暗里的照顾我们,您出了事以后,我们却什么也没有做,好在您平安无事的回来,要不然妾身们是要内疚一辈子的”

    “…”垂着眼,林黎没有说话,只是起身拉起了两位的手,半晌后轻笑“何必这么说话,我从未怪过你们”

    “皇后”平妃站起身,苍白的脸上带着羸弱的笑容“实不相瞒,妾身们今天来,是来请示您一件事?”

    “哦”略显惊讶,林黎笑着看她们“找我吗?”

    “是的,皇后”丽妃福身后笑着“太皇太后把后宫里的事情,交给妾身们处理,现在有一件事,就是咱们宫里打扫处跟浣衣局的总管更换的事儿”

    “…”拉下了笑脸,林黎示意她们坐下,自己也坐回了中间的位置,示意她们继续说。

    “皇后”丽妃开口,带着为难“皇后有所不知,前总管宏信身份特殊,曾是伺奉过两位先皇,还有当今皇上,太皇太后碍于情面,这件事就压下了,可是,宏公公在位,我们要如何再立新总管呢?本想请示太皇太后,可是老祖宗一直不吐口,妾身们也是一时没有主意,就来讨皇后一个主意”

    “哦”若有所思的垂下眼,菱儿杏儿来奉茶,林黎端起茶杯,细细的吹着,两位娘娘观察着林黎的神色,相视了一眼,再次站起身,福身“皇后,您给我们个主意,顺了皇上跟老祖宗的意,又能顺了大伙的意”

    “嗯。”略有所思的抿唇,林黎思考半晌后开口“坐下说,说说,怎么个顺意法儿?”

    “皇后”丽妃坐下来,谨慎的开口“老祖宗一直按着不动,意思就是让咱们思趁着来,可是老祖宗的意思,咱们,也琢磨不透。”

    “老祖宗就是想让我们再网开一面”接着替丽妃说完,林黎盯着两人的眼睛,笑容不减“两位妹妹也知道我跟宏公公所谓的过节,所以,并不敢贸然决定,但是那边总管的位置一直没有定数,必然会引起慌乱,是不是?”

    “皇后”两位娘娘站起来躬身,林黎笑着示意她们坐下。

    “其实我跟他算不上恩怨”笑着开口,林黎的声音里透着无奈“我们一直身居深宫,外面的事情,我们是不知道的,浣衣局跟打扫处,确实令我大开眼界,我亲眼见着几个人拉着几条狗咬伤人,甚至咬死人,底层宫人的命如草履一般被他们的管事轻贱,我一直在想,皇上的安乐天下里,包不包括后宫,包不包括那个初入宫门的太监侍女”

    “是的皇后”丽妃跟平妃同时起身。

    林黎再次示意她们坐下再次开口“我们作为这个宫里的主事,甚至主导者,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宫女且不说,内监都是些苦命之人,来到我们这里,我们是不是要做些什么,需不需要为他们做些什么?”

    “人情是需要讲的,但是讲人情的前提应该建立在不触碰法纪,不枉顾人命的基础上,而不是依仗着人情,一再的去触碰法纪的底限,去试探人性的底限,两位妹妹觉得我说的对吗?”

    “皇后说的极是”两位娘娘起身躬身“娘娘示下了,妾身们感恩”

    “去吧”站起身,林黎笑着看着她们“不用怕,就说是本宫说的,是本宫的意思”

    “是”两人躬身后离去,林黎把他们送出大殿,叹口气转身往回走,刚走到门口,就被人扣住了双手,被人从身后拥住,翻了翻白眼,林黎挣开他,继续往里走,没好气的开口“原来门外有人看好戏呢?好看吗?”

    “好看”揽着她的肩头往里走,皇甫晔侧头看她,欣赏的笑意不减“娘娘的见地这样好,朕怎么以前没有发现呢?”

    “你没发现的还很多”挣脱他的手,林黎走到主位上坐下,皇甫晔在另一边坐下,倒了杯茶,转头看她“本想着你留在宫里这段时间受苦了,没想到还破了一桩冤案,端掉了一个黑暗组织”

    “哦…”拉长声音,林黎揶揄的着看一旁的皇甫晔“皇上也知道是黑暗组织啊,那怎么还把难题丢给两位娘娘啊,看来皇上也不过如此啊”

    “随你怎么说?”笑的得意,皇甫晔抿着茶“朕只是不想皇奶奶为难,索性就丢给丽妃跟平妃吧,反正也不可能再立宏信为总管了,就放在那儿吧”

    “哦”垂下眼,林黎恍然大悟般的开口“原来皇上想做的是老好人啊,那我这算不算逆了皇上的意呢”

    “…”抿唇轻笑,皇甫晔径直的喝着茶,没有接她的话,林黎瞥了他一眼,接着喝茶。

    “你怎么发现我的”喝着茶,林黎突然开口“应该说,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呵”低头轻笑,皇甫晔淡淡的挑眉“你跟着皇甫仲达进宫来的,跪在门口的时候朕就发现你了”

    “怎么会?”惊讶的睁大眼睛,林黎转头看他“我当时完全用袖子隐住脸了”

    “朕会连你都认不出吗?”得意的笑着,皇甫晔对着他挑着眉“朕一眼就知道是你”

    “就是说,在慈宁宫你故意让我跟着你走的”站起身,林黎走向他,眼睛带着狠厉“你故意让我给你守夜,你故意让我跟着你,还有故意让我看两个美人儿为你争风吃醋吧”

    “打住”在林黎靠近的时候,皇甫晔站起身,往一旁退“最后一项没有,其他的都是真的”

    “你就是个混蛋”举起手锤向他,却被他握住了手,拉进了怀里。

    “你留在宫里确实是个意外”把她固定在怀里,皇甫晔宠溺的笑“本来我是想着把你带走,在狩猎场好好调教你呢,没想到你没跟来,朕也是着急的很”

    “骗子”挣脱他的怀抱,她往后退了一步,不让他靠近。

    “给朕生个孩子吧”强硬的走进她,拉她入怀,皇甫晔满是爱意的抵住她的额头开口“儿子女儿,朕都喜欢”

    “…”低着头,她喃喃的开口“我可能不会生孩子了!”

    “…”停住口,皇甫晔收起笑意低头看她。

    两人一阵沉默,皇甫晔收敛了笑容,伸手抚她的脸颊,被她转头闪过“皇上没事的话,就先回去吧,我去看皇奶奶醒了没有”

    退出他的怀抱,林黎往后退了两步,转身走进了内室。在室外站了半晌后,皇甫晔转身离去。躺在内室床上的老祖宗眼皮动了动,像是就要苏醒,小心翼翼的,林黎走了过去,坐在老祖宗身边,给她拉了拉薄被,眼睛里是化不开的黯淡伤神。

    日子过得很是快,转眼半个月过去了,皇甫晔还是日日回来,早早的回,早早的走,不知怎的,她的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很多时候都在发呆,有时候,杏儿菱儿叫了几声,她都听不到。

    一天,太皇太后说想去寺庙烧香,带着她出去,说要住上几天,所以菱儿杏儿就带了包裹。

    秋天,满目的金黄,处处透漏着收获的喜庆,这些日子,太皇太后明显的好了很多,脸上也有些肉了,人也精神了很多,脸上总是带着笑。

    车子出了宫,菱儿杏儿,朱正管琳护送。

    宽敞的马车上,太皇太后的眼睛始终盯着外面的路,眼睛忽明忽暗。

    “皇后”太皇太后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哽咽“外面好吗?”

    “…”闻言稍愣,林黎身边头发全白的老人“皇奶奶”

    “外面好,就走吧”慢慢的开口,太皇太后靠着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你放心,我知道你好好地,我就心安了,皇宫,终究是一座牢笼,皇奶奶看得出来,你是真的不想在里面,不想在里面就走吧,外面天宽海阔,才是你的去处”

    “…”眼睛一紧,林黎只觉得泪水打湿了眼眶,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皇甫晔的脸庞在眼前晃着,她咬住了下唇,控制着眼泪落下眼眶。

    车子应声停了,在秋风中,太皇太后闭上了眼睛,对着林黎摆手“走吧,奶奶这些日子过得很快乐,很满足,奶奶也希望你能快乐,你能幸福,带着我的祝福走吧”

    “奶奶”哽咽着,林黎握着她的手,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在啜泣。

    “走吧”狠心的抽挥手,太皇太后闭着眼睛趴在小窗边“别让哀家看着你的走,哀家受不了”

    “…”狠下心,林黎撩开帘子,杏儿菱儿已经拿着包裹在外面站着,扶着菱儿杏儿的手,林黎跳下车,往前走,两步之后,她站住了身,稍转身,看着来时的路。

    依旧,满目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