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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想,好好的一锅饭突然间变成鲜血煮面条,你端着碗准备盛饭,能不害怕吗?我吓得退后一步,再往饭锅里看,发现锅里只是一锅普通的煮面条,没什么异常。
我心知不对,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左眼上,等到开了天眼之后,再次朝锅里看去,果然,锅里变得红通通一片,那面条浸泡在鲜血中,在固体酒精的加热作用下,还在咕咕冒泡。
不是面条的问题,那就是水的问题。水是从哪里来的?好像是从岩洞上留下的雨水接取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转过头,朝岩洞外望去,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哪里是一场瓢泼大雨,分明是天被捅了个窟窿,在哗哗的往地上流血。
那血水从天而降,落在地面上,激起无数的泡沫,泡沫破裂,向空中散发着血腥的煞气。
我看着这恐怖的一幕,浑身冰凉,大脑一片空白,站在原地,忘了一切,等到童教授等不及,过来拍我的肩膀,我才回过神来。
“凌余,看着外面想什么呢?你不是说了,明天天气就会好转吗?”童教授说着,从我手中抢过碗和勺子:“等会儿面条都煮烂了,可就不好吃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别吃!不能吃了!你们都别吃了,这饭不能吃!”
正在狼吞虎咽的一帮考古队员停下动作,转过头看着我。童教授也停下了手中盛饭的动作,一脸不解的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吃?”
我顿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难道告诉他们,这些雨水在开天眼的情况下,是鲜血?那还不把他们给吓坏了?
可要是不说实话,他们坚持要吃这些饭,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万一会像电影里面那样,出现什么僵尸变异啥的,那可该怎么办?
“不能吃!我说不能吃就不能吃!你们听我的没错,都吃干粮吧,喝带来的瓶装水,这雨水不能喝了,等可以用的时候,我再告诉你们。”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来警告他们,因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一帮考古队员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放下了碗,默默地掏出了干粮和瓶装水,毕竟之前发生了那么诡异的事情,他们现在也有些吓破胆了。
我松了口气,默默地端起饭锅,走到了岩洞口,把锅里的饭倒进了雨水之中。
往复几趟之后,所有的锅都被我倒空了,喘了口气,我走到田雨冰的身边,跟她坐在一起,默默的看着岩洞外的大雨,心里说不出的惶恐:都发生这种事情了,我真的能活着回去吗?
田雨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她并没有问,只是默默的握着我的手,这让我感到很温暖,这有点像电视剧上演的那种患难夫妻: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情况下,也会默默的支持你。
相比之下,童教授就要好奇得多,他走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道:“凌余,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吃饭,也不让喝雨水?”
“你不要问了,反正我不让你们喝,你们不要喝就对了。”
我是真的怕了,因为这种事情,我曾经听舅舅说过,天降血雨,都是大灾大难的标志,会有无数人在灾难中死去,才可能结束这样的灾难。
民间传说中,黄巾之乱之前,洛阳就曾经天降血雨,接着就是黄巾之乱和三国之乱,中华大地陷入长年的战乱,民不聊生,白骨横野。
历史上黄巾之乱是在公元184年,之后中华大地就一直战乱不断,就算建立了王朝之后,也是短短几十年就分崩离析,等到再次真正意义上的长时间的安定统一,是在唐朝建立,而此时,已经是公元618年。
这期间经历了四百多年的战乱,王朝更替,死在战争和饥荒中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如果传说是真的话,天降血雨预示着如此恐怖的灾难,那我眼前所看到血雨,它所预示的灾难,又要死去多少人,才能真正平息?
此刻,我不由得想起之前莫冉跟我说过的话:你这样继续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最后不可收拾。
现在有了天降血雨,是不是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又该如何弥补这天大的过失?
我不敢再想下去,我怕自己再想下去,会精神崩溃。
我坐在田雨冰的身旁,木然看着岩洞外的暴雨,不知不觉间,竟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刚闭眼的功夫,我发现眼前多了一个人,确切地说,是多了一个人和一条狗,正是莫冉和她的那只萨摩耶。
再次见到莫冉,我不由得有些心虚,支支吾吾的说道:“莫冉,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莫冉也不答话,就那样静静的站在我的面前,一言不发。我有些心虚的朝她跟前走了走,脑子飞快的转动,想要扯个理由出来,却忽然看到,她的鼻翼在微微颤抖,泪水正顺着她紧闭的眼睛,不停的往下流淌。
她在无声哭泣着。
我顿时慌了手脚,想要过去安慰,可她的那只萨摩耶低吼着朝前走了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朝着我露出了白森森的利齿。
我顿时僵在原地,小心翼翼的看着这萨摩耶,生怕它冲上来对我来一口,因为莫冉这次哭得太伤心了,根本就没有安抚她的这只大狗。
这一看不打紧,我发现萨摩耶的身上多出了好几道伤口,有一道伤口在它的腹部,把它的皮毛血肉都翻开了,我甚至可以看到伤口处露出的内脏,好像是肠子。
莫冉和她的这只狗经历了什么?这些伤口看起来不像是利刃造成的,更像是野兽撕咬出来的。
看着这些恐怖的伤口,我的脑海里不由得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莫冉所经历的事情,跟这场血雨有没有关系?又跟我无意间解开封印之柱,有没有关系?会不会是我把她害成这个样子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心中大急,冲着莫冉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跟我说啊!光哭有什么用?!”
莫冉停止了哭泣,猛然开口道:“凌余,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你,听我的,听我的,你为什么总是不听?一次都不听?!你知不知道,现在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什么不可挽回了?我就是个普通人,别把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扯啊,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强词夺理道。
“凌余,你知道吗?你已经没有未来了,你真的已经没有未来了。”莫冉的声音中带着重重的哭腔。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有点不大高兴,什么叫没有未来,只要我从这里回去,照样工作赚钱过日子,你凭什么说我没有未来了?
“没有未来就没有未来呗!人这一辈子不就是吃吃喝喝,然后等死,就算没未来,还不是找工作赚钱过日子,不用你操心。”我没好气的回道。
“凌余,你真的不懂。我说你没未来,是因为我在未来的影像中,看不到你了,我原本看到我是你的妻子,会跟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未来已经被改变了,你没有出现在我的未来里,你很可能会死去,你明白吗?”莫冉冲我喊道。
什么?你说什么?未来?你能看到未来?我会死?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答案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张大嘴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莫冉继续道:“晚了,真的晚了,我们再也没有可能了,凌余,从今以后,你要千万小心,因为我看不到你的未来,你的未来是混沌一片,你的命运已经被不知名的力量彻底改写了,你将会成为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莫冉说完,转过身领着她的那只萨摩耶就要离开,我情急之下,冲上前去,想要拉住她问个究竟,她的那只萨摩耶怒吼一声,冲了上来,一把把我扑倒,朝着我的左眼咬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大叫一声,从睡梦中惊醒,这才发现刚才只是做了一场梦,此刻我依然身处岩洞之中,身边躺着的是田雨冰,她被我的惊叫声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冲我问道:“凌余,怎么了?你又做恶梦了?”
“嗯,你睡吧,我起来转转。”
我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发现天色已经蒙蒙亮,岩洞口透过来微弱的光线,把整个岩洞照得朦朦胧胧。
我摸索着走到岩洞门前,发现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歇了,雨后山间的凉气让人觉得遍体生寒。
我想起梦中遇到莫冉的情形,心中一动,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左眼上,朝洞外地面上的积水看去:雨水没有异常,再也不是鲜血的模样。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心中也放松下来:只要雨停,顶多两天就可以重新返回城市,不用饿死在这深山之中了。
在岩洞口站了一会儿,我就觉得冷的不行,转过身想要朝岩洞中走去,却猛然看到岩洞入口角落的暗处,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手中还拿着一把明晃晃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