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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算是吧。这是有容家的别墅，山上空气好，每年夏天笙笙都挺喜欢住在这里避暑。”
“这个女孩在容家得宠么？”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当然了！容四叔总共只有两个孩子，容笙也是容家最小的孩子，全家人都疼到心窝里。”
女孩弯着嘴角笑起来，“这倒是有意思了。”
“什么有意思？”沐田其实不喜欢跟沐森森聊天，总觉得两人之间好像隔着几千米的鸿沟。但是这场雨把他们困在这里，又没网络，只能干聊。
“你看看窗外。”
沐田顺着她的指点，朝着靠近自己这边的车窗看过去。
一张苍白的脸紧紧贴在车窗玻璃上，从物理距离上来看，离他的脸也不过几厘米。
那张脸上没有五官，只有黑漆漆的几个洞，属于嘴的那张洞最大，见沐田看过去，那个大洞朝两边咧开，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来。
“啊——！！！”沐田没命地嚎叫起来，整个人弹起来撞到车顶又重新落下来，一把抱住沐森森，把脑袋藏在她身后瑟瑟发抖。
“放开我，坐回去。”沐森森声音很冷。
“不！！”沐田回应得斩钉截铁。
沐森森冷笑，“很好，你再不放开我，我就把你丢下车去，让你跟它们近距离的好好认识一下。”
沐田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你不能这样！你是我姐姐……”
哟，看来是真的害怕，连姐姐这样的称谓都出来了。
“对啊，所以我才更应该教教你，什么叫做清净山沐家人应该有的风范。”
冰凉的手指抓住他的衣领，车厢里传来打开车门的声音。
她不是说说而已，她是认真的。
沐田飞快地打掉她的手，从她身边挪开一段距离。从紧紧依偎，变成间距十厘米。
“不许闭眼睛，睁开。”
“闭眼睛你也要管！”
“睁开。”
迫于淫威，沐田不得不睁开。但他不敢往左边车窗看了，目光落在正前方。
很快，一大团红色血迹顺着雨水从正前方的玻璃上流下来。头顶车厢传来砰砰的敲击声，然后是指甲抓挠车皮的刺耳声响，听得人毛骨悚然。
刺啦刺啦的抓挠声音持续了一会儿，黑漆漆的长发从车前玻璃上垂下来，然后是一个女人倒悬下来的，血肉模糊的脸。她的脑袋瘪进去一半，一只眼珠子挂在脸上，黑红的血从空荡荡的眼眶里流出来。
“救我……送我去医院……救我……”她盯着沐田，努力伸出手想抓他的衣服。
沐田身体颤抖，脸色发白，还能不能好了，一只又一只，成群结队的，有病啊！
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他有点想念唐小恬。
至少那张脸看习惯之后，就不觉得可怕了。
身边坐着的女孩心情倒是很好，还拍了拍他的脑袋，问他：“你现在发现问题了么？”
“什么……问题？”
“方才见到第一只鬼之前，我们在聊什么？”
沐田大脑一片空白，前面的车祸女鬼不断拍着车窗向他求救，这种情况下哪还能想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