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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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懂得归藏经,万物归而莫不藏于其中,乃洞悉天地自然造化之功***回自然可以做到。”蒋易之认真道。

    李真干笑数声:“这么了不起?”这是自创功法,若是这么牛逼,自己岂不是能同圣人肩并肩?他不信!

    “这是自创功法,可能并没有想像的高明。”

    “自创功法?呵,难道道祖、佛祖也学了别人的功法?自然不是,同样是自创功法。”

    李真只好再次干笑,可不敢比,萤火怎敢同日月争辉。

    “试试吧。”

    最终,他不确定的说。

    蒋易之示意他跟上,两人很快来到后殿,一个黑洞正喷着银白光芒。

    “这是曾经的轮回之盘,法力已经残存无几。唉,走吧。”

    两人走到跟前,蒋易之交代道:“全力运转归藏经,然后……”

    边听边点头,等对方讲解完毕,李真便按照刚听到的方法,将蒋易之送入了银白光芒中。

    “有缘再见。”蒋易之微微一笑,便消失在黑洞中,而黑洞似乎受到了惊吓,慢慢合拢,最终消失。

    正要上前观望,大地震动,整个大殿摇摇晃晃,梁柱倾倒,砖石纷纷落下。

    “要垌塌了。”李真喃喃道。

    脚下却不迟疑,连着数个闪身,便出了建筑群。

    回头再看,建筑群如同纸糊一般,被扯的粉碎,消失在阴气里,不知是化为了阴气,还是化为齑粉砂砾沉入地底。

    轻叹了口气,游鱼一般顺着来时留下的神识印记,李真浮出阴河,回到岸上。而此时已是次日早上,朝阳洒下淡金色阳光,将附近的山林、草木照亮,有蜂蝶飞舞,鸟雀齐鸣,处处是昂然生机。

    “又回到了人间。”他感叹,语气颇多感慨。

    找到了离魂症的真相,李真便打算回寺,难得心中有了回家的感觉。

    不过,在回寺之前,或许该同新任县令说说?

    ……

    三伏天过去以后,天气很快变得凉爽,袁朗觉得自己胃口都变得好了。

    这天一下衙,他就带着幕僚卫文去了城里一处酒馆,这家做的烤羊腿、烤乳猪都特别好味,更不要提自酿的米酒了。

    作为一位江南人士,袁朗喜爱吃酒酿,而酒酿渗出的液体就是米酒,如果多次蒸馏米酒还能收获黄酒。当然,这种酒只是数种酿造黄酒的一种。

    岭南人很少吃羊肉,盖因此地潮热,而羊肉本身又是热性,多食容易燥热,不利于养生。这家酒馆是难得将羊肉做的好吃的店家。

    两人点了条烤羊腿并荷叶饼,又点了一坛约两斤左右的米酒,就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等着上菜。

    这家店是家苍蝇店,规模很小,没有包间,只能摆下四五张桌子,也就袁朗这样不讲究的县太爷才会来店里堂食,一般大户都会让仆从买回家食用。

    袁朗倚着墙,漫不经心地扫了一圈店里其他的食客,其中一个年纪约莫十八九、读书人模样的青年吸引了他的注意。

    青年似乎刚刚吃好羊肉,正拿着荷叶饼擦手。

    从他的衣着打扮,看得出其人出身不俗,毕竟不是谁都能穿得起八百两一匹的云绡,把玩地起扇面是前朝名家赵松年《平湖濯足图》的象牙扇,挂的起精工雕琢的盘螭羊脂玉佩。

    尽管青年吸引了他的注意,袁朗面上仍然不动声色,莆田还没来过这样高层次的皇子皇孙呢,就不知道这人是哪一家的。

    青年用荷叶饼擦了擦手,似乎正要丢掉,但不知想到了什么,瞟了一眼身边跟着的三十岁中年文士,手腕一转,将那擦手的荷叶饼放进嘴里几口吃掉了,只是面色略有些挣扎。

    袁朗神识一直在关注青年,见他如此,又看了看边上的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清瘦儒雅,在看到青年吃掉了擦手的荷叶饼时下意识地微微点了点头,眼睛中透露的神色似乎十分满意。

    这让袁朗惊了惊,莫非这个青年是当今大皇子不成?毕竟,如果是藩王家的儿子丢个面饼没人上纲上线,但如果是太子那可就是重大的政治危机了,说不定还会被喷成奢靡浪费、穷奢极侈,不懂民生多艰,不会体察民情。

    对大臣尤其是言官来说,要无限放大皇帝、太子的缺点,这是他们的日常工作。

    这也是为嘛恨不得要求皇帝太子箪食瓢饮、麻服布衣,自个却锦衣玉食,连纳数房小妾红袖添香。所以啊,只要不想当暴君、昏君,从来皇帝不易做,太子也不易做。

    店家当然认识新任县太爷了,这不,袁朗还没观察完所有的食客,自家点的单就上来了,还特意多送了两碗甜酒酿水铺蛋。

    袁朗道了谢,店家很是受宠若惊,连连弯腰推辞,还不停摆手道:“大人折煞小的了,大人能到小店里就餐,是小店的荣幸。自从您来了店里啊,生意可是好了许多,小的应该感谢大人才对。您快请,快请。”

    袁朗见他忐忑不安的样子,只好点点头接受了。

    这家店开了五六年了,也就最近生意好了起来,尤其在听说连县太爷经常来光顾,来的人就更多了,不少人还想偶遇县太爷呢,说出去也有倍面子不是?

    不过,尽管生意好了许多,店家也没有扩大规模,顶多就在室外再添几张桌子,食物酒水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这也是袁朗爱来的原因。

    这会袁朗才注意到店里其他两张桌子坐的无疑全是青年的护卫,不过,他并不在意,而是拿起筷子,招呼卫文开动。

    卫文将酒酿水铺蛋轻轻推到袁朗面前,轻声道:“吃这个可以养胃。”

    袁朗点点头,拿起调羹将酒酿吃光后,才操起筷子,打算夹块片好的羊腿肉。

    不过,卫文阻止了。原来,他早就拿起了荷叶饼,并将片好的羊腿肉、黄瓜丝、甜面酱一起用荷叶饼卷好,一一放在袁朗面前的瓷盘里,方便他取食。

    袁朗笑着道谢,放下筷子,吃起卷饼。

    疑似大皇子的青年看着他们,眼神带着好奇。

    就这样,喝着米酒,吃着卷着羊肉的荷叶饼,袁朗二人悠哉悠哉地用了饭。

    差不多酒足饭饱,就听到店外大街上传来一阵女人的干嚎声。

    袁朗听了一会,就叫店小二道:“去衙门找武典史,让他把外面这个大哭的女人抓起来,好好审一审,问她犯了什么罪。”

    他这话音一落,不光店小二惊呆了,就连旁边坐着的青年及中年文士甚至几个护卫也抬头愕然地望着他。

    中年文士冷笑一声,道:“这位大人官威不小啊。”

    袁朗并不理睬,再三催促店小二去找衙门里的武典史。

    店小二只好快步跑了出去。

    倒是店家毫不奇怪,跑过来殷勤道:“大人可还要来碗酒酿?”

    袁朗丢给他一块碎银子,摇头道:“饱了,下次再来。你自去忙吧,这就告辞了。”说着站起身,与卫文一前一后走出了酒馆。

    店家将两人送出门,望着两人的背影,走了好远,还在喊:“大人再来啊。”

    袁朗摆摆手。

    店家回到酒馆里,就被青年招呼了过去。

    青年好奇地问:“这个大人就是贵县的县令吧?”

    店家一脸自豪地道:“可不是嘛。我们莆田县自从来了大人,税减了好几成,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听说大人还要建书院、修路铺桥呢。”

    中年文士冷哼道:“劳民伤财。”

    这下店家不高兴了,他冷着脸反驳道:“这位先生说得可不对。我们这莆田就是缺少读书人,这书院就要建。道路不好,自然也要修。都是必须要做的事,怎么能说劳民伤财呢?”

    青年点点头:“看来,你们这位县太爷很受老百姓爱戴啊。”

    店家微微抬起下巴,傲娇道:“那当然。大道理咱不懂,不过谁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谁就是好官,就受老百姓爱戴。”

    青年听了,并未表态,而是话音一转,用手里的扇子指着店外道:“可这样的好官为什么容不得外面那个妇人的哭泣呢?”

    中年文士面带憎恶道:“就因为那妇人哭泣的声音过于吵闹,就要让典史抓起来,还没见过如此霸道的官员。”

    店家愣了愣,却道:“大人肯定不是因为这个才要抓她,肯定有别的原因,我相信大人。”

    中年文士面带讽刺地笑笑,又摇了摇头,随后看向青年。

    青年一听店家的话,笑了,还从未见过如此的百姓,如此受爱戴的官员,及如此和谐的官民关系。

    青年用扇子一拍手,高声道:“好,我这就去看看店家你口中的大人是不是公报私仇。”说着,他站起身来,往店外走去,中年文士快步跟上。而随从中一个白面无须的男子丢给店家一块银子,带着护卫也急急跟上。一行人就往县衙的方向走去。

    袁朗并未走远,听到这一幕,心底有些感动,没想到自己治下的百姓对他如此认同,又如此信任,这让他不免热血沸腾,恨不得再多为百姓做些实事,跟打了鸡血似的。

    他笑着讲了店家的话,对卫文道:“老百姓真得是很容易满足,我决定再接再厉,多为他们做些事,好回报百姓的信赖。哎,以前说官员要做‘父母官’,我有些理解了。”

    卫文笑笑,并不多话,听着袁朗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