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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老板娘许是个心细之人,慕槿歌情绪变化并不明显,却也没能逃开她的眼睛。
也不知是那相同的名勾起了她尘封的记忆,还是这老板娘过于温软的嗓音,慕槿歌并未如同面对其他人那般的排斥。
她淡淡摇头,“没什么。只是我有一个朋友也叫——瑶瑶。”
原是同名之人,那老板娘听着也觉缘分,“那还真是有缘。”
以瑶为名,其实不算多稀罕的名字,但人就是如这般。
因为与自己亲密,以至于在普通的名字在他们看来都是不同寻常的。
付了钱,慕槿歌接过寒兰,转身之际免不得又看了眼那通往后院的小门,眸色渐深,这才转身离开。
老板娘将人送出去,回来的时候就见小木门被人推开,然后一道明艳的身影缓缓进来。
女人年约二十五六的样子,一头齐肩短发,眉目明艳动人,不似慕槿歌的那种潋滟出彩与婉约娴静的混合体。她犹如一朵盛放的蔷薇,手中捧着一大束粉蔷薇,目光却落在那刚出花房而去的曼妙身影。
秀眉微拧,脑海里似有什么闪过。
水心见女儿露出这样的神情,立刻过去,担忧的询问:“怎么,又头疼呢?”
水瑶紧了紧怀中的花,又看眼那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这才收回目光,冲着眼前的女人展颜一笑,“妈,我没事。”
自从三年前她在出海出事后,就留下了头疼的毛病,甚至把过去二十多年的事情都忘得干净。
水心轻揉揉女儿的头,这才温柔浅笑着道:“嗯。有事一定要跟妈说。”
“好。”水瑶泠泠应着,眉眼间不经意展露的娇俏恍若过去靳瑶瑶每次同慕槿歌求救时的那般。
这一天,只要慕槿歌稍微晚走一步,或者能回头望一望,定也能发现那叫水瑶的女人同靳瑶瑶的模样如出一辙。
……
慕槿歌抱着寒兰,打的去了木屋所在地。
三年时间,整块地也就这一块被圈出来,经过设计,竟被完美的融合到了那极具现代化建筑之下。
三年时间,那边也即将完工。
慕槿歌也从新闻上看到不少关于这里的新闻。这里是近三年来海城最大的项目,吸引的目光自然更多。
木屋的钥匙,三年前她没有带走。如今却是找不到了。
房子好像一如往昔,没什么变化。
慕槿歌进不去,索性将兰花至于门口,而自己就在阶梯上坐了下来。
她靠着栏杆,望着不远处依旧茂盛的大叔,眉目清冷深幽。
“妈,我回来了。”她淡淡的对着空气开口,手指轻抚着盆栽,“妈,生日快乐。”
两句话,这样的两句过后慕槿歌在木屋前坐了将近两个小时都未再说一句话。
打断她出神的是霍慬琛的电话。
霍慬琛本不想打,那是午饭过后,他临时离开医院几小时,前往帝皇,并未通知楚岽莲。
与林跃集团的合作后续问题还需他亲自出面。
慕泽楷本是理解的想要前往医院。有关霍慬琛车祸住院的消息他也知情。在哪谈都是谈。是医院还是帝皇慕泽楷并不多在意。
但霍慬琛拒绝。
后来慕泽楷转念一想,倒是忽略了霍慬琛那般骄傲的人,又岂会轻易在他人面前让其目睹脆弱一面,尽管就算此刻他四肢不便躺在床上也不会让人认为他又多脆弱。
与慕泽楷寒暄,自是将话题引到了慕槿歌身上。得知下午她独自一人办事,并未多说什么。
霍慬琛听着,俊雅的容颜上没什么变化,就连之后几个小时的交谈也极为的顺利,直到郝助理代他将慕泽楷送出去,之后自有郝助理与帝皇一干高层应付,无需他出面。
而他也没了心思出面。
慕泽楷说她下午有事,独自外出。
今天下午她能有什么事?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他就给给慕槿歌拨了通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的并不快,甚至霍慬琛都觉得他可能要拨第二通过去,但偏偏就在那最后一秒,对方就掐着点一样的接通了。
本是有怨气,如何不怨。
他受伤住院,她不过每天例行公事一般的出现,不会久呆很快就会离开。
他顾念她白天工作累,也不强求。
但昨天与今天是双休,他念她工作五天,周六休息养精蓄锐,那周日总可以过来陪陪自己吧。
但周日,别说陪就是人影也没瞧见,有关她的行踪还得他不着痕迹从其他男人那里获知。
这股火从慕泽楷提及她变得柔软的眸光后就已经滋生了。
但他不表现出来,甚至于在妻子接通的前一刻他还在想着该怎么讨伐,可当听到她情绪明显低迷的声音后,所有的怒火就那么无声无息的灭了。
“刚刚文叔打电话我,说今天采购了一批新鲜的龙虾,槿歌晚上要不要回去尝尝?”
慕槿歌偏爱海鲜,尤其龙虾是她最爱。
其实还有一个人爱吃龙虾,那就是慕语。
记得小时候,陪母亲过生日,总会买几只大龙虾,母亲亲自下厨,吃饭时母女俩不怎么吃,倒是饭后蜗居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当宵夜。
母亲喝酒她喝牛奶,甚至兴致来了还会像个小大人一样与母亲碰杯。
那个时候她会说上一句生日快乐。
记忆如潮水,汹涌而出的时候淹没的不仅仅是她的感情,更是带来了绵密的刺痛,说不出去不掉。
看不到也听不到,那霍慬琛却能从她呼吸的深浅察觉出她情绪的高低。
他起身,坐直身体,单手撑在桌面上,问的小心翼翼,“槿歌喜欢什么吃法,我让厨房准备。”
这人明明感知她的情绪,但不追问。
那是不好的情绪,问了不在身边,也不过是让这种坏情绪将她纠缠的更深。
所以,他不问。
“霍慬琛,今天是我妈妈生日。”短暂沉默后,慕槿歌听到自己这样对他说了一句。
那边沉默了,如若慕槿歌站在他面前甚至可以看到他握着手机的手无声的捏紧。
他静静凝视前方,那双锐利的眸成了深不见底的幽潭,泛着清冷的光。
“在木屋吗?”没有第二个选择,说是询问不如说是阐述。
“嗯。”慕槿歌低低的应。
然后他就听他说,“在那里不要乱跑,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