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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宝贤又拿出书画典籍给黄梁欣赏,让他大开眼界。
谈经论道至傍晚,又一同用过晚膳后宝贤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次日,宝贤便早早到来,两人谈古论今又是一天,宝贤还赠给黄梁数卷名家字帖,让他临摹,更是请他到书房读书,那里有许多标着大儒注解的孤本典籍,让黄梁喜出望外。
除了不放他离开,两人相处的颇为愉快。
渐渐地,黄梁也就随遇而安,在古塔顶住了下来。
两人感情越来越好,宝贤偶尔抓抓黄梁的手腕、脸庞,抚摸他的背脊、腿根,捏捏他的耳垂、鼻尖、下巴,渐渐让黄梁习惯了这些亲昵的小动作。
大约半年之后,盂兰盆节这天,宝贤带了一坛名为“神仙醉”的酒来看黄梁,两人对饮至深夜,黄梁更是喝得面红耳赤,醉醺醺轻飘飘,头脑昏沉。
看他这个模样,还清醒着的宝贤深情款款地道:“黄郎,还记得吗,我曾同你说过我们两人有数年情缘,并不是骗你的。你从了我,可好?”边说,边又给黄梁倒了一杯酒。
黄梁意识早就不清醒了,就调笑道:“我可不是已经从了你,被你关在这里快一年了吧,我又不是陈阿娇!”
宝贤听了,神情愉悦,柔声道:“那陈阿娇可同我没什么缘分,哪里比得上我的梁宝。”
黄梁听了,脸庞发烫,羞恼道:“我可不是你什么宝,你还是叫我阿梁吧。”原来,两人感情日渐亲密,宝贤逗弄他的时候总会叫他梁宝。
宝贤听了,只是一味柔声道:“好好好,都听你的。”说着,站起身来,抱起黄梁去了卧房。
或许是真得喝醉了无法抵抗,也或许是酒壮怂人胆,这晚宝贤没有离去,两人颠鸾倒凤地直至次日午时。
事后,黄梁连着躲了宝贤数日,觉得没有面皮见人,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栽在一个看似柔弱的小女子手里!
不过,显然宝贤很有耐心,见他躲闪并不逼迫,而是给他时间调整心情。
就这样,在宝贤的软磨硬泡下,两人便做成了“夫妻”,过起了没羞没臊的同居生活。
此后,宝贤晚上就不再外出,而是留宿塔顶。
不过,每天宝贤都会在固定时间出塔两次,或是去集市购买果蔬布匹,或是购买酒菜。
她不止一次地嘱咐黄梁道:“我离去的时候你不要看。”
黄梁随口答应了,却并未放在心上。
这一天到了宝贤返回的时辰,却迟迟未归,黄梁有些担心,就站在窗口往外望,却看到一个满头火红头发、蓝色皮肤、竖着两只驴耳的怪物远远飞来。
他惊吓不已,浑身冷汗直冒,赶紧离开窗口躲到隐蔽的书房里。
不一会,宝贤回来了。
宝贤以为他在看书,就笑道:“好好在这里苦读几年,你一定能考中进士的,我搜集的书十分齐全。”
黄梁回忆刚才看见的怪物,心有余悸,张口想告诉宝贤,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出口。
两人温存了一会,就又到了宝贤再次离去的时间。
只见她跃出窗口,在半空腾飞,却不知道黄梁正偷偷地站在窗口望着背影,这时的宝贤正是火红头发、蓝色皮肤、竖着驴耳的模样。她在空中一个滑翔,落地的瞬间化为华衣豆蔻少女的模样,看不出一点怪物的痕迹。
黄梁见此,忧心忡忡,再也看不进书,临不了字帖。
晚上,当宝贤想再次亲热的时候,发现黄梁动作躲闪,身体僵硬,觉察不对,猜测黄梁发现了她的原型,就叹气道:“我早就告诉你,莫要偷看我。其实我是夜叉族人,和你确实有数年缘分,绝不会伤害你,你莫要担心。”
黄梁看着眼前宝贤柔美的面孔,心中的恐惧也消散了几分,胡乱答道:“你不会害我,我对你也没有恶意,可是你既然能腾云驾雾,应该颇有神通,为什么不能住在人间呢?若是住在人间,我就能经常探望父母亲友了。”
宝贤叹道:“我们夜叉族若是与人类混居,容易引发瘟疫,既然看过我的原形,说明我们的缘分将尽。”
黄梁听了,有些惴惴,不知道该说什么,分辨不清心里的滋味。
从这天开始,宝贤来去的时候不再遮遮掩掩。
黄梁发现宝贤只有飞行的时候需要化为原形,落在地面才能化为人形,同人杂处。
又过了一年,有一天,宝贤突然泪流满面,悲伤不舍地望着黄梁道:“我们缘分已尽,等有风雨的时候我就送你回去,希望你莫要忘了我。”
黄梁见她如此,情绪跟着低落下来,却也知道两人种族不同,早晚会有一遭分离。
接着,宝贤递给他一枚鸡蛋大小的青石,嘱咐道:“回去以后将这枚青石研磨成粉和水服下,能祛除你体内的毒素,长命百岁,身体康健。”
黄梁接了过去。想到宝贤除了掳他过来外,一直对他很好,也有些恋恋不舍。
三天后的夜晚,风雷大作,宝贤牵着黄梁的手道:“梁宝,今天就要送你回家了,希望你一直记得世上有一个一直恋慕你的我。”话音刚落,两人就到了黄梁家,降落在庭院里。
松开黄梁的手,宝贤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一下,就消失不见。
从这天以后,黄梁果然再没见过宝贤,这让他每每想起,就惆怅不已。
没过几天,黄梁忽然病倒,这才想起青石。
黄梁就求着母亲将之研磨成粉,他就着清水服下后,腹痛不止,排便数次,又沐浴数遍,才排尽身体内的毒素。
此后,他感觉身轻如燕,体魄强健,再也没有生过病。
这样的经历让人叹为观止。
等黄梁讲完,李真心情激荡。
良久后才不解地问:“你莫非想找宝贤的下落?”
黄梁不自在地点点头:“我已经考中进士,完成了父母的遗愿。以后的人生,希望能和喜欢的人共同度过,做一些想做的事。道长形容不凡,想必修为深厚、见识广博,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夜叉族,能不能帮我找到宝贤?”
李真顿时瞪大了眼睛,什么玩意,夜叉族?世间真有这个种族?
他忍不住用小指挖挖耳朵,又夸张地拍拍脑门,以判断自己神智正常、听力健康。
黄梁盯着他,见他这副举止,不由失望道:“果然不能吗?”
李真只好干笑一声:“在下孤陋寡闻,仅仅在佛经中读到过夜叉。你所描述的夜叉或许便是空行夜叉,有双翅,能飞行,千变万化,有时现红色,有时现蓝色。其身体可变为人身兽头、或牛头、或马头。”令人骇怕。
不过,最后一句黄梁显然不会认同。
“也就是说你从来未见过真的夜叉?”黄梁追问道。
李真笑笑,摇头:“从未。”
“难道我是个疯子?”黄梁摇头,“怎么可能?那些书画典籍的内容明明在我脑中清晰无比,更不要说所有的记忆一如昨日。”
对此,李真也不解,难道说是幻境中的经历?
见黄梁黯然神伤的样子,他道:“听说佛门水陆法会下个月将在南海普陀寺举行,不如同往,或许能为你释疑?”
黄梁精神一振:“对,我总是打听奇人异士,希冀从他们那里获得消息,却全然忘了佛门的水陆法会,真是该死。”语气一顿,不好意思道,“需要请帖吗?我没有。”
李真想到自己还算当今手下一个不起眼的暗探,问听风楼或者六扇门要两张帖子并不难。便大打包票:“我有。”
“太好了。”黄梁惊喜,“我有预感,此行不虚。”
“先去南园寺落脚,那里有前往南海的海船。”
……
南园寺内
“王老爷又来添香油钱了!”小沙弥慧心悄悄在主持弘则耳边轻轻说。
弘则正盘腿坐在蒲团上,一手合掌,一手数着念珠,嘴唇翕动,做着当天的早课。
没有理会慧心的乱入,念完经后才张开眼睛,他眼神清亮,完全不像百岁之人。
慧心才七岁,很多事情懵懵懂懂,对他来说,香客的香油钱比每天的早晚课更有吸引力,因为知道香油钱若是多,负责俗物流通的师兄就会眉开眼笑,膳房里的素斋油水就足,偶尔还能吃到猴头、雪耳、竹荪这样的山珍。
望着眼神晶晶亮的小徒儿,弘则有些头疼。对于徒弟他向来一视同仁,同样方法调教,哪晓得个个性情不同。就说慧心吧,整个一只小吃货,同佛祖“戒口腹之欲”的规矩相距甚远。因着慧心年龄尚幼,他一直没有严格要求,徒儿长着长着就长歪了。
慧心见师父瞪他,知道又犯错了,不应该把内心的想法明晃晃显露在脸上,不由伸了伸舌头,毫不犹豫道:“师父,弟子错了。”。
弘则知道他一向勇于承认错误,却从来不改,不是无心改,而是习惯成自然。这一次次的犯错,一次次的纠错,让弘则也没了脾气,只能指望慧心长大后自律吧。
拿着佛珠,问道:“是你慧远师兄接待的?”
慧心重重点头,眼睛却偷偷瞧着案上一盘青翠如碧玉的果子。不时瞟上一眼,还时不时地抿抿嘴唇,唇角似乎有透明的液体闪闪发亮。
弘则见他这么馋,叹道:“吃吧。”
慧心忙笑着道:“谢谢师父。”说着,拿起一个果子塞到弘则嘴里,随后自己也吃了起来。
弘则笑骂道:“小皮猴。”
慧心嘿嘿一笑,眼神慧黠。
一连吃了两个,小和尚才意犹未尽地放下果盘,好奇地问:“师父,这是什么果子?味道酸甜可口,没有果渣,入口即化,好似有一条热线在身体里乱窜。”
弘则道:“猴崽子还挺有眼光。这是翠云果,能温养经脉,是低级灵果的一种,没有修行的人也可以服用。”
慧心听了,语气肯定地道:“是玉楼师叔送来的吧?听说长春谷有大片灵果林,各种稀奇古怪的都有,什么臭豆腐口味的、辛辣口味的,还有让人放臭屁的、打嗝的。”说着,眼神悠远,不自觉地吸了吸口水,好似企盼某天能一一尝过。
弘则笑骂道:“你这口味可真重。若是真想一一尝过,那就去长春谷。那里的果子种类繁多,有十年熟,二十年熟,五十年熟,成熟期可比咱们这里的长。有这个耐心吗?”
慧心眼睛一亮,随后又一暗,沮丧道:“难道没有一年熟的吗?”
还不等弘则回答,白玉楼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当然有了。其实不少品种的果子挂果一年就可以摘,只不过年数多了,灵气就多而已。你若是想吃,便给你一些,四味木结的果子还有不少。”
慧心高兴地道:“是吃一颗可以三天不饿的四味木果吗?太好了,我一直想尝尝。我师兄慧远说是酸的,慧清说是苦的,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味。”
白玉楼点头道:“不错,凡事不可人云亦云,自己要有主见,亲身体会后再下结论,是个聪明的孩子。”
见到老友,弘则很高兴:“你不是一直在闭死关吗?怎么来了海南?莫非也去参加水陆法会?”
白玉楼点点头:“自从玉门出现后,突破了一小阶,总算没有老死,自然也要去南海凑凑热闹,寻寻机缘。”
这时,慧远走了进来,行礼后无奈道:“师父,王老爷求见,您要不要见见他?这次,他又添了三千两的香油钱,还供奉了十顷地,劝也不听。”
弘则微微点头道:“让他进来吧。”
慧远忙将王老爷请进禅房。
王老爷年纪并不太大,不过四十余岁,却满面皱纹,须发斑白,像是六七十岁的模样。这就有些奇怪了,毕竟富贵人家容貌往往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
一看到弘则,王老爷“噗通”一声跪在他跟前,高声道:“大师,请收我为徒,为我剃度吧。”
弘则听了,也不奇怪,毕竟王老爷每月都来这么一遭,已经两三年了,早就见怪不怪。