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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公布出去,知道的人也已经全都不在了,底片更是被销毁,再没有人拿到过照片……
突然,莫有天眸色一闪,他看向霍慬琛,欲言又止的道:“那天出去见你之前,念念跟我约定,并且从我这里拿走了一组……照片。”
郝助理诧异的望向莫有天,他这话是说照片是小夫人自己放出去的?
怎么会!
“不是她!”霍慬琛哑声否认。莫有天还不清楚他早已经删除了妻子手里的照片,她那照片也不过是为了逼自己离婚,他都已经答应了,并且约定今天上午去办理手续,她不可能还在这个时候放照片出来。
莫有天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最后却又闭上了嘴。
有关念念那个孩子,他其实从来都不曾懂。她会做些什么他也想猜不透。
就好比这一次,他哪里曾想过他会那般决绝的毁了莫氏。正是因为如此,过去他才会尽可能的留下足以操控她的筹码。
可如今——
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回想过往,莫有天突然变得茫然,他甚至想不明白过去自己为何可以对她一再狠心……他不想的,他并不是真的想要那么伤害她的。但他心底住了一个魔鬼,一个名叫嫉妒的魔鬼,他无法看她安然无恙的生活,他无法再得知她是小语却不是自己的女儿后还那样幸福的生活。
小语是他深爱的女人,她怎么可以,她怎么能够生下别人的孩子,生下……他的孩子!
“你确定林君兰不知道?”突然,霍慬琛的声音再次传来,声线沙哑,却带着压人之势。
莫有天想摇头,但最后却又生生顿住。
确定吗?他是不确定的。
当初他也以为把小语藏的很好,可最后不也被她发现了吗?
他的迟疑让霍慬琛的心再度下沉,他缓缓朝他靠近,凛然沉郁,眉眼更是暗如墨染,深不见底。他在莫有天跟前站定,仿佛地狱修罗,周身散发着令人胆颤心惊的森寒之气,“我问你,你确定林君兰不知道吗?”
莫有天眸色颤颤的望着他,房间内一时死一般的沉寂。
“我,我不确定。但就算她知道,她已经死了,也不会……”
“愚蠢!”一声怒喝,短短两字,却让莫有天猝然止了话,他茫然的看着霍慬琛,周身仿佛被寒冰包裹。
“你以为仅靠林君兰一个人可以将慕语绑走?”经历圣安一事,他又怎么可能让事情重演。
莫有天是真的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了。
得知慕语出事是在莫氏出事的当天。在他被警察抓走之前,他接到了念念打来的电话。
这通电话她说了很多,她告诉自己莫氏出事是她一手谋划;她告诉自己林君兰在除夕绑架小语,并且双双坠海。她说这辈子她就算彻底的毁了也要让他下地狱,因为所有悲剧的开始全都是因为他。
莫氏灭亡,他余生难逃牢狱之灾,小语之死,这些天他全然被这些消息轰炸得根本不曾细想林君兰如何能在霍慬琛等人的手里绑走小语的。
现在被他点出,莫有天竟觉他像是一只被人禁锢在冰层之内,他觉得浑身毛发都要颤栗的竖起。
他是说,他们背后有人,他们背后一直有人操纵着这一切,操纵着他们对付小语和念念。就连他不过都是一颗棋子。
他又想到,当初苦寻小语无果,一条神秘短信告诉自己小语在圣安,一通神秘电话助他从圣安将小语带走……
如果,林君兰真的从他早拷贝到了照片,那……
他不敢想,他根本不敢再往下想了。
“那个……男人是谁?”霍慬琛问,当年的事情,出了他们之外还有就是那个夺走妻子清白之人,一个当初有能力挽救莫氏的人,如若要在背后做些什么也并非不可能。而且那个时候除了莫有天能够拍下那些照片的除了他再无没其他人了。
莫有天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又想到,当初让自己与那个男人接洽的正是林君兰。
但转念,莫有天又立刻摇头否认,“不可能!”
莫有天说:“当初那个男人根本没有与念念发生关系。”
郝助理眸色一颤,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
如果没有发生关系,那这些照片又是怎么来的?
“当初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最终念念并没有被那个男人玷污,我们不知道那个…伤害念念的男人是谁?也是事后对方等了一晚没能得到念念,以为我们耍诈,当即撤资我们才知道那一晚的人并不是我们所安排的人。”
事情的复杂程度远超了他们所想。
三年前小夫人被下药一事就如此波折,更别提那一直在背后操纵却不曾路出半点马脚的人。
“说。”郝助理看向霍慬琛却听他仍旧沉沉的只是一个字。
莫有天不明白他还追问是为了什么,但也将对方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从看守所出来,郝助理看着前面那从来都是气宇轩昂,意气风发的身影,如今却一下子漠然了背影,他像是个迷途的孩子,已经不知前方的路。
不,不是不知前方的路,他是不知道该如何再让他的妻子继续前方的路。
“霍董,现在去哪?”郝助理看着身后沉默的霍慬琛,低声问着。
后座,霍慬琛闭着眸,他像是未听到郝助理的话,抬手覆着双眼,整个人淡漠的好像不存在。
“——去木屋。”
……
海城从新的一年开始,就是一场兵荒马乱。它杀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死亡、家族没落、艳照,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充斥在了每个角落。
这一天,有人拿着只能看清慕槿歌的艳照说:“霍太太年纪轻轻,身材却是难得一见的尤物,难怪霍三少愿意为她坟墓。”
有人无耻言语:“如若能够让我也尝一尝这美人,死也甘愿了。”
有人说:“霍三少的女人,还以为多冰清玉洁,不过也是荡—妇一个,看这身段,还真是勾人得很。”
有人说……
有着太多太多的人说,但此刻这所有言语当事人并不知情。
她清晨起来,迎接的她的是一具哭得极近奔溃的容颜,她被人紧紧的抱在怀里,她看着屋外不远处那一排排的黑衣人,目光最后落在那棵大树上,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母亲的身影。
——妈妈,你是来接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