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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光禹到达长公主府时,姬容才刚起身不久,正在镜前梳妆。
他不顾宫人的阻拦,更无心情等宫人跑去通报,便径直硬闯而入。长公主府戒备森严,一路上皆有宫人阻拦他,魏光禹面目煞沉,不与任何人废话,凡事胆敢拦他者,皆被他一脚踢开,毫不手软。
众宫人皆知道他不仅是殿下心之所爱,更是当年威名赫赫的大将军,是京中.出了名的杀伐果决、心狠手辣之辈。眼下又见几个倒霉催的正痛得满地打滚,面如土色,一个个连连后退,皆骇的不行。又想方才早有机灵的奔进去通报了,便都识相地闭了口,未敢再硬拦他。
一名宫人刚奔进来通报,上气不接下气的话都还没说顺,屋外便传进一阵骚动声,紧接着进来一位英挺伟岸的男子。周身煞气萦绕,好似来者不善。
姬容没有回头,只自镜中略略瞟他一眼后,抬手赶走多余的宫人,她冷嘲着开了口:“无事不登三宝殿,驸马大清早的闯我府邸,所为何事?”
这还是魏光禹第一次进入她的寝屋,虽是硬闯而入,但不妨碍他在第一眼目睹她寝屋的景象时,暗在心中生出了一丝讶异。
与她冰冷高傲的外表格格不入,俨然一个妙龄女子的闺房,铺成摆设处处透着女儿家独有的细腻与温柔。
尤其眼下的她褪去了平素繁复华丽的宫装,一头绸缎似的长发瀑布般倾泻而下,铺了一背。自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的腰身极细,虽不如府里的小东西来的纤细若柳,但配在这样一副丰盈饱满的身体上,却又恰到好处。
像是再粗上一分或是再细上一分,都得破坏了此刻这世间罕见的美感。
不可否认,撇开其他不谈,她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尤.物。与府里的小东西不同,这是个异常冰冷且浑身长着刺的美人,攻击性很强。
魏光禹将目光自她卸去了浓妆,在此刻显得别样清艳冷傲的脸上移开,心里对她不同一面的讶异之感很快消失,神色恢复到一贯的冷漠与嫌恶。
他对她从来没有情,她的美貌在他眼中一文不值,更加不可能打动他的心。他的怜惜与疼爱从来不会用在她的身上,她也就是在名义上占占他的便宜,要想得到他的心亦或是他的人,只能是她一辈子的痴心与妄想。
他确实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到此便是为了与她做个了断。
在此地多停留一刻,魏光禹便觉心中多年以来的屈辱便又加重一分,他目光冰冷地转回她脸上,没有任何铺垫,开门见山地道:“姬容,我已无丝毫的耐心再与你耗下去,你我今日便做个了断罢。”
姬容猜到他来此定是有事,但却没猜到是为了这事。铜镜中,她冷艳异常的凤眸一时变得冰冷,之前还算柔和的神色微微敛起,手上缓慢地梳理着头发,就连声音也跟着冷了下去:“驸马今日又是吃错了何药,大清早的便在本宫这里发疯,本宫看你还是先回去好好清醒清醒为妙。”
魏光禹嘲讽地笑道:“你是个顶顶聪明的人,又何必在此自欺欺人,你我之间本就是你一厢情愿的事。我让你占了七年的名分,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如今趁早做个了断,对彼此都好。”
“可笑至极。”姬容冷笑回应。手上动作不停,仍在有一下无一下地梳着头发。她坐姿笔挺,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错觉,“历朝历代就没有一个做驸马的胆敢用这样一种态度与公主讲话,本宫看你是被本宫纵容惯了,越来越没了王法。”
魏光禹脸色瞬间一阴,她这话无疑不是在羞辱着他,但凡是个有点血性的男人都要无法忍受,又何况是一向狂妄自是、唯我独尊的魏光禹。他当下就反唇相讥:“你不必偏移话题,这样的伎俩也并非头一次见你用了,你得到的好处顶多就是一时的口舌之快,原先是怎样之后还是怎样,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可就是这种没有一丝一毫变化的结果,才致使得驸马多次恼羞成怒,眼下更是与本宫唇枪舌剑,为的就是想要羞辱本宫惹怒本宫,以为这样你就能达成所愿?”姬容不无嘲讽地看向他,“你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只是本宫早已不在乎,本宫就是乐意见你们痛苦,谁让你们拿本宫无法?”
魏光禹冷嗤一声,说出了压在心底许久的阴毒之语:“你也就是拿我当幌子,实际根本就不算个女人。”
姬容脸色骤变,手上一抖,玉梳便“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她全身血液好似一瞬间凝固了一般,多年以来在他面前维持的尊荣顷刻间土崩瓦解,面上变得惨白如雪。除此之外,竟还流露出几丝狼狈逃避之色。
魏光禹冷笑以对,他果然没有猜错,他娘的这就不是个女人,别怪他狠毒,实在是对方欺人太甚。
房中气氛一时低迷的有些沉闷,就在窦阿槐愤怒地准备开口时,姬容抬了抬手,示意她先退下去。
“殿下……”窦阿槐迟疑道,心中放心不下她。
姬容已逐渐恢复过来,闻言冷淡重复道:“本宫命你退下。”
窦阿槐不敢违逆,只得不情愿地退了出去。
一时间房中只剩她二人。姬容转过身,拾起玉梳,手上又恢复了梳头的动作,神态如常,好似方才那狼狈不堪的一幕只是一场幻觉一般,根本就不存在。
魏光禹愤怒她此刻的气定神闲,不得不承认,他有时是欣赏佩服她的。只是当他与她站在敌对的位置时,那些欣赏佩服之意就统统变成了痛恨,他痛恨她,从七年前那道圣旨开始就一直痛恨着她。
“难不成是被我说中了?”他开口,状似不经意,却又再一次无形地揭开了她掩藏已久的伤疤。
姬容的心,远不如表面这般平静,她再一次认识到了他的狠毒。
这是她致命的弱点,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没想到最终还是让他产生了怀疑,这让她恨不得当场一剑了绝了他。只有死人才能永远守住秘密,可是她知道自己做不到,做不到亲手杀了他。
“驸马可是在说笑话?本宫若不是女人,难不成还是个男人?”她笑道,绝口不认。
“是我小瞧了你。”魏光禹一步一步逼近她,目光肆意地将她打量,像是已经透过了衣料看见了她赤.裸的身子一般,“是女人还是男人,你脱.光衣物给我瞧一眼不就得了。”
那目光令她周身汗毛倒竖,姬容强压着愤怒,冷静道:“驸马不要欺人太甚。”
“我是你的驸马,与你行敦伦之事本就合乎情理,谈何欺人太甚?”
姬容倏地站起身,离他几丈远后,方冷声下达逐客令:“驸马今日前来若是为着羞辱本宫,那便可离开了,如你所愿,本宫只怕一连几日都不会有好心情。”
“羞辱你仅是次要,今日来此的主要目的便是为了与你做个了断。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与你说清楚,除非你想闹的世人皆知,若不然便趁早识趣,趁早放手。”魏光禹冷淡道。
“痴心妄想。”姬容走至窗边,她依然是那个尊贵高傲的长公主,说出口的话更是不容人置喙,“本宫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你这一辈子都只能是本宫的驸马,别做你的白日梦,更别想有朝一日能与殷姝结为夫妻。除非人有下辈子,若不然本宫要你做鬼都只能是本宫的鬼。”
魏光禹心中火冒三丈,只觉得怒不可遏,若不是念在对方是女人的份上,他早将对方打得满地找牙要死不活了。
他今日到此是忍耐了又忍耐,与她讲道理谈判这许久,浪费了不少的口舌与时间,结果竟还是这般不尽人意,委实令他心中震怒。先前的忍耐瞬间消失殆尽,他再次开口,声音像是自牙缝里硬挤出来一般:“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手?”
“放手?本宫为何要放手?”姬容平静以对,似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她轻笑起来。她极少会笑,这一笑便似冰雪融化一般,令人惊艳,又令人稀罕。
只是对面之人是魏光禹,她这一笑便等于白笑,只会让他更加痛恨她,绝不存在为她一笑而倾倒的戏码。
“你可以选择不放手,但你莫要后悔。”魏光禹勾唇冷笑道。
话音刚落,他就再一次逼近于她,这一次他不再只是用目光肆意地打量她,那样的羞辱对她而言太轻了,凭她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更不值得自己手下留情。既然她不能让他达成所愿,那么他羞辱羞辱她当作回馈,也是礼尚往来,合情合理不是。
姬容警惕地往后退,不幸的是她已退至墙角,退无可退。
尽管如此,她依旧冷静的可怕:“驸马这是又准备耍什么花样?”
魏光禹没有理会,手指抚上她美艳的脸蛋,轻抚、摩挲,像是在对待心爱的女人一样。
姬容微微眯起凤眸,她知道他没安好心,但这是他第一次抚摸自己,她心中滋味有些复杂。
就在她心中五味杂陈,微微放松警惕之际,原本像对待爱人一般轻抚她脸颊的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大的像是要将她的脑袋拧下来一般,姬容再是要强,可终究不是一个成年精悍男子的对手,很快她便被窒息包围,痛苦地皱起眉头,发不出声音,求救无门。
魏光禹并没有要她性命的意思,眼看她脸蛋憋得通红就快闭气时,便一把将她甩在了榻上,动作极端粗鲁。
姬容顾不得身子上的疼痛,此刻她的犹如一条在岸上挣扎了许久刚刚得水的鱼儿,她双手拼命揪住缎褥,抿住唇微垂着凤眸,暗自急促地喘息。
“哼——”
不等她喘匀气息,魏光禹便又揪住她的衣领两边,这一回没有再掐住她的脖子,而是在她惊恐震怒的目光下一把撕开了她的衣裙。他没有多少兴趣去看她旁处的风景,趁着她四肢乏力反抗不能,他迅速地扯下她的亵裤,之后用力掰开她两条光洁的大腿,待瞧清了那腿心中闭了口的那物,抬高她两条腿的手上就立刻一松,眼睁睁看着她摔回了榻上。
“原来这便是成亲七载,一直没见你主动提起圆房的原因所在。”魏光禹嘲弄道。
“啊——”
僵硬了许久,姬容终于崩溃地尖叫出声,她翻了个身来到床头,摸到枕下那把冰冷坚硬的匕首,想也不想便跳起来朝他狠狠地刺去:“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