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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灵瑶咬了咬唇,轻声道:“妾身知道,只是这梅花开的极好,况且您先前不也跟皇后娘娘说要来看花儿么?”
见她这模样,施妙鱼也懒得再跟她讲什么,只道:“那你便去吧。”
眼见得施妙鱼径自走了,薛灵瑶神情一喜,顿时便拐进了御花园。
难得进宫一次,她倒是真的想来看一看花儿呢。
只是薛灵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撞见那样的事儿。
后来的许久,再想起今日的举动,薛灵瑶悔的肠子都要断了。若是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今日的自己一定不会再留在宫里看花儿!
然而,一切都没有如果。
……
江玉妍从被宫人送到内殿之后,连衣服都没有换,径自便跪在了地上。
她知道,若是自己没有猜错,待会便会有贵人前来。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听得门外脚步声响起,继而便是一众宫人行礼的声音。
“参见皇后娘娘。”
听得皇后的声音传来,江玉妍越发觉得身体都在发抖,她拼力抑制着自己的害怕,也随着恭敬地磕头行礼:“臣妇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那锐利的如同刀子一样的目光犹如实质,投射在她的身上,让江玉妍的后背都起了一层冷汗。
殿内燃着上好的炭火,暖意融融仿佛春日,可江玉妍却觉得自己被人扔进了万丈寒潭,冷到牙齿都在打颤。
她极力的忍着不让自己动弹分毫,以格外恭敬柔顺的姿态,跪在皇后的面前垂首,等待着后者的开口。
良久,皇后才收回了目光,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不多时,殿内的宫人便都退了下去,偌大的殿内便只剩下了她跟皇后二人。
鎏金的护甲滑过桌面,带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而皇后的话也在此时响起:“家里递了信儿来,说你要见本宫?”
听得皇后问话,江玉妍的姿态越发恭敬,回道:“是,玉妍有话想跟娘娘回禀。”
用这个称呼,便是以江家女的身份,而非安陵王府侧妃了。
皇后看了她一眼,见眼前的女子格外恭敬的姿态,可是那内里却又仿佛被一股气撑着,叫人不大敢小觑。
“说吧。”
江玉妍深吸了一口气,道:“玉妍知道自己连累了太子的清誉,虽百死犹不能恕罪。然玉妍死不足惜,太子清誉却是要尽我之所能挽救的,所以不敢死,唯有尽力弥补。”
她说到这里,便听得皇后嗤了一声,淡淡道:“你该知道,你的死便是最好的弥补。”
若不是因着想给家里一个面子,她不会容忍江玉妍再次活着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过一个庶女罢了,死了又能如何?
只是她没有想到,江玉妍会跟家里说那么一番话,也让皇后想要听一听,这个女子能在自己面前说出什么花儿来。
但是,很显然,这个女子并不是那么的精明,最起码她的话,并没有让自己有改变的意向。
“娘娘此言差矣,若玉妍身死,此案便会成悬案,再无人帮太子证明他的清白。所以,玉妍不能死。”
江玉妍说完,抬头仰视着皇后,眼中皆是一片坚定。
“所以,你便是用这个理由说通江徐氏的?本宫倒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
听得皇后毫不客气的话,江玉妍并没有反驳,只是道:“这只是其一,还有其二。”
……
从皇后宫里出来的时候,江玉妍觉得仿佛过了百年那么漫长。
她的后背全部是一片濡湿,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只是与那身体的颤抖不同,她的眼中却带着狂喜。
若方才是一个赌局的话,很显然,她赌赢了。
皇后在意太子,所以太子便是她的软肋。而自己从太子处着手,又隐晦的提及了皇帝让自己去安陵王府别有目的,再加上她分析利弊,最终,让皇后放弃了杀自己的想法。
虽说这也是有条件的。
“本宫可以饶了你,可以后安陵王府的事情,你该知道怎么做。”
这话,便是要让她做一个探子,给皇后汇报了。
对此,江玉妍没理由不答应。
直到此时出了凤仪宫,她才觉得整个人重新活了起来。
这条命,终于暂且属于自己了。
然而,也只是暂且。
想到这里,江玉妍的目光微微一凝。
从小到大,她过得便是这般的生活,为了活着而拼尽全力去讨好周围一切的人。
她觉得要撑不下去,可为了活着却不得不撑下去。
这样仰人鼻息的日子她早就过得够够的了,她想要过人上人的生活,将那些过往欺辱自己的人都踩在脚下!
所以她才会嫁到安陵王府,想要拼出一个富贵前程来。
可是除夕的事情却让她骤然清醒,这样混账的顾清池不会是她的靠山的。她只能另外再找出路。
而出路……
就在眼前。
“臣妇参见太子。”
今日除夕,太子从皇帝那里出来之后,便朝着凤仪宫走去。不想才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一个身形柔弱的姑娘对自己行礼。
他微微点了点头,道:“免了吧。”
只是,在看到那姑娘抬起头的瞬间,太子的神情顿时锐利起来。
这些时日他总是跟一个人的名字一起出现,且那故事情节露骨香艳。
所以,对于眼前人,太子就算是不想熟悉,也已经熟悉的不得了了!
“是你?”
江玉妍仰起头来,向太子露了一个无辜而歉疚的神情,复又拜了一拜:“臣妇给太子告罪,连累了您,臣妇万分愧疚。”
闻言,太子哼了一声,道:“那你为何还活着?”
听得这话,江玉妍露了一抹苦笑,神情凄苦道:“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只是,臣妇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可不能毁了太子的清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子靠近她几分想要问清楚,却只闻到了江玉妍身上一阵幽香。
若有似无,却有些撩人。
他猛地后退一步,恰好看到了她优美的脖颈。
白皙而纤弱。
仿佛他只要一个大掌,便能将其掐断。
可江玉妍却不再说,只是凄美一笑,道:“望太子以大局为重,臣妇告退。”
说完这话,江玉妍再不逗留,转身便朝着宫外的方向去了。
太子下意识去拽她,却只抓住了她的一个衣角,从他的手中滑过。
那上面残存着温热的触感,是属于江玉妍的体温。
不知为何,分明他先前格外讨厌这个女人,可是此事真正见到之后,太子却又觉得,她似乎不如传言中那样讨厌。
至少,是个懂事儿的女人。
再一看她来时的方向,太子顿时加快了步子。
他想知道,江玉妍跟皇后说了什么,才让她会对自己有这么一番话。
……
等到二人的身影都消失之后,才有一个女子从树影重重之后走了出来。
她捂着自己狂跳的心,脸色有些骇然,可除此之外,又有几分狂热。
方才自己看到了什么,江玉妍这是在试图勾引太子么?
而且听两个人的对话,似乎藏着一个大秘密!
这事儿若是自己打听清楚,是不是就可以向王爷邀功或者去威胁江玉妍了?
她跟江玉妍是对手,这安陵王府里面,不止施妙鱼是阻碍,任何女人都是阻碍。所以,除掉一个是一个!
想清楚这些,薛灵瑶再也忍不住,快步朝着宫门口走去。
她要快些回去,着人去查清楚这些事情!
到了宫门口时,马车已经停了许久。
江玉妍坐在马车内想着心事,对于薛灵瑶上车的举动,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看过去。
反倒是薛灵瑶,时不时的看江玉妍一眼,神情里带着探究。
江玉妍不看她也能感觉到那视线,瞬间有些不耐烦,因抬起头道:“薛侧妃在看什么?”
她这个时候懒得去扮演那个没脑子的泼妇,她要想办法去靠近太子。
这些时日,让江玉妍认清楚一个现实,安陵王靠不住,皇帝年迈,她想要真正的主宰自己的命运,唯有搭上太子。
作为未来的国君,那是她唯一能够站在这国家顶端的倚仗。
只可惜她明白的太晚,现在的她已经是安陵王侧妃,想要再博取太子的关注,唯有兵行险着。
然而,此刻她还没想出办法,所以格外的苦恼。
而这个时候,薛灵瑶还在不住的打量自己,更让她感觉格外的不舒服。
听得江玉妍这话,薛灵瑶眼中闪过一抹隐秘的兴奋,转而嗤道:“马车就这么大,你自己占了这么大的面积,我看哪儿都像是在看你好么。”
说完这话,她掩盖自己的心情将头转了过去。
江玉妍正烦着,自然也不会去跟薛灵瑶继续拌嘴。
而她的反常,在薛灵瑶看来,便是心虚。为何心虚,自然是心怀鬼胎!
江玉妍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薛灵瑶看到,且对方正酝酿着如何抓她的把柄。
因此见薛灵瑶不闹了,她便也闭目养神起来。
这马车里的气氛格外诡异,然而却丝毫影响不到施妙鱼。
施妙鱼在前面那辆马车里,此刻正在小憩。
昨夜里闹了半夜,今日晨起又醒的太早,这会儿在马车里待着,便有些受不住了。
旁边的丫鬟见她睡着,轻轻地拿了毯子来给施妙鱼盖上,自己则继续当鹌鹑。
这一路,除却马车辚辚的声响,便是沿街的叫卖声。
俗世里的繁华没有将施妙鱼从美梦中拽回来,然而马车停顿之后,却让她清醒了几分。
“怎么了?”
眼见得施妙鱼睡眼惺忪,外面挑帘的采荷顿时失笑道:“王妃,到二门了,您该下车了。”
闻言,施妙鱼这才回过神儿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果然见周遭都是熟悉的一切。
她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笑意来,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由着采荷的搀扶下了马车。
“王爷呢?”
听得她的询问,采荷笑眯眯道:“王爷在房中看书呢,太医才过来看诊,说王爷大有起色,只是伤势太重,所以暂时不易起身。”
这话,也是说给旁边的两位侧妃听的。
施妙鱼自然明白,点了点头,一面回头问道:“你们可要去给王爷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