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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这边施妙柔依然别过脸去只顾着在裘映瑶怀中嘤嘤哭泣,根本不打算认他,陆江荣更加着了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横下一条心说:“柔儿,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今天晚上做的事情是不对,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你要是说你不认识我,那可真是要折煞我了啊……柔儿,我已经决定了,今天的事情是我的错,回去之后,我择日就过来提亲!”
这一句“提亲”,可是把施妙柔跟裘映瑶吓得够呛,母女二人面面相觑,裘映瑶兀自说着:“就凭你,也想娶我们的柔儿,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
施妙柔更是早已经顾不得失态了,脱口而出:“陆江荣,你这个死登徒子!就凭你也想娶我,你也配!”
然而话一出口,施妙柔就后悔了,因为刚刚情急之下,她差点失了理智,脱口就说出了陆江荣的名字,这恰恰暴露了她跟陆江荣认识的事实。
施妙鱼在一边看得好笑,看那施妙柔话说出口之后懊恼的样子,只觉得心中甚是舒坦。
这厢顾清池见状,趁热打铁地问陆江荣道:“陆主事,婚姻大事可是不能儿戏的,你可是真的与施家的二小姐两情相悦?这个事情必须说清楚,如若不然,你便是强抢民女。”
陆江荣见顾清池这么问,自然是坚定无比地点头:“我跟柔儿的确是两情相悦的,今天晚上出这样的事情,全都是因为我们情到浓时没能发乎情,止乎礼,是我的错。”
陆江荣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真诚,恨不得把心窝子掏出来给施妙柔看的样子:“‘柔儿,你原谅我好不好?”
裘映瑶看陆江荣这么个模样,再看已经哭成泪人的施妙柔,气得脸皮紫涨,摆出求助的姿态看向施庆松:“老爷……”
施庆松原本也舍不得将女儿嫁给这么一个小小的工部主事,但是这事情发生得太不是时候,更何况顾清池身为王爷,也掺和进了这件事,此刻他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这等见不得人的事情赶紧过去,便也松了口:“陆主事说与柔儿两情相悦,可是真的?”
陆江荣点头如捣蒜,顾清池冷眼旁观,施庆松沉默了片刻,无奈道:“陆……江荣,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就尽快来提亲吧。”
施庆松在喊陆江荣的时候差点咬了舌头,施妙柔是他最宝贝的女儿,但是事已至此,不这样收场,便收不了场了,看来只能忍痛把施妙柔嫁给陆江荣了。
而听到施庆松也这么说,裘映瑶跟施妙柔登时大闹了起来,施妙柔哭喊着:“我不嫁!我不要嫁!爹……”
“老爷……不能听信那个登徒子的一面之词啊……”
顾清池看戏看得差不多了,便悠悠补上一句:“施小姐刚刚可是准确地喊出了陆主事的名字,看来陆主事所说不假,婚姻大事,也不是能随便儿戏的,既然陆主事说了要提亲,也澄清了今晚的事情,那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施庆松见顾清池发话了,这事不能再拖下去,眼见施妙柔跟裘映瑶还在闹,索性便让丫鬟婆子们把二人连拖带抱地带回了她们自己的房间,而后拂袖而去。
事件平息了,看热闹的人都散了,丫鬟和小厮们还在对施妙柔的事情窃窃私语的讨论,施妙鱼带着绿枝离开的时候,正好走过顾清池的身边,她垂眸,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说:“谢谢你。”
顾清池不置可否,待施妙鱼离开之后,他见陆江荣狼狈地走出房间,便淡声提醒他道:“施妙柔到底也是侯府的二小姐,提亲的事情不能儿戏。”
陆江荣知道,这事顾清池在敲打他,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苦心钻营多年,对于这样的人情世故,陆江荣很在行。
“谢王爷提点,能娶到施家二小姐,那是我修来的福分呢。”陆江荣语中带笑,虽然这施妙柔只是侯府庶出的小姐,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侯府的二女儿,能娶到她,今后的仕途也能得到不小的助力。
虽然他还是更中意于施妙鱼,毕竟施妙鱼是嫡女且容貌更美,但今天这样的事情,能得到这样的结果,他已经很满意了。
……
礼佛的过程中在寺院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施庆松气得下令连夜回府,施妙柔被这突如其来的提亲刺激得几乎崩溃,一路上都在哭嚎,夜空之中,她的哭嚎声在回荡,施庆松原本就心烦,此刻更是火上浇油,到家之后便黑着脸让丫鬟婆子把施妙柔给关进了祠堂,让她自己个儿冷静冷静,顺便反思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
施妙柔被送进祠堂之前,看到施妙鱼若有所思地站在一旁看她,气得立时气血翻涌,几乎要呕血:“施妙鱼,你这个贱人!你算计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裘映瑶亦是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瞪着施妙鱼,二人此时恨毒了施妙鱼,但偏偏拿这妮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看着她们恨得咬牙切齿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施妙鱼,轻轻浅浅地笑了,朝霞之中,她的笑意很灿烂:“姐姐,提前祝你新婚愉快啊。”
转而看向裘映瑶,施妙鱼笑道:“姨娘,妹妹这门亲事是好事呀,姨娘应该开心才是呢!”
施妙鱼短短两句话,把施妙柔母女气得银牙咬碎,因为施庆松有令让施妙柔在祠堂反省,施妙鱼嘚瑟地从二人面前走过去,二人恨不得用眼睛把她看出个窟窿!
秋高气爽,阳光也格外温柔,施妙鱼正寻思着母亲的解毒药应该去新配了,正走到侯府外街市的转角,却是遇上了顾清池。
“好巧,在这里碰见你了。”顾清池故作惊讶地说着,施妙鱼却是看他眸中没有一点惊奇的神色。
“王爷怎么有兴致,大早上地来集市上?”
“来看看。”顾清池懒声道:“昨天晚上,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施妙鱼没有说话,但心中暗自腹诽,这家伙,是料定了她会出门,故意来这里等她的吧!目的么,为了让她帮做事还人情?!
小气鬼,喝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