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六章大兴科举(上)

飞天缆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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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举这东西很神奇,自从在中国发明以后,就不断的流传到世界各国,然后又不断的发展,哪怕后来改名字,叫做公务猿考试,但依旧改不了它的本质。

    科举的本质是什么?以学问为高低,来筛选官员。

    那为什么以学问呢?而不是以别的呢?因为中国历史太长,啥乱七八糟的选官方法都试了一遍。

    以血缘远近为官,到了春秋时期,已经落伍了。

    以品德高下为官,两汉的举孝廉证明,私心太多,不符合传统。

    以军功大小为官,短短的秦朝,让后来者畏惧不前。

    到了魏晋南北朝,开始拼祖宗了,祖宗越牛逼,你就越牛逼,结果也破产了,腐朽的东晋倒下了。

    隋唐时日的科举诞生后,一下子就完全收买了人心,学问是看的着摸得见的,而且简单粗暴,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太刺激了。

    就跟买彩票一般。

    元朝停了科举,几十年就被打回了草原;清朝开科举,坐了两百多年的江山,结果被忽悠停了,于是几年后,就失去了天下,原本还可以多坚持几年的。

    唐朝的科举虽说有种种弊端,权贵们可以随意干涉,而且还不糊名,但相对公平的环境,依旧延续下来。

    南汉汲取了唐亡的教训,实行重文轻武的国策,虽说短短几十年来军队腐朽,贪官盛行,但竟然没有发生一起军变。

    在这个乱世,实乃罕见。

    而科举,则是刘氏吊在岭南万民眼前的胡萝卜,再加上扩大兴王府面积,呈现霸都之相,所以稳坐皇位。

    天知晓中原多少年没有开过科举了,中原的士子们为了官位,都跑到南唐去参加科举,所以南唐文风鼎盛。

    一听到文人抱怨,李嘉心中顺利就想起了这个,准备拿出这个杀手锏,收揽人心。

    得民心者得天下,民者,不外乎士农工商,士在前,农为本,把这两者收拢好,所谓的工与商,就是手到擒来。

    没有农,其他三位都得饿死,而士又是统治阶级,蛇无头不行。

    农民那里,李嘉先是减免了大量的杂税,又派遣转运使专门负责收税,起码减少农民一半的负担,这些已经让农夫们惊喜了,再来就过犹不及。

    士人那边,李嘉也不过是将阉割令给废除了,虽说收买了一波人心,但来的快,去的也快,到底是事不关己,维持不了多久。

    “只有举行科举考试,才能收买地方的豪绅们以及寒门士子的心,用后世的话说,他们才是中产阶级,橄榄球的最粗部分!”

    李嘉心道,收买人心也是需要分寸的,过多则廉,过少则苛,其中的分寸拿捏十分关键。

    比如大宋,对于文人太过于恩宠,结果人家恃宠而骄,蹬鼻子上脸,对着皇帝都敢喷唾沫星子,在后世自然看作是贤君良臣,但在手握权力的人看来,这就是软弱无能的象征。

    所以后来权相层出不穷,废立之事不绝于耳,就没有几个正儿八经继位的,有的太后选择,如向太后于宋徽宗;有的提前退休,宋高宗于宋孝宗;有的群臣拥戴,宋宁宗等。

    当然,科举考虑就是选拔人才的,对于不糊名之策,李嘉却看不上眼。

    而且,地方推选的贡士,全凭地方官员的节操,良莠不齐,确实需要改革了。

    为了收罗人才,更是为了杜绝地方的私心,李嘉决定此次来场大的。

    “来年科举,定在四月,各州县非娼、优(伶优)、隶(县衙衙役)、皂(军中执役的人)者,皆可至京城,无须地方举荐……”

    低矮的城墙有些残破,其上,突然就悬挂了一个黄布,一群男女老少皆围而观之,一个衣衫较为破旧的年轻人,正站立在皇榜前,朗声读诵着,声音清脆爽朗,众人都很乐意听下去。

    “王小郎君,这皇榜是甚个意思?”一个牙齿残缺的老头子,一脸兴奋之色,显然他已经知道其中的意思,但还想再次确认一下。

    “朝廷为了野无遗贤,特地颁发皇榜,明年四月,将再行科举,只要不是娼、优、隶、皂四者之后,皆可自行参与,无须州县举荐——”

    瞧着这位年纪颇大的老头,王训虽然疑惑,但仍旧认真地说道。

    “可有年龄之限?”老头再次问道。

    “尚无!”

    “好,好——”老头闻言,眼睛瞬间睁大,一把老骨头却跳跃起来,拍着手掌,不住地叫着好字,仰头大笑而去:

    “咱魏松终于可以做官了,甚好,甚好……”

    随着人影的远去,王训分外的疑惑。

    “小郎君,这魏老头一向自矜学问超群,但却得罪了府君,十数年来都不曾被推举到尚书省,而州学又多年不办,此人就一直蹉跎至今,如今得知能直接去往京城参加科举,自然高兴……”

    一旁却有人解释到,王训这才知晓,望着此人的背影,叹道:

    “不曾想,这齐昌府(兴宁县,南汉陪都)竟有大才!”

    “自齐王(高祖刘岩第六子刘弘弼,封齐王,镇守齐昌府,后被杀)去后,这齐昌府就变了……”

    一旁的人也是满脸晦涩,说了几句,就低头而去。

    不管这个,王训获知明年可能参与科举后,心中抑制不住激动,连忙跑回家,告与父母。

    “儿啊,自潮州兵乱以来,家产散尽,咱们迁来齐昌府,日趋艰难,以我儿之才,定能上榜,可惜,家无余财,为之奈何啊!”

    王父也是读书人,此时却穿着粗衣布鞋,背着锄头,一副农夫样,满脸的皱纹,唏嘘道。

    “阿耶——”瞧着父亲老态的模样,转眼一看,家徒四壁,家中姐弟也脸色泛黄,看门的黑狗,也趴在门下,省着力气叫唤,王训这时顺利冷静下来:

    “明年是不行了,咱不急于一时,以后定有机会,况且儿学问还不扎实,还需多磨练……”

    “儿啊——”老母亲则眼眶中满是泪水,满是愧疚之情。

    “过些时日,儿子就去做个教书先生,等学问扎实了,就再去京城,反而儿子才刚刚加冠,不急于一时……”

    王训笑着说道,面上毫无落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