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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王府沐浴的香汤里，撒着珍珠粉和蔷薇花瓣。
借沐之夏的光，沐森森这两天来终于泡了一回热水澡，舒服得整个人都要化在桶里。
“你若是喜欢，回去之后，我让祖父也做一个这么大的浴桶，让你每天都可以这样沐浴。”男子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沐森森趴在桶沿上，脸蛋被水汽熏得红红嫩嫩，却还是捞住了一个话头。
“你祖父？”
“我祖父这些年喜欢做木工，手艺还不错，算是一名老工匠了。”
沐森森点头，言不由衷赞了句，“裴山主……真是兴趣广泛。”
要不怎么说，人不能貌相呢。
想当初，沐郁和裴知行也是共谋过大事的。
那会儿的裴知行，一板一眼，说话做事，极为严谨。哪曾想，过了七十年，就变成了个老人精，说哭就哭，说闹就闹，毫无身份体统可言。
当然，她也好不到哪儿去。她是高高在上的大巫女，披着那层神圣的皮，一点坏念头都不能有。
实话说，上辈子可把她憋惨了。
湿漉漉的头发贴着沐森森的脸，她放在桶沿上的右手臂上，盘着一条金色的龙。
看似像一副纹身，但金色的龙头却从白皙的肌肤上脱离出来，龙眼亮着红光，昂着头，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沐森森。
沐森森斜眼瞥过去，“你别仗着你现在这副样子，都偷看我洗澡。我告诉你，沐野可是有一把四十米的大刀的。”
金龙一本正经：“我没有偷看，我是在跟你商议大事。”
沐森森一根手指伸过去，带着水滴敲在它的脑袋上。
金龙晃晃脑袋，反而顺着她的手指盘上去，整条龙都从她手臂上脱落下来，昂着头，飘在半空中，与她平视。
沐森森见它金光闪闪的样子很是可爱，忍不住摸摸它的头。
“阿衾这样子很讨人喜欢。”
像是被她夸奖得很高兴，那小金龙一双红宝石似的眼睛闪了闪，飞到沐森森面前，在她嘴唇上快速亲了一下。
然后，整条龙开心得在房间里飞来腾去，金光一闪一闪的。
沐森森立刻把它捂在手心里，“你疯了！快别闹了！小心被沐之夏发现了！”
“她发现不了。”
小金龙亲亲她的手掌，亲昵地缠在她的手指上。“你明知道她心思不纯，还答应待在她身边。”
“她大约是怕我莽撞坏事，所以想把我拘在她眼皮子底下看管，免得我引得那黑龙警惕，他们就不好再下手了。不过，凡事都有双面。她是珍王爷的美人，迟早要见珍王爷。我留在她身边，也能就近观察。还省得一直在王府里躲来躲去。”
小金龙蹭蹭她的掌心，语气爱娇，“嗯！森森最聪明。”
沐森森把它抓起来，平举到面前，与眼睛平视。
“你到底是阿衾还是龙骨化成的小龙？阿衾不是说只是暂时把魂魄寄放在龙神身上方便行动么？为何性情大变了？我的裴大叔不可能这么幼稚！”
小金龙龙尾在她脸上轻轻扫了一下，“她来了。”
说完，金龙化为一道金光，盘在沐森森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