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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废弃的货车是走私的,我们查了一下,”乔飞顿了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一点,生怕乔司南再受什么刺激,“跟三年前被丢弃在C市的那两辆小汽车差不多是同时间同批次的被走私进来的。”
C市?!掳走花花的车燔!
乔司南咬牙,下颌肃然紧绷,难道童家,还有什么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么?!
“继续查。把和童家有瓜葛的人,统统排查一遍!”
乔飞应了一声是,又听得乔司南问道,“乔宅那边,最近有什么动向没有?”
“洛锦书依旧还在医院里,脱离了危险期。窠”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
黎洛应该还不知道,可乔司南却是松了一口气。
如此,她便不会忧心那么多了。
“其他人呢?”
“正芸小姐一直在医院照顾洛锦书,乔氏......现在几乎是一盘散沙,二少不愿意接管乔氏,还是宁愿当他的中医,现在只有李璇一个人在乔氏苦撑。”
乔司南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乔飞久候没有得到回应,便大胆建议道,“大少,现在在乔氏的股份也不算少,再加上小少爷回来了.......,不如趁机......”
“不准轻举妄动,”乔司南声音微微沉了下去。
此刻洛锦书未出院,自己若再对乔氏做出任何动作,对黎洛来说无疑都是左右为难的事,他,不想看到她有一丝一毫的纠结和难以抉择。
“她在做什么?”
见乔飞不语,乔司南出声问到。
“少奶奶吗?她在楼下,年小姐和夏小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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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掉乔飞,乔司南才折身,凭借着熟悉的路线走出书房。人在视觉不灵光的时候,记忆力总是会特别的强。
他现在开始在学着适应。
可还没走到二楼转角,便听到客厅里传来激动的声音——
“我绝对不允许你冒这样的风险,你简直在拿你的命开玩笑!”
“舒舒.......”,黎洛的声音压得极低,“你小声点。”
“我怎么小声?!看着你去送死?!”
乔司南被送死两个字惊得僵在原地。
“我怀个孩子而已,送什么死啊?你说得这么严重做什么?!”
“我说得严重还是你本身就不适合再有孩子?你刚流产,身体本身虚弱不说,以前的后遗症都还没有好透,你怎么生孩子?!”,年舒忍不住更加激动,“你要是敢这么冒险,我就跟你绝交!”
两个人认识多少年了,从来都是她护着黎洛,黎洛也谦让着她,能如此面红耳赤,还是第一次。
年舒说到最后,已经落下泪来,“洛洛,别犯傻,行吗?!”
一旁的夏唯朵也连忙劝着,“现在医学昌明,说不定明天就有办法能救乔司南,你也不必如此着急要怀孩子。再说,脐带血只是理论上的,不值得你去冒险啊!”
“对!”,年舒声音颤抖,“你这样简直是在拿自己的命去换乔司南的命!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年舒没有谈过恋爱,哪里能理解黎洛此刻的心情?她全部所想的,就是自己小姨叮嘱的那些话——
如果再贸然怀孕,轻则终身不育,重则......
她委顿地朝后坐下,捂住脸,“洛洛.....你傻啊!赌这么大,值得吗?!”
为了一个男人而已,值得吗?!
黎洛坐在沙发上,咬唇,一脸坚定地看着她们二人,“用我的命去换,我也心甘情愿。更何况,我们......不一定会输,对吗?”
“那你就保证你一定会赢?!输了你就没命了知道吗?!”
相对于年舒的激动,黎洛显然更加淡定,眼底,甚至还带着某种飞蛾扑火的决心,“若是...
...司南真的有事,我输了,又能有什么遗憾的呢?”
她说得很轻,却还是,锐利地钻入他的耳朵里,几乎要将他击倒。
输?
她赌的,是她的命啊!
他怎么能让她输?!
洛洛.....洛洛......
乔司南颓然地靠在一旁的墙上,努力地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滑坐下去。
若是你不在了,我必然不会独活。
可是若是你因为我而放弃你自己......,他乔司南.....绝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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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夏唯朵和好不容易被自己安抚住的年舒,黎洛小心地掩盖住自己脸上的疲惫,转身,又挂上了几近灿烂的笑脸。
不管他能不能看到,她每一天,都在努力地微笑着。
这是给他们两个人同时的希望。
脚步轻快地上楼,却发现乔司南不在书房,而是在卧室,在她进去的时候,他似乎,还在睡着。
抬眸扫了一眼床头的电子钟,心中快速地计算了一下时间,她发现他今日睡得似乎要足一些......
心下微喜,黎洛转身欲离开,可乔司南像是和她有心电感应一样,带着慵懒的声音略略扬起,“洛洛?我睡了多久了......”
黎洛回头,看着他一脸的睡意朦胧,连声道歉,“我吵到你了?”
“没有,”乔司南摇头,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直到将她的手纳入自己的大掌之中,他才幽幽开口,“我好像又睡了很久?”
足足有四五个小时,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黎洛宽心道,“是不是布朗医生的药有用了?”
“许是,我觉得精神不错。”
“那你再试试,看还能不能再睡一会儿,”黎洛顿觉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连忙将乔司南身上的薄被又略略拉高一点,“刚才我在楼下的时候,你妈让我去找她我还没去,我现在先去。”
“如果不想去......”
可以不必理会这句话还未说出口,乔司南便已经被黎洛用小手捂住了唇瓣,她弯腰在他颊边落下轻快一吻,“不必担心,我应对得下来。”
他唔了一声,回吻了她一下,“那我试试看,还能不能再睡一会儿。”
“加油。”
她关上房门,留下绝对安静的环境给他。
殊不知,在房门被合上的那一瞬间,乔司南却已经从床上撑住双臂,坐起。
急剧瘦下去的手掌,努力地摸索到一旁的抽屉,然后掏出里面的烟,衔在唇瓣之中,点燃。
烟雾袅绕开来,一如他此刻越发绝望的心一样,飘飘渺渺,不知道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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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走到书房门口,抬手敲门。
里面司徒娟叫了一声进来,声音里一如既往的,没有一丝客气。
门被张妈从里面打开,可出乎意料的,却是里面的人足有六个之多。
司徒娟,张妈,司徒菁......,还有,两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和一个护士。
心口,被这个画面猛地提住,她急切地上前,“是不是司南他......有什么进展了吗?”
医生像是被训练好一样地一起看了不远处的司徒娟一眼,后者淡淡地扫了一眼黎洛,“我们没时间浪费,所以也就长话短说。”
她真是不明白,自己儿子为什么就非这个黎洛不可?
三年前的教训,她的决然抽手离开,乔司南可以忘记,但她司徒娟.....却忘不掉。
“请讲。”
黎洛站在原地,不卑不亢地看着司徒娟。
“你的身体情况你自己应该比我清楚,要在短时间之内怀孕,你觉得可能么?”
黎洛皱眉,已然不悦,“看不出来您还有偷听别人说话的习惯。”
“下次和你那些朋友讲这种私密的事,记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司徒娟也毫不客气地还击回去,婆媳二人丝毫没有要伪装的打算,尽管两个人此时目标一致,都是为了那个自己最爱的人而努力,可依旧是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我短时间之内能不能怀孕,是我的事,”黎洛看着司徒娟,脑中不自觉地就想起三年前那一次的屈辱。
那一次,她被张妈摁在病床上,在那么多人面前接受了那样屈辱的检查,全拜司徒娟所赐,心下更加窒闷。
她抬眸,看着自己的婆婆,“关键是,司南他只想要我的孩子。不会跟别人生。”
司徒娟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事到如今,若说还看不清楚自己儿子的心,那她这个当妈的也算是白当了,所以她才不得不处处忍着黎洛三分。
总归,要顾念几分母子情分才好。
思及此,语气,也自然而然地软了下去,她将几页纸递到黎洛面前,“既然你想要怀孕救司南,我也有这个意思,那么我们应该想办法一起把这个难关度过。”
黎洛狐疑地接过那份文件,“有什么办法了吗?”
“办法一直都有,只是看你肯与不肯,”司徒娟隔空点了点那份文件,“司南没有多少时间给我们虚耗,希望你尽快拿定主意。”
黎洛将文件翻开,心口,倏地凉到骨子里。
代孕?
亏她司徒娟想得出来!
啪地一声将文件扔了回去,“我自己会努力生,不必让你来费心。”
“你怎么生?医生难道是在开玩笑告诉你你已经不适合再怀孕了?”,司徒娟恼怒地盯着散落了一地的文件,一腔怒气终是忍不住悉数撒了出来,“你以为是儿戏么?还是你以为天天都是愚人节医生在和你开玩笑?!”
“你既然知道司南只会要我的孩子,那么也应该知道司南必然不会同意!”
黎洛气得全身发抖,“对不起,我做不到看着别的女人帮我的丈夫生孩子,抱歉!”
一旁的司徒菁见情势不对,立刻上前劝阻,“姑姑,表嫂,你们有话好好说。”
这是原则问题,如何能好好说?
司徒娟冷笑一声,一把扯过司徒菁的手,将她扣在自己身旁,“菁菁都比你懂事,只要你点头,她愿意帮你们生下孩子。你只要配合一下,就好。”
黎洛瞳孔一缩,星眸瞪向司徒菁,“菁菁,你......”
司徒菁嗫嚅了一下,“表嫂......”
“真是无药可救!”
她曾经把话都已经说到了那个地步,司徒菁却还是......如此唯唯诺诺,执迷不悟,简直让人难以接受。
“表嫂......”,司徒菁眼泪快要掉出来,“我.....,我也想救表哥。您就当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有机会报答司徒家,可以吗?表嫂。”
她说得小心翼翼,却只能让黎洛心中厌恶更深。
代孕?!这个女孩子到底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的人生会因此而不完整,而以后,又让乔司南和自己如何面对她?!
“司南的病情今天有所好转,睡的时间略微长了一些,我想我们不会需要你‘慷慨’的帮助,谢谢。”
黎洛冷冷说完,转身要走。
手臂,却被司徒娟狠狠捏住。
她扬手,用足了全身的力道,将黎洛猛地一甩。
猝不及防地,便被司徒娟掼倒在地,黎洛挣扎着想要站起,却被对方更快地摁住了肩膀。
司徒娟双目赤红,像是魔怔了一下,看着黎洛,快要将她的脸上灼出一个洞来,“孩子还是你和司南的,卵/子,由你来提供。你只需要在这里签字,签完字,就没你什么事了。”
黎洛心口一阵发凉。
司徒娟把生孩子说得比做一件产品还轻松......,她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那几个穿白大褂的人。
原来,司徒娟早有准备。这不是自己拒绝就能拒绝得了的事。
她冷笑,咬牙往后退缩而去,“这算是强迫么?司徒女士,你不怕犯法么?”
“犯法?!”,司徒娟冷笑,“我儿子的命就是天大的王法!你若是不愿意......”
她倏然松开黎洛,起身,再度将司徒菁推到黎洛面前,“用菁菁的卵/子,也是一样。”
黎洛如坠冰窟,看着一脸顺从的司徒菁,怒其不争地开口,“菁菁......你......”
“表嫂,你签字吧,”司徒菁弯腰将地上的文件捡起来,重新递到黎洛面前,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却也哀哀求着,“表嫂,若是这样能救表哥,也是好事一桩。”
她倾身,在黎洛耳畔低语,语气中有着深深的纠结,“你拗不过姑姑,我.....也不想用我的卵/子来给表哥生孩子。就当是......让我一次还完司徒家的恩惠吧。”
她声音里透着那么几分真诚,可黎洛却觉得这个女孩是如此地让人陌生。
恩惠?
她的人生里,就只有这两个字么?
这样的人生,又是什么人生?!
司徒娟耐心告罄,抓住桌上的签字笔一把塞进黎洛手中,“不签字,那就摁住她签!打了麻醉直接取我们要的东西,不要再给我浪费时间!”
张妈从旁边上来,五大三粗地摁住黎洛的手,用足了蛮力强迫她抬笔,往文件上面压——
手,被捏得骨骼作响,生疼!
往昔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将黎洛湮没!
她尖叫起来,如一头受了惊的小兽一样,“不要,我不要!”
“你没资格说不要!”
司徒娟上前帮忙,一把扯开想要劝阻的司徒菁,强迫黎洛拿起笔,快速地在文件上签下黎洛的名字,然后沉声吩咐道,“张妈,推她进去。”
与书房相连的小房间门被重重拉开,黎洛余光看到里面的设备,整个人僵住——
那里,居然摆着一张产床!
看来司徒娟早就做足了准备,跟三年前的那一次,毫无区别!
她双膝发软,想要离开这个被魔鬼们占据了的房间,可一旁的张妈早有防备,已经架起了她的手臂,将她往产床上拖。
带着口罩的医生面无表情地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型仪器箱,将里面的长针筒拿了出来,“乔太太,这是最新型的促排/卵药物,只需要一个小时,就够。”
寒凉的针尖在灯光下让人打了个冷战。
司徒娟满意地嗯了一声,“快一点。张妈,别忘了捂住她的嘴!”
黎洛被人摁在了床上,全身拼命地挣扎着,一个医生见状,立刻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捆绑条,直接帮助了她的四肢。
双腿被大大地分开,极其屈辱的姿势,命运再次轮回,和她又开起了玩笑.......
针头,渐渐逼她的身体,黎洛脸上血色尽失,咬住唇,死死地摇头,凄厉地出声,“不要.....不要!”
张妈眼疾手快,直接扯过一旁的毛巾,摁进她的嘴里,让她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冰凉的酒精被摁在了手臂的皮肤上.......
黎洛脸色灰败,绝望地合上眼睛——
可预料之中的痛感,却并未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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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人重重地踹开,砰地一声,惊呆了所有人。
医生手中的针筒啪地掉落在地,就连张妈摁住黎洛的动作,也松了很多.......
乔司南站在门口,脸色阴鸷得足以将所有人冻僵!
模糊的目光掠过病床上的黎洛,看着那抹熟悉的轮廓,他脸上立刻迸射出彻骨的寒凉。
“滚出去!”
他摸索着大步上前,一边扯下自己的外套,上前将她裹住,从病床上抱了起来,沉冽的嗓音穿刺过所有人的耳膜——
“谁干的?!”
“......”
眼看就要成功了,却被人截胡!
司徒娟看着跟在乔司南身后,一脸心虚的司徒菁,气得浑身发抖,“菁菁,你发什么神经?!”
“姑姑.....,我只是觉得不能这样对表嫂,要和她好好说......”
张妈连忙上前,挡在乔司南面前,“大少爷,是这样的——”
砰!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被乔司南踢飞!
只见她整个人撞飞了所有的检测仪器,最后,狠狠撞到墙上,像个破絮一样跌落在地,没了声响,一抹血,从嘴角喷了出来!
“还有人要拦吗?!”
他侧脸,“要拦,就和她一样的下场!”
虽然看不见,可气势,却依旧能如山如海地震住所有人!
除去司徒娟,所有人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她使了一个眼色,医生立刻架起张妈往门外走去,房内立刻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司徒菁上前一把拿掉黎洛嘴巴里的毛巾,双手搓着她的脸颊,“表嫂,没事了,表哥来了。”
黎洛紧闭双眼,脸色苍青,一双手紧紧抓住乔司南的前襟,“带走我,乔司南,我不要在这里,求求你!”
他全身紧绷,感知着她此刻如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在自己怀中瑟瑟发抖的模样,心口闷得像被人敲了一记闷棍。
“司南!”司徒娟怒喝一声,“这也是在生你们两个人的孩子,为了救你。这点你不明白吗?!”
乔司南抿唇,冷冽地紧绷着下颌,旋身,一言不发摸索着地朝门口走去。
“司南!”
司徒娟冲上前,挡在他面前,“你确定你要这么做?!你要帮这个贱人?连你自己都放弃?!”
“妈,”乔司南顿住脚步,棱角分明的五官分明裹了寒霜,他一字一顿地开口,“我提醒您一下,她叫黎洛,是我的妻子,如果你记不住,我可以每天提醒您一次。”
“......你!”
司徒娟重重往后退了一步,抚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脸色因为愤怒而煞白,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乔司南将怀中的人抱紧,大步往门外走去。
佣人在门外等着,看着他们出来,也不敢多问,只赶忙将两个人迎回主卧室,然后又帮黎洛放好热水,“大少,浴缸放好水了。”
“你出去。”
乔司南语气平和,可胸腔内,却藏着滔天的怒意!
他的洛洛......
他们怎么可以!
刚才听到司徒菁描述的时候,他只觉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住!
那样残暴地对她!
他的母亲,到底对自己有没有一点点的尊重?!
弯腰,摸索住浴缸的边缘,他先是试了试水温,然后才将黎洛轻手轻脚地放了进去,安抚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洛洛,没事了,没事了......”
他都还在心有余悸,更何况是她?
黎洛双眼迷蒙,任凭温热的水浸润过自己的全身,唇瓣颤抖着开口,“司南,幸好你来了。”
话语里,已是带了呜咽。
乔司南心口抽痛难当,将她抱紧,“不会有下次,我保证。”
“嗯......”
她抬手握住他的双臂,“司南......,我好怕,好怕.....三年前的事,我真的不像再经历第二次,真的,太可怕了......”
三年前?
乔司南皱眉,“三年前什么事?”
三年前她那个时候
还在乔宅。
黎洛微微一怔,自觉失言,本能想要压住心口不吐不快地冲动,可乔司南却已经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循循善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牙关有些颤抖,她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温水漫过浴缸的沿边,将两个人身上都湿透。
他却心无旁骛,十分耐心地等待着她开口。
“那时候......我被张妈拖去做妇科检查......”
她终于,娓娓地,将心中的魇说了出来。
可每多说一个字,乔司南心弦上的发条,便又多拧紧了一分,沉重,又心痛。
他素来知道自己的母亲极看重孩子,却没有想到她会疯狂到如斯地步。
那时候,他刚刚要了她,她就被拖去做那样的检查......
心口钝钝地痛着,他将她抱得紧一些,再紧一些,仿若要将她化为自己的血肉,才心安......
“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些事。”
若是三年前,他早一些知道,她是不是就不会在那个时候离开?
错过,终究是错过太多......
黎洛说完,心口的负担顿时少了许多,她松快地吐出一口气,“司南,不要紧。”
已经过去了。
都过去了。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足以让她淡忘。
此刻,又在他的怀里,她可以忘记,可以不去想。
乔司南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瓣,“你先休息一会儿。”
“你去哪儿?”,她睁眼,水雾迷蒙地看着他,小手紧紧扣着他的大掌,生怕他走掉一样。
“乔飞还在书房等我,说有要紧事,你先休息,我一会儿来陪你。”
她这才放手,乖顺地点头,“好。”
吴侬软语的一个好字,让他的心早已化为一滩柔水,乔司南起身,不忘摸索地拿过一旁架子上的软厚浴巾,放在她一旁的凳子上,“不许贪睡,早点起来,去床上睡。”
“好。”
她眉眼弯弯一笑,放松地靠在浴缸边缘,“你快去。一会儿来陪我。”
乔司南唔了一声,体贴地合上浴室的门,才转身,却没有去书房。
这一次,他直接走进了司徒娟的房间。
“妈。”
司徒娟还在气头上,见到乔司南,自然也声调高扬,“有了媳妇忘了娘,你真的是个典型!”
她故意这样说,是想让乔司南像往常一样无下限地来哄着自己,然后同意了让司徒菁给他们代孕的事。
可谁知乔司南居然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语气平缓得没有一丝波澜,“或许是这样。”
他!
还真的把黎洛看得比她这个亲生娘还要重要?!
司徒娟嚯地从床上下来,站在乔司南面前,“司南,你在说什么?!”
“妈,”乔司南顺着她的声音望过去,“或许我时日不多,但我希望剩下的时间里能平静安稳地和黎洛在一起。”
“你什么意思?”
“我让乔飞送你去城中的公寓住一段时间吧。”
司徒娟双眼一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司南,你是要赶走妈妈吗?!”
她怎么会要走?!刚认了孙子回来,等乔司南的病治好,一切就都完美了!
可自己的儿子,却在这个时候说要赶自己走?!
乔司南面无表情,“张妈也是时候回乡下老家去了吧。在您身边这么多年了,她也老了,腿脚不灵活了,再服侍您,我也不放心。”
这是.....要连她身边的人一并赶走?!
司徒娟牙齿打颤,伸手扣住乔司南的手臂,“司南,你真的不要妈妈了?”
“您想多了,只是觉得,你和黎洛适合分开住,这样对你们双方都好。”
<
乔司南侧脸,“乔飞,送夫人去城中公寓吧。”
“司南.....”,司徒娟怒极反笑,“莫不是为了黎洛,你连亲妈都可以丢?!”
乔司南转身的背影略略一僵,沉默了几秒,才再度开口,“妈,如果您还想回乔宅,做回乔宅的女主人,那么这段时日,就不要让我再分心了吧。”
一句话,拿住了司徒娟的软肋。
若是没有了儿子,那么,她这辈子只能像个孤魂野鬼一样游荡在乔宅外面,看着李璇在乔家作威作福,取代着自己往日的风光......
这,是她司徒娟绝对不允许的!
乔飞趁机上前,挽住司徒娟的胳膊,“夫人,您早点去休息吧。我安排好了司机,已经等在楼下了。张妈也在车子里。”
司徒娟咬牙,权衡之后,转身拿过自己的小包,“司南,我平日里还是会回来看花花的,等你们的DNA鉴定结果出来,我们再从长计议。”
乔司南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司徒娟等了良久,自觉无趣,便跟着乔飞款步下楼,再也没有挣扎。
而乔司南则是垂眸,良久无语。
他和黎洛,谁又能比谁更幸运?
都是各自母亲的棋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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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里的时候,黎洛已经从浴室出来躺回床上。
乔司南摸索着过去,想要抓住她的手,可刚刚触及床单,便捏到了一个香软的小肉手,花花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房间里来,小身子趴在黎洛边上,握住她的臂膀撒娇,见到乔司南进来,更是兴奋,“乔乔,故事。”
卧室内灯光昏暗,他居然能模糊地看到那个小不点在自己和黎洛的床上肉呼呼的样子,并且,心里一点反感都没有。
黎洛上半身撑起,将不安分的小家伙一把摁了回去,“想听什么故事?”
“孙悟空。”
连爱好都和自己的花花一样,黎洛眉眼弯弯地看着小家伙,“叫粑.....乔乔给你讲故事还是让我给你讲?”
黎洛按住心中的激荡,小心翼翼地开口,眼光贪婪地看着花花的眉眼。
心里,几乎是要百分百笃定,这就是他们的孩子了。
她的孩子......
这四个字,每每想起,便足以让人心神振奋。
只能DNA鉴定结果一出来,便能告诉乔司南了。
花花嘟了嘟嘴,十分为难地看着他们,像是怕选了一个得罪另一个的纠结小模样逗笑了黎洛,她抬手捏了捏花花的脸蛋,“没关系,随便选。”
花花抿唇,小胖手在空中挥来挥去,最后,落在了乔司南身上,“乔乔讲。”
到底是父子连心,黎洛勾唇,“司南,你给他讲吧。”
见黎洛精神好了许多,不若刚才那般委顿,乔司南心口也松快了不少,弯腰倚靠在床边,握住花花的小手,“你想听孙悟空?”
“孙悟空打光头强。”
黎洛噗嗤一声,被孩子这个奇妙的组合笑倒,“这个会为难到你的乔乔。”
乔司南蹙眉,他平日里鲜少看动画片,孙悟空是国粹,自然人人都知道,而这个光头强?又是谁?!
“乔乔,快一点,”花花压低声音,小声催促着,最后还不忘用粉嫩的小嘴在乔司南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算是先给了甜头,不怕他不讲。
乔司南顿了顿,轻咳了一声,“话说,这一天孙悟空回到了少林寺,想要找他们的主持光头强和尚讨论一下怎么下跳跳棋的问题.......”
花花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光头强不系(是)和尚......”
黎洛笑着捂着自己的肚子,“司南......”
话还未说完,便听得一旁的花花尖叫起来,“乔乔,乔乔......你鼻挤(子)血!”
心口咯噔一声,黎洛抬眸,便看到乔司南的口
鼻处全是鲜红的血,他整个人靠在床头,像是极其痛苦地在忍耐着什么一样,连抬手止血,似乎都已经忘了。
强忍着心口的惊悸,黎洛翻身下床,从浴室中扯出毛巾上前想帮他止血,却被乔司南一把挥开——
他蹭地起身,像是尽力隐忍着自己心口的某种绞痛,死死地捏紧拳头,用紧绷地声音森然开口,“你们......出去!”
他都这样了,她怎么能出去?!
床上的花花早已吓得想哭,却又不敢哭出声,只小声地咬着自己怀里的枕头,呜呜咽咽地看着黎洛,“血......”
血,还在从他的鼻腔中疯狂涌出,乔司南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抬手拼命地撕扯着自己两鬓的头发,“快出去......”
他已经,快要克制不住!
“我哪儿都不去!”
黎洛捡起被他挥打在地上的毛巾,上前捂住乔司南的口鼻,“司南,我马上叫医生。”
“来人——,救命——”
她扯开嗓子呼救,可别墅里,却一个人都没来——所有的佣人都被张妈叫去帮司徒娟拾掇物件,这会儿早已出了别墅,送司徒娟去城中公寓。
此刻,出去他们两大一小,别墅里一个人都没有。
乔司南双目赤红,直接用自己的后脑勺狠狠敲在墙上,想要追回那越远越远,已经消失得所剩无几的理智——
砰地一声,重重地一撞,如同撞在黎洛心口一般,带来撕裂的疼!
她大哭出声,上前一把抱住乔司南的头,“司南别这样......,司南!”
他哪里听得进去?!
乔司南抬手,想要收回,可脑子却根本不受控制,直接抬手,掐住黎洛的肩头,狠狠一把将她甩开——
膝盖碰地,带来尖锐的刺痛!
黎洛咬牙想要爬起,床上的花花看到她被摔出去,立刻爬了下来,一拳打在乔司南的身上,“打人不好,打人不好!”
本来不痛不痒的拳头,却成功地刺激了乔司南此刻已经薄弱到随时会崩断的神经!
他弯腰,一把抓起地上的孩子,作势就要甩出去——
“不要!”
黎洛魂飞魄散地,直接垫在花花下面,一把将他抢了过来护在自己怀里,用自己的脊背去面对乔司南,“司南,你打我吧,打我吧......不要打他,我求求你.......”
“我怕,我怕.......”,花花被护在黎洛胸前,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上一刻还好好地给自己讲故事的人,为什么下一秒就变成了如此可怕的恶魔,像是要把自己吃掉一样.......
“别怕,”黎洛忍痛,抬手捂住孩子的眼睛,颤抖着牙关开口,“他不是你的乔乔,也不是我的司南,他只是......讲故事太投入了,把自己当成了孙悟空,花花别怕,别怕.......”
虽然被布朗医生警告过乔司南或许会有失控的暴力倾向出现,可黎洛却从未见过。这一段时间,他也克制得极好。
不是说昨晚还睡了四五个小时么?!怎么会突然发病?!
她想不明白!
乔司南站在黑暗之中,不停地扭动着自己的头部,像是在寻找猎物的猛兽,借着眼前那微弱的光和轮廓,仔仔细细地辨认着黎洛的声音方向——
最后,猛然地冲了过来,抓起一旁的梳妆凳,狠狠就要砸了下去——
黎洛绝望地闭上眼睛,不敢再随便挣扎,只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死命地护住怀里的花花,“别怕.......”
哐当一声,凳子被摔倒了一旁的大理石地板上,力道之大,直接让实木的圆凳四分五裂!
却,没有砸到黎洛身上。
她惊怕地睁眼,乔司南已经绵软地倒在了自己面前,血,染红了他白衬衫的前襟.......
“少奶奶,我回来晚了......”,乔飞站在他们身后,胸膛起伏不定,手中还握着一管子没有打完的镇定剂。
<p洛飞快地放下孩子,连滚带爬地到乔司南身边,一把握住他的手臂,哀嚎出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乔飞身后的医生推了推自己鼻梁上金边眼镜,“请你们帮我把乔先生抬到床上去。”
乔飞立刻照做,“少奶奶,这是大少在国内的医生,姓朱。”
黎洛无心听进任何言语,只扑通一声,竟是一下跪在了那个一声面前,一双手抓住医生的白大褂下摆,砰地一声就磕了下去,“求求你,救救他......,要什么都无所谓,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乔飞和朱医生都被她下了一跳,连忙七手八脚地将她扶了起来。
“我一定尽力。”
朱医生熟练而专业地给乔司南做完全身检查,忽地皱眉,“少奶奶,请问大少......用大麻镇痛多久了?”
大麻?!
黎洛如遭雷劈,脑中一片空白,“你说.....什么?”
朱医生平日里接触的都是绝症患者,是以只用目光逡巡了一圈周遭的环境,便明白一二,伸手,从乔司南平日里睡的那个枕头下面摸出几根香烟放在鼻下闻了闻,“少奶奶,就是这种。大少平日里抽得多吗?”
黎洛看着他手中的那几只看似普通的香烟,“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每日同榻而眠,她甚至连他身上的香烟味都没有闻到过,永远只是清爽的须后水味道。
他......善后做得不错。
花花还坐在地上,乔飞将他抱出去交给刚刚一同回来的佣人之后,才折返,“少奶奶,大少这几日的情况......似乎更加糟糕了。前几天吃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呕吐物里面有不少的血迹,他不肯让我们告诉你。”
事到如今,再瞒下去也瞒不住了,乔飞干脆和盘托出。
黎洛扣住床柱,撑住自己发虚的双膝不让自己倒下去,“你们......说什么?”
不是说好些了吗?为什么会是这样?!
为什么......又要这么残忍地将她刚刚燃起的希望又全部换成彻骨的绝望?!
原来他一天比一天更辛苦,每一天却过得那般煎熬,却始终,不肯告诉她.......
朱医生收回自己的手,“大少应该是出现了内脏痛,所以才开始用大麻镇痛的。这种病毒到了如今,已经开始呈几何倍数增长,复制速度快得惊人。如果再没有特效药,只怕......”
后面的话,不用明说,也能让人明白。
黎洛最后强撑的力气,也全部消失,她跌坐在地,“他为什么会突然发病?”
“不算突然,”朱医生看向她,“而且,会越来越频繁。这一次出血是鼻腔,下一次,就不知道......会是哪里了。”
现代医学昌明,却也总会有人类攻克不了的难题。
生死面前,人人平等。
他的话,像带了剧毒的小刀片,一点一点地刮进黎洛的心窝子里,带来粗粝的声音,搅碎了她所有的神经!
黎洛起身,死死扣住床沿,看着床上那张刻进自己灵魂之中,却已经几乎没有了没一丝生气的脸,“布朗医生曾经提过一个脐带血方案,不知道朱医生有没有看过?”
“当然,我也认为这个方法,可以一试,胜算颇多。”
黎洛咬唇,思忖。
心里的挣扎像是浸了盐水的鞭子,一下一下地抽打在心壁之上,带来剧烈的痛。
屋内,沉静得只能听到乔司南的呼吸声。
可却是那样弱,那样弱......,弱到,让她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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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猜测一:神马?咖咖居然让司徒菁给乔司南生孩子?!找死!
留言猜测二:大少到底能不能再生龙活虎持久大战一夜了?!摔!
留言猜测三:小伙伴们,让我们一起组团去,愉快地挠花咖咖的脸吧,么么哒......
妞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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